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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色尘相

青鸾和舞,彩凤齐鸣。

云霞缥缈,花雨纷飞。

屋外笙歌缭绕,宾客盈门,觥筹交错。

屋内红烛耀眼,新人独坐,静候良辰。

*

杨灵灵猛地睁开双眼,拼命喘息。

她刚才再度被水淹没,差点窒息而亡,然而再次睁眼的一瞬,眼前竟是殷红一片,似有红布覆在她头上。

连忙扯下,随手往前一扔。

那红布展于空中,露出了鸾凤和鸣的繁复纹样。

这还没完。环顾四周,引入眼帘的是更多各式各样的红色事物。

红烛、红帐子、红喜被,她脚上一双精致的红色绣鞋,以及一身红得夺目的喜服。

她这是……成亲了?和谁?

眼前的事儿还没弄明白,腹中却又传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

可巧,桌上正摆着两盘果子和一壶好酒。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管她这是和谁成亲呢,先填饱肚子再说。

狼吞虎咽地将果子一扫而光,又因吃得太急,差点被噎到,赶忙又将桌上的酒倒来喝。

好甜!

吃饱喝足,这才仔细回想着那小鱼仙所说的话,又将她在陷入昏迷后所见到的一切景象联系了起来。

眼下她所处的场景,应该就是小鱼仙说的第三幕了。

由爱生忧,由爱生恨,由爱生痴。

忧、恨、痴。是每一幕的主题吗?

正想着,却听见门外传来声响。

有人脚步踉跄,接着又有女子声音轻柔,似将其扶住:“公子小心。”

“退下吧。”

门外那人音色低沉,竟格外熟悉。

女声轻声应诺,继而门打开来。

映入眼帘的同样是一袭夺目的红色——

来人身姿挺拔,玉冠高竖,俊逸出尘的面容之上,泛着酒醉的酡红。

视线相接,双方皆有些怔愣。

一壶酒下肚,杨灵灵正有些晕晕乎乎,拿着酒杯正往唇边凑,忽地瞧见这一幕,灵台瞬时清明不少:

“是你啊。”

她心头微惊,一瞬后又觉得理应如此。

许是未曾料到房中会是这般景象,那人跨进门槛的右脚悬在空中半晌,这才走进来,转身轻轻将门关上。

缓步行至杨灵灵身边坐下,看着她的眼睛,试探着轻唤了一声:

“灵灵?”

“嗯?”

杨灵灵眨了眨眼睛,“怎么啦?”

确认了她的存在,那人拿起那早已空空如也的酒壶晃了晃,嘴角微微上扬:

“这合卺酒,你怎么自己先喝了?”

“口渴了。”

杨灵灵双眼迷离,偏着脑袋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眼前之人从长相、身形再到声音,她都再熟悉不过,却唯独多了这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心下正疑惑,却见他垂目看向她手中的酒杯。

下一瞬,他竟执起她拿着酒杯的手,俯身凑在唇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薄唇柔软且微凉,轻触她的指尖,杨灵灵手上霎时酥酥麻麻,没了力气。

“啪嗒”一声,酒杯滚落在地。

她想要弯腰去捡,手却被那人牢牢握住,继而被他往身前一拽。

身子在空中旋转,待回神之际,已被他揽住腰间,稳稳落坐于膝上。

“这合卺酒就当是一起喝过了。”

他呼出的气息带着薄酒的清甜,明明拂在颈项间,却令她心上微微发痒。

感到自己的面颊有些发烫,恍惚间,一时不知是因着方才饮下的酒,还是缘于覆在她腰间的温热手掌。

她轻轻将他往外推,可手上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忽又闻得他广袖中盈出的清雅香气,是淡淡的白檀与清幽的花香。

——似乎刚刚进入那个山洞时,她便闻见了。

一时便有些眼饧骨软,只能无力地靠在那人肩头,扭动着身子,在他耳边气势微弱地质问:

“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发出的音色竟那般柔媚,连她自己也是心头一惊。

“别乱动。”

他眉头微皱,垂眸看来,侧脸触到她小巧的鼻尖。

“不然我怎么又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那人颇认真地思索片刻,薄唇微启:

“你说哪一次?”

杨灵灵被问得一愣,视线移到那人的唇上。

红烛映照之下,方才饮过合卺酒的双唇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水泽。

她一时口干.舌.燥,遗憾那酒壶已空,只能吞了吞唾沫,应声道:

“就这两次。”

“没有。”

见他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滑动,杨灵灵分明感受到,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正在微微用力。

“你在撒谎。”

她轻笑一声,像是抓住了他的一丝破绽,指尖轻轻触碰他的喉结,又缓缓往上,终于碰到他柔软的唇。

手却被他忽然握住,听见他哑着嗓子问:“你真的想知道吗?”

“想啊。”

话音刚落,身子竟被打横抱起。

她低声惊呼,双手立即紧紧搂住他的脖颈,以防掉落。

一瞬后,便被轻轻放在身后那张宽大的喜床之上。

然而却有东西膈得她后背生疼:“唉哟!”

往后一摸,是一把红枣桂圆。

那人已欺身过来,嘴角微勾,眼中带着戏谑:“怎么了?”

“我才不信你没有看到!”杨灵灵哼了一声,将手里的东西一把扔到他怀里。

他笑着接住,单手将杨灵灵揽腰抱起,又用另一只手将那一床红枣桂圆扫落在地,这才将她重新放回去。

却被她搂住脖颈往身前一拉。

她那一下并没能用上什么力气,可对方却猛地将身子凑近,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霎时间天旋地转,喜床早已不见了踪影,身子再次不受控地猛然下坠。

房中的一切竟在须臾间尽数消失不见。

身下是无尽的黑暗,唯有上空一盏烛火忽闪,撒下微弱的橘色光芒,将二人照亮。

仰头看去,唯见一个黑色衣裙的小女孩手握烛台,唇边带着一抹微笑,然而目光下视,眼中却是无尽的淡漠。

竟然是在湖面上见过的那个小鱼仙。

倏地,一个空灵悠远的声音从黑暗上空传来。

“纵有多智,禅定现前,如不断淫,必落魔道。”[1]

那音色非男非女,非老非少,似她一人所说,又如千万人之语。

此刻,她二人仍旧相拥着,轻易便能感受到他身体的轻微战栗。

她亦清楚地听到了他心中的恐惧。

她们仍在飞速下坠,会堕入哪里?无间地狱吗?

同时这般想着,更将对方心底的疑惑听得分明。

便在这时,身前之人轻轻将她推开些距离。

无尽的黑暗上空,那盏微弱的烛光越来越远,小到几乎看不见,然而她却再次看清了身前之人的模样。

那身红色的喜服褪.去,替而代之的是初见时那一袭玉色僧袍。

“晦明。”

她轻声唤他。

晦明抬眸看她,未曾答话。

可杨灵灵却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巨大痛楚。倏地,似有千万根银针同时刺向了她的心脏。

上空传来一阵如银铃般的笑声,似在问她:“这一幕当真是有趣的很,你说是也不是?”

可她却不知如何作答,只听晦明音色平静,仰头问道:“可以了吗?”

“当然不行。”

小鱼仙发出一声轻蔑地笑,她在品尝他的痛苦,

“你的心告诉我,这并非全部。”

刹那间,伴随一声清脆的响指,顶上的烛火彻底熄灭,意识仿佛被拉进一个更加幽深隐秘的空间之中。

……

……

从山下回来后,晦明总是断断续续做一个梦。

梦境之中,父母健在,新婚燕尔,状元及第,仕途顺遂。

世人口中之美梦,却是沙门之噩梦。

那梦中的场景是那般清晰,好似在某个世界真实发生过。

令他一度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几近沉溺。

难以自拔。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在那个梦里,他的娘子与他青梅竹马。

——父亲母亲看着长大的,对她比对自己还疼些。

两家世交,时常往来,他儿时唤她“灵灵”,成亲之后也这般叫着。

灵灵比他小三岁,成亲时不过及笄之年,又是家中独女,喜怒从来只写在脸上。

她自小便淘气得很,整日在家中闲不住。上树掏鸟窝,河沟里抓鱼,没一样能难倒她。

她又爱撒娇,心情好时,抑或是有求于人时,便“哥哥哥哥”地叫着,抓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

如此,即便是他在温书,嘴角也会不自觉地上扬几分。

然而遇上她不知在哪里触了霉头,就变成连名带姓,叉着腰气势汹汹地喊他:

“朱见微!”

于是便要正襟危坐,好声好气地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

前些日子,他从翰林院调到刑部去,有个案子分外棘手,加之他对刑部事务尚不熟悉,故而已经连续好几个月宿在衙署了。

母亲担心衙门的饭菜不好,又知他体寒怕冷,时常派人送些果子吃食、被褥衣物,可灵灵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竟连句话也没让人传过。

他心头疑惑,想着是不是自己许久没回去,惹她不开心了。

同僚打趣他新婚燕尔,便和家中娘子分别日久,只怕是要害相思病了。

奈何案牍劳形,他唯有自嘲一声,亦无暇顾及太多。

好在没过几日,案子告结,他也总算得空能回家一趟。

寒露过后,天总是黑得早些,轿子到正门时,府内已经掌灯了。

给父亲母亲请过安,再回了他们的院子。

父亲只简单问了几句刑部的公务,便叫他早些回去歇着,母亲倒是憋着笑嘱咐他:

“灵灵最近用功得很,你没事别打扰她。”

他心头疑惑,推了院门进去。

主屋内虽点了灯,然而找了半日,却也不见灵灵的身影,丫鬟们也不知所踪。

吩咐贴身的小厮去附近问一问,又担心灵灵一时半会儿就会回来,便想着去房中等她。

走回院子里来,这才闻到满园沁人心脾的花香。

是院子里那株巨大的金桂。

寂静的夜里,凉爽的秋风裹着桂花的香气迎面拂来。他贪.婪地吸食一口,令那沉醉的气息在体内缓慢地发酵。

靠坐在树下,想着灵灵此刻会去哪里,一时眼皮便开始打架。

睡了不知多久,睁开眼微微偏头看去,发现肩头上正靠着一个小小的脑袋,臂弯也被她牢牢地搂在怀中。

侧脸贴着她的额头。似乎感受到有轻微地动静,她揉了揉眼睛,小声地问:

“醒了吗?”

他音色沙哑地“嗯”了一声。

静了片刻,又感觉到她将自己的手臂搂得更紧了。

心上有深深的歉疚,只由她搂着,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

又想起母亲说她近日很是用功,于是便问:“这些日子,在家都忙些什么呢?”

她将手松开,坐起来一些,很是认真地看着他:“忙着读书呢。”

他也将身子坐直:“都读些什么?”

于是她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律疏、刑统、六典……”

的确很用功。

他嘴角上扬,将她搂在怀里:“都读完了吗?”

“读完了。”

“这么多都读完了?”他睁大双眼故作惊叹。

“我厉害吧!我都读第三遍了。”

她将他的腰环抱住,又得意地扬起下巴,“以后你要是有不懂的早些回来问我就好了,我都会了!”

原来是这样。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只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点了点头:“好。”

过了一会儿,又吹了些风,感到夜晚的凉意渐深,他轻抚她的背,柔声道:

“我们回房吧。”

胸.前传来她闷闷的声音,手还环在他腰间:“不要。再抱一会儿。”

“回房不是也可以抱吗?”他无可奈何地笑道。

“这里香!”

“一会儿受凉了。”他声音轻柔。

“你怎么这么啰嗦!”

好吧。

于是也只能依着她,又将她打横抱在怀中,让地上的寒气尽量离她远一些。

静静地相拥了半晌,忽然听见她说:

“你觉不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我们好像身处一块巨大的桂花糕里面?”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点头道:“觉得。”

“是不是!太香了!”

“是。”

“突然想吃桂花糕了。”

她的眼睛立马睁得大大的:“你不会还没吃晚饭吧?”

“吃了。”

其实没有。他原本想着回来和她一起吃的。

许是被她猜中了心思,她轻轻将他推开,站起身,又伸手把从他地上拉起来。

“我刚做了桂花糕呀!这会儿应该还热乎呢,我们快进去吃。”

他轻笑一声:“好。”

[1]《楞严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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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色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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