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黎安放下画笔,他花了四个小时,终于在今天下午完成他了的参赛作品!
他把画摆好,这幅画画完了,紧张了几天的心,也跟着放松了下来,黎安一边收拾着画笔和颜料,一边轻轻晃头,跟着摆动的发丝,都透露着少年高涨的情绪。
黎安站在画前,双手环抱着,自顾自的欣赏了一翻,很是满意的为自己点点头。
想到今天先生也在家,可以让先生过来看看!
黎安敲响沈祈年的书房,听进里面的人说了声“进”,才打开房门。
黎安开门进去的时候,沈祈年还在打电话,看见是黎安进来,沈祈年招手让他坐过来,一边给黎安拉椅子,一边对着电话那头敷衍的说了声“知道了”,然后毫不客气的挂断。
那头的陆淮看着突然挂断的手机,一时陷入沉默,坐在一旁的顾弦玩着陆淮办公桌上的摆件,见陆淮这样有些幸灾乐祸:“他说来不来?”
“来啊,怎么不来。”
今天顾弦刚回国,正好他们三个都没什么事,沈祈年在家,但不让顾弦去找他,说他去会吓着人,气得就跑来找陆淮了,也不管陆淮同不同意。
顾弦看到门边有个全身镜,起身站过去,弯着腰,抬手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还整理了一下衣服。
镜子里的男人,一头亮眼的红发,发尾稍长,搭在颈后,起翘的尾端,跟他这个人一样张扬,左耳带了一枚黑钻星芒耳钉,深色的风衣里,衬衣领口大开。
顾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桃花眼里充满疑惑,转头对着陆淮,指了指自己:“我很吓人吗?”自己好歹有很多追求者,怎么到沈祈年嘴里就吓人了。
陆淮乐了,顾弦长的是真的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配上他那不安分的嘴,见一个撩一个,主打留情但不负责,从小到大,顾弦就喜欢好看的人,要他,他也不会放心让顾弦见颜卿。
沈祈年放下手机,开口询问正乖巧坐在椅子上的黎安:“嗯?怎么来找我了?”
“画!我画好了!”打完手语,黎安轻拉沈祈年毛衣的下摆,让他跟自己过去看看。
黎安把沈祈年带到三楼画室,下午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窗映照在画上,温柔地包裹住画中的每一处细节。
沈祈年很喜欢看黎安画画时和给他展示画时的样子,一样的动人,永远会让沈祈年为之心动。
这幅画画的很好,沈祈年虽不懂画,但他却可以看出,画师赋予这幅画的情感。
沈祈年欣赏完,跟黎安打着商量:“到时候这幅画拍卖的时候,我可以买吗?毕竟这画的是我自己,是吧?”
嗯?黎安有些犹豫,但看着沈祈年的眼睛,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是要求他不许特意报高价,沈祈年很老实的答应了。
等画晾干,包好,沈祈年开车带着黎安一起把画送过去,回来的时候,沈祈年要去赴约,跟黎安说了声,没带他,他们俩之间的事,顾弦他们还不太清楚,怕顾弦口无遮拦,等下真的给人吓到了。
沈祈年把车停到顾弦的私人俱乐部门口,将车钥匙交给侍者,去了他们常待的包厢,
“祈年~见你一面可真难啊。”顾弦对进来的沈祈年扬了扬手里的酒杯,沈祈年自己开车来的,拒绝了陆淮刚递过来的酒。
只有他和顾弦喝,没意思啊~
陆淮的声音不小,刚坐下了的沈祈年就听到他的抱怨,投去一记无语的瞥视,冷笑出声:“怎么有意思?明天我上新闻有意思?”
坐在另一头的顾弦听到这话,这那里哈哈大笑,陆淮看着顾弦,笑的手里的酒杯都拿不稳,真是毫无形象,应该该让他的追求者来看看,他们喜欢了个啥。
沈祈年给自己到了杯果汁,三人随意聊了些。
“对了祈年,你怎么跟我哥合作了,我哥今天还问我了,那个项目对你来说没有什么价值吧,你干风投的,怎么跟人房地产抢临城的那块地,这么久没见,你转行啦?”顾弦对着沈祈年说。
“什么房地产,抢谁家的?你要搞垮谁?”陆淮听了一耳朵,没听明白。
“C市的黎家。”顾弦努努嘴,示意陆淮问沈祈年。
“黎家?你家小朋友!”陆淮有点明白了,看到沈祈年对他点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陆淮给沈祈年竖了个大拇指,为了个人,要到那么远的地方抢个对自己没啥用的项目,还把大头让给顾弦他哥。
“什么啊?你俩在打什么哑谜。”顾弦看不懂他俩的眼神对视,陆淮凑过去给他讲。
C市黎家当年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并不是现在的黎江德,而是黎欲,黎江德是黎欲的堂哥,大概八年前,C市的一场慈善宴会发生爆炸,当时这个事件导致了很多人伤亡,不怎么关注新闻的顾弦都有所耳闻,黎家夫妇在那场爆炸中去世了,就留下黎家小儿子。
但那孩子太小了,也就十一岁,本就眼红黎欲的黎江德便利用亲戚关系,以法定代理人的名义,将原本该继承给黎安的股份和财产全部挪到自己的名下,本来要在黎家小儿子成年时归还,但巧就巧在,那孩子四年前在国外失踪了,黎江德便名正言顺的开始代管。
“说是代管,基本上都变成黎江德自己的了,能拿回来的也没多少,祈年家里的小孩叫黎安。”陆淮给顾弦解释完,一脸你明白了吧的表情。
前一阵子,沈祈年在公司忙的就是临城的项目,还有暗地里收购了黎家公司的股份,沈祈年不涉及地产,他的公司对这个项目没有什么优势,所以拉来了顾弦的哥哥,顾沉,让顾家参与进来,自己做这个项目的投资。
现在的黎家,在黎江德手里并没有继续做大,反而都快砸在黎江德手里,就靠临城那块地起死回生,
顾弦恍然大悟,他就说沈祈年干什么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难怪那么宝贝家里的人,确实惹人心疼。
沈祈年等着他俩说完,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回去。
顾弦不乐意了:“多聊聊呗,聊聊你家小朋友呗,下次喊他一起来玩呀,他不是跟颜卿是好朋友吗,再把卿卿喊上,正好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顾弦话音刚落,沈祈年和陆淮同时开口:“不行!”
顾弦瞪了陆淮一眼:“你凑什么热闹?”
沈祈年没再说什么,对他俩说了一声就走了,陆淮也紧随其后。
顾弦眼睛都瞪大了。
干啥啊,干啥啊,这两人,就留我一个人在这!
顾弦也酒也不喝了,叫家里的司机来接自己。
一个人真没意思,两个冷漠无情的人!
沈祈年回家的时候,黎安已经睡着了,想到今晚他们聊的事,沈祈年洗漱好,又偷偷进黎安的卧室,黎安的卧室很整洁,书桌上放的白纸,上面是黎安随手画的简笔画,还有许多没动过的纸,跟笔堆杂在一块。
沈祈年没有动他的桌面,把掉在地毯上的毛衣开衫给他捡了起来,搭在座椅的靠背上,给黎安把快蒙到头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又把脸上的头发给黎安拨到耳后。
黎安无意识的动了动,在沈祈年还未收回的手心里蹭了蹭,等黎安又安稳的睡过去了,沈祈年的手还没有收回去,像是在等待着黎安的第二次临幸。
“喵~”
清晨,黎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自己,皱了皱鼻子,毛茸茸的,有些发痒,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眼前趴在自己怀里的小三花,是那天晚上被他们救走的小猫。
黎安一下子清醒了,小心翼翼的把它抱起来,它的后腿还被固定着,暂时还动不了,黎安收拾好,抱着小三花哒哒哒的跑下楼。
沈祈年见他抱着小猫,一脸欢喜,让他先放下来,过来吃早餐。
黎安慢慢的把它交给姜管家,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小猫接回来了,他还以为要等好几天。
沈祈年跟他解释:“小猫骨折程度不是很重,它很坚强,昨天在医院待了一天,今天买的小猫用品刚到,我就顺带把它接回来了。”
看着小猫趴在窝里拨弄毛球,又看着乖乖喝粥的黎安,问他:“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黎安也没想好要取什么名字,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想了下:“叫水滴怎么样!”
沈祈年点头,没有意见,他觉得只要黎安起的都好听。
沈祈年蹲在猫窝边,伸手挠了挠小三花的下巴:“水滴,叫你水滴怎么样?”
小三花“喵”了一声,表示认同。
黎安见状很开心,小猫也觉得这个名字很不错,轻轻荡了荡脚上的拖鞋,继续吃着早餐。
沈祈年抱着水滴,靠坐在沙发上,听着今天的时政新闻。
黎安吃完早饭,就凑过来一起撸猫,沈祈年把水滴交给黎安,让他抱着,自己拿着逗猫棒,叫着水滴的名字,逗它。
黎安不开口说话,没办法把水滴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看着沈祈年跟水滴一起玩,有点小羡慕。
沈祈年把黎安的情绪看在眼里,故意跟水滴说:“你的小爸不会说话,他要抱着你,你就要好好跟他玩。”
水滴像是听懂了一样,望望沈祈年,又望望黎安,在黎安的怀里蹭的喵喵叫,真的没有再跟沈祈年一起玩。
黎安听到沈祈年的称呼感到新奇,没有注意到水滴的动作,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小三花的毛。
沈祈年给他解释:“既然我们收养了它,那我们就是它的家长,所以你就是它的爸爸,我比你大,我就是大爸,是不是?”
黎安觉得沈祈年说的很有道理,认同他的观点。
又过了一个月,水滴的骨折也好了,今天黎安和沈祈年一起带水滴去拆固定,拆完固定,他们把水滴暂时先寄放在附近的宠物店,等晚上回去的时候再来接它回家。
今天晚上颜卿的时装秀将在A市开展,沈祈年现在要带黎安一起去做造型。
他们今晚穿的是同色系西服,黎安的衬衫领口带有荷叶边,领口处别了领针,精致又贵气。沈祈年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微开,外套敞开,两边靠近领口处连接着金属链条。
他们到的时候,颜卿正在外面等着他俩,身后还跟着死皮赖脸的陆淮。
颜卿一见面就一把抱住了黎安,挽着黎安的手带着他进去,没有管身后的俩人,沈祈年和陆淮无法,见状跟在他们身后一块进去。
秀场马上开始了,颜卿把他们带到前排,他跟黎安坐在沈祈年和陆淮之间,他们刚坐下,沈祈年旁边的顾弦迫不及待的跟他们打招呼:“嗨~安安,我是顾弦,卿卿好久不见呀。”
颜卿知道今晚顾弦会来,并没有很意外,沈祈年把顾弦都要靠过去的身子给扯了回去,凑到黎安耳边给他介绍:“刚刚跟你打招呼的是顾弦,我朋友,别怕,他比较热情。”
黎安没有害怕,他觉得顾弦的性格蛮可爱的,用手语给顾弦打招呼,现在光线没有变暗,黎安的手势还可以看清,沈祈年给顾弦翻译。
然后顾弦就开始叭叭叭的跟黎安说话,沈祈年在中间充当翻译,翻译的对不对也不管,反正顾弦也看不懂,好不容易等秀场开始了,顾弦终于安静了。
黎安的手都有些累,沈祈年给他捏捏手,悄悄在他耳边说:“下次别理他,越跟他说话他越起劲。”
——
“盛京,做前排的那几个人是什么身份啊?看着也不是明星,不然颜值那么高,肯定很出名。”
坐在黎盛京身边的面容秀丽的男生,望向前排的几人,眼底是藏不住的羡慕,能在Qatar坐第一排的,不是当红明星,就是一些大佬。
黎盛京也不清楚,这个秀场的邀请函还是他好不容易搞到的,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位置了,他看着前排那五位颜值出众的人,一个想法涌上心头。
最近家里公司情况很不好,他爸还想把他买给一些老男人,要是他勾搭上了他们其中一个,不仅公司有救了,他也不用去伺候那些年纪比他爸还大的男人了。
一束暖光从黎安周身扫过。
黎盛京注意到了那一抹红色,他心里一惊,随后又觉得不可能。
当年可是亲自把他送过去的,所喀尔变成废墟的时候他还去看过,到处都是碎石,他在一处石缝里还发现了黎安戴过的手链,他不可能还活着,就算那场暴乱他逃走了,他也活不久。
黎盛京回神的时候,手心出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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