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布鲁斯轻声问道，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想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一直兜圈子，不是吗？如果你们不想要我的命的话，可不可以把枪口拿开？你们真的觉得……对付我需要这样大的阵仗吗？”
“呵……他们吓到你了？”那道人影语气里带着讽刺，但用词却格外装模作样，“抱歉，我的手下不太懂礼数。”
接着，他朝手下吩咐：
“把枪口挪开。”
很快，贴在脑袋后面的枪口收了回去。
布鲁斯趁机再次提出要求：
“你有没有觉得灯光过于刺眼？我感觉我要瞎了，我敢打赌，刚才拿枪指着我的那名伙计一定和我一样难受，就算你们不在乎我的眼睛是否完好，但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同伴的感受？劳驾，把亮度调低一点吧……”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人影拒绝道，不过他似乎也觉得布鲁斯的话有些道理，于是大度的说道，“那你就到这边来吧，艾瑞克。”
身后的那人明显松了口气，他迅速收起枪支，逃离了强光的灼烤。
……Good.
布鲁斯背在身后的手指轻轻动了几下。
人影欣赏着他这副哆哆嗦嗦的模样，满意的开口道：
“我们的目的很简单，邀请你参与一项非凡的，独一无二的事业，它足以改变你的人生轨迹，让你站在那些凡人永远无法触及的高度……”
那道电子音变得抑扬顿挫：
“这是一个机遇，是一个蜕变的时机，更是一份殊荣，不是每个人都有被邀请的资格的，韦恩先生。”
布鲁斯脸上的表情变得茫然，他缓缓问道：
“邀请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写信给我的秘书温蒂呢？她一向在谈业务和安排日程表上做得很好，你们是需要我投资什么项目吗？”
人影沉默了一瞬，像是在辨别这人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的。
他盯着那双泛着水光的海蓝色眼睛看了一会，心想：
这个阔佬应该是真蠢。
“你的女秘书可帮不了你，韦恩先生，我们要的可不是你的钱，是你本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黎明盟约诚邀你的加入，韦恩先生。”
布鲁斯迅速在心里过了一遍这个名字，很确定自己从未听说过。
但他面上依旧表现的很困惑。
“黎明盟约？这是什么？这听上去就像是那种六七十年代的俱乐部的名字……”
那道人影并没有被他的言语中的贬低所激怒，反而主动解释起来：
“俱乐部？也许你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我们的‘会员’所享有的特权，可不是那些普通俱乐部能够给出的。”
他轻咳一声，身旁的手下立刻抬来了一个银色的金属箱，并将其抬到布鲁斯面前。
箱盖被掀开，里面是整齐排列着的数十支注射器，其中呈现出淡绿色的、半透明的药液。
他高傲的说：
“这是组织最核心的技术，也是我们的‘会员专享待遇’——X基因液。它可以轻松将普通人转换为超能力者，让人类获得‘神’的威能，让凡人也能拥有那些不可思议的能力。”
布鲁斯瞪大了眼睛，像是被对方所说的话深深的震撼了。
“哇哦，”他感慨道，“这听起来简直太酷了，那它们的副作用呢？”
“副作用？”那道人影的语气显得轻描淡写，“只要你愿意加入黎明盟约，并且永不背叛组织，那就没有副作用，我们会让这一切变得稳定、安全。”
“所以，”他沉声问道，“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与此同时，那些黑洞洞的枪口齐齐指向了布鲁斯。
……根本就没有留给他拒绝的机会啊。
布鲁斯的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当然，我很乐意。”
看着他这副识趣的样子，那道人影发出了满意的笑声。
“不错，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他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紧接着，呼唤道：
“迈克。”
话音落下，旁边一人主动走了过来，从那箱子中取出一支试剂，并拔掉了保护膜。
针尖在白光的照射下闪烁着。
人影再次开口道：
“我们选择邀请你，是因为我们看到了你身上潜在的价值，而你应该懂得珍惜这次机会，韦恩先生。”
“等等，”布鲁斯脸色僵硬的向后靠了靠，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你们不会现在就要给我注射吧。”
人影对布鲁斯的话没有做出明确的回应，而是安抚道：
“放轻松，韦恩先生，你现在只是缺少一点勇气。”
“不不不……”布鲁斯紧紧盯着那闪烁着的针尖，“拜托，我其实对于现在的生活还挺满意的？我真的还没做好变成超能力者的心里准备——你们甚至还没告诉我，这一针下去我会获得什么能力，万一我变成个怪物怎么办？”
他的声音中透出明显的恐惧与担忧。
那人似乎并不意外他这样的反应，很平静的解释道：
“能力是随机的，无法控制，不过，你大可以不必担心，目前还没有变成怪物的先例。”
随后，他下达了命令：
“可以动手了。”
两名魁梧的手下上前，毫不留情的将布鲁斯摁向椅背。
布鲁斯沉默下来，手心捏着那早已被松开的绳索。
将这种不明液体注射进身体无疑是不明智的，而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而现在——
他在权衡着。
也在等待着。
面前的那盏灯终于被挪开了些，医生的阴影投射下来。
针尖一点点凑近。
就在这时——
“哐啷！”
蝙蝠镖击碎玻璃，刺入墙体之中。
紧接着，是一颗烟雾弹。
随着视线被遮蔽，那些雇佣兵迅速反应过来，有人紧张的大喊：
“敌袭！”
布鲁斯松了口气，迅速起身，一掌放倒了面前的还在发愣的男人，紧接着，拖着人走到角落。
再晚几秒，他恐怕就要当场喊出“超人救命”了。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这必定会成为联盟成员口中的笑料谈资，至少会流传两个星期的那种。
——好在没有。
一片混乱中，他隐隐约约看到了几个晃动着的影子，他眼尖的注意到了一套极其眼熟的装扮——其中一人头上顶着两个尖角，后背披着披风。
与此同时，伴随着杂乱的枪声，耳边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喊叫：
“是蝙蝠侠和他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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