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褐色的身影挡着日光,雪扑簌簌落在蓬松的绒毛上。
焦黄的耳尖本能颤了颤,狐狸抬头,圆溜溜的眼睛天真且懵懂,平常的动作在外人看来神性且美好。
冰凉的雪落在鼻尖很快融化,乌行简感兴趣地歪歪头,继而敏锐地看向黑方块。
“咔嚓——”
狐狸咻地跑远了。
雪里的两脚兽冻地瑟瑟发抖,连蹦带跳地钻进帐篷。
“我靠,暖宝宝根本没用,我快冻成冰块了!”何西岭揪掉脸上戴的黑面罩抖雪。
他的羽绒服里贴着层层叠叠的暖宝宝根本不顶用,无涧山冷的要命,加上在雪地里趴了一个多点,寒气都要入体了。
帐篷里还有一个人,本次爬山为看日出的金主。
青年穿着黑色羽绒服,蓝黑格围巾挡着下半张脸,带着耳机兴致缺缺地调MP3,听见声音眼皮都没舍得撩起,递去刚灌满的热水袋。
何西岭自然不懂夏天爬雪山看日出兴致。他接过热水袋,缩在角里急忙调狐狸的照片。
应该拍到了,没拍到亏大发了。
还好还好。
他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咧咧嘴,笑了。
许归期收起MP3接过相机,他不是来拍照完成作业的,单纯躲人,顺便……看日出。
附近的针叶林很少,偶尔能遇到几个爬到山顶的人,按照狐狸的生活习性,它们不会选择生活在这儿。
栖息地不足,食物少,人多。
看来是只傻狐狸。
许归期低头,相机里的小狐狸身上盖层薄薄的雪,单看脸就能瞧出几分眉清目秀,眯起眼睛又一副魅惑天然的样貌。
胸前的白围脖没有一丝杂质,尾巴尖缀着一抹白色,悄悄隐入雪地里。
是只顶顶漂亮的小狐狸。
许归期直觉蹙起眉头,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说不上来,耳边是何西岭的声音,“我们运气真的好到爆。”
“小狐狸很聪明,会自己找镜头!”
许归期不以为然,淡淡道:“发我。”
何西岭咂舌,是谁说动物园就能拍的!
是谁!是本次负责爬山全款的金主!现在知道要照片了,啧啧。
何西岭不是没钱,只是花发小的钱更爽。
许归期对小狐狸莫名有些关心,他本身并不喜欢毛茸茸:“他看起来多大?”
何西岭给相机充电,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搓着热的发痒的手:“七八个月吧,还是个小崽子。”
那确实很小,许归期想。
“不行了,困死了,我要躺一会。”
何西岭从小规矩长大,爬雪山属于小小的离经叛道。
以至于他激动的一夜没睡,早上六点跟向导上来,到现在没合眼,钻进睡袋就睡了。
许归期坐在一边看手机,仅存的一格信号时隐时现。
正准备信息,手机太冷变成了板砖。
漆黑的屏幕映着肃冷的脸,许归期:“……”
他没相中何西岭带来的面罩,戴上像绑匪。
回到营帐,许归期从背包找出望远镜,视线聚集在皑皑雪山,没发现那只小狐狸。
小家伙应该跑远了。
躲在山后的乌行简正在和自己较真,两只前爪扒拉雪,八条蓬松灿灿的尾巴耀武扬威。
松软的雪藏进毛茸茸的脚垫里,他趴下,小口咬了咬爪子。
又懵懵地看着雪地上的齐齐晃动的尾巴影,乌行简再次确信,他是一只八尾狐!
是的,只有八条尾巴。
一个月前,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名字也是突然有的。
困惑没持续多久,他全全接受啦。
他是生来就有好听名字的小狐狸,这样想很不错!
他是独一无二的!
乌行简嘤嘤叫了两声,有些小得意。
只是这里没有他的同类,他无聊地滚了一身雪,八条尾巴扫出小圈,慢慢演化成一条。
好想和长手长腿的人玩啊。
乌行简从一旁的山尖尖探出头,远远看着两个橘黄色明亮的鼓包,那是比他尾巴还要鲜艳的颜色。
他抄远道,本想趁其不备靠近,没几步被反光的塑料瓶吸引。
爪子轻轻拨弄,塑料瓶滚了几圈,他激动地呜呜叫,紧跟着跳过去,继续摆弄。
塑料瓶摩擦力小,牙齿没能咬住,在雪地越滚越远,他追的不亦乐乎,完全忘记本意。
何西岭呼呼大睡,没看到狐狸的许归期在营地外捡垃圾。
无涧山海拔接近五千米,登顶的人不多,但垃圾比预想的要多。
清理完营帐周围,许归期闲来无事搓小雪人。
眸光注意到远处猫猫祟祟的焦黄耳尖,他刻意放缓了动作。
小狐狸见人不动,胆子跟着大起来。叼着心心念念的塑料瓶,嘤唔嘤唔地趴在不远处。
前爪按着玩瘪的塑料瓶,乌行简装模作样地咬了咬,味道不怎么好。
距他不远,人白皙的手指修长有力,可以团出和他脑袋大小的雪球。
小爪不安地搓塑料瓶,乌行简直勾勾地看对方,随即滩在爪上。
好大的手啊,可以把他脑袋整个包住。
会是暖暖的吧,他的手挺凉的。
视线上移到人的下颌,犬齿莫名发痒,乌行简礼貌地吃了口雪,望向寂如深潭的眼眸,很巧,男人也在看他。
瞳孔里的小团赤色像映入潭里的光,眼睛一眨不眨地观赏,与其说是观赏,更像打量,斟酌。
乌行简歪歪头,突然“支棱”起来,浑身炸毛。
许归期注视着炸毛绒球,他对小狐狸了解不多,思来想去没做惹他的事,看起来对方也不怕生。
营帐门口多出两个小雪人,许归期试探地叫小狐狸,“乖崽。”
声音带着一点沉沉慵懒的调,有些掌控意味,不多。
乌行简歪歪头,他的灵魂被一声乖崽摄取,兴奋到难以抑制,咬着宝贝,什么都不顾地蹦跶到男人身边。
他有观察到人在收集这样的东西。
乌行简放下塑料瓶,呜呜叫两声,眼睛眯成小月牙:给你,我们可以握握手吗?
人听不懂他的意思,只当他在嘤嘤撒娇。
手指犹豫着穿插进白赤色的绒毛里,摸着下巴,小狐狸舒服的耳朵往后耸拉,他歪着头和喜欢的手蹭蹭,贴贴。
人的手可真大。
他的内心诞生奇异的想法,想和人回家,想法荒诞无稽,乌行简被手吸引,很快忘却。
手传到身上没什么温度,反而是人身上携带着淡淡的味道,不是香味,而是长期浸润的味道。乌行简闻不明白,只知道闻起来很安心。
许归期rua着何西岭惦念的小狐狸,突然认可了网上对狐狸的评价,撒娇精。
“还挺聪明,下回别捡了。”
乌行简咬咬男人的指尖,那当然了,他可是一只聪明的小狐狸。
许归期没躲开,干脆任小狐狸咬:“人都很危险,有人叫你都要跑远点,知道吗?”
“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
小狐狸骄傲的乱哼哼,显然没听进去。
他看人收了示好礼物,轻轻蹭男人的裤脚,要握握手。
许归期不懂:“饿了吗?”
乌行简啊啊啊小声叫,要握握手,握握手!!
听不懂的人类真以为他饿了,从背包里拿出三四袋真空包装无盐的牛肉干。
乌行简:?
乌行简:!!
他要幸福晕了,世界上怎么存在这么好吃的东西。
许归期见狐狸捧着牛肉干吃的开心,趁其不备把塑料瓶塞进袋子里,回神时狐狸已经跑了。
他攥了攥手心,有些意犹未尽。
心底又很庆幸小狐狸对人有警惕心,不过许归期这个想法很快被打破。
不多时,帐篷外发出轻微持续的嘤嘤声,一小节黑影焦急地扒拉着脆弱的帐篷。
许归期拉开拉链,撞入琥珀色的竖瞳里,奄奄一息的小鼠从小狐狸嘴里掉落在他眼前。
乌行简骄傲地坐着,得意极了。
人给他吃的,他是好狐狸也给人。
许归期很快懂了小狐狸的意思:“给我的?”
乌行简点点头,给你的,吃吧吃吧。
人看着小鼠迟迟没有动作。
乌行简歪歪头,左爪戳弄半死不活的小鼠,人这个表情是不喜欢吗?
没等到答案,旁边营帐传来拉链声,乌行简朝声音源头看过去。
睡的迷迷瞪瞪饿醒的何西岭和呆呆的小狐狸大眼瞪小眼。
人之前一直偷摸观察他,乌行简都知道的。
小狐狸摇着蓬松的大尾巴打招呼,成功唤回何西岭的思绪。
“野生狐狸?!”
乌行简得意的哼哼:就是我。
雪花砸脸,何西岭转身从帐篷里抱出相机,当即撵他,“宝贝,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快走!别在这。”
“……”相机一阵咔咔乱拍。
何西岭哄着撵,佯装出来的嗔怒成功欺骗开灵智不久的乌行简。
乌行简吓坏了,低低索索地跑远,两只小前爪子抱着自己蓬松的大尾巴,努力扒拉雪。
可怜的小表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脸上仿佛写着几个字。
怎么这么凶!
人,你看他。
和许告状的萌萌小狐狸^^,求求收藏哇,这个对小宋来说真的很重要(超大声[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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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爪]双洁he,小甜饼,高甜轻“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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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预收是古耽,美人配狗天长地久《咸鱼师尊竟是修真界大佬》
众所周知,养徒弟和养孩子是一个道理。
太宠溺、纵容会养废。
太刻薄、无情会养废。
太放养,无师尊状态还会养废!!!
沈旧林吃梨思考ing,他好像不用担心,他收的徒弟个个手拿龙傲天剧本。
大徒弟,南柯音,制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少女,天赋与实力并存,剑术了得,未来药宗宗主。
二徒弟,燕沂,云崖少主,根骨极佳,照眼下趋势,未来大有在修真界独拢三分天。
小徒弟,故渊,半魔血统,心思细腻,特会心疼人,白捡魔域君主身份。
沈旧林躺平当咸鱼试图挣扎ing,现在努努力,一切为了养老。
罢了,他大抵活不到徒弟养老那天,早已是将死之身,更要在活着时狠坑徒弟们一把,死了都要记他几百年,撬他棺材板的那种。
*
故渊在夜雨跪了一宿,见到了他未来的师尊,对方年岁小,听说再过几日是师尊的十八岁生辰。
故渊觉得自己被坑了。
他在魔域当其他人的狗腿子,来到云崖像养媳妇儿一样照顾师尊衣食起居,天冷暖手裹衣,下雨递伞,打妖兽赚取银两给师尊买烧鸡……就差暖床了。
暖床可比打妖兽简单多了。
——
师尊作为半个修真界吐槽的对象,混迹于云崖仙门的高位之上,躺平摆烂,毫无作为。
故渊私想,我照顾的跟修真界有什么关系,再多说都鲨了。
幸好他师尊对此该吃吃该睡睡,丝毫不受影响。
直到有天,故渊发现师尊曾是横空出世的少年天才,淡漠无情的天榜第一,修真界的神话,大佬中的大佬。
同时他也发现,他师尊要死了。
他要疯了。
短命看开闲鱼美人受×超爱的狗狗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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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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