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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见(三)

星耀疑云

回到宿舍,时颜反锁房门,立刻启动了她的个人光脑。接入一个经过多重加密的虚拟网络。

她回忆着图南信息素中的异常,以及那个标记。 “星耀已被污染,钥匙在你手中,寻找守夜人——” 凯泽博士的信息再次浮现。

“守夜人”……图南中校?凯泽博士记忆碎片指定她作为监护人,难道“守夜人”就是指她?

但如果图南是“守夜人”,为什么凯泽博士不直接让她来找我,而是要通过一段残缺的记忆和加密信息?

除非……凯泽博士不确定图南是否还值得信任?或者,当时的图南并非“守夜人”,而是因为某种原因(比如凯泽的死亡)才被“激活”成为守夜人?

时颜触摸着耳后的生物接口,一段被深度隐藏的基因密码序列缓缓浮现——这就是“钥匙”吗?它似乎与某种先进的基因锁有关。

深夜,时颜无法入眠。她悄悄潜入校图书馆的禁区,凭借S级的精神力绕过安保系统,调阅了星耀计划的非机密背景资料。

星耀计划,名义上是研究人类潜能激发,但其早期文献中多次提到“方舟”、“火种”等概念,更像是一个面对巨大危机的延续计划。

在翻阅一份关于信息素变异的研究报告时,她突然看到一种罕见的症状描述:Alpha信息素中出现金属或**气息,通常与接触过某种高维基因污染物有关……症状后期可能导致理性崩溃,攻击性倍增。

图南中校的信息素异常……她接触过“污染源”?星耀计划的“污染”是物理意义上的?突然,图书馆的灯光骤灭!应急红灯亮起,警报却被某种力量压制,无声无息。

黑暗中,时颜感到数道带着敌意的气息正在快速接近。不是学校安保人员,这些气息冰冷而统一,与昨天的袭击者同源。她被包围了。

时颜屏住呼吸,计算着突围路线。

就在对方即将动手的刹那,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突入,精准而狠辣地击倒了离时颜最近的两人。脉冲匕首的微光映出了图南冷峻的侧脸。

“跟我走!”图南拉住时颜的手腕,她的力量极大,信息素中那股清冽的气息此刻如同实质的风暴,将追兵暂时逼退。

但时颜也清晰地闻到,那底层的金属烧灼感更浓了。

图南带着时颜通过一条秘密通道离开图书馆,抵达军管区的一个安全屋。

“他们为什么紧盯着你不放?”图南松开手,审视着时颜,眼神复杂,“凯泽博士的记忆碎片里,你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我不知道!”时颜这次是真的有些慌乱,不仅是因为追击,更是因为图南的状态——她的眼白隐约可见细微的血丝,瞳孔收缩,处于高度应激状态,这似乎加剧了那种“污染”的症状。

“你不知道?”图南逼近一步,压迫感如山般压下。

“那你为什么深夜去图书馆禁区?一个普通学生可没那种权限和能力!” 安全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时颜面临着抉择:继续伪装,可能无法取得图南的信任,甚至可能因图南的不稳定状态而陷入危险。坦白部分真相,或许能联手破局,但S级的秘密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而图南也在挣扎,凯泽博士的嘱托、军方的命令、自身逐渐失控的感知,以及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谜团重重的女学生,让她难以判断。

她感到自己理智的边缘正在被一种莫名的躁动侵蚀,只有靠近时颜时,一种奇异的、舒缓的感觉能稍稍压制那种躁动——这感觉让她警惕,又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就在这时,安全屋的警报凄厉响起!外部防御被强力破解!

一个经过电子合成的冰冷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 “交出‘星耀之子’,否则,净化程序启动。”

窗外,数个身着与校园袭击者同款制服、但装备明显更加精良的身影出现,他们手臂上的标志在月光下清晰可见——被圈住的眼睛之星。图南瞬间举枪,将时颜护在身后。

这一刻,守护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疑虑。

时颜看着图南的背影,感受着那复杂而矛盾的信息素,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轻声开口,声音不再伪装柔弱:“图南中校,我想凯泽博士所说的‘守夜人’,就是你。”

“而所谓的‘钥匙’,或许不仅仅是数据……”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萦绕着一缕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星尘般的微光。

安全屋外,合成音的回声尚未消散,脉冲武器蓄能的嗡鸣已如同死神的低语。

屋内,图南持枪的手臂稳如磐石。但时颜能看到她颈侧血管的剧烈搏动,那股金属烧灼的气息几乎要压过她原本清冽的Alpha信息素。

“钥匙……不仅仅是数据?”图南的视线死死锁定门口,声音因紧绷而沙哑,“什么意思?”

时颜指尖的星尘微光更盛了些,她感到体内某种沉睡的东西正在被危机唤醒。“我能感觉到……一种共鸣。”

“凯泽博士留下的‘钥匙’,或许是一种生物指令,而我的基因……是启动它的媒介。”她简化了真相,S级的本质仍是不能透露的绝密。

轰---!

安全屋的合金门被高温切割开一个洞,一只机械探测眼伸了进来。图南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脉冲能量瞬间将其摧毁。

“没时间细说了!”图南快速更换能量弹夹,“我掩护,你尝试用你的‘钥匙’做点什么!凯泽博士相信你,我……暂时也信!”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有些艰难,理智与体内那股躁动的污染感在激烈对抗。

时颜点头,闭上双眼,将全部精神集中在指尖的微光和体内那股独特的S级能量上。

她不再刻意压制自己的信息素,一股浩瀚的富有生活力的气息夹杂着一丝檀木香缓缓弥漫开来,与图南清冽的薄荷味信息素意外地没有冲突,反而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甚至稍稍压制了那令人不安的金属味。

图南浑身一震,惊讶地瞥了时颜一眼。这个Omega的信息素……强大得超乎想象,竟然如此熟悉,原来如此……而且,竟能让她躁动的神经奇迹般地平复少许。

就在这时,时颜的“意识”触碰到安全屋深处一个隐藏的物理接口——那是凯泽博士按照“守夜人”协议秘密改造的应急系统。一段信息流瞬间涌入她的脑海:

【身份确认:星耀之子——时颜。守夜人-图南,状态:已连接,存在基因污染迹象。启动‘萤火’协议。】

唰!

安全屋四壁突然投射出复杂的星图,整个房间的结构开始细微变动,数个隐藏的防御武器模块弹出。

“走这边!”时颜猛地睁开眼,指向一面原本是墙壁、现在却出现一条狭窄通道的方向,“系统指示有一条紧急撤离路径!”

图南没有丝毫犹豫,一边向后方的入口倾泻火力压制敌人,一边护着时颜退入通道。通道入口在他们进入后迅速闭合。

追击者的怒吼和武器轰击声被隔绝在身后。通道内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微弱的导引光带延伸向未知的黑暗。

两人沿着通道狂奔,图南的气息逐渐粗重,那种被安抚下去的污染躁动似乎因为剧烈运动和情绪紧张再次抬头。

“你刚才……做了什么?”图南问,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

“只是触发了凯泽博士留下的后手。”时颜谨慎地回答,她能感觉到图南的状态很不稳定,“中校,你的身体……”

“我没事!”图南打断她,但脚步一个踉跄,不得不伸手扶住墙壁。她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收缩扩张,极不稳定。“从调查凯泽的实验室开始……就感觉不对劲……有什么东西……在影响我……”

时颜停下脚步,冒险靠近图南。S级的感知让她能更清晰地“看”到图南信息素场的紊乱——一股外来的、充满恶意的暗红色能量如同寄生虫般缠绕在她的本源蓝色能量场上。这就是“污染”的实质?

“凯泽博士的记忆里提到‘伊甸园并非乐土’,‘进化伴随代价’。”时颜快速说道,试图用信息分散图南的痛苦,同时暗中尝试调动自己的力量,看是否能进一步安抚她,“袭击者标志上的眼睛,代表什么?他们自称‘净化程序’……”

图南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眼睛……星耀计划有个最高保密分支,叫‘全视之眼’……负责监控计划可能带来的……未知风险……但凯泽博士怀疑它早已变质……成了计划内部的清洗工具……”

她猛地抓住时颜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眼神时而清明时而狂乱:“时颜……凯泽博士选择你,一定有原因……‘钥匙’必须送到……‘方舟’……不能落在‘全视之眼’或任何被污染的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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