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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霍格沃茨特快的车轮碾过铁轨,发出规律的“哐当”声,窗外的绿色田野飞速向后倒退,偶尔能看见几只惊飞的鸟儿掠过天际。哈利坐在隔间靠窗的位置,指尖还残留着刚才递巧克力蛙给罗恩时的温度,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对面座位上的男孩身上。

罗恩正低头摆弄着那张刚到手的邓布利多卡片,手指反复摩挲着卡片边缘,红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眼底的笑意,只露出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他把卡片小心翼翼地夹进一本破旧的笔记本里,又抬头看向哈利,正好对上他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赶紧拿起桌上的南瓜汁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慌乱。

“你以前没见过魔法世界吧?”罗恩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注意到哈利看窗外时的好奇,还有偶尔落在列车内饰上的探究目光,“我哥哥们每次放假回来,都会跟我说霍格沃茨的事,说城堡里有会动的盔甲,还有藏在走廊里的幽灵,最有意思的是厨房门口的小精灵,只要你给它们一块饼干,它们就会帮你找丢失的东西。”

说起这些,罗恩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语气里满是向往。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倒出里面的几颗硬糖,挑了一颗橙色的递给哈利:“这个是蜂蜜公爵家的橘子糖,我妈妈特意给我装的,你尝尝。”

哈利接过糖果,指尖碰到罗恩的手指,一阵细微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他剥开糖纸,把糖果放进嘴里,清甜的橘子味在舌尖散开,比他以前吃过的任何糖果都要好吃。“我以前住在德思礼家,他们不喜欢魔法,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哈利轻声说,语气里没有太多委屈,只是带着点对过往的释然。

罗恩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他攥紧了手里的糖果,皱着眉说:“他们怎么能这样?魔法明明是最神奇的东西!以后你在霍格沃茨就不会孤单了,我会跟你一起上课,一起去图书馆,要是有人欺负你,我就帮你跟他决斗!”他说着,还举起了自己的小拳头,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像只准备保护同伴的小狮子。

哈利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在德思礼家的十几年里,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护着,从来没有人会主动跟他分享糖果,跟他说“不会让你孤单”。他看着罗恩乱糟糟的红头发,看着他脸上的雀斑,忽然觉得,或许霍格沃茨真的会成为他的家,而眼前这个红头发男孩,会成为他在这里最重要的人。

“对了,你知道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吗?”罗恩又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跟哈利介绍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我哥哥们都说斯莱特林的人都很骄傲,还喜欢欺负人,马尔福家的人就都是斯莱特林的!我以后肯定要进格兰芬多,格兰芬多的人都很勇敢,还有很多厉害的巫师!”

哈利认真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他想起海格之前跟他说过,邓布利多校长也是格兰芬多的,心里也悄悄生出了一丝期待——要是能和罗恩一起进格兰芬多就好了。

两人聊着天,时间过得飞快。中途有列车员推着餐车经过,罗恩看着餐车上精致的三明治和蛋糕,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零花钱,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哈利看在眼里,赶紧叫住列车员,点了两份三明治、一块巧克力蛋糕,还有两杯热牛奶。

“你不用点这么多的,我自己带了面包。”罗恩赶紧说,他知道哈利可能也没多少钱,不想让他破费。

“没关系,我这里还有海格给我的钱,够我们吃的。”哈利笑着说,把一份三明治推到罗恩面前,“快吃吧,等会儿可能就该到霍格沃茨了。”

罗恩看着眼前的三明治,又看了看哈利真诚的眼神,最终还是拿起三明治吃了起来。热牛奶的香气弥漫在隔间里,两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继续聊着对霍格沃茨的期待,偶尔会有其他学生从隔间门口经过,好奇地往里面看一眼,但都没有打扰他们。

哈利咬了一口三明治,目光落在罗恩吃东西的模样上。罗恩吃得很认真,嘴角偶尔会沾上面包屑,像只满足的小松鼠。他忽然想起刚才在站台上,罗恩主动邀请他一起坐隔间的样子,想起他拿到邓布利多卡片时的欢呼,想起他说要保护自己的坚定。

这些细碎的瞬间,像一颗颗小小的星星,落在哈利的心里,渐渐点亮了他曾经灰暗的世界。他悄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管以后在霍格沃茨会遇到什么,不管“大难不死的男孩”这个身份会带来什么麻烦,他都要护着眼前这个红头发男孩,不让他受到半分伤害。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哈利就觉得心跳加快了几分,他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喝牛奶,掩饰自己眼底的慌乱。他不知道这份突如其来的在意是什么,只知道他不想失去这份温暖,不想失去罗恩这个朋友。

列车的鸣笛声再次响起,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隐约能看见一片漆黑的森林,还有森林尽头隐约闪烁的灯光。罗恩放下手里的牛奶杯,兴奋地凑到窗边:“快看!是不是快到霍格沃茨了?”

哈利也凑了过去,看着远处的灯光,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他知道,一场全新的生活即将开始,而这场生活里,因为有了罗恩的存在,变得格外不一样。他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罗恩,红头发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显眼,那一刻,哈利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画面——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地方、一个人,生出了如此深切的牵挂,这份牵挂,也成了他后来藏在预言之外,最珍贵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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