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副总人呢?”
“在办公室”
许耀和人事一起到冉军所在的办公室。冉军正在开远程会议向总公司汇报这个月企划的进度,警察突然到访让他一时不知所措后面知道警察是为了孟灿灿来的,以为是孟灿灿报案了语气忽然转变
“她想干什么?我都说了有什么事单独联系我,她非要去找我老婆被打不是活该她现在是想要赔偿?”
冉军解开西服扣子不耐烦的往后推了把椅子坐的更舒服,顺手点起烟那感觉下一秒就会拿出支票打发别人。
许耀往前探身右手撑在办公桌上大拇指支撑下巴直勾勾的看着对方左手握拳有节奏的敲打桌面,这是许耀思考时最喜欢的姿势,双方不语只是互相观察。
冉军见他眼神坚定有股狠劲,气定神闲的像是能耗一天,琢磨对方不是普通的民警,率先打破沉默尴尬的掐掉烟坐直身子询问对方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可以帮忙的。
许耀晾了他一分钟才开口问他和孟灿灿是什么关系,冉军脱口而出公司同事,对于两人谈恋爱的传闻断然否认说是有人造谣,公司一直在排查是谁传出来的但没有结果,至于孟灿灿辞职是因为连续两个月考核不及格被辞退给了补偿不是违规操作。
许耀接着问了他老婆孩子来公司闹的问题,冉军不好意思的说是老婆听信了谣言而自己那段时间忙着新企划案很晚才能回家两人缺少交流造成了误会,才会发生那件事双方都道歉谅解了不至于惊动警察。
“那你刚才说孟灿灿去找你老婆但被打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嘛?哦,那是件小事不值一提”
“说”
“就是孟灿灿离职后找过我老婆为谣言这件事给我老婆孩子道歉,那天天比较热两人火气比较大我老婆就动手打了她一巴掌,事后我已经教育过我老婆了也给孟灿灿打过电话希望她不要介意如果需要赔偿也可以好好谈,但她没有接我就以为事情过去了”
“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三天前”
“你确定?”
“确定那天我正好出差回来”
“孟灿灿在公司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没带走?”
“这你得问人事”
郭峰询问人事死者还有没有其他没带走的物品人事查看交接笔记确定没有,公司发的电脑和文具用品都已交接完成,离开公司后许耀和郭峰开车回局里。
“许队你说死者和冉军的谣言是真的嘛?这冉军长得一般个子还没我高,死者那么漂亮能当他第三者这不科学啊?”
“男女之间的事情只有你情我愿哪有科学”
“不是说什么分泌多巴胺内啡肽之类的,这不是科学?”
“你看的还挺杂”
“我女朋友经常在我耳边说就记住了”
“是在像我炫耀?”
“嘿嘿,哪敢”
“冉军对付死者这种情感菜鸟几乎手到擒来”
“许队你看出什么了?”
“在人事和邻居口中死者喜欢独来独往和他人保持距离,这样的人不太可能感情经验丰富,但冉军快四十五岁身材保持不错衣服穿着考究还喷香水,我们进去时他收起来的那块手表是女款,市价最起码五万块官方定位二十岁左右的女性,他老婆肯定不在这个范围内”
郭峰不自觉鼓掌自己和许对一起进去却没发现这个细节,许对叫他不要乱拍马屁,回到局里林夏和刘义欣在查看服装公司传来的资料,许耀让大家整理下手头的资料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
云珠从魂身脱离出来原先不停打架脱落的牙齿变的□□,脱落的地方长出全新尖牙布满口腔内外,脸上皮肉溃烂掉落孟灿灿痛苦的捂住想要阻止,眼珠内陷进眼骨变成诡异的红色。
口哨声催促孟灿灿从梦里醒来明媚的阳光、修剪草地后特有的香气都在提醒她放轻松,初夏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还不似入伏那么灼人,张茜和孟灿灿上午没有课吃完中午饭在学校操场溜达,吉他社在操场排练招新晚会节目、光膀子练长跑的也不在少数。
“醒了?说睡十分钟就睡十分钟厉害!我可不行”孟灿灿撑起身子刚从黑暗种醒来对于光亮还不适应
“灿灿你看那个怎么样?长得白净身材练的也不错”
“你不是喜欢个子高的?”
“这个个高的?”
“五官平平不好看”
“那个弹吉他的个子高、皮肤白、唱民谣也不错”
“文艺男是渣男重灾区”
“那你这个文艺女呢?”
“也不遑多让,哈哈哈”
“你狠起来自己也刀”
“他们明明烂的要死还要一副众人皆负我的模样”
张茜舒服的躺在草地上享受音乐带来的欢愉小声跟着合唱,唱歌男生周围围着的女生不在少数还有送花拍照的
“今天天气真好适合吃火锅,晚上一起?”
“晚上还要上班”
“家教还没结束?”
“还有一个月”
“辛苦你了,每天还要坐公交往市里跑”
“你也辛苦了,周末还去超市促销?”
“嗯,这个周末超市做活动会更忙”
“我们两是什么命啊奖学金轮不到我们打工却从不缺席”
张茜和孟灿灿是大学室友,宿舍四个人只有她两是本地人离家近周末可以回家,张茜家里有三个孩子她是老大贷款上的大学平时需要靠打工维持生活基本费用,两人一开始都在超市做促销自己在饮料区张茜在牛奶区,后面灿灿找了份小学家教的工作就辞了,而张茜上课时在学校图书馆打杂工周末去促销。
晚上六点孟灿灿准时到达雇主家,安安上小学五年级数学比较薄弱。目前教了十一个月还有一个月安安就放暑假一年期也到点了,双方还没有谈论下一年是否还补课。到八点准时结束安安对于即将到来的暑假很兴奋因为爸爸要带他去A省游乐园。
结束后回宿舍会经过一段小路大概有五十米远通到宿舍后大门,走前门需要绕十分钟的路程才能到宿舍楼下小路快五分钟,一般都会选择走这条小路。
小路周边都是商贩这个时间点已经陆续关门打烊,路灯昏黄有老式电影的氛围,孟灿灿带着耳机没注意前面突然出现的人,他站在那里像是等候对方多时身穿黑色长外套戴着棒球帽一直到对方似有所感的看到他。
两人谁都没有出声保持安全距离,一开始以为对方在等别人环顾四周一看只有自己一个,转念想可能遇到了坏人犹豫了两秒原路返回。
对方追上她逃跑的脚步身后声音越来越近,赶忙躲进七拐八拐的巷子想要甩掉对方,至于那时自己为什么没有喊叫大概是注意力都在脚下忘了还能求救,对方一个猛扑自己被摁在墙上
“救命啊!救命”
“闭嘴!别乱喊,我是你爸爸”
这句话如孙悟空的紧箍咒把我定在原地,因恐惧流出的口水还残留在嘴边。对方扯下口罩孟海从逃跑到现在有十二年的时间,原本清秀的脸变得黝黑粗糙、嘴唇脱皮还有裂口眼角及额头都有了皱纹。
“爸爸?”
“是我”
声音沙哑如地狱来的使者孟灿灿没有重逢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恐惧,妈妈惨死的面容萦绕心头脚底惊出冷汗后面是怎么跟着父亲走到他临时租住的房子进到他杂乱的房间都想不起来,孟海是来要钱的希望孟灿灿放弃房子拆迁的利益。
奶奶家今年已确定拆迁,拆迁办登记了相关手续,如果换钱是八十二万,换房子同楼层补贴三十万,奶奶之前说的是换房子这样在市里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父亲从床底掏出白酒哐哐喝了两大口以前最讨厌喝酒的人也对酒精上了瘾,双方不说话像是两尊雕像,十分钟后酒精起了妙用解开孟海的束缚诉说逃跑这些年为了生存有多么不容易,东躲西藏的日子不是人过的现在只想要钱。
十句话里八句都在说钱的事情要我们把拆迁款全部给他,那我和奶奶怎么办?我们未来住哪里,该何去何从这些他都不考虑,十二年前不在乎现在也是。
孟灿灿沉默以对点燃孟海的怒火他说自己像妈妈三棍子打不出屁来,一生气就冷暴力问啥都不说就会耷拉个脸摆脸色给谁看,或者这一瞬间自己成了父亲发泄的出口话语越来越污秽不堪。
“你为什么要杀妈妈?”
这个问题困扰了十二年明明前一天还其乐融融的过生日第二天自己就成了杀人犯的女儿,姥爷和自己断绝关系连母亲葬在哪里都不肯说,这些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孟海在逃跑后的一个星期里会时常想起王可,她鲜活失去生命的脸、割断的喉咙手上温热的鲜血搅扰自己夜夜无法入睡,一个月后已想不起她的长相就连以前快乐过的日子也变得不真实,他们真的幸福过嘛?
女儿和王可长得有七分像以至于自己把她当成了对方
“我要求她给我道歉她不肯”
孟海拿起酒瓶抿了一小口喉咙传来的辛辣感直呛眼睛,那晚王可和自己商量给她弟弟借钱,开口就要十万自己一年到头在工地都赚不到十万,拒绝后她让我把借给兄弟的钱要回来,这笔钱已经借了有三年之久。
“我兄弟有难处过两年在要”
那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呢?好像下班刚回来很累瘫在沙发上玩手机脱下来的袜子随手扔到地上,王可说了好几遍放专门的桶里,那晚自己太累了根本不想动就任由她说,后面怎么就扯到还钱的问题上了紧接着爆发争吵上升到动手打架,王可以前不会还手就算被打到第二天起不来也不会和家里人说。
但那天她打了自己还不肯求饶朦胧中听见说:“家人都照顾不好还打肿脸充胖子去帮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条件”
是这句话吧自己记不清了时间太久了就连她说没说过都不记得了,清醒过来时刀早就刺破手心,王可已断气,接着就是奔跑不断向前跑直到现在。
父亲一张一合的双唇慢慢吐露出当年所发生的事那些话语自己都清楚却无法转变成文字往心里去,眼前的父亲像是在反刍一件早就腐烂的食物恶心可憎。
屋外有人经过轻哼着的曲调陌生又熟悉使我内心生起一团火,它来的又凶又急,父亲拉住朝外走的自己怒斥我没有听他说话,声音越来越远那团火却越烧越旺,我一把推开紧抓着我手腕不放的父亲他因醉意倒在地上对我极尽辱骂那刻我成了母亲,杀了他!
火越烧越旺越烧越痛快,这种快感超过了高考的喜悦超过了母亲的怀抱,哼唱声骤然消失在走廊尽头我眷恋的看着已被刺破的双手,碎片扎进手心割破皮肤却感觉不到痛只有余韵的快感,吵闹不停的父亲躺在地上脸被酒瓶割破后脑有碗大的洞,酒精味和血腥味交融在一起。
“哈哈哈”自己痛快的笑出声甚至笑的站不住扶着墙笑,笑声在房间不断折射传播回耳里记录下这刻。
从开始到现在过了一个小时周蔚依然不动如山的站在那盯着不断发出怪叫的孟灿灿,一阵高亢声过后她蜷缩在一起的手猛地垂在地上撑起慢慢抬起的头,头发散落在脸骨四周渐渐变成金黄色,胸部的皮肤全部剥落从肋骨下飘出蓝色云珠周蔚迅速掏出云锦瓶将它收入其中和紫色的不同这个更为浑浊。
脚趾部分的皮肤脱落完成,皮肤如烟灰一样碎了一地变成灰白色腐蚀着周围的地板不断发出呲呲声,失去皮肤保护的手指及脚趾不断变粗增厚锋利的指甲轻松穿透地板,周蔚警惕的看着孟灿灿手伸向腰间,林乔悠闲的翻个身继续假寐活像个监工。
跪在地上的孟灿灿猛地跳跃站起,因速度过快而后仰的脑袋被从尾部传来的震感推回原位,红色眼球迅速锁定周蔚牙齿咯吱作响在为撕咬做准备,孟灿灿一个箭步直冲周蔚而来只剩白骨的她轻巧没有阻碍速度之快致使周蔚一个下腰旋转九十度一脚踢在她腰部,她顺势被推远周蔚起身给她下巴一脚力度大到足够下巴脱臼但她牙齿紧紧镶嵌住,孟灿灿把他逼近墙边抬起右手朝脑袋砸去周蔚硬生生将她左手掰断才躲过这有力量的一击否则墙上的大洞就在脑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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