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起身前,库赞直起上身用力地抓住你的手腕,他仔细地打量你的表情。
“……不轻松,一点也不轻松。”
“别笑了,求你了。继续冲我发火,别对自己发火好吗?”
你挣扎起来,为了不弄伤你,他并不敢真的和你较劲,只好把你囫囵困进怀里。
片刻后,两人都跌坐在地上,四肢纠缠,很不雅观地缠成一团。
“恨我吧,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可以。”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现在该受折磨的人是我。那就折磨我,别折磨自己。”
你张口就咬住他的手臂,开始是冰冷的,然后是微微的咸,最后是温热的血腥味。
他困住你的手,稳固得如同堡垒。
月光像雪一样洒在人的身上。
库赞问:“我现在施展那个魔法,还有用吗?”
那个无论有多生气,只要道歉十遍,你就会愿意给他机会解释、和好的魔法。
他自然知道魔法为什么能生效,因为他诚实地爱着你,而你也爱着他。
你骂他:“卑鄙鬼,怎么可能什么情况下都管用!”
“卑鄙”的库赞不管,开始低沉、虔诚、一丝不苟地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对不起,是他太自以为是。
对不起,让你心碎。
库赞堵了你三天,你勉强同意和他离开。
你迫不得已和现流浪汉前海军大将“狼狈为奸”,偷了一艘小船,由于这是海贼的赃产,所以你觉得这应该可以从轻处罚,甚至免于处罚。
船又小又颠簸,你不得不和库赞面对面地挤在一起,他长腿一迈进船,以你的体型能稳稳占据的空间就小得可怜了。
你提出一起划桨,划了一天,你手心就全是水泡,只能抱着膝盖抿唇看没什么好看的海上风景。
夜晚的时候用毯子对付,库赞举手提出毯子太薄了,不如两张合在一起盖。
你的些许怀疑在他把两张都盖到你身上后很快打消了,大方地要分给他一半,库赞睡眼朦胧地思索了一番,把你和毯子一起抱进了怀里。
你怒斥:“臭流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边界感!”
库赞不痛不痒,甚至把头都埋过来了,“阿拉,条件有限,小姐暂时忍耐一下吧。”
你开始忍了,但闭着眼越想越气。于是蚕宝宝似的蛄蛹着翻了一个身,艰难地从毯子和手臂的双重禁锢中掏出属于自己的手,顺着毯子和库赞怀抱之间的小缝隙往下探去,摸索到衬衣下摆就立即抓起往上掀,手重重摸了把腹肌和胸肌。
耍流氓,谁不会呀!
库赞猝不及防被“偷袭”,猛地往后弓腰,整个人都惊醒了。
你满意地收回手,头缩进毯子里,准备睡觉。
但略一回想,手感好像有点不太对,怎么感觉像是有疤痕。
你忽地睁眼,脱开毯子去扒库赞的衣服。
库赞连连躲避:“喂喂,刚刚不还说我是臭流氓,怎么现在……”
“放弃抵抗!少说废话!”你翻身压到他身上,推起了松垮的白色衬衣,露出了饱满紧绷的肌肉,和盘桓在身躯上的大片烧伤。
库赞不自在地别开头,左腿往外挪了挪。
马上,他感觉胸上一凉,不是掀开衣服的凉,而是有水珠落在上面。
你闷声不吭地给他把衣服拉好,转头背对着他又缩回毯子里去了。
没过多久,库赞又听到黑暗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吸气声,他连忙翻过来扒开毯子,想把你的脸从毯子里剥出来。
而你坚持埋在毯子里,不停用手推他的脸叫他走开。
库赞只好又从背后把你和毯子一起抱紧,半晌那声音也没停。
他叹气,有些干巴巴地哄:“我没事啊,没事的,不疼的。”
“萨卡斯基,这人真讨厌。”你闷闷地说。
库赞一愣,忍不住爆笑,但好歹还记得迅速附和你:“确实!”
航行途中还算顺利,临到登岛却遇到一群海贼。
原本库赞可以远远把他们冻住,可你不知是不是之前受了凉又在船上休息不好导致抵抗力下降,他一放完冰你就被骤然冷下去的空气刺激得不断吸鼻子,偶尔还有咳嗽。
所以他先跳下船,朴实无华地选择肉搏,打地鼠一样一拳一个。
人数挺多,偶尔有漏网之鱼冲着你过来,你抄起船桨砰砰开瓢。
实在皮糙肉厚打不动的,还有库赞抽空揪着脑袋扔远。
几船桨后你感觉有些气喘吁吁,头晕目眩,在眼前一黑前,还是挣扎留下一句:“什么穷酸低级海贼,连流浪汉都抢……”
库赞头脑一嗡,竟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惊骇地揽住你软倒的身体。
仿佛脑海深处的恐惧在现实中具现,只少了些飞溅的鲜血。
原本稀薄的杀意浸入慌乱焦急中陡然暴涨。
“能力者?”他顺着惯常的战斗思维推导,喃喃自语:“在哪里?能力者。”
等再回过神来时,已经遍地狼藉,手中高举的海贼被他掐得面色紫红,马上就要一命呜呼,是这伙海贼的船长。
满地的人形冰雕,还没有被询问冻结的海贼也早已遍体鳞伤。
海贼们因为畏惧而痛哭流涕,就算这样也还在拼命讨饶,不断重复没有能力者,真的没有啊。
你因周围蔓延过来的冷气刺激在昏睡中又咳了几声。库赞松手,放开手里的海贼,返回你身边。
摸着你裹在大衣里开始泛红的脸,试了试发烫的额头,竟松了口气:“……是生病了啊。”
你在干净整洁的室内醒来,库赞脸上盖着自己的针织帽,睡在床边的椅子上。
身体虚软无力,你头晕脑胀地撑起身,嗓子很干想喝水。
刚一掀开被子,库赞就醒了,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在闭眼打盹。
拿下针织帽,他声音有些发哑:“睡美人睡得还好吗?”
不好。
想说话,嗓子干得说不出,想瞪他一眼,又觉得费力。
没等多久,水和药就一起被送到嘴边,你张口吞下,又难受地躺回床上。
人生病时总是会更虚弱一些,就算……也是可以被允许的吧?
你稍微原谅了自己一下,拍着床叫他:“库赞!”
等人躺进来,你靠到了熟悉的胸膛,枕到了熟悉的手臂。他伸臂揽着你,下巴贴在你头顶,两人嵌合得宛如一体。
迷迷糊糊中,你又做了梦。
梦中女孩捏着电话虫上的小话筒,忍着泪,她问:“库赞,以后我们还能去骑海上单车吗?”
梦里的人没有说话,你不禁焦灼起来。
度过了漫长、漫长的等待。
“......当然可以。”他终于回答。
你睡梦中紧咬的牙,拢起的眉这才开始放松,陷入了更深的黑色梦乡。
回答的人一点点地收拢手臂,把你更紧地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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