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慢了。”女人说道。
一个人影随着女人的话音出现在巷子里。
“东西呢。”
女人撇了撇嘴，把手上的一枚戒指摘下来，递过去，说道：“无趣。”
那人接过戒指，手指操作几下，细小的指环打开的一道缝隙，漏出里面微小的空间，里面是一些皮肤碎屑和一根粘有微量血液的尖刺。
确认无误后，那人合上戒指，拿出一个密封袋，把戒指装进去。转身就走。
女人切了一声，随即也踩着高跟鞋离开小巷。
小巷又恢复的寂静。
……
“请问您对本届人工智能大赛上异军突起的类人机器人怎么看呢？”
姜云黎刚踏进客厅，墙壁上的屏幕就突然亮起。
姜云黎看过去，电视正在播放的是一个访谈节目，被访谈的对象正是息影多年，又突然作为顾家合作人出现的方瑾年。
方瑾年靠坐在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交叠。
“我倒是觉得人工智能更应该着重在网上的发展。”她慢条斯理地说，“让本身就功能强大的AI拥有更灵活强大的机器人……”
方瑾年尾音拖长，一脸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模样。
“您是担忧会出现科幻电影里的智械危机吗？”主持人迫不及待地接话道。
方瑾年红唇微勾，语气含笑：“我可没这么说哦。不过有时候步子还是稳一点好。”
姜云黎：“她的话毫无逻辑啊。”
这就是谢令思突然把谢景颂拉去商讨的原因？
这么低级的手段，不至于啊。
“虽然她的话确实毫无逻辑。但是方瑾年的影响力实在有些过于惊人。”另一边，谢令思刚好说到这一点。
“不少她的粉丝在网上毫无理智的响应她的话。”
姜云黎顺着谢令思的话点开平板。
确实，现在网上铺天盖地地都是对谢景颂和他的人工智能的讨论，负面的那种。
之前姜云黎看到过的类似调侃道话语丝毫不见踪迹。
“更重要的是，有好几股网络水军，那些水军在不明势力的协助下，在网上肆意乱为，煽动人心。可以说，这次网络的混乱基本都是水军的功劳。这些水军隐藏在方瑾年庞大的粉丝群体里，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
“但是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啊？”说到后来，谢令思的语气里充满了迷茫，他是真的搞不懂。
“恶心我。”
“恶心人。”
谢景颂和姜云黎异口同声地隔着两端的距离说道。
“啊？”谢令思疑惑。
“他们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他们有能力掌控你所在国家的舆论话语权。”谢景颂不屑道。
又或者，他们还有隐藏的目的。姜云黎在心里补充道。
他想到了那张被塞过来的照片。
他让01查过了，那个借着撞他把照片塞给他的人，是南清大学的一个舞蹈系研究生。
虽然都是南清大学的学生，还是同一个学院的学生，但是姜云黎和他没有任何往来，甚至不认识他。
而好巧不巧，01查到的资料里，那个叫做尚少陵的学生是个孤儿，小时候被人匿名资助。
经过01的一番搜索，发现资助他的那个人居然就是方瑾年。
两件本该毫不相干的事情居然通过蛛丝马迹牵扯到了一起，说是巧合都没人敢信。
“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谢令思又问。
“我想借着这次的风波把蛛网隐藏在我国互联网领域的蛛丝揪出来，但是毕竟是涉及你的事情，还是要以你的意愿为准。”
谢景颂说道：“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那行。”
“不过这件事毕竟还是牵扯到了小黎，我想先带小黎出去避避风头。”谢景颂一本正经地说道。
“……”
谢令思无语。
谢景颂不会就是为了找个理由带小黎出去玩吧。
谢景颂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谢令思默默忍下，问道：“那你想带小黎去哪里？”
谢令思想起那本AI大作恋爱指南，说道：“熟悉的地方的话，家里在海外的小岛现在不能去，你们可以去S市的老宅，顺便跟小黎去S市玩玩。刚好能当作小黎的毕业旅行，顺便看看能不能让你……”
姜云黎在窃听器的另一边听得正开心，谢令思的声音被突然掐断了。
姜云黎皱眉，窃听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被人可以阻挡了声音的接收。
“……恢复你的记忆。”谢令思丝毫不知道这个小插曲。
说完，他看着谢景颂刚刚突然抬手按住衣领的动作，奇怪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带小黎去S市。这边就交给你了。”
谢景颂敲完最后几串代码，推开眼前的静音键盘，面无表情地看着谢令思。
谢令思看着屏幕上正常运行的程序，无声地咧开嘴，手上做了几个动作，对谢景颂表示感谢。
谢令思推开门，把谢景颂送出去，说道：“祝你们玩得开心哦。”
谢景颂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令思耸了耸肩，转身就打算回办公室。
“谢指挥官就这么放走了你的外援，不怕出什么你处理不了的事情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之前大肆闯进过谢令思办公室的章元青从走廊转角走出来。
谢令思挑了挑眉，慢悠悠地从章元青身边走过，拖着声音说道：“我们行动组的事情就不劳章副司长费心了。”
“只是……”谢令思故意在章元青身边停顿了一下，掀了掀眼帘，“章副司长消息很灵通嘛。”
“你什么意思？”章元青皱眉。
“你心知……”谢令思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章元青，脸色变得有些奇怪，改口道：“哦，你不明。”
他没了聊天的兴致，抬腿就走，心里嘀咕，忘了这是个傻子了。
徒留章元青在背后不明所以。
……
两天后，由方瑾年掀起关于智械危机的风波还在网上疯狂蔓延，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听说谢景颂从小就有反社会倾向，他不会真的回搞出智械危机吧。】
【哪怕不是智械危机，但是这么强大的人工智能掌握在有反社会倾向的人手里也很危险吧。】
……
类似的言论在网上层出不穷。
“别看了。一群伪人水军和傻子一唱一和有什么好看的。”谢景颂一手盖住姜云黎的手机，朝他眨眨眼，“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姜云黎从善如流地收起手机，声音带着雀跃：“走！出发！”
今天两人出发去S市开始姜云黎的毕业旅行的日子。
姜云黎今天醒了个大早，像是去旅行前兴奋不已的小朋友。
因为S市那边什么都有，姜云黎只需要收拾些贴身的衣物和一些私人物品。
根本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所以姜云黎才无聊到翻网络上的评论看。
“出发！”云宝也扬着小奶音道。
被云宝抱在身前的玩偶熊01抬了抬腿作为回应。
谢景颂低头看看两个Ai，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维持住，再次后悔为什么没有在姜云黎提出把两个AI带上的时候提出反对。
好好的双人旅行，变成了带孩子。
提出建议的01深藏功与名，虽然作为AI可以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但是没有实体还是存在感不够啊。
姜云黎看了看地上眨巴眼睛的云宝，用手理了理身上长袖衬衫外套的衣袖，这件衬衫外套的衣袖有些太长了，他想把云宝抱起来，还得先把衣袖先卷上去一点。
姜云黎想着，用右手一点点慢慢地折叠卷起衣袖。
他垂眸看着衣袖一点点卷起，漏出白皙的皮肤。
再折一下，一道突兀的结痂了的伤痕出现，姜云黎一惊，迅速放下那折起的一段衣袖。
他有点心虚地转头看了下谢景颂。
谢景颂恰好在这个时候看过来，疑惑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姜云黎迅速回答，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谢景颂没有发现。
那天受伤之后，姜云黎特意穿上长袖外套，就为了遮挡手臂上的伤痕。
还好庄园里常年开着空调，谢景颂也没有起疑。
再过两三天结的痂掉了就好了，哪怕之后留下伤痕被谢景颂发现了也能说是以前留下的，姜云黎想着。
姜云黎被自己吓了一跳，也没了慢悠悠折衣袖的心情，他随意地把另一边衣袖撸上去，弯腰抱起两个AI。
“走吧，我们出发。”
……
S市和H市隔着不远的距离。
所以他们这次去S市乘坐的是谢家的私人飞机，或者说是谢景颂的私人飞机。
司机把车停在机场贵宾楼前。
两人下了车，走进贵宾楼，不到十分钟，就有人安排他们做完安检，带起他们走向停机坪。
宽大的停机坪上，停着一辆线条流畅的私人飞机，机身上标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姜云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个标志，那是他和谢景颂小时候共同设计出来的。
“那也是云颂科技的标志。”见姜云黎留意到那个标志，谢景颂说道。
“是吗？”姜云黎惊讶，暴露了他还没认真了解过云颂科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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