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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你这个变态

后门的门卫室是一间小小的、方方正正的平房,裸露的水泥上爬满了绿油油的牵牛花藤。

昏黄的灯泡底下,祁锐立正站好,接受了来自张大爷长达五分钟的批评教育,耳聋的人总喜欢嚷嚷:

“上回就是你!你们年轻人晚上想去哪我管不着,但是学校有规定,今天就不可能让你出去!”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祁锐神色一凛,两腿一并,就差抬手敬个礼了:“明白!”

随后腰杆一软,又开始腆着脸插科打诨,缠着大爷又是赔不是又是散烟,终于哄着老头把那扇吱呀作响,半扇锈迹的铁门拉开了。

上回把大爷从被窝里喊出来的时候,祁锐就举手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但没想到下一次来的这么快,很显然他的信用体系在大爷那里已经彻底崩塌。

祁锐坏习惯很多,其中就包括不吃早餐,但他一连好几天都提溜着一袋豆浆,俩大包子,外加一个茶叶蛋往小平房的老窗框里递。

“大爷,给您放这了啊。”

张大爷背着手从小屋里出来,背后是声音大到失真的早间新闻。他表情还是凶凶的,黑里泛着红的脸膛拉拉着,嘴角却隐约有点压不住笑。

挨了大爷两句骂,祁教授神清气爽地去上课了。

他最近课排的很多,几乎每天都要讲课,但无论是在哪个系,总是能看见一个以前从来没在课堂见过的学生。实际上,要想不注意到他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那小子脑袋上缠的厚厚的纱布,往一堆黑脑瓜中一坐,如同白子误入了黑子罐一样扎眼。

祁锐第一眼就把他就认出来了。

是那天晚上的狐狸精。

他不看投影幕布,也从不记笔记,只是单手支着脸颊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某种狡诈的动物锁定猎物一样的眼神。

被这种眼神盯着看,祁锐觉得很是操蛋。

他有一回利用学生们记笔记的空隙,抱着胳膊跟这个人对视了一分钟,此人非但没表现出局促不安,反而朝他露出了一个标准且又十分迷人的微笑。

于是祁锐回以微笑,并当即得出了一个保守的结论:这个人的脸皮至少跟他一样厚。

不过说到底,这个人只是坐在后排看着他,既不影响他讲课,也不影响他生活。身为一个教师,没道理把一个什么都没做但疑似变态的学生往外赶。

索性看就看吧,他祁大教授魅力大,招一两个变态还是情有可原的。

祁锐如是想道。

可能是临近期末,今天坐在教室里的听课的学生都格外认真,教室里除了祁锐沉稳的讲课声,就只有沙沙沙的笔触声。

祁锐靠在讲台上,指着幕布上显示的两部残缺的竹简文献,“这两本文献是西晋的一个叫不准的人从战国时期的魏襄王冢里得来的。”

“……据说竹简残缺的部分,是他嫌弃墓葬里光线太暗,卷了点火照明烧残的……”

祁锐顿了一下,笑着揶揄道:

“野史就别记了各位。”

考古学实际上是个枯燥且需要大量背诵的专业,北人大学竞争压力又很大,学生们上课神经多半是紧绷着的,往那一坐就跟仓鼠一样,拼命把知识往笔记上搬。一节课下来脑子是昏的,手腕是酸的。

但祁锐专业知识过硬,为人和善又幽默,肩宽腿长看着又养眼,总能让人在紧绷的情绪里缓上一口气,因此在某宝藏老师排行榜上,祁教授以高达9.9的恐怖高分——荣登榜首。

而唯一一个拉低评分的评论来自ID叫阿乔的网友:

“妈的,这姓祁的就一表里不一的臭流氓,到底有没有人查查他是怎么当上副教授的!”

于是该网友被热心校友们追着问候了一百多层,销号跑路了。

据坊间传闻,该乔姓人士是因为苦苦追求祁教授未果,才黑化辱追的……

至于真正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小仓鼠们因为这句话把埋在笔记本里的脑袋抬了起来,漏出一排排小牙笑。

“啊~”

某后排娇弱男生手捧脸蛋,闪着星星眼:“老子又要发愤图强了,不眠不休拼搏一年我就不信我保不上研,我一定要做祁教授的研究生!”

同学闻言,摇头咋舌:“啧啧啧,那你的对手得从这排到古长城。”

说完又强调了一句:“还得在长城上再蜿蜒一公里。”

“……”

幻灯片开始显示下一张,祁锐指着上面的青铜器刚要讲解,被一串刺耳的铃声打断了。

祁锐当即把目光从幕布上移下来,回头笑道:“下课。”

教室登时喧闹起来,有要抢下一节课前排的学生早就收拾好了东西,铃一响,小银鱼似的呲溜呲溜从祁锐身边跑过。

祁锐则慢悠悠地敛材料,合电脑。

“祁教授。”

抬头,一个青年人正站在讲台下喊他,他个子很高,单肩背着书包。祁锐认得他,记得他叫张泽麟,跟每一个老师的关系都很好,好像还是学院的学生会会长,小小年纪就给人一种很持重的感觉。

祁锐:“有事吗?”

张泽麟神色里透着点不好意思,他道:“祁教授,下个月我们班报名了一个遗址清理的活动,大家都想学一点东西……您能领队带我们一起去吗?”

他又着急地补了一句:“当天去当天就回来了,耽误不了您多长时间。”

祁锐怔了一瞬,而后挑了挑眉:“这个应该是李教授设计的课程吧,你去找李教授。”

张泽麟攥着桌角,耳尖似乎都红了:“李教授说他有事去不了了,让我们过来求您,已经联系好博物馆了,这个……”

“很不巧,”祁锐耸耸肩,把公文包合上,迈着长腿往外走去,“我那两天也有事,你再去找找别的老师,或者再磨一磨李教授。据我所知,他提前请假的事一般都不是什么大事。”

祁锐冲着一脸苦相的青年眨眨眼:“或许他家猫又要体检了。”

看着祁锐的背影,张泽麟哭丧着脸搔了搔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李教授……”

……

祁锐任职时间不久,上班时恰巧赶上了新的办公楼投入使用,他就成了第一个搬进这里的人,即使到了今天,这栋楼还是没有多少老师,甚至这层楼,只有他跟李学沛两个人。

李学沛又是**型的家庭事业失衡相当严重的那种人,只不过他把砝码都加在了家庭那边,因此这中年秃顶老男人也时常不在办公室,甚至常以各种人物……或动物,包括但不限于父母妻子女儿叔叔婶婶大爷,以及他那当祖宗供着的仨猫俩狗为理由而不出现在任何教学场所。

这层楼十天有九天就他自己。

办公室楼层的电梯一开,祁锐原本还规规矩矩拿着公文包的手往肩膀上一甩,另一只手插进兜,闲庭信步一般朝着办公室走去。

走了没几步,隐约见门口好像站了个人,那人倚着门框,双手抱胸往这边看着。

开始祁锐以为是他带的某位勤恳的研究生,故而脸上就挂上了几分沉稳又慈祥的笑容。离近了,他才看见那张俊美到蛊人的脸,和那道不加掩饰的探照灯似的目光。

变态狐狸精。

这几天被这种仿佛要把人剖开了研究的眼神看的冒火,祁锐嘴角落了下来。

“找我?”

祁锐身高腿长,脊背挺直,单手抄兜,几乎逼到了他跟前,社交距离什么的已经完全不存在了。

狐狸精倚在墙上,视觉上比他矮上一点,祁锐垂着眼睛俯视他。

下一秒,狐狸精站直了。

“……”祁锐更生气了。

因为这个狐狸精现在开始垂着眼睛俯视他了。

狐狸精弯着狐狸眼,“祁教授,您怎么这样盯着我看?”

猝不及防下,祁锐差点气笑了,这句话难道不应该由他来说吗?

祁锐暗暗锉了锉牙,直截了当道:“有事说事。”

贺延站的溜直,正了正神色,看起来竟然有点乖巧,他问:“您还记得我吗?”

祁锐扫了一眼他脑袋上包着的纱布,凉嗖嗖道:“很难不记得。”

“不是,教授,我是说那天晚上,您救了我,您还记得吗?”

祁锐现在还做不到跟他好好交流,“如果你是来还钱的,那我就勉强记得。”

贺延看着他,黑曜石一样的瞳仁,亮晶晶的,很真诚的样子:“我觉得您应该不差那些钱,您那天救了我,我想请您吃顿饭。”

这个人,这样看,又很正常,绝对不像变态,甚至配上他那极度容易令人产生好感的脸,祁锐觉得自己之前觉得人家是变态……是不是有点过分。

但祁锐没有“反省”这个优良品质,语气依旧善不到哪里去:“不用了,你有钱还是拿去还账吧。”

祁锐伸进公文包里摸出钥匙,想把他拨到一边,但青年却不动。

只是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还有事?”

“您总要给我个机会谢谢您。”

祁锐蹙起浓黑的眉,道:“让开。”

“祁教授。”

“我说让开。”

贺延只跟他对峙了一秒,就漏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好脾气地挪开了门口的位置。

祁锐刚想说这个人还是有点分寸的。

下一秒,他就挤了进来。

淦!

像积蓄多时的火山到了爆发的临界点,祁锐终于忍到头了,他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甩,回身看着紧跟着他的青年,语气已经彻底冷下来了:“我让你进来了吗?!出去!”

贺延像是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两手举高,轻笑道:“祁教授,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感谢您。”

祁锐耐心一向少的可怜,好在这些年始终没有人来攻击他这一弱点。而现在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账兔崽子竟然接二连三让他破功,他看着青年那副欠揍的样子,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问题。

打学生会不会挨处分。

妈的,挨处分老子也要给他一下子。

祁锐猛地踢上门,刚要动手,却隐约听见电梯好像滴了一声。

他神色一变,方才盛极的火气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瞬间熄了下去,特务一样蹑手蹑脚从门上的窗户往外瞟。

果然有一个黑影往这边来。

他匆忙闪到窗户的视觉盲区,紧紧贴着墙。

“祁教授?”

直到贺延开口,他才想起这屋里还有个人,他冲着贺延猛打眼色,意思是让他也过来这边躲着。

可贺延像个痴呆,看不懂人话。

妈的。

祁锐一步迈上去,攥住他的胳膊就把他也拽到了墙角。

见他有要说话的迹象,祁锐连忙抬起匀称修长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几乎是用气音,贴着他的耳廓狠狠说:“你最好给老子闭嘴。”

贺延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那张眉眼凌厉的俊脸,鼻息间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大概是乌木沉香带着些书卷味,很难具体形容,但是很好闻,闻到了就很舒服,很想睡觉……

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可以感受到男人似乎有些紧张,身上的肌肉都绷紧了,要命的是他另一只手还按着自己的腰。

贺延先是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而后这张脸转了过来,浓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乌黑深邃的瞳仁抬起来瞪着他,里面盛着隐忍不发的怒气,还有在贺延看来虚张声势的威胁。

像只牙尖嘴利的小猫。

这一眼就看的贺延口干舌燥。

于是他喉结滚动,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贺延发誓,这种情况下,他是真忘了他嘴唇上还覆着祁锐的手。

当柔软濡湿的舌尖蹭上祁锐的手心,祁锐突然僵住了,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阵恶寒涌上头皮,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眼睛蓦地瞪的溜圆,面色从耳根红到脖子,几个呼吸后,终于脱口而出:

“你他妈的干什么?!”

连音量都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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