开学第一天，
林阳一中操场上挤满了人。
“下面欢迎高二1班的程樾同学，作为学生会代表发言。”
话音刚落，人群中瞬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只见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走上台去。
他棕色的瞳孔透着疏离，眉眼间带着淡然与清冽，高挺的鼻梁，一头利落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程樾的目光扫了下，随后开口。
“学弟学妹们好，我是高二1班的程樾。”
“从现在开始，你们将在林阳一中开启三年的新征程。希望你们能留下美好的记忆，在学习中不断提升自我，不负青春，不负韶华。”
程樾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感染力。
“最后，作为学长，有句话想送给你们。”
“少年应有鸿鹄志，当骑骏马踏平川。”
“我的发言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程樾退后半步，微微俯身。
顿时，台下爆发了比刚才还热烈的掌声。
程樾走下台，从操场一侧离开。
场下半数的目光仍落在他的身上。
“那个，”台上的领导咳了两声，“我们进行下一项啊，欢迎新生代表……”
“阿樾。”
程樾离开操场，转身看到了一直站在门口的白晓琪。
他微微皱眉，“有事？”
“给你，”白晓琪把藏在身后的花递到程樾面前，“我刚听了你的发言，特别精彩。”
“谢谢，花就不用了。”
说完，程樾转身离开，没给白晓琪反应的时间。
走过拐角，程樾的手机响了。
“说。”
“阿樾计划有变，我们在门口烧烤摊呢，”陈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直接来吧。”
“对了，买几瓶啤酒来，要冰的。”
“知道了。”
程樾朝着门口超市走去。
“老板结账。”
夏今将两瓶可乐放到收银台，把二维码递过去。
“姑娘，你的钱没过来。”
夏今重新打开二维码，试了好几次依旧扫不上。
“算了，不要了老板。”
她将饮料放回货架，和程樾擦肩而过。
“一共多少钱？”程樾将几瓶啤酒和一瓶汽水放到台上。
“45。”
程樾付过钱，将酒放进袋子拎着离开。
“来了，”陈宇接过程樾手里的袋子。
程樾将里面的汽水拿出，松手给他。
“吃烧烤不配酒，香味少一半啊，”陈宇说着要拿杯子给他倒。
“刚吃了头孢，”程樾的声音淡淡的。
“你不是前天发的烧吗？”陈宇转过头看他，“这都几天了，你还拖着。”
“习惯了，”程樾揉了揉眉间，“吃点药就行。”
陈宇知道劝不动他，也没再说什么。
没吃多久，程樾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起身走到巷子里。
“妈。”
“在哪呢阿樾，”程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不同于平常。
“外面，怎么了？”
“你爸爸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今天晚上来咱们这吃顿饭，”程云带着笑，“我给你请假了，晚上回来吃啊。”
程樾没出声。
最后，他妥协似的“嗯”了声。
挂断电话，他没心情再回去，给陈宇打了个电话，倚着墙抽烟。
巷子的尽头传来一阵吵闹声。
程樾侧了下身子，朝着那个方向看。
“林又又。”
声音传进程樾的耳朵，他收回视线。
“我怎么教你的，被欺负了就还手，出事我担着。”
夏今拧着林又又的耳朵从小巷里往外走。
“你真是没出息。”
似乎是闻到了烟味，夏今转头看到了倚在墙边的人。
她的视线停留了下，把手松开，离开了小巷。
程樾轻声笑了下，把手里的烟掐了。
……
程樾到家时，已经7点了。
打开门，便看到程云忙里忙外的，看着还挺有烟火气。
“妈。”
他的声音有些哑。
程云似乎并没有听出他的异样，带着笑看他。
“阿樾回来了，快过来帮忙。”
程樾回屋把校服换了下来，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听到外面传来门铃声。
“来了。”
他的手顿了下，打开门。
于国明已经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着屋子。
程樾没说话，坐到一边的桌子上。
“程樾，”于国明抬头看他。
“听你妈妈说，期末考了年级第一啊。”
“嗯，”程樾的声音带着疏离感。
场面陷入沉寂。
“都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程云出来打了圆场。
程樾起身走向洗手间，于国明也跟着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旁边的小洗手间。
狭小的空间里，于国明看着程樾，“最近学习累不累？”
程樾没回他的话。
于国明没再说什么，走了出去。
饭桌上，程云殷勤地给于国明夹菜。
于国明也偶尔回应几句。
“我饱了，”程樾站起来，把碗放进水池，“出去逛逛。”
说完，程樾直接换鞋出了门。
他走到楼下的药店。
“有头孢吗？”
“有的，”药店的人转身去找。
程樾伸手揉了揉额头，很难受的样子。
“这儿有水吗？”
“有的，”店员拿出纸杯，往里面倒了温水递过去。
程樾就着水把头孢吞了下去。
窗外飘起了细雨。
他靠在药店外面的长椅上闭眼休息。
等了几分钟，雨没有要停的迹象。
程樾起身，一把伞递到他面前。
顺着伞柄的方向看，夏今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他蹙着眉看她，始终没伸出手。
夏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将伞塞进程樾怀里，开口道，“我多带了把伞。”
“发烧不能淋雨。”
夏今撑起手里的伞，走进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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