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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时透

夜雾浓稠如墨,将战场的血腥气压得沉甸甸的,连月光都透不过这层死寂的屏障。

矢凛奈捂着左肩的伤口,指缝间不断渗出的血濡湿了衣襟,金红色的刀光在她手中明明灭灭,像风中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时透无一郎的身影如薄雾般绕着她游走,霞色刀光织成一张流动的网,每一次挥刀都精准地替她挡下无惨半数的攻击,却也让他左臂的伤口裂得更深——刚才为了撞开无惨那条带着倒刺的尾鞭,他的尺骨已断得彻底,衣袖下露出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黑。

“你的呼吸乱了。”无一郎的声音很轻,他微微偏头,灰蓝色的眼睛扫过矢凛奈颤抖的指尖,“专注一点,矢凛。”

矢凛奈咬着牙点头,日之呼吸的韵律在她体内艰难地流转。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蝴蝶忍塞给她的药只剩最后一粒,此刻正卡在喉咙里,苦涩的味道混着血腥味灼烧着她的食道。

“日之呼吸·三之型·烈日红轮!”

她拼尽全力挥刀,金红色的刀光在夜雾中划出一道炽热的圆弧,终于在无惨肩头撕开一道焦黑的伤口。那伤口边缘泛着被阳光灼烧的蜷曲痕迹,让无惨发出一声暴怒的嘶吼,猩红的瞳孔里炸开骇人的杀意。

“不知死活的蝼蚁!”

无惨的身影骤然模糊,数道黑色爪影从不同角度袭来,速度快得让矢凛奈的瞳孔都来不及收缩。她能看见爪尖上凝结的黑色毒液,每一根都瞄准了她的要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霞色刀光突然加速,时透无一郎竟以身体为盾,硬生生挡在了她身前。

“霞之呼吸·五之型·霞云之海!”

弥散的雾气中,刀光如细雨般密集地铺开,却在触及无惨爪尖的瞬间寸寸崩碎。无一郎闷哼一声,胸前的队服瞬间绽开数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黑色的毒液顺着伤口蔓延,让他整个人像被狂风扫过的落叶,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矢凛奈脚边。

“时透!”矢凛奈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想俯身扶他,却被无惨接踵而至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日之呼吸的刀光被逼得只剩防御的余地,金红色的光芒在爪影中摇摇欲坠。

战场另一端,悲鸣屿行冥的流星锤刚砸断无惨一条再生的触须,铁链上的裂痕已深如蛛网。他听见矢凛奈的惊呼,转头时正看见无一郎倒在地上,胸前的血洞在夜雾中泛着刺目的红。

这个向来沉稳如山的岩柱,合十的双手突然剧烈颤抖,佛珠在掌心转得飞快,喉结滚动着压抑的低吼:“南无阿弥陀佛……”

他猛地挥起流星锤,用尽全力砸向无惨的侧腰,想替矢凛奈分担压力,却被无惨反手一爪扫中肩头,巨大的力量让他踉跄着后退三步,流星锤的铁链发出濒临断裂的哀鸣。

“别分心!”不死川实弥的吼声从左侧传来,风之呼吸的刀光如怒涛般卷向无惨的后颈,“那小鬼还没断气!你倒下了,谁来护着他?”

富冈义勇的水之呼吸在右侧织成屏障,侧腰的血洞让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却依旧精准地挡下无惨扫向无一郎的尾鞭。

他看着地上那抹单薄的身影,想起他刚入队时,总因为记不住人而被嘲笑,却在训练时用最短的时间掌握了霞之呼吸的所有型。此刻少年蜷在地上,雪白色的发被血污黏在脸上,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义勇抿紧的嘴角微微颤抖,水之呼吸的刀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竟主动攻向无惨的下盘,为他们争取喘息的机会。

当无一郎倒飞出去的声响传来时,伊黑小芭内握着刀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蝴蝶忍刚给鬼杀队队员包扎好,就听见了无一郎重伤的消息。

不远处兵刃交击声突然变得刺耳,她抬起头,望向战场中心那片翻腾的黑雾,平日里总是带着冷静笑意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近乎失态的恐慌,她迅速起身往那边奔去。

就在这时,无惨的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突破了所有人的防御,直取矢凛奈的咽喉。

矢凛奈眼中闪过决绝,将日之呼吸的力量凝聚到极致,刀身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那是她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的一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否活过这一刀。

“日之呼吸·十三之型——”

她的话没能说完。

时透无一郎不知何时已挣扎着站起,用仅能活动的右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少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不断涌出的血沫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积成小小的血洼,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像映着晨雾的湖面,清晰地倒映着矢凛奈的身影。

他猛地将矢凛奈推开。

几乎在同一时间,无惨的利爪穿透了他的胸膛,带着碎骨与内脏的血团从后背穿出,在夜雾中划出一道残酷的弧线。

时透无一郎的眼前突然变得明亮又模糊起来。

-

时透家的木屋藏在杉树林最深处,屋檐下悬着的风干草药总在风里摇晃,散发出苦涩的气息。

时透无一郎记事起,父亲的锯子声就是清晨的闹钟,母亲在灶台前翻动药草的手总带着淡淡的暖意——直到那场连绵的秋雨,把所有暖意都浇成了冰冷的回忆。

他和有一郎是双胞胎,却长得不太像。

有一郎的头发是深褐色,像浸了油的木头;无一郎的发色偏浅,阳光下泛着亚麻般的光泽。

父亲总说:“俩小子都是继国家的种,骨子里带着剑骨呢。”这话没人当真,继国岩胜的名字早已是百年前的传说,如今的时透家,只有锯不完的木头和治不好的咳嗽。

母亲的咳嗽是从入秋开始的。起初只是清晨咳几声,后来渐渐重了,夜里能把整座木屋都震得发颤。

请来的郎中说是风寒入肺,开了几副草药,喝下去却不见好。

父亲攥着家里最后几枚铜钱,眼睛红得像熬了夜的兔子:“我去后山采岩白菜,那东西能治肺炎。”

那天的雨下得像老天爷在哭,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上,噼啪作响。

无一郎扒着窗缝,看见父亲披着蓑衣钻进雨幕,背影很快就被白茫茫的雾气吞没。他和有一郎坐在灶门前等,火塘里的柴火烧得噼啪响,却暖不了两人冰凉的手脚。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

来报信的是山下的樵夫,说在山崖下发现了父亲的尸体,手里还攥着半筐被血染红的岩白菜。

母亲听到消息时,正靠在门框上咳嗽,听完突然就不咳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门外,过了半晌,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三天后,母亲也走了。

她临终前拉着无一郎和有一郎的手,气若游丝:“你们……要好好活……”话没说完,手就凉了。

葬礼很简单,只有兄弟俩和两座新坟。有一郎把父亲留下的锯子扛在肩上,声音硬得像木头:“以后我去锯木,你去捡柴。”

他比无一郎早出生一刻钟,从此就把“长兄”的责任扛得死死的。

无一郎想帮着锯木,却总被有一郎推开。

“笨蛋,手都握不稳。”哥哥皱着眉骂他,把磨得锋利的斧头塞给他,“去劈柴,别砍到自己的脚。”

可等无一郎转身,总能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咳嗽——有一郎的手还嫩,握不住沉重的锯子,虎口早已磨出了血泡。

冬天来时,产屋敷天音第一次找上门。

那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气质温婉,身后跟着几个孩子,说听说了他们的遭遇,想邀请兄弟俩加入鬼杀队。

“无一郎有天生的剑骨,是块好料子。”天音的声音很轻,带着真诚的善意。

有一郎却把柴刀往地上一插,刀柄在冻土上砸出个坑:“滚。”他的眼神像淬了冰,“我弟弟不会去杀什么鬼。”

天音没生气,只是叹了口气,留下些米和药就走了。

无一郎看着那些白花花的米,小声问:“哥,为什么不让我去?”

“因为你蠢。”有一郎把米袋往墙角一扔,“那女人说的好听,杀鬼?是去送命!”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你那‘无’字,就是无能的无,去了也是拖后腿。”

无一郎没再问。他知道哥哥嘴上刻薄,心里却藏着事。

夜里他起夜,总能看见有一郎坐在灶门前,借着月光摩挲父亲留下的那把短刀,背影在墙上拉得又细又长,像根快被压断的木头。

转年春天,灾难再次降临。

那天无一郎去后山捡柴,回来时看见木屋的门破了个大洞,地上拖着重叠的血痕。他心脏猛地一缩,抓起门边的劈柴刀冲进去,看见有一郎倒在血泊里,左手不翼而飞,断口处的血还在汩汩地流。

“哥!”

有一郎艰难地睁开眼,看见他就急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跑……快跑啊……”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房梁上扑下来,青灰色的脸上淌着涎水,指甲又尖又长。

是鬼!

无一郎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恐惧都被愤怒烧光了。他想起父亲的死,母亲的病,想起哥哥流血的断手,想起两人相依为命的日日夜夜。

“我杀了你!”

他嘶吼着挥刀砍去,劈柴刀卡在鬼的肩膀上,他就扑上去用牙咬,用石头砸,用尽全力把鬼往门外拖。鬼的力气很大,好几次把他甩出去撞在木柱上,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爬起来继续拖。他记得村里老人说过,鬼怕太阳。

他把鬼拖到屋外的空地上,用削尖的木桩钉穿它的手掌,用铁链缠住它的脚踝,再把家里所有的农具——锄头、镰刀、斧头——都砸在它身上,像堆柴禾似的把它压住。鬼在下面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刺耳得像锯子在磨石头。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无一郎才踉跄着往回走。晨露打湿了他的头发,身上的伤口开始火辣辣地疼,可他只想快点回到哥哥身边。

推开木屋门的瞬间,他看见有一郎的眼睛还睁着,却没了焦距。阳光从窗缝照进来,落在哥哥苍白的脸上,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跳舞。

“哥……我回来了……”无一郎扑过去,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我把它钉住了……太阳出来了……它死了……”

有一郎的嘴唇动了动,气若游丝:“无一郎……”

“我在!哥,我在!”

“你的‘无’……不是无能……”有一郎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清晰,“是无限……是能做到任何事的……无限啊……”他的手微微抬起,像是想摸摸弟弟的头,最终却无力地垂落,“老天……保佑他……”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晨光里,有一郎的头歪向一边,再也没动。

无一郎抱着哥哥渐渐冰冷的身体,哭到喉咙发不出声音。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看见产屋敷天音带着孩子们站在门口,眼圈红红的。

“我们来晚了。”天音走过来,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跟我们走吧,无一郎。你得活下去。”

无一郎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

脑子里像被浓雾塞满了,那些关于父亲的锯子、母亲的药草、哥哥的断手、鬼的惨叫,都变得模糊不清。

他记得自己叫时透无一郎,却想不起为什么会在这里,想不起那个总骂他笨蛋的人是谁,只知道心里空了一块,风从里面穿过去,呜呜地响。

加入鬼杀队后,他成了个奇怪的孩子。

记不住人的名字,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只有握刀时,身体里会涌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的呼吸法学得极快,霞之呼吸的每一个型,仿佛天生就刻在他的骨头上。训练场上,他的刀光像山间的晨雾,迅捷、缥缈,却带着致命的精准。

两个月后,他被任命为霞柱。戴上队服的那天,产屋敷天音把一件叠得整齐的和服交给了他:“这是有一郎留下的,他说……你长大了会用到。”

无一郎摸着和服上粗糙的针脚,突然觉得眼眶发烫。他好像忘了很多事,可在握住刀的瞬间,总能听见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说:“是无限的无啊……”

风吹过训练场,卷起他雪白色的发梢。他举起刀,霞色的光芒在刃上流转,像极了那个清晨,穿透浓雾落在哥哥脸上的阳光。

有些记忆或许永远找不回来了,但那份藏在“无”字里的力量,那份哥哥用生命换来的“无限”,终将在他的刀下,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

“时透——!”

矢凛奈的嘶吼划破夜空。她看着少年的身体软软倒下,看着无惨抽出利爪时带出的、混着碎骨的血团,看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光芒一点点熄灭。

悲鸣屿行冥的流星锤停在半空,佛珠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与少年身体倒下的闷响交织在一起,格外刺耳。

不死川实弥的风之刃骤然偏斜,砍在空处,他看着那抹矮小的身影软软倒下,眼眶瞬间红透:“混蛋!”

富冈义勇的水之呼吸彻底紊乱,水流虚影在他刀上剧烈晃动,他冲过去想用身体挡住无惨可能追加的攻击,却被无惨一尾鞭抽中胸口,倒飞出去撞在树上,咳出的血染红了他苍白的唇。

伊黑小芭内喉咙里涌上的腥甜堵住了所有话语,只有颈间的镝丸焦躁地吐着信子,蹭着他冰冷的皮肤。

不远处离他们只有十步之遥的蝴蝶忍猛地顿住脚步,少年倒下的身影像一根针,狠狠扎进她的心脏。忍捂住嘴,压抑的呜咽终于从指缝间溢出,与战场的血腥气混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上。

时透无一郎躺在地上,视线开始模糊。他能看见矢凛奈扑过来的身影,能听见不远处同伴们的嘶吼,还能感觉到胸口那片越来越冷的空洞。

他想抬手,像小时候那样摸摸谁的头,却发现手臂已经不听使唤。

“云……”时透无一郎的嘴唇翕动着,血沫堵住了他的喉咙,“要喂它……小鱼干……”

矢凛奈扑过去握住他的手,那只手已经冰冷,失去了温度。

“我会的!我会照顾好它!时透!你撑住!你撑住啊!!”

少年没有再回应。

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夜雾中隐约透出的微光,像极了他失去记忆前,某个清晨透过杉树叶洒下的阳光。他想起有一郎临终前的话,想起自己“无限”的名字,嘴角似乎牵起了一丝极浅的笑意。

原来这就是……无限啊。

他闭上眼睛时,仿佛听见霞色的风掠过耳畔,带着同伴们的呼吸声,温柔得像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哥哥……我来见你了……

他的头轻轻歪向一边,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浅的笑意,仿佛只是睡着了。

霞色的刀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插进泥土里,刀身还在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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