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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有朋(一)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

这是在问自己还是问谢不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尤逸有点摸不清司徒棘是不是真的觉察出了什么。他似乎要比自己想的聪明。

他和谢不迭都是水族,且常年深居简出。水里的东西他们了若指掌,天上飞的却不怎么在行。

谢不迭吃了三花的内丹后恢复些许功力,可以化形了,便开始琢磨变个什么,最好是能让主人方便,也能让自己方便的。想来想去,他觉得鸟不错。不是有个词叫“小鸟依人”吗?他变只鸟,可可爱爱的,天天陪着主人,主人带出去也有面子。

而鸟类里又数鹦鹉为最佳,因为时不时还能说几句话,不至于把自己憋死。于是就变了只玄风。只是这“能说话”和“能对话”之间的尺度他还没把握好。

尤逸不动声色的看着司徒棘。他完全猜不透这个凡人的心思,而且直觉告诉他司徒家似乎还有别的秘密。

起初他认为司徒棘是个磊落爽利的人,不会藏什么心思。可最后他竟告诉自己原本他是不会捉妖的。

难怪说世上最难参透的是人心。

他看见司徒棘的目光从自己的身上又转回到了谢不迭。他眉宇舒展,嘴角上带着些许笑意,并不像是要为难他们的样子。况且如他自己说的,不靠他的血,他根本无法降妖。

是啊,为什么司徒家的法器沾上自己的血就能为司徒棘所用呢?

这又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其实司徒棘心中也不太确定那鸟的真正意图和来历。但是他总觉得这鸟透着点古怪。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仿佛那鸟本来就不该是个鸟,但是他站在秦易的肩膀上时又很和谐。

最关键的是秦易似乎很信任他。

但是他可以信任秦易吗?

罢了,先随他吧。

谢不迭滴溜溜瞪着他的一双小眼并不知道他主人和司徒棘之间暗流涌动的心思。他只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露出了马脚。若是因此不能在主人身边服侍可有点麻烦。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却有着千年蛟龙的元神,这对精怪来说简直是送到嘴边的肥肉,谁都忍不住想咬上一口。虽然自己自己的法力倒退了几百年,但是好歹也能帮上点忙。上次司徒棘回来之前全靠他稳住了三花猫。如今他吃了三花猫的内丹,可是又长进了不少。

谢不迭虽然底气不足,但还是鼓起勇气,脖子一挺:“我是鸟,纯种的鸟,只不过有了些修为,学会了人语,平日里说话说惯了,一时忘了本性。以后我注意便是。”

他本以为司徒棘还要再纠缠他,却没想到司徒棘哈哈一笑,此事便就此翻篇了。

后来,当谢不迭回想起那天时,总会想如果那天司徒棘坚持去查证他们的身份,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可没有“如果”。

就这样,谢不迭从那天起以玄风的身份成功驻扎在他主子的身边,后来又随他主子搬去了司徒棘的家,过起了两人一鸟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约一个月,直到某天司徒棘家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来人是个年轻公子,相貌俊秀,长眉凤眼,气度不凡。可当司徒棘开门见到他的一刹那却如见了鬼般,要不是这人在司徒棘关门的一刹那将手里的折扇挡在了门框上,这闭门羹就要吃定了。

“小黑鸟!还真是你啊!找了你这么多年,可算让我找到你了!”

那人眉开眼笑,司徒棘却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怎么还是这个死德行?”

司徒棘伸手抵住门框,并没有想让他进来的意思。那人也不生气,身子一歪,低头从司徒棘的胳膊底下钻了进来。司徒棘见状“哎”了一声,却也没有真去拦他。

尤逸在屋内冷眼看着,觉得此人或许是个麻烦。

麻烦精一进屋,一眼便看到了尤逸。只一眼,那原本玩世不恭的脸上的笑容便僵在那里。随后竟肆无忌惮的将尤逸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这人似乎毫无礼数,全然不顾自己与尤逸只是初见。那番审视的目光毫不遮掩。谢不迭原本还在一旁吃瓜,此时也察觉到了屋内气氛好像不太对头,赶忙扑扑楞楞飞到了尤逸的肩头。

那人此前全然不知这屋里还有别的活物。谢不迭这噗噗啦啦的一登场,倒让人吓了一跳。然而他的错愕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在看清这突然出现的活物原来是一只鸟时,那人又笑了。

“妙,真妙!”那人笑盈盈的走到尤逸面前,“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谢不迭惶恐的瞪着两颗小黑眼歪头看向他主子。可还没等他看清他主子的表情,司徒棘就从那人背后闪了出来,伸手就要把他推开。但那人反应更快,“唰”的一下打开手中的折扇,挡住了司徒棘的手。

那折扇上写着两个字:自然。

那人脸上仍带着笑,并不去理会司徒棘,而是伸手去摸谢不迭。

“别怕,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屈起食指放在谢不迭的嘴下,先是抬起他的鸟嘴,接着又用指背蹭了蹭他的毛。

“啪”的一声,谢不迭觉得自己脑子里的神经要崩裂了。原来这声“宝贝儿”叫的竟是他。他吞了口口水,原本的两个小红脸蛋涨得更红了。

怎么办,主子交代过,不能随便和别人答话,以免暴露。可现在该怎么办?是应该“嘎嘎”叫两声还是应该去叨他两口?真烦呐,那人摸得他心痒痒,难道就这样任他调戏不成?

危难之际尤逸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但刚好可以让人回神。

那人识趣的把手缩了回来,看向尤逸。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明明是初次见面,他既不行礼也不先作自我介绍,还伸手调戏了人家的鸟,其实已经是颇为无礼。但看他的仪表做派又不太像是无礼的粗鲁之人。而且他眉眼弯弯,生就一副笑脸,面相极为友善和气,甚至让尤逸有那么一丝熟悉的感觉。于是一时间尤逸竟对他讨厌不起来。

倒是一旁的司徒棘终于看不下去了。

“别理他。他叫裴谦。从小脑袋就不太好使。”

“从小”,原来还是旧相识。尤逸笑笑。“原来是裴公子,在下姓秦,单名一个易字。”

“秦易?”裴谦若有所思。“不知秦公子是何方人士?”

裴谦自小就有这种“自来熟”的本事,不论和谁在一起都有种熟络的感觉,而且不让人觉得讨厌。以前他爹就说过,像裴谦这种能说会道,模样周正又自带亲和力的,做他们那一行就是祖师爷赏饭吃。今后一定会比他师父有出息。但现在看来这么多年了,这人似乎也没什么长进。

司徒棘用手背拍拍裴谦的肩膀。“行了啊,看来你师父这么些年也没教你点儿有用的。这是我邻居,土生土长的俞阳县人。没看出来吗?”

裴谦的眼神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游离,接着又开始细细端详起尤逸的面相。最后又说道:“可秦公子身上好像带着一丝水泽之气,倒不像是本地人。”

裴谦说的言之凿凿,似乎对自己的判断颇为自信。尤逸不知道他的底细,看不出他是蒙的还是真有点什么天赋异禀。但换作是别人经这么一“诈”多少总会有那么一点儿慌乱。但尤逸毕竟是条千年蛟龙,此刻依旧巍然不动,稳如泰山。

“原来裴公子还懂得相面之术。”尤逸笑笑,“但秦某确实是俞阳县本地人士。不怕裴公子笑话,秦某自小体弱多病,这俞阳县都还不曾出过,更别说什么水泽之地了。”

“可——”裴谦还想说什么,却被司徒棘打断了话头。

“别听他瞎说,他和他师父一样都是出来蒙事儿的。”司徒棘下巴一扬。“对了,你自己大老远的找到这来,难不成你师父——”

“啪”的一声,裴谦操起手中的折扇打在了司徒棘的嘴上,一直笑眯眯的脸上竟显出三分愠色。“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师父身体硬朗得很,现在正在闭关。我来这里……”突然,裴谦顿住了。

他收回折扇,拉着司徒棘往门外走,似乎是不想让尤逸听到接下来他要和司徒棘说的事。

司徒棘任由他拉着出了门,这才看见自家院子前还停着一辆马车。那天阳光很好,车夫原本歪在马车上晒太阳,见裴谦出来了,忙抖擞精神坐直了身板。裴谦冲他摆摆手,意思是自己还不上车,让他继续歇着。车夫会意,又靠着车载歪了下去。

裴谦又拉着司徒棘走了几步,见四下都没人了,才终于问道:“你屋里那个秦易什么来头?”

司徒棘一皱眉:“不都和你说了吗,是我的邻居,前几天他家失火了,现在暂时住我家。”

“你俩住一起?”裴谦很会抓重点。“你没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吗?”

“不对劲?”司徒棘盯着裴谦的眼睛,“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裴谦略一思忖,最后才说道:“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这次来不是特地为你来的。大约一个多月前,我夜观星象,卜得东南方有异相,似有大妖出动,是不祥之兆。那时候我师父已经闭关,于是我便只能自己来了。我一路顺着卦象找到了俞阳县,没想到在这儿又找到了你。”

司徒棘默默听着,几年不见,裴谦果然还是那么信任他的师父。

他与裴谦同岁,两人六岁时相识。那一年,司徒棘与他爹在琉城捉妖时遇到了裴谦和他的师父王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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