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干完了！”叶淮声音振奋又饱含沧桑。
为什么他一个人要打两份工，为什么过得这么苦。
系统像定点出现的npc，听见叶淮说话就冒出来：【没办法，因为你的前半生过得有点幸福了。】
叶淮：……
【二次评定中……】
【顾随的工作评级为：B。工作合格，生命值加1。】
*4天*
叶淮没忍住，在心里想：算了，也能活。不过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啊。转眼又是凌晨两点。
看着公司整栋大楼依旧灯火通明，叶淮忽然想起来昨天只来得及抓住尾巴的想法是什么了——现在的他和过往的员工好像，现在的11号和过往的他好像。
——
又一天相同的流程，叶淮已经轻车熟路了。
【你的工作评级为：B,合格；顾随的工作评级为：C，不合格。生命值-0.5，剩余生命值为2.5。初级电击*1。】
在初级电击后，叶淮忽然感觉浑身酸疼，甚至骨头缝里都泛起细细密密的疼。但他没当回事，只觉得是电击不耐受，忍忍就好了。
【二次评级中……顾随的工作评级为：B，合格。生命值 1，剩余生命值为3.5。】
果然，没电击就好多了。
——
“叮铃铃——”
“啊——怎么又要上班了——”叶淮发出牢骚，摸索着摁掉闹钟，想拖延赖床，但躺着躺着又觉得不得劲，是疼。
和昨天的感觉好相似。
昨晚上没关窗，窗帘被风吹得翻涌迭起，雨淋湿了地板，窗外的闪电电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进入房间，紧随其后的是闪电的轰鸣声。
“轰——”
叶淮骤然睁开眼，手腕撑在身体两侧坐起身，他忽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对。系统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回荡。
【生命值小于3身体状态将大幅度下跌。】
但昨天，他的【剩余生命值为3.5。】
也就是说，除去今天，他只剩2.5天的生命值了，所以他会疼。可是顾随每天都不会完成任务，即使叶淮一天打双份工，每天的生命值相抵扣，增长量也仅仅只是0.5，他压根逃不过，这就是必死的局。
不……不对，能解决，只要他每天超额完成顾随的任务。
所以，这是系统故意的。他就是想这样压榨自己。
叶淮弯起腿，把手肘架在膝盖上，啃咬着手指甲，大脑高速运转：要活，我要活，我不能死。妈的，被社畜做局了。
都是那个该死的社畜的诅咒，那个该死的社畜系统。
只有上班系统才会出现。
叶淮赶到公司去质问11号，但话还没说出口，11号就突然冒出来，抢先发言：【九点了，开始办公。】
叶淮怒火中烧，他的手紧摁手机，像是要把手机生生折断，终于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超额工作的评定标准是什么？
11号闻言球体一顿，飞到叶淮面前立住：【你比上一位主管聪明嘛，他可是临死才发现呢。啊，死得没这么快了。】11号语气惋惜。
叶淮丝毫不给11号好脸色：……我赌我死之前你先报废。
11号知道自己不厚道，又一次原谅了叶淮的失礼，装作没听见叶淮的心声：【超额就是多做啊，要么做事好得超预期；要么做比预期更多的事。但只有做完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才能做其他的，明白吗？】
叶淮点头应好，意料之中。之后就没再搭理系统了。
瞥了眼自己和顾随的今日事务表，事情太多了。
叶淮一刻也不敢分神，生怕活干不完，紧张得腿肚子都在打哆嗦，中午没去吃饭，浪费时间。
但现在身体素质大幅下跌，哪个地方的不适都会被放大数倍，叶淮肚子饿的胃疼，甚至有些眼花。
“叩叩。”有人敲门。
“进。”叶淮头也没抬，问来人，“有什么事吗？”
顾随终于把拖了两天的需求文档做完了，昨晚发给叶淮但到现在都没回，估计是写得太完美给他震慑住了。但玩了一个上午，顾随摸鱼摸得有些心慌，觉得对方可能准备憋个大的，所以决定主动出击。
没想到来了这儿却看到叶淮跟个拼命三郎似的，脸色苍白，摁着肚子，整个人看着就像是即便砸进电脑里也依旧不会休息。有些改观了。
来人一直没说话，叶淮有些疑惑地抬头，没想到是顾随，一想到自己是因为他才这么辛苦顿时没什么好气：“有事？”
顾随听出了对方声音里的颤抖，纠结了两秒还是问出来：“你怎么了？”
“没吃饭，饿的，不用你管。有事说事，没事走。”叶淮正烦得很，下了逐客令。
顾随倒是对工作中的人表示理解，咬了下舌尖，没再继续纠结，只询问工作：“我下步任务您还没发我。”
叶淮已经把顾随的工作当自己的分内之事了，完全忘记其实还得给人派活，抽空瞄了眼顾随的消息，说：“你那篇文档我看了，没问题；这里需要写份策划案，要求发你了，给你三天时间，下周一汇报。”
顾随欲言又止，低头看了叶淮好几眼，才说好离开。
结果叶淮刚继续没两分钟，又有人来敲门：“啧。怎么忙的时候这么多人来找，平时就不见人来。”
“进。”见又是顾随，语气稍显温和：“有哪儿不清楚？”
“不是。刚去食堂给你打了份饭，凑合着吃垫垫肚子吧。还有这个是止疼药，看着说明书吃。”顾随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背叛了组织，跟着又说了一句，“咳，怕你死工位上，看你可怜给你的。别放心上。”
叶淮惊讶看他，像是头一回接受来自下属的好意，有些迟钝地回答：“啊好，谢谢。”眼睛光盯着饭和药了，完全忽略了后半句话。
顾随已经做好了被人拒绝的准备，没想到这人居然说的是谢谢：“那你吃。”
叶淮想是想吃，但几分钟过去，见顾随始终没走，有些不好意思开饭，只不经意的频繁的用余光偷瞄，时不时咽两下口水。
顾随看着叶淮的小动作，莫名被逗笑了，但没出声。接着像是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多余似的，转身往工位走。
叶淮早就吃了快速见效的止疼药，压根没用。因此把药直接丢在一遍，捧着饭兴高采烈地吃起来。
将嘴塞得满满的，像只仓鼠似的。
没成想顾随三顾办公室，这回更是连门都没敲，直接开了，往办公室看了两眼忽然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门关了。
叶淮边咽饭边缓缓扣出一个问号，实在不理解这个大少爷究竟想怎样。
三下五除二解决饭局后，叶淮接着干活，吭哧吭哧一刻不停，终于在18：00下班时赶完了自己的工作，并给顾随的工作开了个头。
他看着滴答滴答的时钟，又瞥了眼饭盒，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对他手底下的人好些，他在工作群里@全体成员，说今天任务做完了可以提前走，犯不着天天加班。
以往半天才回消息的群今天突然高效起了，全是秒回的。
叶淮手腕上的时间突然闪了一下。
但他此时正盯着消息出神，直到被手腕烫了一下才回过神看一眼剩余生命值，但又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但生命值也又一次提醒了他，叶淮继续投身工作，直到11号宣布：【顾随的工作评级为：A，超额完成，生命值加1.5。】
*3.5天*
叶淮浑身瞬间轻松，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神。
这班还要上多（9）：
一夜暴富：【我靠！难道他真转性了？咋不用加班了？】
一夜暴富：【而且连着三天没开会批评人了。】
无波无岚：【是有点古怪。有点不敢走了。】
不着四六：【我不行了，我得先走了，大家拜拜。】
有人带头，大家瞬间收拾好东西上了同一班电梯。
“顾随呢？他咋还没来？”
顾随还在工位。他看了眼叶淮的办公室，那人已经连着两天一上班就泡在办公室里了。
顾随忽然有些怀疑，叶淮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不然怎么解释他的这么大变化。而且下午去他办公室，抬眼的那瞬间面相怎么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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