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端详画作片刻,凌睿不由得赞道:“好画!画风古朴厚重,笔墨间的意境更是难得。”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爷爷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吗?他老人家最偏爱这些古色古香的物件,把这幅画送给他当生日礼物,他肯定高兴。”
凌华心里猛地一动——可不是嘛!伯爷的生日就在下个月初。
当年亲爷爷建国前牺牲,是伯爷一手照看着他们家,虽说后来因为母亲苏晔的身份,家里没涉足政界,但和伯爷的感情向来亲厚。
他一拍大腿,懊恼又兴奋地说:“哥,你说得太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爷爷要是收到这份礼物,保准合不拢嘴!”
凌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话锋微微一转,多了几分郑重:“不过你也别大意。现在市面上的古画赝品太多,稍不留意就容易看走眼。回头你找菁菁帮着鉴定下,确认是真品再送过去,别到时候闹了笑话。”
“哥,我知道了,放心吧!”凌华认真点头。
两人又闲聊几句家常,凌华便麻利地锁了超市门,哥俩一起回了家。
刚进家门,凌睿便从保温箱里拎出几个沉甸甸的保鲜袋,掀开一看,里面全是新鲜食材:鲜活的波士顿龙虾还在微微张着钳,肥瘦相间的黑猪肉泛着新鲜的粉光,翠绿的芦笋沾着水珠,连炖汤用的散养土鸡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哥,你又带好东西来了~”凌华一脸欣喜。
凌睿笑道:“这些不算什么,你想吃,哥就买。”
“嘿,哥你也太懂我了!”凌华嘿嘿一笑,立马系上围裙冲进厨房,手脚麻利地开始处理食材。
虾须虾线,剪刀“咔嚓”几声剪去,动作熟练得很——他虽偶尔有点小懒散,却也是个会做饭的利落人。
凌睿也跟着挽起袖子,往砂锅里添了鸡块、红枣、枸杞和姜片,小火慢炖起来,动作有条不紊,连火候都把控得恰到好处。
不多时,醇厚的鸡汤香便漫满了厨房,与煎龙虾的滋滋声交织在一起,格外热闹。
没一会儿,一桌丰盛的大餐便摆上了桌:蒜蓉粉丝蒸龙虾色泽红亮,红烧肉炖得软糯脱骨,清炒芦笋脆嫩爽口,土鸡汤汤色乳白。
凌华夹了一块五花肉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哥,你这红烧肉的火候还是比我拿捏得准,香透了!”
凌睿笑着给弟弟碗里舀了勺鸡汤:“喜欢就多吃点,看你最近好像瘦了点,多补补。”
汤勺碰撞碗沿的轻响、哥俩轻声谈笑,混着饭菜的香气,填满了小小的餐厅。
六月二十八日清晨。
盛夏的燥热尚未浓酽,风从半开的窗棂溜进来时,还携着巷口老槐树清浅的香气。那风轻轻掀动凌华房间的素色窗帘,伴着几声清脆的鸟鸣,将他从浅眠中唤醒。
窗帘缝隙里漏进的晨光,已把房间染成了温柔的浅金色。
凌华抬手抚上胸口,往日总悬着的闷痛感消失无踪,连呼吸都比从前畅快了许多——这大抵是他两年来,身体最舒坦的一个早晨。
翻身下床,简单洗漱后,凌华从衣柜里挑了件浅灰色短袖衬衫,搭配一条深色休闲裤。穿戴整齐后站在镜前,他望着镜中人,眼底不禁掠过一丝讶异: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不少,眼底的倦意也消散大半,再不是从前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反倒透出几分年轻人该有的鲜活精神气。
“这也是金手指带来的正面影响么?”他轻声自语。
系统声音适时响起:“正是。当前仅为初步改善宿主身体素质,后续随着时间锚点增加,宿主的身体状态还将持续优化。”
凌华嘴角弯起一抹浅笑,低声感慨:“这倒真是件好事。”
毕竟人活一世,有啥都不如有个好身体,健康才是一切的根本啊。
凌华走出卧室,屋内已没了凌睿的身影——想来是按往常的时间去上班了。
目光落向餐厅,桌上静静摆着提前备好的早餐:一碗熬得绵密的海鲜粥,两枚边缘微焦的煎蛋,旁边还放着一笼热气尚存的小笼包。
他认得这包子,是附近那家口碑极好的铺子买的,最难得的是食材新鲜干净,味道也格外地道。
凌华三两口便填满了肚子,随手将桌上的手机拿过来,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了敲,心里盘算着:“该联系菁姐了。”
通讯录里,“菁姐(苏菁)”的名字排在很前面,是他特意设的——苏菁是三姨家的表姐,比他大五岁,打小就疼他,后来进了拍卖行做鉴定师,成了家里公认的“文化人”,更是他遇到古董相关问题时的第一求助对象。
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凌华没直接打电话,先给苏菁发了条微信:“菁姐,今天有空吗?想找你帮个忙,关于一幅古画的。”
消息发出去没两分钟,苏菁的回复就过来了,还带着她一贯的爽朗语气:“哟,我们凌小华终于想起你姐了?我今天在工作室,你过来吧,正好上午没安排。”后面还跟了个笑脸的表情。
凌华看着屏幕笑了,手指飞快地回:“好嘞!我这就过去,大概半小时到。”
挂了手机,凌华转身走到书房——那幅郑虔山水图被他仔细收在了一个旧木盒里。
这木盒还是之前装郑虔画的那个,是他从超市仓库里翻出来的老物件,看着不起眼,却刚好能护住画轴,免得运输时受损。
确认画没问题,凌华把木盒轻轻放进了副驾驶座上,又用安全带稍微固定了一下,才发动车子往苏菁的工作室赶。
苏菁的工作室在市中心一栋老写字楼里,离凌华的超市不算远,开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写字楼外面爬满了绿萝,绿油油的藤蔓顺着墙面往上绕,透着股闹中取静的雅致,倒很符合苏菁的气质。
凌华停好车,抱着木盒走进写字楼,电梯里遇到几个穿着西装的人,看他抱着个旧木盒,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他也没在意,只抱着盒子站在角落,心里还在琢磨着等会儿怎么跟苏菁说画的来历——总不能说是“金手指”给的,还是得用之前跟凌睿说的“掮客报酬”的借口,好在苏菁向来疼他,应该不会多追问。
电梯到了十楼,门一开,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
苏菁的工作室在走廊尽头,门是原木色的,上面挂着块小小的牌子,写着“苏菁鉴定工作室”,字迹是手写的,飘逸又有力,凌华认得,是苏菁自己写的。
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苏菁清脆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
推开门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墙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古籍、鉴定类的书籍,还有一些小巧的古董摆件——青瓷小瓶釉色温润,铜制镇纸包浆厚重,错落有致地嵌在书缝间,既透着鉴宝行业特有的专业感,又藏着几分居家的温馨。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宽大的画案,浅灰色毡子铺得平平整整,放大镜、卷尺、手电筒这些鉴定工具在案头排成一列,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毡面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斑,连空气中的浮尘都看得分明,整个空间安静得能听见书页翻动的轻响。
苏菁正坐在画案前,指尖捏着一页古籍,目光专注地落在纸面上。
听到推门的动静,她才抬起头,看见凌华怀里抱着个木盒走进来,眼睛瞬间亮了亮,随手把书扣在案上起身:“哟,还真抱了幅画来?我还以为你小子又跟我开玩笑呢。”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真丝衬衫,衣料垂坠着贴在身上,隐约勾勒出纤细却不单薄的肩线;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圆润的珠子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恰好衬得她脖颈修长。
头发挽成低马尾,几缕碎发贴在鬓边,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秀的眉眼——鼻梁挺翘,唇形是自然的微笑弧度,架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没遮住眼底的灵气,反倒添了几分书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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