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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爱你

“原来你一直好好珍藏着这些。”他说到这里,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哽咽着再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眶一红,泪珠便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突然,屏幕里再次传来南轩的声音,带着自嘲的轻笑:“我是不是很可笑?你大概根本不会点开这些视频看吧。我死了……你应该会很高兴吧。”

话音落下,眼前的屏幕骤然暗了下去,这段视频到此结束。谷晏荊手忙脚乱地切换到下一个视频,没过多久,南轩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画面里,只是他背对着镜头,肩膀微微耸动,能清晰地看出他在压抑地哭泣,每一次颤抖都像细密的针,扎在谷晏荊心上。

过了好一会儿,南轩才慢慢转过身,眼眶红肿得像核桃,他抿紧嘴唇,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终究还是没忍住,顺着脸颊滑落。“谷晏荊,”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我爱你,可我又恨你。我不懂,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又为什么……会这么恨你。”

他顿了顿,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轻声道:“在我想忘记你的时候,那些过去总会钻出来。我清楚记得,你为了我,打了那群Omega……”说到这里,南轩突然停住,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再往下说。

画面跳转,回到了南轩九岁那年。

那时南轩刚被妈妈丢在谷晏荊家,他起初并不喜欢这个整天跟在自己身后喋喋不休的男孩,总觉得谷晏荊话太多,吵得人烦。两人在同一个班,谷晏荊却像个小尾巴,南轩说东他绝不往西,乖得不像话。

直到那天,谷晏荊生了病没来上学,南轩一个人去了学校。班里几个早就嫉妒他能和谷晏荊走得近的Omega,见谷晏荊不在,终于找到了机会。放学时,他们把南轩堵在了学校操场上。

领头的Omega仰着下巴,趾高气昂地嘲讽:“南轩!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谷少走那么近?一个没人要的孤儿!”

另一边,谷晏荊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望了无数次门口,心里直犯嘀咕:“平常这时候早就回来了,今天怎么回事?”

又等了许久,门终于被推开,南轩低着头走了进来。谷晏荊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刚想开口问,就见南轩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像是在遮掩什么。谷晏荊心里一紧,上前一把将他的脸掰正——映入眼帘的,是南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嘴角还破了皮。

“小弟弟!这是怎么了?”谷晏荊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打回去!”

南轩被他吼得一哆嗦,眼里瞬间蓄满了泪,却咬着唇不说话,转身就往房间跑,“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谷晏荊在门外敲了半天,里面始终没动静,他攥紧拳头,眼底翻涌着怒火,转身冲了出去。

第二天是星期天,南轩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谷晏荊耐着性子,再次走到房门口,放柔了声音:“小弟弟,出来一下好不好?”

他本以为南轩不会开门,门却“咔哒”一声开了。南轩低着头走出来,脸上的伤看着更明显了。谷晏荊心头一揪,上前轻轻抱了抱他,拉着他的手往后花园走。

他把南轩安置在秋千上坐好,然后转身对着后花园的后门,声音冷得像冰:“都给我滚出来。”

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昨天欺负南轩的那几个Omega,一个个鼻青脸肿地站了出来,显然是被人教训过了。南轩吓得身子一颤,那几个Omega却慌忙低下头,怯生生地看向谷晏荊,又飞快地移开目光,对着南轩结结巴巴地道歉:“南、南轩小少爷,对不起……”

谷晏荊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转头看向秋千上的南轩,眼里带着点邀功的期待,等着南轩夸他。可当他看到南轩眼里的害怕时,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对着那群Omega厉声道:“滚!”

那几个Omega如蒙大赦,跑得比兔子还快。谷晏荊立刻转身,重新走到南轩面前,小心翼翼地抱住他,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小轩,别怕,有哥哥在呢。”

他就那样抱着南轩,一遍遍地轻声安慰,耐心得不像话。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谷晏荊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拂过耳畔,南轩紧绷的身体,终于一点点放松下来,埋在谷晏荊怀里,无声地掉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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