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局的任务向来都见不得人。不过，自从她加入情报局以来，干的全是肃清自己人的活。这’见不得人’的评价大概是有失公允的。
现在这次任务还是她第一次离开系统干活。
71比自己更早入职情报局，他之前负责的外勤人员被肃清了，于是局内安排他作为自己的军需官。
这个商场的四楼，是一些精致漂亮的店，光从外面商品的橱窗就能看出，节目组给的那点钱，在里面是什么都买不到的。
莉莉在一家店的橱窗外驻足，她看上了一个漂亮的戒指，“想要……”
她走进店，一个穿着西服的壮硕男子走到莉莉面前，说：“这里不给拍摄，请出去。”
“啊，这样啊。”莉莉对摄像大哥说，“麻烦你在外面等我好吗？”
“好吧。”
莉莉走进去才发现，这家店很空旷，没什么人，只听到有个女子斥责工作人员。
“你们怎么搞的？人呢？怎么就一些Beta服务我？这家店可是以帅气Alpha和美丽Omega服务员而出名的。你们是不是忘本？！”
“别跟我说什么信息素’不安全释放’，我听不懂。我是土著，你不知道吗？我没有信息素这种劣质的东西。”
“不好意思，女士，这是商场的规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有Alpha和Omega都需要离开商场。”
“我看你们就想借机偷懒不干活！什么商场规定，都是假的。我的保镖不也是Alpha，你见他有什么事吗？”
“实在不好意思，女士。我们给您一些小礼品作为补偿可以吗？”
“不可以。我缺这些玩意？！我要的是服务！服务！你们这样的服务质量，我会投诉的！”
“真的很抱歉，女士。其实我们这些Beta也不差的。”
“不差？你们是Beta啊！你怎么说的出口，你们不差的？”
莉莉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源头，她向正在鞠躬道歉的几个Beta店员询问，“你好，请问这家店可以拍摄吗？”
店员很意外还有别的人在这家店，她说：“可以的。我们店是允许拍摄的。”
“哎？那刚才是谁不给拍摄？”莉莉明知故问，看了一下坐着的女人翘着二郎腿旁边的高大强壮的Alpha保镖，“好像是你。你为什么撒谎骗我呢？”
“谁允许你拍了？”女子依然火大，生气地对莉莉说。
莉莉困惑，“我不拍你不就行了。人家店员都说可以拍，你着急什么？”
“我不允许你拍！”她站起来，矮莉莉一个头，气势都弱了，依然理直气壮。
莉莉觉得她无理取闹，把在门口等待的工作人员招呼进来，并在摄像大哥到达她旁边的时候，轻声说：“抱歉。”
“真的是气死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得罪我？”她指着那些店员说：“我本来心情还不错，结果你们说’不安全’什么玩意，逛个街都不爽。现在又来个人带着摄像机到处乱拍，真觉得我脾气很好是吧？”
“就算你拍了，你以为能播得出去吗？”
“你以为你是什么正义使者吗？”
“少装了，想要踩我博热度？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莉莉却注意到了她保镖的不妥，对方正冒着冷汗，嘴唇发白，身子似乎在抖。她转身对摄像大哥摇头，表示不要拍，走在她保镖面前，关心地问：“你还好吗？不离开这里真的好吗？你作为一个成年Alpha应该很清楚’不安全释放’是什么意思吧？”
女人强硬挤进莉莉和她保镖中间，怒斥莉莉，“你在离间我和我保镖呢？现在这样低贱的Beta也可以来逛这家商场了？真够低级的，以后再也不来了，拉低我的档次！”
她又斜眼看了眼店员，说：“低贱的人配低贱的服务。”
“都是人类。Alpha、Beta和Omega以及土著，都有什么区别？大家都是平等的生活在阿卡迪亚星。你说的话未免也太过难听。”
摄像大哥惊讶地看着莉莉，他知道这位嘉宾是血统非常纯正的土著，看来，土著和土著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平等？你在说什么没用的漂亮话？”她看了眼摄像机，“别装蒜了。再漂亮的话，再好的素材，放不出来，也白搭。”
“漂亮话？”莉莉反问，用平淡的语气说：“真的是无药可救。”
“你说谁无药可救？！”
莉莉没有理她，而是非常认真地对她的保镖说：“我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让你一直待在这里。劝也劝过了，真发生点什么，可别怪我了。”
莉莉走到一个店员面前，说：“你好，我有一个戒指很喜欢，麻烦帮我打包。”
“好的。”
莉莉没看价格直接刷卡，然后站在柜台等待店员打包。
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发泄自己的不满，不过，因为有莉莉的存在，她的火气已经减弱了许多。莉莉却在观察她的保镖，没记错的话，现在是两个优质Alpha的信息素’不安全释放’导致的紧急情况。按照她刚恶补的知识，这位保镖应该也是不错的Alpha，信息素越是强悍越是容易崩溃。
“感谢您体谅我们的服务不周，这是给您的补偿。请收下我们的歉意。”店员给莉莉一些小礼物，莉莉点点头，“谢谢。”
“你们知道这附近的医疗室在哪里吗？”莉莉还是没忍住，直接问了。
店员紧张地问：“是您有什么不适吗？”
“不是。”莉莉随口回答，“算了。应该没事的。”
莉莉离开了这家店，打开了话茬，跟摄像大哥聊天。
“摄像大哥，你是什么时候确定自己是个Beta的呢？”
“十七八岁左右。接近成年的时候，激素水平就完全成熟了。不过，其实更早就会意识到，因为Alpha和Omega在十五六岁就会初显发育水平。”
“你们在还没有发育的时候，就会随身携带抑制剂吗？”
“看经济水平吧。抑制剂存在有效期的。而且像福莱特先生研制的那款，在政府补贴的情况下也很贵。”
“那如果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呢？在学校这么个混乱而人多的地方，会怎么样？”
“思盖女士……”
“叫我莉莉就行。”
“好的，莉莉。我能问个问题吗？”
“可以，问吧。”
“您是真的想要在这个节目找对象吗？节目除了你没有第二个土著嘉宾。”
“我知道，”莉莉说，“不过是多个认识朋友的机会。至于接下来会如何发展，谁又知道呢？”
摄像大哥回答了之前的问题，“Beta是占绝大多数的。你说的情况，是存在的。但是，我们有足够的经验来解决这样的意外”。
“你讨厌成为Beta吗？”
“你问的问题好尖锐啊。”摄像大哥感叹，但他有认真思考，也许从未有人能够这样真挚地想要问他这样的，关乎人生的问题，他说：“其实我的父母分别是Alpha和Omega，但我却是Beta。在青春期的时候，我有在烦恼到底是要成为Alpha还是Omega好。然而，都不是。”说着他自己都笑了。
“讨厌成为Beta就像是憎恶自己。因为Beta是我不可摆脱的部分。”
“我还是不要憎恶自己比较好。”
莉莉认真地倾听他的话，似懂非懂地点头，说：“是啊。人啊，还是要爱自己。”
“但是感觉不到信息素，不会被信息素干扰，Beta不是比Alpha和Omega要更好吗？为什么说你们更劣质？”
摄像大哥笑了，感情她只是不清楚这三个性别的区别，果然是没有第二性征困扰的土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生物的机理是一体的，信息素只是一种外在的表现形式。我见你有看那本科普书，开篇有句话，’比一般人更加强大、思维更加敏捷的Alpha成为了社会精英；美丽强壮的Omega成为了英雄母亲；而最广大的Beta则是社会的中坚力量。’就道明了三个性别在生理特征的区别。”
“所以，真的从生理上就比他们差吗？”
“对啊。”
“没关系，土著男也比Alpha男差的。”
这是在安慰他吗？但他收起了笑容，说：“时间不多了，你还没有完成任务。”
“啊。是的。把这个当礼物送了会怎么样？”莉莉拿着刚才店员送的小礼物。
“不好吧。这也没发票啊。”
“也是。”莉莉决定还是去买个礼物。
四楼的精品店实在是太贵了，她去了三楼，在节目组给的预算下，她买了个星星胸针，“给个特写。”
摄像大哥将摄像头对准那个小小的胸针，然后回归原位。莉莉将其放回礼物袋。
他们离开购买胸针的店，在斜对面上方就是刚才买戒指的店，他们见到店员火急火燎地走出店门，似乎在寻求帮助。
目前可以公开的信息：
在强效抑制剂出现之前，跟土著通婚，可以让后代受第二性征影响变小，甚至无。
Beta看似跟土著一样，不受第二性征的影响，实则是被削弱的。被压抑的性能力，在基因表达上不仅是性，还有配套的其他生理功能等，成为了事实上的’工具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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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劣质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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