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茗的脸有些热,却见男神把她捧在手心,凑近仔细观摩。
“小鸽子,你怎么这么笨,连飞都不会?”
晏茗有些生气,伸长脖子‘咕咕咕’的叫:我不笨,我是人,当然不会飞了。
“说你笨你还生气了?”归鹤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你才不笨呢,对吧。”
因为离得近,对方的气息都吐到了她的脸上,痒痒的,带着湿润的水汽。
晏茗不自在的扭过脸去,无意识碰到了对方的唇角。
一人一鸽脸蹭着脸,好不亲密。
如果是一对爱人,现在一定非常暧昧。但一人一鸽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晏茗感觉到对方愣了愣,随后把她扯远了些,低声说:“你这个……色鸽。”
其实没说错啦,晏茗确实是个颜控,不止如此还是声控、手控、智商控……简直是个控控!
这时那几个小孩到了,对着归鹤大喊:“这只鸽子是我们先发现的,快还给我。”
归鹤:“这片海域是我先来过的,快离开。”
男孩不服气,叫嚣着:“你都这么大人了,居然欺负小孩子。哼,我去喊家长,有种你就在这儿等着!”
归鹤才不会留在原地。
他将她整个鸽提了起来,期间捏了捏鸽子柔软的肚子,将她放到肩膀上。
晏茗猛地一僵,身体都开始发烫,好在有羽毛遮盖,看不出她因为害羞微微发红的皮肤。
晏茗的爪子紧紧抓住对方肩膀上的衣服,被带着奔跑。
跑到了沙滩的尽头,对方才停了下来,坐在岩石上,海风徐徐而过,海面平静无波。
归鹤从砂砾中捡到一只小小的贝壳,又从地上捡起一根绳子,串起来,挂在晏茗的脖子上。
在阳光照耀下,贝壳泛出彩虹光泽。
“小鸽子,你留在这里等我。”
晏茗看过去,男人已经跳下了大海,在浪花里翻腾。
不知为何,晏茗心中突然升腾起恐慌,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对方。
她扇动着翅膀去追,却不小心掉进海里,淹死了。
-
醒来时,晏茗还有些不可置信,梦中的场景就像真的一样。
直到现在,她依然能感受到对方手掌的温度,以及被海水淹没时的窒息感。
简直比身临其境的VR技术还要逼真。
就好像,那不是梦,而是现实。
不过那怎么可能呢,她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拉开窗帘,天边已经有了熹微的晨光,双宛的床位上依旧没人。
六点半了,这一觉睡了十个小时。
晏茗揉揉酸软的腰,睡了一觉怎么反而更累了呢。
直到中午,双宛才回到宿舍。
两天交换了一下寒假的见闻。
“对了茗茗,你说有了喜欢的人,是谁啊?我认识吗?”双宛问。
“哎呀,其实我也只见了一面而已,连名字都不知道,下次遇见一定告诉你。”晏茗害羞地说。
双宛笑得神秘莫测:“原来是一见钟情。”
还没正式上课 ,图书馆的人不算多。
晏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待了一下午,临近五点时,收到姑姑的消息,说是从国外带回来很多珠宝零食,让她来挑一挑。
距离不算远,晏茗在校门口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一边骑车一边看导航。
马路上满是疾驰而过的汽车,其中一辆车窗落下一半,后座上是一个侧脸清俊的男人。
晏茗瞥见,随之一喜,是男神。
他不光正脸好看,侧脸也如此帅气,让人见过便再也忘不掉。
她将单车拧到最大时速,紧紧跟着汽车。
可惜汽车速度太快,一眨眼就消失不见,她左顾右盼,一个没注意,轮胎碰到一块大石头,车子侧翻,摔伤了膝盖。
晏茗哭唧唧,男神没追到就算了,还受了伤。
膝盖血流如注,轻轻一碰就刺骨的疼痛,她委屈得落泪。
她虽然不是锦衣玉食地长大,但从小家庭美满,父母疼爱,很久都没有受过伤了。
‘滴’
突然一辆车停在身边,她抬头,竟然是前不久追踪的那辆。
汽车去而复返,晏茗目光跟随司机的脚步,看向一旁的大厦,一个‘归’字亮眼夺目。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归氏集团,想必男神肯定在里面工作。
听说在归氏集团总部工作的人,个个都是行业精英,硕博是常态,海归也很常见。
公司每年都会去A大招生,但是主要面向硕博生,本科生就能入选的寥寥无几,一只手都能数得清。
司机进去,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夹,原来忘记拿东西。
晏茗忽然有了一个念头,她以后也要进入归式集团。
她目不转睛盯着司机……身后的归氏集团,等司机走下台阶,晏茗的目光又看向那辆车。
其实是看里面的男神。
但司机不知道,还以为对方是在求助,见晏茗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司机于心不忍:“归总这……”
“麻烦。”归鹤看了她一眼,升起车窗,“上来吧。”
晏茗眼睛都瞪大了,对她而言,是从天而降的一个巨饼。
她忽然觉得膝盖也没有那么痛了,不去在意倒在地上的单车,艰难站起身扒着车门,打开车把手。
却见后座车门纹丝不动。
“去前面。”
“哦。”晏茗有些失望,却还是乖乖去了前面。
算了,从后视镜里偷窥男神也不错。
但上车后,她发现自己天真了,因为前座和后座之前升起一个挡板,遮的严严实实,让晏茗心痒难耐。
心仪对象就在面前,但你却不能看,不能碰,抓心挠肝的痒。
汽车启程,晏茗有心想挑起话题,但每每发言,都没人接话,车厢内的气氛静的吓人,她只得沉默下来,手指不自觉抠着指甲。
开到药店旁边,归鹤出声:“停车,下去。”
司机停了车,晏茗没反应。
后来司机诧异地盯着她,晏茗才发现后半句说的是自己。
她只好伤心地滚下了车,眼见汽车越走越远。
此时手机‘叮’的一声响,是一条扣费账单,共享单车没有停在规定停车点的扣款。
晏茗本就低落的心情更糟糕了。
她进了药店,药房小哥看她面如死灰,还以为她得了什么绝症,上下打量着她,只看见膝盖上已经止血的伤疤。
“……你的伤挺严重哈。”药房小哥打趣,扔给她一片创可贴。
晏茗低垂着脑袋:“老板,多少钱。”
“小姑娘,看你这样,不像是受伤,倒像是失恋了。”小哥说,“算了,送你。”
晏茗忽然觉得人间还是有真情的,她打起精神,送给小哥真心的祝愿:“祝你生意兴隆。”
其实只是来打工的小哥:“……请不要恩将仇报。”不然都没有办法偷懒了。
到姑姑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
晏茗按响门铃,门几乎是立马就打开了,姑姑担心地问:“茗茗,怎么这么晚?”
晏茗指了指膝盖:“姑姑,我膝盖好痛哦。”
“你这孩子……这么搞的,快坐下来休息。”
晏茗趴在姑姑怀里撒娇:“姑姑,你真好。”
“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好啊姑姑。”
“姑父呢?”晏茗没看见姑父,以为他还在学校。
“来了客人,在书房呢。”
“客人?”
“对哦,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哦。”姑姑点了一下晏茗的鼻尖,“想见见吗?”
晏茗眼珠子转了转,能有多帅啊,比男神还帅吗?
她生出来一点好奇心。
正巧姑姑切好了水果要送进去,晏茗自告奋勇:“姑姑,我来。”
晏茗敲门,轻手轻脚进入书房,把果盘放下。
房间里只有两人的交谈声,一道声音是姑父的,另一道……有些耳熟,晏茗抬眼偷偷观察。
看清楚客人的全貌后,她蓦地一惊,愣了两秒。
不知道是怎么退出书房的,晏茗大脑一时无法思考,心里却在偷偷欢呼。
交谈结束,姑父和客人相继来到客厅,姑父给两人自我介绍。
“茗茗,这是我以前的学生,归鹤。”
“这是我侄女,晏茗,在A大读大一。”
归鹤主动伸出手,晏茗回握住他的手,手指因为激动还在颤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察觉到。
姑父拍了拍归鹤的肩膀,说:“归鹤以前就在A大读书,说起来你们算是师兄妹呢。”
“是、是嘛。”晏茗傻乐。
“快开饭了,今天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姑姑从厨房出来,挽留归鹤。
“不了,老师,师母,我还有工作,就先回公司了。”
“好吧,路上小心。”姑姑看起来有一点遗憾。
等人走了,姑姑才叹:“如果归鹤能成为我们家的女婿就好了。”
姑父嗤笑:“归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们又是什么样的人家,难道他喊我一声老师,你就觉得我们可以和归家相提并论了?”
“我知道,只是这孩子太好了。”姑姑摇摇头,“不知道他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对象呢。”
晏茗静静听着,但这些话对她而言有些扎心,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姑姑姑父,我突然想起来,和朋友约了晚饭了,就先走了。”
“茗茗 ,东西没拿呢。”姑姑抱着个大箱子不由分说塞到晏茗怀里。
“走啦。”晏茗下了楼,悄悄跟在归鹤身后。
归鹤打电话给司机,挂断后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鬼鬼祟祟的跟踪。
他特意加快脚步,转弯处猛地停下,那人不设防,撞上了他的后背。
他转过头,看见揉着脑袋说痛的那个人。
“好巧。”晏茗说。
归鹤很轻地蹙了一下眉,点了点头。
“还有,谢谢你啊。”指的是先前他同意载她一程。
“举手之劳。”归鹤继续走,身后的脚步断断续续,跟了他很久。
“你到底想做什么?”归鹤不耐烦。
“没啊,”晏茗摇头,“就是……我能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归鹤语气冷硬,几乎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
“哦。”晏茗失落地叹口气。
归鹤打开车门的前一秒,却听见她小声地说了句:“我去找姑父要。”
他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立在车前久久不动,直到司机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归总?”
归鹤生命中似乎还没有遇到过像晏茗一样难缠的人,他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像是认命:“我的名片。”
他叮嘱对方:“我很忙,没事不要联系我,有事也尽量不要联系我。”
“哦。”这次似乎带着欢快的语调。
晏茗捧着那张名片,开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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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按照名片上的名字,去网上搜索‘归鹤’。
网络上流传着关于他的传奇,简单概括:归氏集团总裁,归家掌权人,幼年失诂,少年英才。
归鹤十四岁保送A大,本硕博连读仅用了八年时间,硕博期间去国外做交换生,学成归来,接手归氏集团。
当年归氏集团几度亏损,差点到了破产的边缘,而归鹤就是在此时接手归氏集团,挽狂澜于既倒,扶归氏之将倾。
仅仅两年,归氏集团完成了自我涅槃的新生,重新上市,换产品,改定位,在原有基础上进行精进。
直到现在,利益年年攀升,居高不下,成为A市名副其实的顶级豪门。
看到这里晏茗突然有点自惭形秽,她本来以为上了A大这种全国顶级学府就够厉害了,却没想到人外有人。
归鹤成就斐然,事业有成,如今也不过二十七岁。
现在网上还能找到他参加各种竞赛的照片,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样子,脸蛋青涩,但气质沉稳,完全不像那个年龄段的少年。
至于近期的照片,只能从几篇访谈中找到。
网络上并没有关于他的丝毫绯闻,要么归鹤洁身自好,要么是他删掉了所有绯闻,晏茗更相信前者。
她怀着激动的心情,保存下归鹤的所有照片,一脸花痴。
-
公司
归鹤走进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人了。
“有事?”他问。
纪池开门见山:“我想问问你的生日打算怎么过?”
“……生日?”归鹤这才想起自己的生日快到了,但他手头上的工作很多,并不考虑抽出时间分给这些无聊的事情,“我很忙,就算了吧。”
“不是吧,你连自己的生日都能忘记?”纪池吃惊地张大了嘴,“还真是个工作狂。”
不过,“归鹤,你以后可怎么谈恋爱,你长了这副好皮囊,却单了二十七年,简直暴殄天物。”
纪池实在好奇,他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从没见过归鹤身边出现关系亲昵的异性,似乎人生中就没有谈恋爱这个选项似的。
“随缘。”
纪池追问:“怎么个随缘法?”
归鹤:“遇到喜欢的,自然就谈了。”
纪池不信:“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会主动吗?”
归鹤点头:“那当然。”
纪池实在想不到归鹤主动追人的场景,想着他向来避异性如洪水,只当他胡扯。
电话响了,归鹤接起来,是母亲田言心。
“小鹤,我和你妹妹已经布置好了生日宴会现场,你一定要来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归鹤不好拒绝,只好应下:“好。”
面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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