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昱庭从医院出来,墨镜一戴,心情美的很,想继续去找田田,让田田再处理一下他脸上的伤。
刚坐上车,又来电话了。
文昱庭扫了眼来电显示上跳出来的名字,好心情立刻荡然无存,脸色也阴沉了下去,任由电话铃声从响到停住,始终没有接起来,电话那边的人好像知道会是这样,于是没过半分钟,下一通电话又打进来了,显示的还是同样的名字。
铃声越来越急促。
像是在警告。
终于卡着铃声停掉的最后一秒,文昱庭按了接通键,接了起来,声音沉沉的:“喂?”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语气听起很温和,但说出来的话却满是不容置疑,更不给人任何拒绝的余地:“通蘅茶苑,我有两个小时空闲,你现在过来。”
文昱庭没应声。
电话那头的男人继续加重语气:“我请不动你这个小文总了?还是需要我给你爸打电话,让你爸也来请你才行?”
文昱庭脸色更冷,声音同样冷硬:“半小时到。”
说完文昱庭就直接挂断电话。
通蘅茶苑好找,本市最贵的茶舍,位置也在本市最繁华的中心地段。
贵就贵在一个闹中取静。
文昱庭走进茶苑,戴着墨镜也一眼找到了人,毕竟这店里拢共就只一桌客,文昱庭太知道这位出门在外的排场了——到哪儿都包场。抬手挥退走过来问询的服务人员,径直大步走过去,在对面的空位坐下,扯了扯嘴角,假笑:“哟,舅舅这么大忙人,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早说了我早点布置了也好给舅舅接风洗尘呢。”
“我就是来海市参加个医学会议,今晚就得回去了,这会儿离登机还有点时间,就想着把你叫过来看看你们最近情况怎么样。再说了,”俞定覃动作优雅地倒了一杯茶,送到文昱庭面前,抬手推了推脸上的金丝框眼镜,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笑容,声音也不是刚才电话里的那样:“我要是提前说了,你怕不是提前就找个出差的借口躲开我了吧。”
文昱庭继续假笑:“怎么会。舅舅愿意来这破地方,我这个当外甥的不说倒履相迎,也是要敲锣打鼓的。”
俞定覃扫了眼文昱庭脸上的伤:“昱庭,你这个脸上……是怎么回事儿?”
文昱庭端起茶,喝了一口,感叹道:“到底还是咱们舅舅有品位,会挑地方——这茶还不错,可惜了,碰上我这么个不会品的。”
俞定覃没让文昱庭轻易逃过去,紧盯着继续问道:“我在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对你动手?再说了,以昱庭你的身手,什么人能伤到你呢?”
文昱庭放下茶:“舅舅不是总教导我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我那点身手本事算什么?手铐一铐上,不还是得照样躺那老老实实的遭电击,被灌药……”
“昱庭!”俞定覃强声打断文昱庭后面没说完的话,眉心紧紧皱着,盯着文昱庭强调道:“当初不是说好了,出来了,就再不提这些事吗?”
文昱庭见俞定覃这反应,抬起手摘下墨镜,大大方方的把脸露出来,还特意把被打的泛着青青紫紫的那半点脸专门冲着俞定覃晃了晃:“我没想提,这不是舅舅非不相信有人比我强嘛,我总得摆事实讲道理是不是。”
“看吧,人家就是厉害,长的又高还比我壮,打我那肯定轻轻松松的。”
俞定覃皱着的眉心更紧了几分,似乎在刻意忍耐着什么,沉声接着道:“你最近怎么样?找到女朋友了吗?”
“要是这边没有合适的,舅舅给你推荐几个,你再跟她们都试试。”
“那太好了,”文昱庭一副混不吝的样子玩着手里的墨镜:“舅舅顺便给我开点治阳 痿的药,我跟她们约会前先吃几颗,不然辜负了舅舅你的心意。”
文昱庭的话一说完,对面俞定覃的巴掌就扇到了,啪的一声,很响,文昱庭一点儿没躲,脸都被打的偏到了旁边去。
嘴里立刻涌上一股铁锈味。
文昱庭感觉到了疼,但又觉得不够疼。
俞定覃是包场的。
通蘅茶苑里没有其他客人,只有几个服务人员在听到动静后往他们这里看了一眼,但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多问一句,甚至看完后就都很小心地缩着头埋了回去,看都不再多看。
俞定覃好像是被文昱庭气狠了,横眉振声怒斥道:“文昱庭!你不要太过了!”
“你把自己当成个什么?!还是你已经忘记当年你妈的事了吗?现在又想把你爸也气死!”
文昱庭回过头看向俞定覃,冷静的仿佛刚刚被打的人不是他:“别提我妈,你没资格提她。”
俞定覃拍着桌子,似乎气的狠了,震的实木桌子上的茶盏都晃了晃,愤怒到顾不上再压着声音了:“你自己想想!你到海市这些年干的什么破事!要不是有我给你压着,这些话传到你爸你爷爷耳朵里,你早就!”
“早就怎么样呢?”文昱庭冷冷笑了一声:“舅舅,别忘了,当年是你跟我爷爷还有我爸说的——你已经把我治好了。”
“俞家现在占着的那百分之八的文家的股份,有一半可都是因为你当年对我的治疗特别成功有效呢。”
“舅舅你看看你,多神医在世妙手回春啊——甚至还把我一个同性恋治的在那会儿都能对着女的硬起来了,而且看的人越多我硬的越厉害,你们躲在后面看见我硬起来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开心啊?”
“不过这几年离舅舅你离得远了,疏于治疗了,所以我又对女的硬不起来了。怎么样,舅舅你带手铐了吗?是不是又该把我一拷关起来继续治疗了呀?”
俞定覃:“文昱庭!”
文昱庭没再理会俞定覃重新戴上墨镜,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他想发疯,他要发疯了,离开通蘅茶苑,坐上车,头也不回地往庞丽大酒店开去。
那里有他的长包房间。
一手把着方向盘,一边电话直接打到会所,通知经理提前送人过去。
嘴里的铁锈味弥漫开,很容易勾起文昱庭一些很糟糕的回忆。
苦的让人要吐的药片和药水,电击后引起的生理性痉挛甚至是失禁,他要疯了,他不是疯的,是他们疯了。
他只想要一点甜的而已。
甜的就那么珍贵吗?
贵到他不配尝一点吗?
田田行动起来也是很快的,当下热门的奢侈品衣服更是好出手,要不是尺码限制的太死,能到手的钱估计会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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