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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见鬼(下)

然而少年此刻目露凶光,全然一副不好接近的模样。

一把短镰扣在少女脸旁,一脚踩着人家的背,看起来是完全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该怎么写。

太郎这家伙,现在好像在荻本屋做妓夫,他讨债可狠了,第一单就把欠债人揍得下不了床,那小子果然是个狼崽子。

同她一道分拣药材的时候,信一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跑过来跟她咬耳朵。

她还没跟妓夫太郎确认完眼神,荻本屋后门就鱼贯而出一队人,提着几盏灯笼,昏暗的暗巷瞬间被点亮。

“居然敢跑,胆子不小!”

为首的女人并不年轻,穿着纯色的留袖和服,面相刻薄。

“救救我。”

被妓夫太郎压着的少女将手伸向如月的裙角,可任她再怎么努力伸手,都差那么一点,如月甚至不用介意她摔得满是灰泥的手碰脏她的裙摆。

她都不用后退一步,她也够不着。

“还想跑,看我怎么教训你!”

少女伸向如月的手被抓住,妓夫太郎挪开,她被一把拽了起来。

女孩发髻已散,散乱的发间可见一双明眸。她左脸颊红肿,却不妨碍旁人欣赏她的美貌。她的美在于骨相,不同于辉夜的温婉、玉叶的明艳,她像皎皎天上月,清,但不冷。

她可比肩花魁。

“还不跟我回去!”

少女直接被拽得侧过身去。

她倔强的不肯离开,倔强的视线黏在如月身上,仿佛她是世间唯一的救赎。

那个眼神太像一件易碎品,也许摔碎了,就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赎她,多少钱?”

如月鬼使神差地脱口。

如月对自己的定位一直是不爱多管闲事,然而只要是求到她眼前的,能帮她都会帮。

前提是“能帮”——她做得到的。

因有八云屋的缘故,她对吉原遊女屋的物价还算了解。

大见世最次一档的遊女赎身都需五十两金。

在如月的经营下,八云屋大多数时候总算能够收支平衡了,小松堂月月都有进项,若是恰巧为达官显贵诊疗,则还能有一笔十分客观的进账。

两家店,她在吉原经营了九年,下个月省点花,五十金她还是拿得出来的,再多的就……

“一千两金,一次结清,钱到放人,任你带走。”

——“一千两金”!!

好家伙,直接二十倍?

有这钱连花魁也赎得的。

看来在妈妈桑的眼里,这位姑娘大概就是一棵摇钱树树苗。

荻本屋的老板娘估计还等着靠女孩给她大赚一笔呢!

在女孩心碎的目光下,如月摇了摇头。

五十金她尚且可以一救,她赚到的、可以自由支配的资产里满足金额。但一千两金只能算了,不是青山家拿不出这一笔钱,只是哪怕对一个家族来说这都是好大一笔资金,取之肉疼,她又要怎样说服长辈们一掷千金只为买一个女人?

“爱莫能助。”

如月看向少女的眼中平淡如水,没有歉意,没有遗憾,左右救她本就非她本分。

“钱。”

妓夫太郎冷不丁地开口,对着那留袖和服的中年女子说。

荻本屋老板娘拽着少女,两人的背影一顿,她转过身来,提起灯笼照亮小遊女的脸。

“看看看看,这张脸给伤得,可别到时候留疤了卖不出去!”

她指责妓夫太郎手段暴力,实则只是想赖掉他一份工钱罢了。

少女红肿的左脸颊上确实有两丝并不明显的血痕。

“不会留疤的。”如月仔细盯着那遊女的脸瞧了一眼,“从伤口来看,这两道创面相互平行,虽一前一后却长短一致,在红肿部位的最上方。这伤口不是撞击地面形成的,是她在被掴掌时,被指甲剌伤的。”

“伤口不深,注意不要沾水,免得感染引发炎症,不然不会留疤的。至于脸部红肿拿冰块敷一下可以缓解。”

被如月堵得回不了嘴,老板娘啐了一口,掏出一袋钱丢给妓夫太郎。

如月看他稳稳接住,一时不解究竟是多少高额的报酬才让他放弃了小松堂的工作。这里的人待他的态度明明如此差劲。

200文。

妓夫太郎掂了掂钱袋子的重量,心中有数。

回过神来,小巷子里只剩下两人相对无言。

天已彻底黑了,各店铺后门那一只两只的灯笼照不亮整条暗巷。

好在今夜月明星稀,夜空晴朗,才不至于让两人抓瞎。

最终这对视在妓夫太郎不敢再看如月沉沉的眼色里作结。

光线不佳,小姑娘只有眼白与眼黑分明,翠绿的瞳色在夜的掩护下似墨玉。

妓夫太郎手腕一转,将镰刀插进背部的腰带。

这把短镰原是他母亲的一位恩客留下的物品,是他年幼时唯一的玩具,他拿它断蛇七寸极准。他人要么极恐惧、要么极厌恶的东西对于他来讲却是唯一可以果腹的食物。

他其实已经很少想起那段人不如狗的日子了。

因为青山如月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这些年无数个辗转反侧从睡梦中醒来的夜里,他都庆幸,那个时候抢了她的、偷了她的,以至于两人的命运开始交缠。

她是一道足够炽烈的光芒,有着自己一套不同于遊郭的行事风格。

抢了她的点心,居然只是揪下耳朵就了事;偷到她头上,居然反过来给他提供了帮助;吉原所有人都唾弃丑陋面貌,她却从不嫌弃。

刚开始在小松堂打工时他有带过镰刀,不过见青山如月一直盯着还以为她是害怕利器,于是随着镰刀一起,他将自己骨子里可能潜藏着的嗜血因子一并放到了她看不到的地方。

不过他刚才拿镰刀威胁那女的,也没见她脸上露出什么惊恐的神色,平淡如常,那她当初为什么要盯着镰刀看?

他有许许多多的不解,他还想问她,茫茫人海,为何只有她如此得特别?

“你病好了?”妓夫太郎问。

他朝她靠近一步,却见小姑娘立马后退了一步。

还没来得及胡乱揪头发表示自己的不满,骤然意识到这两日他没洗过澡,但天又是闷热的,总是活动完后出了一身汗,衣裳干透后又出一身汗。

行吧,死要干净。

妓夫太郎自觉后退一步。

“我没生病啊。”青山如月一脸莫名其妙。

“你那天……”

“那是在想事情。”

妓夫太郎一噎,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简而言之就是无语,青山如月脑子一向转得快,能难倒她的问题难不成是“月亮什么时候掉下来”?

“那你想明白了吗?”

“唔——”

难得的,交谈之中是她落了下风。

“没有。”她直言,“没全部想明白。”

她很少让困惑过夜的,但这次是真的难解。

所以,他能给她解答吗?

“居然还有能难住你的问题?哈哈!”妓夫太郎拍着大腿,弯腰笑了起来。

“有啊。你那天为什么不开心?”青山如月注视着他,以至于他一抬眼就能跟她的视线对上。

妓夫太郎的笑声顿止。

聪明如她,居然被他难住了他应该高兴才对,正如小松信一所调侃的“那个不可一世的青山大小姐也有今天”。可真当她讲出她无解的思绪与他有关,他却笑不出来。

他正色,指了指自己:“妓夫太郎。”

如月觉得他答非所问,却还是点头应和,“你是太郎。”

妓夫太郎唇线拉长,一脸不赞同,“我说,‘妓夫太郎’。”

如月迷惑,“是‘太郎’没错啊。”

这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四岁两人刚认识的那一年,在他把“汝月”“入月”“努月”全都念了一遍后,她威胁他说:

“如月,青山如月,再念不对就扣你工钱!”

那次她难得扯开嗓子大声讲话,然而小姑娘没有自觉,她这样听上去反而奶声奶气的,毫无威慑力。

此情此景,一如往昔。

妓夫太郎捂嘴叹了口气。

他的人生时常让他感受到挫败,但这绝对是最无厘头的一次,他投降了:“妓夫太郎。我……我给自己取了个姓氏。我有姓氏了。”

——“女子出嫁是要冠夫姓的。你一没地位二没钱,甚至连姓氏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姑娘心甘情愿的跟你啊?以你的条件,连普通姑娘那也是瞧不上的,更何况是大小姐那等绝品了。”

小松信一那欠打的语调又贱兮兮的跑了出来。

如月:……

“哦……?”

“我知道了,太郎。”

“‘妓夫太郎’!”

“好吧好吧,妓夫太郎君。”

为什么明明她如他所愿的喊了,他还是觉得这是他的败北?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武士大叔没陪着你吗?”

青山如月笑得悻悻然。

被她无情弃之不顾的“正事”终于支楞了起来。

“我……”

她一边起话头想跟妓夫太郎解释一下状况,一边弯腰下去。

虽然除了黑白灰的轮廓基本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她就再确认一眼状况,然后她就带妓夫太郎一起离开,拦住左卫门带来的宗次郎一行人,再跟宗次郎从长计议“妖怪”一事。

谁知——

如月双目刚对准洞口,就猝然对上一双金色竖瞳!

惊吓使她瞳孔皱缩。

她脑子里浮现出一双同样令她生出畏惧感的眸子,那双眼睛是虹色的……

眨眼间,那双危险的眼睛消失了。

青山如月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她先是感到肩头一阵又急又猛的推力,她整个人都朝一旁倒去,臀部着地。

一个呼吸未完,脚踝被狠拽——眼前的景物飞速旋转,离她远去。倒吊在空中的失重感为她带来心慌与腹部的痒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朝着头顶心逆流,害得她头昏脑涨。

她艰难地完成这个呼吸,意识到自己被“怪物”擒住了的事实。

发髻在粗.暴的动作下散开,墨发如瀑飞流直下,发丝触到地面的下一秒,身体也跟着着地。

好痛——!

如月急而深的喘.息,试图缓解躯体的疼痛,希望身体赶紧动起来。

她趴在地上,乱发盖住她的脸,透过发丝间隙,她望见那双金瞳就在不远处,好暇以整地观望着她,似是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青山如月一筹莫展。

朝她掠来的“怪物”快成一道残影,她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

在绝对的速度面前,她引以为傲的大脑被压制住了。

青山如月就地一滚,几乎就在她滚离原地的同一时间,一只仿佛握有千金力的拳头落在她原本的位置。力气之大,铺地的石板瞬间断裂!

下一秒,“怪物”改拳为爪,在它改变手势的瞬间,如月就知道那爪子很快就要抓到她脸上,可脑中已将攻击预判到了又如何,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来不及跟随着大脑做出任何对应。

面对“怪物”的来袭,青山如月没有闭眼。她睁大眼睛看着原本尚可成像的爪子晕成一团色块。

会瞎的吧,她想。

不,有徒手砸穿石板的力气,能直接把她的头盖骨掀掉。

——会死。

噗哧——

利刃划破血肉,镰刀头部弯曲的利刃贯穿“怪物”的掌心,将它钉在离青山如月一指宽的地方。

腥臭的血液飞溅到她脸上,令人作呕。

——妓夫太郎。

不待她在心中将少年的名字念全,少年爆发出与他身板毫不相符的力气与速度,他拔出镰刀,反手砸进怪物眼窝。

青山如月忍痛直起上身,看见妓夫太郎与那怪物交手几个回合,最终因为速度不敌,被捏住小腿甩到一旁。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肉.身与石头相击可以这样的响。

她不敢看妓夫太郎的情状。她希望他活着,活着,但是不要再爬起来了。

“怪物”体态佝偻,皮包骨头,一块破布遮蔽它类人的躯体,金色竖瞳与獠牙又展现它非人的凶性。

青山如月的呼吸在她努力的平复下逐渐趋于平缓,着地的半侧身体虽依旧隐隐作痛,却已恢复到了她尚可忍受的程度。

她转换成跪坐的姿势,挺直背脊,纤细的手搭在腿上。

仪态之端正让人觉得她不像是正在面临生死之境,反倒像是正在出席一场茶会。

对面令人胆寒的黄金竖瞳紧盯着她。

如月越看越觉得这跟那双虹色的眼眸相似。

原来他们的尖牙并非天生的虎牙,而是为了捕食原同类而进化出来的獠牙。

那段令人不快的记忆挥之不去,怪她记忆力太好,瞬间记忆且从不遗忘,不过此刻她倒是庆幸自己记忆力好,因为“他”跟她说过的话,她也都还记得。

——“小如月,你的话,一定能被‘那位大人’选中的。”

“将你选中的‘那位大人’……”

——“小如月,我可从没让‘那位大人’失望过哦~”

“讨‘那位大人’欢心的办法……”

利爪在如月面前一寸处险险停下。

“你,想不想知道?”

黄金竖瞳快要跟她贴上,眼珠一转不转地盯着她审视。

时间仿佛被拉得很慢,许久,如月终于听到它发出破风箱似的声音——

“你、认、认、识……那、位、大、人……”

它一句话说得磕绊又缓慢,坐实了被隔离封印很久的事实。

果然可以交流。如月了然。

“当然。就是‘那位大人’选中了你,赋予了你超越凡人的实力,对不对?”

“没、错……”

“你、你、知、道、如、何…如、何、让、那、位、大、人……开、心?”

它的语调生硬,断字稀碎,听着让人耳朵疼,但如月巴不得他讲得再慢一点,让她拖延到左卫门赶来。

“你想知道能让‘那位大人’开心的办法吗?”

“想……”

“想要我告诉你?”

青山如月内心警报拉满,如果心跳能语音,那定然是满屏的左卫门左卫门左卫门左卫门左卫门!

左卫门你怎么还不来,她没东西好编了!

“告、诉、我…”

它站直,居高临下地看着青山如月。

如月上下唇瓣相互碾过,正要开人生的最后一次口——

倏地,

一把利刃划破长空,正中“怪物”胸膛,它因刀的惯性退了两步。

那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青芒,刀纹表里相同,正是妖刀村正。

“怪物”被猛扑而来的武士踹倒在地。

赶上了。

如月听到有人砸墙,她便从墙边跑开,顺便确认一下妓夫太郎的状况。

昏过去了,没有外伤,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一五大三粗的力士抡着铁球三两下就砸开了墙,如月点名要的五个高手涌入这边狭小的空间助战,其余人等候在外围。

宗次郎站在断墙处,待看到“怪物”的面容他即刻朝左卫门大喊:

“斩其首!!”

左卫门不疑有他,妖刀村正反手一记横扫,削铁如泥的刀刃在“怪物”颈项留下一道平整的切口。

“怪物”脑袋滚落在地,它的身体晃了两下,跪在地上。

左卫门一口气还没吁完,那无头的身体又扭动着站了起来,掉在地上的头颅发出桀桀怪笑。一时之间,在场的众人脸色都不好看,仓田犹甚。

怎么会?他明明见“她”就是这样杀死这种“怪物”的!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嘻嘻、嘻…”

无头躯体扭动着走到头颅旁,双手将脑袋捧起,竟自己给安回去了!

断颈处血肉重连,像是从未伤过。

左卫门操着妖刀村正又是一刀横扫,这回削落“怪物”半个脑袋。可它依旧不死。

几番之后,左卫门稍有疲态。面对杀不死的未知生物,在场众人皆露出惊惧的目光。

“锁住它,等天亮!”青山如月喊了一声。

宗次郎与角落里的如月对视一眼,随后他点了点头,他的人手或拿粗麻绳,或拿铁锁链,将“怪物”合围其中,在左卫门的钳制下,终于锁住了它。

阴雨连绵的白日肆意作案,放晴的第五日就一反常态夜晚出没;逼仄的房间门窗紧闭,只有阴天开窗透气。

种种迹象绘制出一个共通点——

不见日光。

它,它们,害怕太阳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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