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尔的脑海里依旧满是哈利成为第四位勇者的事,那本用来复习的笔记她一点儿也没看进去,晚饭也心不在焉的。
银制叉在盘子里发出声响,奥黛尔只是叉起了一小块培根塞进嘴里就没再动过,面前的几人早已吃饱,看到这幅情景后阿斯克用油纸包了几个三明治,起身带他们回到寝室里。送完托比后,她再次进到女生的寝室里,把三明治放在了奥黛尔的小书桌边。
窗口外依旧呈现着伊法魔尼外的风景,弯月挂在被云层遮盖的空中,看起来像要下雨一般,奥黛尔抱着双腿靠窗台边,过了一会。细细的雨轻轻拍打在玻璃上,明明是模拟出来的雨滴,可奥黛尔却觉得那和真实的没什么差别。
她甚至有些想打开窗去触摸那些雨水,可她明白窗外和眼前的风景不同,外面大概和赫奇帕奇窗外一样,是一大堆的泥土。
思虑过后,奥黛尔还是用魔杖把窗帘不着痕迹地拉上了,她希望那轻微的声响最好别吵醒刚睡着的诺兰,毕竟明天就是半决赛了。
但当她躺倒在床上时,连续翻了几个身子都没法入睡后奥黛尔就知道这事不能就这样过去,她很难把那件事情轻飘飘地揭过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去参加比赛。
她想知道哈利是如何越过年龄线成为勇者,想知道是不是他自愿的,想知道乔治和伊瑟拉她们有没有纠结要不要不告诉自己这件事。火焰杯的比赛那样残酷,他一个四年级学生该怎么安全渡过?回看那些之前的赛事,感觉在比赛结束后只是缺胳膊少腿都算幸运的。奥黛尔窝进被子里,在那又小又挤的被窝里施静音咒和荧光闪烁,把这些天的回信重新看了几遍。
重新翻看的第二次,一封回信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乔治给她的第一封回信,而信的结尾并没有写没有落款,起初奥黛尔以为只是因为他忙忘记了,可之后的每封信,乔治都总会写得满到最底下,而且落款的名字歪歪扭扭,每个字母都挤在一起。
说起来,这真的一点儿也不起眼,所以她收到时并不觉得奇怪,可当再次翻看起来后,却显得格外不同。
奥黛尔试探性地拿出自己的那块显形橡皮网上买擦拭了几下,深蓝色的墨水即刻缓缓显现出来,几乎没有犹豫的,她开始大力擦拭那张羊皮信纸。
‘奥黛尔,我猜你一定会在回来前就知道哈利成为了勇者的这件事情(或者不知道,但如果你看到这段话就还是知道了),我写下这段话是为了履行我不会瞒着你任何事的诺言。
你的朋友不建议我说这些,可我觉得你总会知道的,哈利说他没有把自己的名字投进火焰杯里。我想这会是你最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现在,我你该放下信件去看看书,或者睡一觉。——你最贴心的,乔治。’
或许是留下的空白不多,乔治少见地没有扯其他不相关的话题,简洁的一段话让她安心不少。
奥黛尔把信件一一收齐,魔杖尖的光芒慢慢暗淡,她把东西都塞进了枕头底下,抱着柔软的被子缓慢沉入梦乡。
第二天的伊法魔尼比以往更加热闹,就连餐桌都铺上了丝绸般的餐巾,礼堂上方的木雕雷鸟扑闪翅膀,随机落下一些羽毛和糖果。奥黛尔接住空中掉落的第七颗薄荷糖,用餐巾擦净嘴角就和阿斯克他们一起去到了之前所在的休息室里,这一次他们每个人都有单独的休息室,阿斯克给诺兰讲了些注意事项后敲响了那扇红木门。
“请进。”奥黛尔放下了手中的课本。
阿斯克坐在奥黛尔面前的软椅上即刻开始了长达2分钟的讲解,等说到最后奥黛尔还贴心地把一边的温水递了过去。
阿斯克喝了一大口才说“早知道我就不接这个苦差事了。”
奥黛尔用书本挡住脸笑了一下,“可您还是来了,要是我后面毕业了,也会想回霍格沃茨看看的。”
阿斯克的神情微愣,几秒后才说“你好好休息。不要看太多,记混了反而会发挥失常,我先去观众席了。”
“好的,谢谢您。”奥黛尔对着阿斯克的背影挥手,这才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虽然昨晚成功睡着了,可也才休息了4个小时,今天早上多亏了诺兰叫醒她,不然她大概要在开始比赛时睡过去了。更别说阿斯克刚刚说的那些注意事项,她恍惚间还以为是宾斯教授从霍格沃茨飘到这里来了,要不是有课本挡着,她的哈欠就要满天飞了。
奥黛尔很难理解赛前要在休息室里待一个小时的规则,这个时间如果可以留给睡眠的话她大概会发挥得更好。吃下最后一颗薄荷糖后,时间也终于来到了九点五十,她和其余的参赛者一起走向大厅。
和初赛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材料并没有摆在评委前的长桌前,而是放在了中央的圆桌上,六口坩埚依次排列,每个坩埚旁都立好了一个铭牌在身边,等到每个参赛者都站在坩埚前后,裁判举着魔战从前方的评委席缓缓站起。
奥黛尔注意到他们更换了裁判,上次还是个女巫,这次就变成了有些上年纪的男巫。看起来年纪比邓不利多还要大一些。
“请容许我先自我介绍一番,我是来自法国的艾利吉奥·维塔莱,这一次很荣幸能成为第219届魔药锦标赛的半决赛裁判。”说完后,他上前依次检查了她们的魔杖,然后站回了评委席。
“这一轮比赛的规则是,找出面前失败魔药的原因,然后熬制出成功的版本。限时四十分钟,那么…”大时钟依旧凭空出现,大的遮盖住每个人的头,裁判等秒针走向十二时才缓缓开口。
“三———二———一!比赛开始。”
原本空荡荡的坩埚内突然涌出了一大锅液体,漂浮的蒸汽呈深褐色,而国内的液体像柏油一样黏稠发黑。奥黛尔皱紧了眉头,仔细嗅着里面的气味。身边的人也和她的动作类似,但她很快就发现,这绝对是一锅被熬坏了的活地狱汤剂。
草蛉虫的臭味差点被瞌睡豆的气味掩盖住,锅壁边还残留着没被搅拌进里面的水仙根粉末,还有没被彻底切碎的槲寄生浆果糊在底部。
奥黛尔抓紧时间把这些要点一一记录在羊皮纸上,时间只过去了十分钟,她就把那张羊皮纸写得满满当当了。她不仅列出了那些错误的步骤原因,还额外添加了一些要点上去。
在奥黛尔交完错误原因后,她拿起桌边的小刀开始压扁瞌睡豆的同时,其余人也陆陆续续提交了那份羊皮纸。
比赛过去三十五分钟,奥黛尔面前的液体已然变成了像水一样清,她挥了挥魔杖完成最后的步骤,淡淡的粉色烟雾飘散在坩埚的上空,奥黛尔再次率先完成了比赛。
不知道是不是连续两次提前完成比赛的原因,她总感觉台下盯着她的人似乎变多了些。好在她刚下阶梯的时候,身后也有人紧接着也完成了比赛。
“呼——”奥黛尔长叹一口气,这次比赛的难度比以往的都要难,也正因此,她才真的感受到了魔药锦标赛的魅力以及残酷。比赛结束后,还需要等午宴结束后宣布成绩他们才回霍格沃茨,奥黛尔先和诺兰一起回到宿舍收拾东西,等他们用完餐就可以不用再回来了。
木雕雷鸟依旧扑扇着翅膀,与早上不同的是他们在门口就听到了一阵振奋的器乐声,欢快又悦耳。长桌长椅被移走,彩带高高挂在墙边,礼堂中挂着每个参赛学校的旗帜,霍格沃茨的就挂在最左边,大厅俨然变成了和宴会一样的地方。
礼堂内看起来好像又比早上大了很多,奥黛尔一走进礼堂里就被之前邀请她去万圣晚会的几个女孩拉去聊天吃饭,几人簇拥着她询问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汇总出失败的理由,又是怎么复原那锅活地狱汤剂。
不知道是谁在奥黛尔嘴里塞了一大块卷饼,她拼命嚼了好几下也没能吞咽下去。几个女孩顺势聊起了别的话题,他们一边享用美食,一边聊天。礼堂里,教授们聚集在台上。
奥黛尔看见原本身穿蓝色长袍的裁判艾利吉奥·维塔莱似乎为了这场宴会还更换了一件华丽的长袍,上面用金色丝线和银丝线勾勒出花纹,领口处还有一只特别的白鸟。而他身边的几位教授更是脸颊通红,看起来饮了不少佳酿。
索尔兹教授更是被阿斯克教授带的火焰威士忌喝得开始用魔杖表演起各式各样的术法来,而她会这么多有趣的小咒语全归功于她的麻瓜哥哥,据说是美国当地有名魔术师。
午宴到了尾声,维塔莱教授用勺子轻敲酒杯,
“终于,到了我们最期待的环节——”他清了清嗓子。“那么,现在晋级到决赛的三位参赛者的名单已经到我的手里了!不得不说,半决赛里的每一位同学都完成得十分精彩!这让我们的这些评委们为了选出最优秀的,花了一点时间。”
“而我——艾利吉奥·维塔莱,也很荣幸能够宣读这优秀的三位参赛者的名字,真是后来之秀、青出于蓝!
“这个老头还要讲多久啊?”
“是有点...”等等,这声音...奥黛尔转过头,果然是刚刚在台上喝威士忌的阿斯克,她正烦躁地小声嘀咕。“怎么还说起他自己的事迹了?要我说当初就不该请他当半决赛的裁判,初赛的那位多好?干净利落不拖沓......”
“嗯....”可是现在教授您也在不停讲呀。奥黛尔笑眯眯地听她的抱怨。看来阿斯克也喝醉了,也不知道等会还能不能顺利回到霍格沃茨。
又过了十分钟,台上的维塔莱终于结束了他光荣的药剂发明史,展开了那张写着晋级的羊皮纸。“那么!不多废话啦,接下来,我要宣读成功进入到决赛的三位参赛者!他们分别是——”
“来自卡斯特罗布舍魔法学校的玛蒂娜·桑切斯!”
“来自瓦加度的昆迪伊布拉辛·德拉米尼!”
一男一女被簇拥着站到了维塔莱的的台前,他们面向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惊喜的表情。奥黛尔情不自禁地和其他人一起鼓掌,直到维塔莱开始念最后一个人的名字。
一个手掌突然放在她的背上,来不及转头去看时,她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前走了几步,先前的几位女同学顺势让出位置,将她往前推。礼花在头顶炸开,彩带落下。
“最后,来自霍格沃茨的奥黛尔·米森!!”
三章结束伊法魔尼之旅,我好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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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半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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