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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日囚生(二)

走了片刻钟的路,舒荑领着几人进了自家大门。

宋云筝左右观望,偌大的庭院栽了些十分常见的花草,门厅外植有两株紫薇树,未到开花的时节,只有葱茏绿意。

门厅内的居品与长廊顶的房梁都是紫光檀雕刻出来的,乍眼望去,雅致中蕴有几分沉闷。

院墙要比邻里家的高上一尺,且越往里走,墙如斜坡似的越高。

因着墙高,阳光照进来的地方便愈少。

这般形似棺材的建筑任谁瞧上去都要评上一句“晦气”,然大家都是修仙开窍的人,对此实在懒得置喙。

……当然,除了凌絮。

“像个棺椁。”

她点评的甚是直白,几人俱是顿住一愣。

舒荑走在最前方,闻言头也不回道:“是啊。”

她不以为意地随口解释一句:“我伯父自小信奉这些,旁人觉得别扭难解,他却是习惯了。”

说罢拐过连廊到了房间外。

宋云筝正埋头走路回忆剧情,前头覃殊倏然停住,她直挺挺撞上了他的背。

反应过来后连忙抱歉,下意识抬手掸了掸覃殊的衣服。

“你衣服抽丝了。”

她又靠近些看了看,提醒说:“还成,缝缝可以继续穿。”

覃殊一僵,眼睫垂下看向宋云筝。从他的角度能清晰看见对方额顶发缝中的伤口,以及白皙面容上细密的小绒毛。

“无碍”二字正要脱口而出,谢临川忽然走过来打断二人。

“师妹。”

宋云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是几人都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既如此,他想说的话重又吞了回去,毕竟当着他们的面问“你怎么变了”这种容易叫人误会的问题实在不合适。

他倒没有其他意思,是真的觉得宋师妹同以前不大一样。

……今日过于乖巧安静了。

若是一直这样自然最好,怕便怕她半路整出个幺蛾子出来叫他收场。

谢临川喊了句“师妹”后欲言又止地走回凌絮身旁。

见状,舒荑“噗嗤”一声乐出来。

“你有悄悄话不好意思同宋姑娘讲?”

说罢眼神依次掠过他们四人,明知故问中沾了几分迫不及待想吃瓜的意味。

宋云筝秒懂。

无非是觉着谢临川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呗?

虽说她了解谢临川并非这种人,但……

“是的。”她三步并两步走到谢临川身旁,娇滴滴地抓住谢临川的手臂晃了晃,“谢师兄若是不好意思当着他们的面同我说,待会儿我们私下说。”

依着原主人设走,少惹麻烦。万一剧情不可控,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舒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旋即热心肠道:“那你们……住一间?”

说罢指着身后的空房间,“这间?”

谢临川登时甩开宋云筝的手道:“不行。”

宋云筝早料到是这么个结果,也省的她推却了。她抿了抿唇角,佯装失望:“好吧师兄。那我们住隔壁吧?若是有什么事,也好来得及应付。”

“好好好。”舒荑替谢临川应下:“既是我家,这点要求自是满足。”

说罢补充了一句:“宋姑娘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宋云筝“嗯嗯”两声敷衍过去,随后第一个房间理所应当地分给了她。

第二个是谢临川,第三个是凌絮,覃殊放在最后一个。

分配好以后,舒荑表示要出门寻找妖鬼的下落,颇是客气地叫他们先在此歇歇。

大家便真的毫不推脱应下了,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转眼间空荡荡,只余她一人立在原地。她拍拍衣裙,慢吞吞地离开了。

想来也是,谁会乐意同她涉险?

一个凌师妹心眼极小,一个覃师弟手无寸铁,余下两位相识短短时间,更不可能拔刀相助。

还是早些收了妖鬼,明日同覃师弟一道去百家宴看热闹吧。

而宋云筝进了房后立马阖上房门,鬼鬼祟祟地透过门缝瞥了房外几眼。

舒荑背影渐行渐远,院内除了风扬起的落叶偶尔掠过,再无其余动静。

她丢掉行囊,朝榻上一躺,四仰八叉地盯着帘帐发呆。

房外冷不丁传来叩门声,她只得爬起来去开门。

谢临川立在房外,双臂交缠在胸前,下巴微抬,眸光中的骄慢同第一回见面时一模一样。

“让让。”他说。

宋云筝往旁侧退了两步。

谢临川踏过门槛迈进来,随手阖了门,生怕旁人看见他在宋云筝的房内。

而后单刀直入道:“你也瞧见了,我有在意的人了,师妹你莫要纠缠我了。你若不是为了重阳宗而来,早些掉头回上玄宫吧。”

宋云筝怪异地看着他,原想脱口而出一句“你没事吧?”然脑袋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痛了起来,伤口不愈合,奔波只会连累得它愈发疼痛。

悲矣!

谢临川一定有药。

她若有所思了一阵,随后眸子挤了挤,如愿酝出些泪花,煞有其事般忧郁道:“师兄你同凌姑娘不过萍水相逢,如何便在意她了?”

谢临川知晓她会如此,以往在上玄宫的十几载里,借着谢红英为势,她惯会这般低声下气地胡搅蛮缠。

“我言尽于此,回去与否随你心意。”

他瞥了一眼泪珠将掉不掉的宋云筝,颇为烦闷地转身出去。

宋云筝立马收起情绪道:“等等!”

她一抹脸,也顾不上人设不人设了,上前拦住谢临川,心急说:“药!”

她指着自己的额头,“谢谢,这里依旧疼。”

谢临川蹙着眉,“你没有?”

宋云筝抿着唇强颜欢笑道:“我……应该有吗?”

她拿来行囊,打开入眼便是各式各样的漂亮珠钗。

谢临川扫了一眼,阴阳怪气道:“难怪瞧你头上少了什么,不如就这么伤着,省得簪这么多。”

宋云筝深呼了口气,决计不与他一般见识。

珠钗下是厚厚的一叠锦绣裙裾,胭脂盒都能摸到几只,然,药瓶药罐是一个没有。

身旁的谢临川眉宇拧起,沉吟不语。

宋云筝默默收起东西,又不解自己在心虚什么?求个药罢了,他不乐意给,去买好了。

原主这么多首饰,随便当一件都能换不少银钱,还惧买不了伤药?

于是她回首理直气壮地说:“你走吧。”

“……”

谢临川心底那股“你变了”的异样感陡然又升腾起来。

宋云筝径直开了门,毫不顾忌地将他赶了出去。

谢临川愕然地立在门外,两只手臂都耷拉下去,清隽的面容满是讶异,而后叉着腰原地踱了几步,唇角翕合一时语塞,实在觉得没话讲,手一甩回了自己房间。

到底是少年心性,心底只道今后再不会看着谢红英的面上在外帮衬宋云筝。

天色渐晚,宋云筝拣了支嵌着珍珠的镏金簪揣在怀里,欲在天黑前买到药回来,否则又要捱上一夜。

她将将拐过连廊,迎面而来一人。

仔细一瞧,原来是覃殊。

日头一旦降下,天便深的极快。

覃殊本就穿着幽暗的深色衣袍,险些与身后的黛青色天幕融为一体。

她习以为常地打了个疏离的招呼,同他擦肩而过。

“宋姑娘。”

身后倏然传来的声音拦住步履,宋云筝只好回身以示询问。

覃殊走近两步,手中端着的漆盘十分稳当,上面是两只饭盅,白玉瓷般的盅盖谢绝了旁人观赏,许是给凌絮准备的饭菜。

停住后,他目光顿在宋云筝额顶的伤口上,直言说:“你的伤口比白日严重,我有一味祛伤膏,你可要试试?”

宋云筝立马来了精神,回:“要!”

如此一来,省得费力劳心了,毕竟她并不知道何处会有药铺。

况且覃殊再不济也是重阳宗的弟子,仙门伤膏定是比寻常药铺的见效好。

覃殊转回身:“同我走吧。”

说罢抬步朝前走,宋云筝紧赶两步追上他的步伐。二人并排走着,没人开口,周遭安静的有些出奇。

她偏头望他一眼,见他颌角分明,眉目之间漫着一股淡漠。端盘的指节瘦削修长,身形亦是如此,瞧上去有几分文弱。

同后期觉醒的鬼神相较,此时的覃殊不免泛泛。

似是觉察到她的目光,覃殊长眉微皱,同她四目相视。

“宋姑娘有话讲?”

宋云筝边走边掏出镏金簪,顺手搁在漆盘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而后笑盈盈地说:“实不相瞒,我一没银钱二没灵石,浑身上下只有此物值点钱,你收下吧。”

覃殊盯着簪子,似是仔细打量,随后移开目光,嗓音温和。

“客气了。”

这是收下的意思。

宋云筝忽而念起接下来的剧情,有些心不在焉。

二人路过谢临川的房间时,她佯装若无其事地瞄了一眼,不过门扉紧闭,什么也瞧不见。

再走几步便是凌絮的房间,她顿住步伐,问覃殊:“要先把饭菜送给凌姑娘吗?”

“先去拿药吧。”

宋云筝心知肚明地点点头,随他进了他的房间。

房内摆设并无什么不同,床榻间的被褥叠得整齐,看得出来他没有躺下歇息过。

覃殊放下漆盘,到一旁几案上挑出一罐伤膏递到宋云筝手里。

“妖所伤之处,或多或少都会留下几缕妖息,伤药只能治愈伤口,祛除不了妖息。”

“?”

宋云筝不由自主“啊”了一声。

覃殊一怔,旋即宽慰道:“你同谢公子一路而来,若是自己不方便,请他为你祛除即可。”

宋云筝眉头蹙得更紧了,她不久前才同谢临川置气,且不说要不要厚着脸皮去求他,依剧情走向,此时谢临川还不知道被凌絮丢在哪个犄角旮旯报复了……

好容易说服自己对剧情袖手旁观,眼下是必须要去寻他了?

等等?

覃殊不可以吗?

宋云筝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有些强人所难:“请问你可以吗?”

话将出口,倏然想起他虽重阳宗外门弟子,但并无修炼的灵气。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师兄弟们,多多少少对他这个“关系户”心有不满,然有这么一个垫底的存在,也算是对他们修为低微的文饰了。

宋云筝噤声,握着药罐极快找补道:“当我没问。我先去寻谢师兄,多谢你的药。”

屋内晦暗,其实她已经不大能瞧清覃殊的面容了,转身跨出门槛后,覃殊点了支烛,搁在几案上。

本该是亮灯的时辰,四个紧紧相依的房间里,却只亮了此一间。

覃殊坐在桌前,一手支颐,脑袋微微歪在一侧,目光停留在镏金簪上。

烛光摇曳,晃的簪上珍珠愈发温润。

他伸出手,捏起来在眼前观摩一圈,指腹蹭了蹭珍珠,又面无表情地放下了。

支颐的手从下巴移到太阳穴处,指背轻轻摁上穴位,缓缓揉了起来。

宋云筝折而复返,入眼便是这副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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