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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龙与星的旅途

浮笙从不在梦里虚构或期望,她的梦,通常是一片温吞的墨色,或是散逸着微光的迷雾,无甚新意却让她觉得安全舒适。但今夜,梦境有了特别的变化。

萦绕盘旋的流光串成长长的线,尽头是一片璀璨的星空,星海缓缓,温柔地向浮笙蔓延。

浮笙抱紧怀里陪着自己入睡的玩偶,软绵绵的触感十分真实。她低头看了看这只浆洗得干干净净的布偶小龙,针脚细密,是她仿照帝君仙祖法蜕亲手缝制。

浮笙曾被帝君的故事所触动,在帝君的剧情里,她看到了不容置疑的爱,温柔的守护和对生命的负责,这些她现实生活中求不得的东西那样美好,促使她把触动化作怀里这份无声的、不会背叛的陪伴。

浮笙轻抚玩偶软乎乎的小龙角,迷茫地抬头看着这宏伟的景象。我,原神资深旅行者,为什么会梦到这片星穹铁道游戏中觐见星神的星空?。

身边的雾气不再漫无目的,它们汇聚、流转,凝成一片无垠的苍青云海,托举着她,璀璨的星空安静下来,星辰远远凝望。

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感包裹而来,不是入侵,而是回归,像倦鸟终于寻得了亘古的巢穴。

在这片云海中央,一个庞大、古老而温柔的意识缓缓苏醒。

云涛翻涌,先是一截如玉如古木的峥嵘犄角,继而覆着青金色鳞甲的巍峨头颅缓缓探出。龙瞳睁开,是熔金般的色泽,内里仿佛蕴藏着缓缓旋转的星云,深邃,却溢满了某种近乎慈祥的暖意,静静地注视着浮笙。

是好威严好壮观的大只龙啊!祂和帝君好像啊!

浮笙仰头望着,心中没有半分惧怕,只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近与信赖,仿佛见到了强大又可靠的长者,自然而然地想要依赖。

她甚至说不清这份感知的由来,但濛濛之中,她意识到这份注视,或许在她诞生初始,或许更早,这目光便已守护在侧。

“浮笙。”龙的声音并非响在耳畔,而是直接熨帖在她的心湖上,低沉雍容,带着能抚平一切焦躁的温和力量。

浮笙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乖巧的弧度。她睁大眼信赖的看着巨龙。

她就像是龙旧时山林间第一次见到的小鹿,没有丝毫惊慌,只是好奇又笃定地走近。那双眼睛大而明亮,像是两颗被溪水洗净的黑曜石,湿漉漉的,闪烁着一种柔软的光泽。

龙能清晰地从那澄澈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缩小的、清晰的倒影,祂的心更软了。

“一道细微的涟漪,源自一个被有天赋的孩子们窥探到后,借助游戏形式和吾交际的世界。”龙的吐息化作云海的潮汐,声音里带着安抚,“它的旋律,意外与你产生了共鸣,那个世界连接了吾,是为了向你发出邀请。若你不愿意离乡,吾会拒绝。不过小灶神向吾进言,或许你是愿意换一处风景去生长的。”

浮笙安静地听着。她有点好奇原来是真的有灶神吗?但自己家的小灶神会不会饿的哇哇哭啊?有龙在,应该不会有小孩子神明饿到吧?

去哪里?做什么?她其实并无所谓。她习惯了服从领导者的安排去流动去搬迁去懂事,归属感是稀罕物,她只是随波逐流的活着,对每一个遇见的生命都抱着一份浅浅的好奇与善意,然后发展出情谊或仇恨前匆促离开。

她很久不曾强烈地想要抓住什么,对如今的生活唯有按部就班的麻木。不如说龙的出现,是她很长一段时间里唯一觉得新奇和喜悦的变化,上一次觉得温暖的,还是……

她抬起头,举起手里的布偶,望向那双熔金的龙瞳,眼神清澈,带着一点点不自知的期盼,像孩子向长辈讨要一个礼物:“我愿意。但是……您可以让它陪着我吗?真正的陪伴。”

她所求的,从来不是力量或答案,她只是……太孤独了。

一种浸入骨髓、却因无人在意而被她习惯性忽略的孤独。她渴望一个恒定的温暖,一个能让她在任何时刻上,感到自己并非完全孑然一身的依凭。

浮笙很久很久没有向任何人提出要求了,但她向龙开口撒娇,全无顾虑,自然而然到好像完全不可能被拒绝,无形中,她感知到,龙之于她,好比海洋之于溪流,黄土之于沙砾,帝君之于璃月。

龙凝视着她,那目光仿佛能看透她灵魂深处的空洞。它又看向那只针脚稚嫩的布偶,目光柔和。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龙只是微微低下头,从那威严却温柔的鼻息中,呵出一团氤氲着生命光华的暖金气息。那气息如同拥有自我意识的光尘,轻盈地包裹住那只布偶,丝丝缕缕地渗透进去。

奇迹在静默中发生。毛乎乎的布料焕发出柔软的生命光泽,细密的针脚化作天然生成的细腻鳞片,内里的填充物被温热的活跃的器官所取代。两颗无神的眼睛眨了眨,带着初生懵懂的金色光芒,温和地望向浮笙。

“啾…”

一声极细微、带着奶气的呜咽响起。那只通体覆盖着柔软金色绒毛的小龙,笨拙地蹬了蹬小短腿,晃晃脑袋,似乎是在适应自己的四肢。然后凭着本能讲头搭在浮笙的肩上,用温热的脸颊蹭着她的脖子。

那触感,温暖、毛茸茸,心跳轻微而真实,瞬间击中了浮笙。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一种鲜活的、全心全意依赖着的暖意,毫无阻隔地传递过来,熨帖着她。

一种酸酸胀胀的情绪涌上鼻腔和眼眶。她几乎是屏住呼吸,极其小心地、用指尖轻轻梳理过那柔软得不可思议的绒毛。

小家伙矜持地仰起头,发出“呼噜呼噜”的细微声响,尾巴尖欢快地小幅度摇摆。

浮笙笑了,无比灿烂的笑容。她将小家伙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真实的生命重量。

“谢谢您!”她对着云端的巨龙,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的感激。这份礼物,远比以往所有礼物加起来都贵重。

巨龙发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轻吟,云海为之荡漾。“去吧,旅途或见风雨,愿此稚拙生灵,暖尔襟怀,慰尔孤寂。”

它又看向那懵懂乖顺的看着自己的小龙,目光慈祥:“愿汝爪牙坚韧,赤心永驻,识真心不易。”

等待许久的流光温柔地流进云海,在龙的注视下包裹上来,浮笙感到一种失重般的轻柔牵引,仿佛落入温暖的漩涡,怀中小龙地又“啾”了一声,爪子更紧地扒住她的衣襟。

在意识彻底抽离梦境的边缘,两道迥异却同样蕴含着无上伟力的声音,仿佛跨越了无穷时空的阻隔,悄然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一个生机勃勃,如万物初萌时第一缕晨曦般温柔:“吾儿千里,祂在故里。遥寄祉福,康宁长兮。君心若醴泉,涤尽尘疴;君手抚疮痍,枯骨更肉。于万念俱灰处,遍植希冀之苗。”

一个沉郁缥缈,似古钟余韵荡彻万古星空:“孺子,愿汝通殊方之语,解众生之愠;怀柔嘉之德,被仁人之泽。”

“缘尔门楣故,另赐汝谶言一则。”

“凡俗皆慕长生好,怎奈恒沙劫未了。铁甲沉霜盟誓朽,星槎烬冷夙缘凋。残锋断镞埋荒徼,孤冢寒碑没野蒿。笑瞰沧溟千浪涌,独骑鹤背涉烟霄。”

“后人都受长生苦,怎见琼枝落绛霄?饮月魂销鳞渊寂,镜流魔恸剑光遥。玉阙宫倾云外岫,建木枯荣枕下蕉。遍阅红尘皆逆旅,终携寰宇弄星潮。”

声音杳然,梦境的云海彻底褪去。

无责任模拟忆庭:

小龙:为什么你梦里还会抱着我?是因为我最可爱嘛?

浮笙:夜有所思日有所梦。

浮笙:我快哭了,我攒了160抽准备抽帝君命啊啊啊啊!

龙把石化的小龙举起来:帝君代餐,只此一只,就当160抽带回家。

作者有话说:

开文灵感来自于一个看罗浮剧情时的念头:

五骁尤有一人立,五骁只有一人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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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龙与星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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