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信息？”
刘林听到这个词汇后，惊讶地差点合不拢嘴。
“师兄，你这样不会违反规则吗？”
“不会，我有信心。”
沈江冉撂下这句话之后，径直走向了落单的荣玥。
“你来找我做什么？”荣玥抬眼瞥了沈江冉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跟着走过来的刘林和沈幻。
“你们乾坤峰的人什么时候变成三个了？”
“三个？”沈江冉回头看到了一身黑衣站在青山宗弟子中间格格不入的沈幻。
沈幻格格不入的问题所在倒不是着装。
而是他给人的感觉。
沈江冉时常觉得沈幻有时候看起来不属于这个世界，尽管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却又随时会消失不见。
一般来说，再孤僻的人，总会有和世界的一些联系。
就像是被线牵着的纸鸢，不管飞了多高多远，都会与某处绑在一起。
沈幻给他的感觉就是游离在世界之外，什么都不在乎，也没什么牵挂。
难道……他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沈江冉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没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
怎么可能。
他甩甩头，丢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和荣玥面对面。
“他不是青山宗的人，要合作吗？”
荣玥继续做着手上的事，眼皮都懒得抬：“有什么好处？”
“共享情报，一起赢得比赛。”
荣玥手上动作停了，她沉默了一会。
“胜利的名额只有六个，你和我合作，你的师弟怎么办？”
“他和我一起。”
荣玥起身，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这样一下子就少了三个名额，你是要把情报战变成团队战？”
果然，荣玥发现了比赛的核心。
“可以这样说，毕竟一个人收集信息的速度不如几个人一起分头行动共享情报。”
“你怎么就肯定我知道的信息不比你多？”
沈江冉下意识就想反驳自己已经接触到了核心，话差点出口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确实不知道荣玥调查到哪一步了。
即使他开始调查的时间更早，不过也难保之前其他人没调查过。
毕竟神仙丸的事还是他从何贺那里得知的。
“那算了……”
沈江冉转身就要走，忽然被荣玥叫住了。
“等下，你不准备听听我知道的信息吗？”
“你想合作？”
“先交换一下情报，我再考虑。”
沈江冉知道，这是荣玥在抛出橄榄枝，也是博弈。
如果他一开始就透露黑蛇帮，无疑是将底牌暴露出来，不过荣玥会将她收集到的重要情报交出来。
但如果他说了无关紧要的内容，荣玥必定也会说对于真相无关紧要的内容，并且还会失去合作的机会。
荣玥在修仙界最出名的不是战力，而是她收集信息的能力。
基本上一件事发生后，还没传开，她就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经过。
因此沈江冉才选择与她合作。
“怎么？不想合作了？”荣玥再次开口催促。
“师兄？你确定要和她合作吗？”刘林在一旁听了全部的对话，实在忍不住凑过来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荣玥在青山宗的风评并不算好，她是一个为了赢不择手段的人，并且还掌握着很多别人不知道的情报。
很多人都怕她。
沈江冉倒是没觉得荣玥可怕。
主要是他也没什么事情怕被她知道的。
他干的最出格的事就是之前闯禁地，后来被宗主圆成了见义勇为，这事也早就传开了，不算什么秘密。
眼下的问题是，怎么能交换到他想要的情报？
沈江冉思索了半晌，在荣玥耐心告罄准备离开的时候终于开了口。
“我知道神仙丸的原材料是什么。”
“哦？”荣玥转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这个信息足够有诚意吗？”
“很有意思的消息，不过我已经知道了。”
果然这个信息不够打动荣玥。
毕竟是稍微对神仙丸本身进行调查就能得到的结论，沈江冉偏偏之前把这件事忽略了。
“那你见过神仙丸的供货商吗？”
“供货商？我知道他，不过没见到。”
“因为他已经死了。”
荣玥直勾勾地盯着沈江冉看了半天。
沈江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感觉到了她探究的视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荣玥点了点头：“好，我答应和你合作。”
荣玥偏过头，透过沈江冉的侧边空间看向他身后的刘林和沈幻。
“你们也一起。”
沈江冉以为荣玥把沈幻当做了参加比赛的同门，赶紧解释：“他……”
“他不是青山宗的人，我知道。”
“散修沈幻。”
荣玥竟然知道沈幻？！
“你认识他？”
“不认识，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
沈江冉还想再问，忽然意识到本人就在这里，他这样打听不太好。
他偷瞄了一眼沈幻，看他似乎不太高兴，只得作罢。
等私下有空再问问荣玥。
“师兄，我们和她合作不会被卖吗？”刘林的双眼乱瞟，随时注意着荣玥的动向，结果只是悄悄凑过来问了沈江冉这句。
“不会，她只是好胜心强，并不是坏人。”
不过她可能会在不经意间打探出别人的情报，关于这点还是要小心。
沈江冉得注意别把预言书的事说出去。
“接下来去哪？你们有头绪吗？”
沈江冉还以为这场合作是荣玥主导，没想到她将决定权交给了自己。
“住在这里的人去哪了？”说起来沈江冉也觉得奇怪，回来的时候看到了摊主，这会却空无一人。
反倒是青山宗的人莫名其妙都聚在这里了。
就这阵仗，幕后黑手看到了估计早就跑没影了。
“你在说什么？这里根本没人住。”
没人住？那之前的摊主一家？
“诺，你自己看。”说着，荣玥打开了房门。
沈江冉站在门口向里面看过去。
屋内的灰尘颗粒在阳光下飞舞，桌上摆满了覆满黑色脏污的瓶瓶罐罐。
最让他在意的是，窗户旁边还在燃烧着的壁炉。
上面架着一口大锅，锅里似乎有什么在翻腾。
“进去看看吧。”
似乎有谁在背后轻推了沈江冉一下，他踉跄着跨国门槛，走到了壁炉旁。
他看向锅内。
几十张人脸正在雾气里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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