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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要

【宿主!住手,你绝对不可以毁了这个戒指,这个戒指是开启接下来的剧情的重要道具。】

在瑶光发出毁灭宣言的一刻,比起她对面的周若泽,现在她脑海中的系统反应更为强烈。

上次系统这么大的反应,还是在瑶光快要杀掉周若泽的时候,这个认知让瑶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这个东西真的那么重要?那我可要小心点了。”她嘴上说着“小心”,手上的动作可一点也没有停。

然后周若泽看见那枚宛若蛇形的戒指,在那只纤细的手指下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缝,虽然那个裂缝很细微,但是周若泽知道,这只是个开始,面前这个女人是真的打算毁掉这个戒指。

“住手!”周若泽失声吼道,他的右脚禁不住向前迈了一步,要不是顾忌那枚戒指,周若泽早就出手了。

“你究竟想要什么?”周若泽看向面前的女人,原本他以为已经通过考验了,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简单。

“我啊,最喜欢摧毁别人重视的东西了。”

又是这种轻描淡写的回答,仿佛什么他的所有痛苦和挣扎,只是对方取乐的工具一样,莫名的,周若泽心底升起这个认知。

和这个认知一同升起的还有燃起来的怒火,以及怒火焚烧之下的无力感。

是的,无力感。

在捏住戒指的一刻,周若泽的七寸就已经被对方捏住了,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他的挣扎,只会加速这种摧毁。

“看来你准备放弃了,那我也不用留手了。”瑶光看着面前像是陷入某种困境的周若泽,又加了一把火。

正是这把火,反而让周若泽狠下心来,如果最坏的结局已经注定,那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想到这里,他顾不得隐藏,他的右手掌心亮出一柄薄刃,他将刀锋对准瑶光。

这把刀是周若泽最后的后手了,是他被围殴,被抢走戒指时都没有亮出来的底牌,而现在,这把刀对准了瑶光。

就代表周若泽已无退路,准备好了拼命。

就在瑶光以为周若泽要对她出手的一刻,那把刀的刀锋一转,贴上了周若泽他自己的脖颈处。

这倒是有些出乎瑶光的意料了,“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的死亡动容?”瑶光微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周若泽。

“你当然不会动容,但是你一定有不能让我死的理由。”周若泽持刀的手逐渐用力,不多时,他的脖子处已经渗出一抹殷红,染上了雪白的刀锋。

周若泽在赌,他就是面前这个人重要的东西。他还记得他在被她踩住的一刻,她确确实实是存在杀心的,就像周若泽听到的一样,她说,“我只是在帮这个世界解决不安定的因素,对待这种不安定因素,没有什么比毁了它更快了。”

但是就这么一个人,却停下来动作,所以,一定有某种有原因促使她做出改变,周若泽在赌,面前的女人,不会,也不能让他死!

如果瑶光可以听到周若泽的心声,一定会告诉他,那个原因的名字的叫做系统,她的改变也只是因为任务,她不仅不能让周若泽死,还得担负起呵护他、教导他、守护他的责任,将他培养成正道之光。

但是现在,因为周若泽的自杀举动,瑶光的任务别说开始,很快就要面临失败了,面对这样的局面,按理说,瑶光应该是惊慌的阻止周若泽才对。

但是她仍旧很平静,平静的近乎诡异,仿佛周若泽不是在寻死,就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这种荒谬感同时也在周若泽的心头升起,他发现他的猜测很可能错了,当他以自己生命为赌注,以死亡为威胁的时候,他发现面前的女人没有一点动摇。

她的那双眼睛如同幽静的深潭一样,只有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任何动容,它倒映出来的只有周若泽的身影,而周若泽的所有举动都不会让潭水泛起一丝涟漪。

是猜错了吗?

刚刚不能动手,难道只是因为她自己不能动手?

那现在自己怎么办?要停手吗?

一颗豆大的汗珠从周若泽额头滑下,越过眉毛,滑向眼睛,浸入其中,氤氲了他眼前的整个世界。

世界变得模糊,对死亡的恐惧开始升腾,他的坚定开始动摇,是猜错了吗?

面前的人根本就……

不对!

周若泽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她捏碎戒指的动作已经已经停止了。

如果真的不重要,那为什么要停下来动作呢?

那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周若泽想到面前的女人在被包围的时候,明明有实力可以突出包围,却偏偏用戒指作为胁迫,逼周若泽战队,那个时候她说,“你的态度,我收到了。”

没错!是态度,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态度。

——“可是这样是不够的。”

从一开始,这个答案就已经摆出来了。

一个只为了站队,而被迫下定的决心是不够的,她想要的东西更多。

“既然你想要,那我就给你。”周若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用力将刀刃推向自己。

瞬间,鲜血四溅。

他对着瑶光扯出近乎疯狂的微笑,“你既然那么喜欢摧毁别人重要的东西,那你要不要试试,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被摧毁,是个什么感觉?”

那一刻,周若泽亲手将自己送向死亡之路。

“你就那么想要成为我最重要的人吗?”在周若泽即将迈上那条死亡之路的时候,瑶光伸手握住了刀刃。

滴答,滴答……

鲜血的血从瑶光的掌心流出,混着周若泽的血,一起流向地下,绽开一朵朵妖异的血色之花。

她真的阻止了。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周若泽脑海中只留下这个念头,他用力睁开双眼,想看清她此刻的表情,但是无论他怎么睁大双眼,只看得到模糊的人影,他强撑着精神,说着:“谁、谁要成为你最重要的人了。”

“这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现在,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了,认真认识一下,我叫瑶光。”

或许是因为意识涣散,也或许是因为周若泽此刻的脑子已经不清楚了,他竟然从瑶光的声音里,听出了某种温柔。

瑶光吗?

可是他最讨厌的就是光了。

那种刺眼无比的光,仿佛将他内心所有的阴暗都展露无虞一样,在光之下,他的狼狈、卑劣,他所想隐藏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真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名字啊。”

“是吗?我可是很喜欢你的名字呢,周若泽。”被直白的表达出讨厌瑶光,没有半分生气的意思,她反手将周若泽手中的匕首扣下,然后将他整个人拦腰抱起。

周若泽下意识的想要看见,可是他半分力气也提不出来,只能任由瑶光将他抱起,她的怀抱是温暖的,和她的人不一样,仿佛那个周若泽一直仰望,却从未触及的光一样,温暖无比。

这……就是光吗?

【宿主,你刚刚究竟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刚刚反派就差点死了。】

瑶光的脑海中传来系统疯狂的控诉,瑶光看了一眼她怀中的人,在确定周若泽已经昏迷之后,瑶光才开口道:“不急,他不是还没死吗?”

又是这个回答,又是那副平静的样子,系统简直都要抓狂了,它一开始选定瑶光,除了因为瑶光很强之外,还因为瑶光在她那个世界,是坚定守护派,也是最有可能拯救世界的人。

现在看来,她就是这么守护的吗?别说拯救了,她差点把反派弄死!

“你似乎对选择了我很后悔,既然后悔,你也可以选择放弃我,再去重新物色一个最新的任务人选。”瑶光慢悠悠地说着。

【那是不可能了,系统和宿主一旦绑定,就不能再解绑。】

“怪不得你称呼我为宿主,这个称呼真是某种意义上的合适,既然你已经没了选择,那么接下来的任务该怎么进行,就由我说了算。”叶澜的言语之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但是宿主会害死反派的,如果反派死亡,宿主就要被彻底困在这个世界了。宿主不许再说反派不是还没死这种话了,你已经给反派造成了伤害,并且差点真正的害死了他。】

听到系统的强调,瑶光轻笑道:“这些伤害是必要的了解过程。”

听到瑶光的这个回答,系统简直要炸了,【了解?你就是这么了解反派的?你想要了解反派,可以来问系统啊,系统这里有反派所有的性格描写,还有他的生平简介,这些全部都可以告知宿主。】

“说白了,你那些只是冰冷的数据而已,而之后未来几年和我相处的可是一个人,周若泽他不是一个数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的性格也不是一两个冰冷的词语所概况的,他的人生也不是什么可以摆出来任人剖析的东西,关于他的过去,我不会问,关于他的人,我也会自己了解,这些,用不到你系统。”瑶光说到最后似乎夹杂着某种愤怒,这个愤怒像是对系统,又不像是对着系统。

到最后,瑶光还不忘给系统来最后一击,“再说了,你的那一套真的有用的话,你也不会选择我了。”

系统想到它确实是因为大数据的分析,才选中了瑶光,认定瑶光是可能完成任务的最佳人选。

而瑶光到来之后的所作所为,根本不符合系统设想中的最佳。

在系统的设想中,瑶光应该以一个人生导师的形象,接近反派,任劳任怨帮反派解决所有困难,引导反派重新塑造人生观,让反派感受到世界的温暖。

但是现在,瑶光别说送温暖了,简直往反派惨淡的人生中,继续泼了好几桶冷水。

虽然系统的人选选择,和现实上确实有那么几分偏差,但是瑶光也不能真的逼死反派啊,想到这里原本有些心虚的系统,瞬间又硬气起来,【总之,玩家不可以再对反派做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我也曾经经历过,正是因为经历过,我才成为了现在的瑶光。”瑶光眼眸低垂,掩盖住了眼底,翻涌而出的所有情绪。

【经历?】系统尝试翻找瑶光的过往信息,但是它发现瑶光那些过往,像是被刻意屏蔽了一样,它怎么搜索得到的也只是一片空白。

【所以在宿主曾经的经历中,是和周若泽做了同样的选择吗?】

“他的选择和我很像,但是又不一样。”瑶光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自己因为握住刀刃而被划伤的掌心,眼角不觉得弯起,“他,做的很好。”

系统简直不能理解现在的瑶光,在它的认知里面,像是这种未曾伤敌分毫,全部自损的情形,到底哪里好了?

【宿主这简直是,自己给自己创造难度。】

“系统你是担心周若泽因此对我有成见,开始防备我吗?不用担心,我自有解决的办法。”瑶光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系统接下来的话,让她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系统担心的不是这个,系统担心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因为宿主抢夺了反派的戒指,导致接下来的剧情提前,反派将会遇到第一个生死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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