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南的手臂如铁钳般箍紧,那力道几乎要将乌鸦的肋骨压断。Alpha的信息素以前所未有的浓度和温度包裹着他,不再是纯粹令人窒息的压迫,而是掺杂了一种滚烫的、近乎癫狂的确认与占有。
乌鸦僵硬地任由他抱着,大脑一片空白。预想中的暴怒、羞辱、甚至杀戮没有到来,浩南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所有的预料和准备。藏在内裤边缘的那片碎玻璃,此刻冰凉地贴着皮肤,像一个荒谬的讽刺。
“好…很好…”浩南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震动,反复在他耳边回响。那声音不像是对他说的,更像是一种对着某种战利品或奇迹的自言自语。
浩南终于稍微松开他,但双手依旧紧抓着他的肩膀,灼热的视线在他脸上和腹部来回扫视,仿佛要重新确认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乌鸦被迫迎上他的目光,在那双总是沉淀着义气与冷静的眸子里,此刻只看到一种近乎原始的、黑暗的狂喜和一种令人心惊的独占欲。
“你…”乌鸦喉咙发干,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找回那份惯有的讥诮和防御,“…你他妈疯了?这是孽种!”
“闭嘴!”浩南低吼一声,手指收紧,捏得乌鸦肩骨生疼,但眼神却依旧灼热,“我的种,就是我的。谁都动不了,包括你。”
他再次将乌鸦拉近,这次动作却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小心翼翼的意味,尽管依旧强势。他的鼻尖蹭过乌鸦的颈侧,深深地吸气,仿佛要从中分辨出任何一丝属于那个未成形生命的微弱气息。Beta的体质让乌鸦的信息素淡薄如水,但浩南却执着地嗅闻着,Alpha的本能因为“延续”的确认而极度亢奋。
“从今天起,你给我老实待着。”浩南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命令不容置疑,“哪里也不准去。我会让人送东西过来。你需要什么,告诉他们。”
乌鸦猛地挣动了一下:“陈浩南!你他妈真当我是给你生仔的母猪?!”
浩南盯着他,眼底翻滚着复杂的暗流,愤怒、**、还有那该死的、乌鸦无法理解的狂热纠缠在一起。“你是我的。”他重复道,拇指粗暴地擦过乌鸦苍白的下唇,“你肚子里,也是我的。认命吧,乌鸦。”
他说完,终于彻底放开乌鸦,转身大步离开。门被关上的声音依旧沉重,但这一次,锁死的仿佛不再仅仅是这间公寓的门。
乌鸦脱力地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缓缓滑坐到地上。洗手间的顶灯惨白地照着他,地上的水渍还未干涸。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下意识地按在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那里什么感觉都没有。
只有一片虚无,和一个足以将他彻底摧毁的秘密。
以及空气中,那挥之不去、甚至因为浩南刚才的情绪波动而愈发浓烈的、属于Alpha的旷野气息。这味道依旧让他生理性不适,胃里翻搅,但似乎……似乎又有什么不同了。那里面掺杂了的东西,让他不再仅仅是恶心,更添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慌和……茫然。
他该怎么办?
杀了这个孩子?这片玻璃足够锋利。或者,从这窗口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是……浩南那双燃烧着疯狂占有欲的眼睛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陈浩南会怎么样?那疯狂的Alpha会如何报复?会不会……牵连到东星那些还跟着他的、仅剩的弟兄?
而且……凭什么?
凭什么他陈浩南想要,他就得给?凭什么他陈浩南说这是他的,他就得乖乖生下?
一股熟悉的、扭曲的狠劲渐渐压过了恐慌。乌鸦慢慢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却重新聚起阴鸷火苗的自己。
他扯出一个冰冷的、近乎狰狞的笑。
好啊,陈浩南。你要留,是吧?
我就给你留着。
他倒要看看,陈浩南能护到几时。他更要看看,等这肚子真的大起来,洪兴的铜锣湾话事人,要怎么跟他的兄弟,他的社团交代!
这不再是简单的仇恨或**的游戏。一颗种子被意外种下,汲取着恨意和扭曲的占有欲,在他们之间疯狂滋生。它将成为最脆弱的软肋,也将成为最致命的武器。
名为“讨债”的棋盘上,被强行赋予了新的、更残酷的规则。
而游戏,才刚刚开始。
乌鸦扶着洗手台,慢慢站起身。他走到客厅,空气中浩南的信息素依旧浓郁。他厌恶地皱紧鼻子,却第一次没有试图开窗通风。
他需要吃饭。哪怕吐出来,也得吃。
他需要活下去。
他拿起浩南留下的最新款手机——之前被他摔过几次,但浩南总是面无表情地换新的来——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他对着电话那边,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带着一丝沙哑和不耐的腔调,“送点吃的上来。妈的,要酸辣汤,越酸越好,再加份豉椒凤爪,要肥点的。”
挂了电话,他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窗帘的一角,看向楼下。一辆黑色的、并不起眼的轿车停在街角,里面坐着的是浩南派来“照顾”他,或者说监视他的人。
乌鸦冷笑一声,放下窗帘。
他回到沙发边,拿起之前被浩南翻看过一半的财经杂志,随手乱翻。指尖却无意识地,又一次轻轻搭在了小腹上。
那里依旧平静。
但一场席卷一切的风暴,正在无声地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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