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一个多月了,苏西的生活繁忙但有序。她每周固定有14节课,白天就被占用了大部分时间,晚上要批改理论作业或者接待学生解疑答惑。空闲的时间一般会做中餐,或者去湖边、天文塔或禁林里散步。霍格沃茨的里里外外已经被她熟悉得差不多了,唯有禁林还不太敢深入,因为她有点路痴,担心自己一个人走得太远回不来。
但毕竟新来乍到,无论苏西多么有教学经验,还是有很多琐碎的细节不太明白如何处理。比如羊皮纸、墨水以及黑魔法防御术的道具等等消耗完了应该找谁去采买,每月的工资如何发放(苏西还没有在古灵阁开账户),学生成绩的比率如何计算等等。她把这些不确定的问题写成条目,打算找个同事好好问一问。至于问谁,苏西还是选择了斯内普,原因是其他教授们的年龄都有些大,苏西曾尝试问过,但他们总是暧昧模糊地说一两句就把话题转到其他感兴趣的方面,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所以在一个周一的晚上,苏西拿着灯笼和写满了问题的羊皮纸,提前半小时敲开了斯内普的房门。这次等待时间有点久,斯内普开门后投来疑问的眼神,苏西连忙解释:“斯内普教授,我有一些教学上的问题想请教,能耽误您一点时间吗?”斯内普也看到了羊皮纸,就侧身把她让了进去。
进屋后,苏西简单扫了一眼,觉得跟自己的房间布局差不多,就是多了装着很多瓶瓶罐罐的橱子,还多了一个魔药操作台,上面摆满了坩埚等工具。出于礼貌,苏西没有到处打量,而是在斯内普办公桌附近的一个地方站定,等斯内普也站在那里看过来,就开始问问题了。
“斯内普教授,黑魔法防御教室里的假人和防爆垫都坏得不能用了,这个学校给修理或换新吗?”
“你可以找校长给他清单,他会找海格采购并更换。”
“海格?是那个生活在禁林小屋里的半巨人吗?”
“是的。”
“好的,明白了。那么我们日常用的羊皮纸、羽毛笔、墨水,学校里应该也给提供吧?我现在用的都是自己买的。”
……
苏西把开学以来自己不知如何解决的问题细细问了一遍,斯内普的回答虽然字数不多,但句句都说在正点上,清晰明了,让她连连点头。问完后,苏西真诚地感谢:“您的回答太有帮助了,谢谢!虽然还早五分钟,我们去夜巡?”
斯内普还是面无表情地轻轻一点头,两人又开始了例行工作。只是在晚上回来,苏西不仅对斯内普说了“晚安”,又强调了“非常感谢您完美的解答”,脸上的笑容也比之前明显了很多。
第二天,苏西就按照斯内普的指引去找各方大神去解决问题。在邓布利多办公室,果然等到了那个意料之中的谈话。
“亲爱的苏西,看来你在霍格沃茨适应得很好,完美得到了学生以及同事的认可,霍格沃茨很久没有如此让人放心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
“这是我的荣幸,校长。”苏西觉得他要问黑魔法的事情了。
果然邓布利多开口了:“只是我听说你在教授防御术之前展示了黑魔法,这似乎引起了一部分学生、特别是斯莱特林学生的兴趣,这是否意味着有些危险呢?”
苏西早就想好了如何回答:“哦不,校长,我不认为这会带来所谓的危险。如果学生连什么是黑魔法都不知道,那何谈防御?我们都知道,防御黑魔法必须对症下药,黑巫师了解所有白魔法,白巫师却完全不懂黑魔法,您不觉得这先天不足才过于危险了吗?小巫师对所有未知魔法产生好奇甚至兴趣是完全正常的,正常方法是要疏导而不是一味封堵。据我所知,即使学校严禁黑魔法,过去的霍格沃茨私底下从来不乏黑魔法狂热学习者。”
苏西说话没有留情面,伏地魔就不用说了,眼前的斯内普不就是这种偷学黑魔法的典型吗?
“是的,这是事实,但在课堂上公然使用黑魔法……”
“布巴斯顿有教授黑魔法的课程,伊法魔尼也从来不避讳黑魔法的存在。我想传统的霍格沃茨也该考虑顺应国际形势了呢,校长?”
“哦,既然优秀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有信心保障课堂安全,我好像也没有理由反驳”,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改口,这件事就此结束了。
其实两人心中都明白,邓布利多本来就没有借此事严禁黑魔法的意图。他在观察了苏西授课一个多月后发现确实没有危险性,而苏西本人也没有任何黑化的危险倾向,加之她也不是霍格沃茨的毕业生或固定教授,邓布利多也就一笔带过,只是作为校长他必须提醒苏西为此事再加一层保险。
这些琐事都解决完后,苏西想到应该送斯内普一点礼物。她自前世起就对家人以外的所有人有很强的边界感和分寸感,宁肯自己吃亏也绝不会占别人一点便宜。而且一点点接触下来,她感觉斯内普并没有如之前想象的那样难搞,人品本身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可能是因为自己一直很有礼貌,至今还没有体验过斯内普的“毒舌”。无论如何,苏西回想来到英国后,也许是因为离得近,对自己最有切实帮助的还真是斯内普,所以决定送点礼物表示感谢。
苏西在行李中翻了翻,拿了一瓶婆娑石粉末。这种魔药材料不贵但也不便宜,是伊法魔尼学校一名学生送的。他们家做药材生意,苏西经常平价采购,这是学生毕业时专门赠送的特优品,连瓶子都很高档。苏西想熬成解毒剂的,但又觉得太麻烦况且自己也从来没有中毒过,所以一直带到现在,正好送给斯内普。
下一次两人夜巡时,苏西还是提前几分钟敲门,但她没有进去,在门口把瓶子递了过去:“斯内普教授,我来到这以后麻烦了您很多事,一点谢礼,送给善良的同事和邻居。”
斯内普并没有接过去,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这是以前学生送给我的,但我不太想熬制魔药,一直用不上,把它送给魔药大师是它最好的归宿”,苏西笑眯眯地解释。
斯内普还是没接,苏西就向前跨了一步探身把瓶子放在了门边的鞋柜上,然后退出房门说:“我们去工作吗?”又等了几秒,斯内普“嗯”了一声,转身拿了灯笼与苏西一起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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