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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双子

明玊历103年,三月三,京城,继国家宅。

后院里,妇人艰难的痛呼和数个产婆仆妇来去忙碌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一盆接一盆的血水从屋内端出来,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紧张到揪心的气息。

整个宅邸笼罩在不安的阴云中,仿佛紧绷着一根弦,只待何时被某一双无形的手拨弄。

从正午开始的疼痛持续到深夜,床上的产妇几欲昏死,口里的灵草嚼碎了又换,额上的汗珠湿了不知多少锦帕。

当皎洁的月光驱散了太阳留下的最后一丝暖意,两声嘹亮的啼哭先后从房中传来。

“生了生了!是两位……小少爷?”

当消息从后院传到家主的书房时,刚刚处理完族务不久,正单手支额闭眼休息的继国咎得知妻子生产,第一反应自然是欣喜,只是随之而来的双生子消息,却又让他暴怒。

“先前不是请大夫把过脉,说是双生龙凤吗?怎么能是双生子?!先不说让夫人难产半日所受之苦,这日后若是兄弟阋墙,岂不是罪过!”

言谈间男人快步赶往后院,沿途各路丫鬟小厮忙碌打扫,血水蔓延到院中,即便是忙不迭地清理,也依稀能看见青石砖上暗红的痕迹。

继国咎猛地打开产房大门,料峭春寒闯入余温尚在的屋子,床上虚弱的妇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旁分别抱着两个小少爷的产婆寸步不离,只得是收拾锦帕的丫鬟眼疾手快,赶紧压好了被角不至于让夫人受太重的风寒。

“夫君……”朱乃虚弱地抬眸看向他,嗓音沙哑,似是有千言万语,只是被男人一摆手挥散,不得不咽回腹中独自伤神。

继国咎大步上前,到产婆身边查看两个刚出世的孩子。

这是两个长相一般无二,玉雪可爱的男婴,睡在襁褓里是相同的乖顺,惹人怜惜,轻轻摇晃下发出让人爱怜的奶音。

“老爷您看,两个小少爷多可爱啊。”

产婆试图用两个小小的孩子恬静的睡颜唤醒继国咎心中的父爱,却在看到男人可怕的眼神后瑟缩了。

继国咎死死盯着其中一个襁褓中男婴额角那如同火焰一般的印记,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化为实质喷发出来。

就连床上虚弱的朱乃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她支撑着身子费力侧坐起来,旁边的丫鬟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丢下手里的活计过去扶稳。

屋内是一片诡异的宁静,但所有人都仿佛憋着一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忐忑不安地看着这个一家之主,不知道会不会什么时候突然暴起怒火,牵连屋里其他所有人。

终于,继国咎开口了,一字一句都冷漠至极,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双胞胎是为不祥,这孩子还带着这样的胎记,日后难免祸害家族。”

说话间,一柄长剑出现在掌心,朝着产婆怀里的男婴刺去。

产婆一声惊呼,脚下一滑栽倒在地,却偏偏正好躲过一击;床上的朱乃也顾不得自己产后身子虚弱,扑过来挡在孩子身前,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拦住丈夫的剑锋。她回过头看向满脸怒容的丈夫,脸上难掩倔强与哀凄。

“夫君要杀孩子,就先从妾身的尸体踏过去吧!”

门里门外仆妇家丁跪了一地,众人低着头,不敢看主人家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戏。

两人僵持着,继国咎对朱乃怒目而视,往日柔弱顺从的妻子也爆发出截然不同的坚毅;她站不起来,就侧坐在地,张开双臂,将自己的孩子牢牢护在身后。明明自己也在发抖,但面对着冰冷的剑尖依然毫不动摇。

空气中满是让人窒息的压抑,仿佛这场闹剧最终一定会血溅当场。

“哇——哇——”

继国咎的身后不合时宜地传出嘹亮的哭声,抱着另一个男婴的产婆跪在地上轻拍着小少爷,摇晃着襁褓哄着。这啼哭声似乎换回了一点残存的理智,继国咎沉默了一会,收起剑转身离去,只冷漠地丢下一句判决——

“那孩子,十岁的时候必须送去旁支,不可留在本家。”

伴随着包含怒意的脚步声离去,远处的院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屋里的人如蒙大赦,朱乃更是直接瘫软在地。

仆妇们手忙脚乱地把夫人扶回床上,身体还在因为寒冷和恐惧不住颤抖的朱乃抱着差一点命丧亲生父亲剑下的幼子,脸颊轻轻贴了贴孩子稚嫩的脸庞,满心满眼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还好,还好……就算你爹爹这么说了,只要还活着,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憔悴的母亲哄着一无所知的幼子,哭闹的长子也在仆妇的安抚中逐渐睡去。

笼罩着宅邸的阴云却没有因此散去,正相反,有什么东西给这座古老的宅子蒙上了新的尘埃。

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个靠的很近的孩子身上,照亮了那两张极其相似的面容。

明玊历103年,三月三,继国岩胜、继国缘一出生。

生产当天的闹剧结束后,朱乃的院子迎来了短暂的安宁。两个孩子由奶娘照看,小小的脸蛋粉扑扑的惹人怜爱;朱乃看着两个孩子,神情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这是她的孩子,她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她要好好抚养他们长大,让他们懂道理,学本事,他们一定会……

她仿佛已经忘记了生产当天发生的事,或许也是选择性忽视了,好像不去想,有些事就不会发生。

只是午夜梦回,朱乃还是难免惊醒,慌乱地去找她的孩子,抱住熟睡的缘一,生怕一不小心他就像梦里那样被继国咎劈成两半。

为此,奶娘们也不敢让两个孩子离母亲太远,以防朱乃随时都可能的梦魇。

产后虚弱和惊惧交加,让朱乃的身体恢复的格外慢,出了月子后,每天由丫鬟搀扶着在院中散步,或是去佛堂清修,她的身体都无法支撑更长的时间。她躺在床上,也只有看着自己的孩子才能聊作慰藉。

但这慰藉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就在两个孩子断奶的那一日,数月不曾露面的继国咎再次踏入此处;朱乃原以为是夫君父爱乍起,抱着缘一站在门前迎接,想让丈夫看看,他们的孩子有多么可爱。

但是他没有。继国咎径直走向旁边另一个奶娘,伸手接过了她怀里乖巧的继国岩胜。朱乃的动作一僵,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夫君?你……要做什么?”

继国咎的回应冷漠的好像面对的不是为自己十月怀胎的妻子,而是忤逆不从的罪人:“继国家的继承人,我会亲自抚养。夫人就在后院好生休养,带着……”他的话音只到此处,意思却不言而喻。

怀中的孩子仿佛有了某种感应,不可言说的联系让继国岩胜睁开了眼睛,懵懂地看向父亲;与此同时,身后的朱乃怀中传出了响亮的哭声。

继国岩胜看向哭声的方向,那里吵闹,混乱,朱乃和仆妇手忙脚乱地哄着继国缘一;院子的大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哭声。

“真吵,不堪大用。”

继国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把继国岩胜交给身边的下属。

“把大少爷送去给新找的奶妈,以后他不必和夫人住在一起。继国家的继承人,即便是尚未开蒙也不得荒废。”

“是。”

小小的孩子到了陌生的地方,见着陌生的人,只会用哭泣表达情绪。只可惜,会哭的孩子,也未必能得到怜惜。

是的,哭也没用,继国岩胜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四岁前的记忆很模糊,父亲没有给小小的孩子安排太多必须要做的事,只是不许他随意靠近后院。继国岩胜正是好奇心最强的时候,就算是用各种小花招甩开紧跟着自己的小厮,爬墙钻洞也想去那处“禁地”看看。

倒不是继国岩胜天生叛逆,只是自打记事起,他身边就没有知心的人,很小的时候照顾自己的奶娘就被父亲送走,自己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躺在偌大的房间里。

父亲有意地让继国岩胜独自一人,连“母亲”的概念,他都是从家生的小厮那里学来的。看到小厮的母亲——一位府里经年做事的老仆,对着手脚不利索又顽皮的孩子打了手板,又心疼地给他吹气,继国岩胜看在眼里,心里好像慢慢生长出几分酸酸的情感。

“这就是……母亲吗?那,我的母亲呢?”

继国岩胜尝试过去问父亲,但是那一天,一向对他不冷不热的父亲罕见地发了脾气,吹胡子瞪眼,用很吓人的语气让他回屋反省,以后不许再提。

继国岩胜吓哭了,因为这事,父亲多关了他两天禁闭;小小的孩子蜷缩在屋子里,尝到了眼泪那苦咸酸涩的滋味。

那是一种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无法忘怀的,名为“委屈”的滋味。

小孩子总是记吃不记打。这次之后,继国岩胜不再询问父亲关于母亲的问题,但对母亲的好奇却在心底疯长。继国家的宅邸很大,每一寸土地都被小小的继国岩胜用自己的双脚丈量。唯有一处,是父亲亲述的“禁地”。

父亲对那处院子严防死守,只是也做不到时刻关注;深秋的夜晚,小小的继国岩胜从自己的房间跑了出来,偷跑去那处院子。

院子里,传来很好听的歌声:

“月儿圆,掀开帘,

秋风簌簌送窗前。

风儿吹,云儿轻,

娃娃庭前静静听。

月儿月儿垂下眼,

细说院里慢慢言。

……”

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的声音,继国岩胜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温柔的,好听的仿佛传说中仙女姐姐的声音。他努力从树上探出头往院子里看,高高的院墙和粗糙的砖瓦挡在面前,继国岩胜抓着墙边努力往上爬。

树枝离院墙的边缘不远,但是青瓦光滑,树枝很细,他的力气不够大,抱着院墙顶的一处转角,身下的树枝回弹回去,断了后路。

继国岩胜吓出一身冷汗,想哭,又怕被父亲发现关禁闭;眼睛里憋着眼泪,抓着并不稳当的瓦片往上爬,大半个身子压在上面,能清晰感受到瓦片细微的摩擦滑动。

好在他足够轻,颇费了一番力气才爬到了院墙顶,往里看去,望见的是一幅让人羡慕的画卷。

枯叶落尽的玉兰树下,一个温婉美好的女子倚靠在竹椅上,怀里坐着一个和继国岩胜年纪相仿,长相一般无二的小小少年;女子微微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开口是恬静温和的童谣,即便是看不清,也能想象那是怎样一副慈爱的模样。

继国岩胜看得入了神,没注意到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小少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拉了拉女子的衣袖。

他所在的位置看不清两人是否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那好听的歌声停下了,一大一小两个人手牵着手回了屋子。透过月白的窗户,屋里亮起了暖黄的烛光,好像漫长的寒夜里,那里是唯一温暖的地方。

一阵风吹过,继国岩胜打了个冷战,这才发觉院墙上这么冷,自己外出的时候也没有披外衣。

如今在上面也下不去,摸不到来时的树枝;院墙这么高,摔下去一定会受伤,墙根底下也没有可以作为缓冲的东西。

好冷,难道要等到明天早上被发现吗?父亲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生气……

继国岩胜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虽然穿的不算单薄,但是深秋的夜到底不是这样年幼的孩子能扛住的冷,很快就感觉身体动作变得缓慢,冷的怎么都捂不热。

好冷……要不还是呼救吧,要冻死了……

继国岩胜这么想着,低着头把自己抱得很紧。

“噗!”

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砸在了他的后腰,不痛,带着一点沉闷的响声。

继国岩胜低头,看到了院子里,墙根底下,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手里拿着一个手工做的沙包,抬头看着他,红色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不知什么时候,墙根下被放上了一团厚厚的褥垫,院子里的青石板路上还有费力拖拽的痕迹。

继国岩胜愣了一下,四下看看,伸出一只脚试探着比划了一下距离,心一横从院墙上跳了下去,正好落在那团褥垫上。柔软的缓冲,即便是感觉到了坚实的大地,也并没有多痛。

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站稳了,继国岩胜开始仔细打量面前的小小少年。他们的确是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面前少年不同的是,额角有着如同火焰一般鲜艳的纹路,在继国岩胜眼里,那团火焰仿佛真的在燃烧。

“你真好看。”

继国岩胜脱口而出;小小少年脸红扑扑的,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却又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般绕着他转圈圈,看看脸,捏捏手……继国岩胜被他弄的痒痒的,小脸红红的,一半是冻的,一半是羞的。

“你别……”

小小少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用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继国岩胜还想说些什么,身后传来屋门被推开的声音。

回头望去,从屋内温暖的烛光中,走出一个裹着大氅,身段纤细的女子。逆着光,看不清她的容颜,却仿佛能隔空感受到她的温柔和善意,以及那世间最美妙的声音——

“岩胜,我是妈妈。”

前几章会更偏向于描写七岁以前的生活,继国家在我的设定下属于武道世家,在整个存在修仙者的大背景下,这个家族几乎没有修炼者,就算有也很少,所以对于后代并不强求拥有修炼的资质。本文中设定每个人生下来就有灵根,但有灵根不等于可以修炼;灵根只关乎资质,不与属性绑定,关键看人自身能否与天地灵气共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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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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