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中扭曲的时空和正常的地方不一样,看似很近的距离也有可能很远。
尽管帝国的飞船出现在视野里,占据了落地舷窗的绝大部分,但过了好一会儿,野原琳乘坐的老旧飞船才和它对接上,形成可以过人的安全通道。
兽人跟在她身后,像是督促她进到帝国飞船内部。
虽然当了二十五年的帝国公民,但野原琳也是第一次看到帝国的军用飞船,里面的一切看起来都无比新奇,普通民用飞船根本无法比拟。
里面空间开阔,远超她过来时坐的那个老破小,保养得也很好,看起来有人定时维护,唯一奇怪的是,里面空空荡荡的,看不到其他人。
“宇智波带土呢?”她警惕地看向那个兽人。
“这边。”
他让她跟着走,最后停留在一扇门前。
“鸢就在里面,你打开门就能见到他了。”他后退几步,咧嘴微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先走了,你们慢聊。”
野原琳一怔,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立刻变成鲨鱼的形状,飞快离开了。
她惊魂未定。
第一眼看到他时她就揣测他是人类与兽族的混血后代,现在看他变化为鲨鱼,正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站在门前思考之际。她忽然捕捉到一丝极淡的Alpha信息素味道。
这个味道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并且显然不是来自她的身上。
身体比思维更快做出反应,她毫不犹豫地推开眼前的门,紧跟着铺天盖地的信息素朝她涌来,浓度高到她几近晕厥,身体无法自控地发软。
她舔了舔嘴唇,咽下唾液,用意志支撑着身体关闭房门,朝往房间深处走。
身体越来越燥热,四肢绵软,越来越迟钝的思维之下,她凭借潜意识抑制住喘息,机械性地进行每一个动作。
穿过狭长的进门过道,她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每个细胞都在躁动,以至于她不得不倚靠墙壁来支撑自己。
这个时候,她的手腕忽然被用力握住,下一秒便陷入热烈滚烫的怀抱里。
对方埋首在她颈肩,鼻尖在她肌肤上蹭来蹭去,仿佛在吸食她的味道。
每一次呼吸都无比艰难,被阳光晒透的木头香气密不透风地包裹住她,隐隐约约带着一点叶片被晒至灼烧翻卷的焦苦。
她头晕目眩,身体却彻底放松下来,想要回抱,发软的身体却使不上劲。身体里好像有一团火在游走,烧得她四肢百骸脱力,整个人口干舌燥,无比迫切地渴望有水源能注入她的身体。
多日来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抑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出口,也许是对久别重逢的喜极而泣,亦或是对自己Alpha的迫切渴望,泪珠不受控制地从她眼角滑落。
她有很多想要说的话,但大脑已经被原始的基因冲动控制,她组织不出来任何成句的话语,所有的努力化为直白的动作。她捧住宇智波带土的脸,踮起脚尖,径直吻了上去。
偌大的房间内,一时只剩下交缠的吐息与清晰的水声。
没有了帝国的监视,远离了高压的监狱,至少在这一刻,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野原琳试图更进一步的时候,她的动作被制止了。
宇智波带土单手钳制住她的双腕,与她额头相抵,嗓音沙哑:“你怎么过来的?”
野原琳与他四目相对,清晰地看见他眼眸里倒映出自己的脸庞。
平时被她打理得很整洁的头发此刻发丝凌乱,眼里含着迷濛的水光,嘴唇还未完全合拢,呼吸急促又热烫。
思绪勉强凝聚,她含糊不清地回答:“不是你派人把我带过来的?”
宇智波带土的脸上有转瞬即逝的凝滞,随即问道:“把你带过来的人是鬼鲛?——他脸上的鲨鱼特征很明显。”
野原琳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没让他这么做。”宇智波带土皱了皱眉。
野原琳凝视着他。
他坚硬得像刺猬一样的头发此刻乱七八糟的,下眼睑乌黑明显,纵使脸颊通红,依旧遮掩不住连日未休息好的疲惫。
她好像明白鬼鲛口中“他遇到的麻烦”是什么了。
“Alpha靠硬撑是撑不过易感期的,越是忍耐就越容易反噬,甚至影响正常的生活,什么都做不了。”野原琳低叹,“你是不是连着很久没睡好了?”
“我没有,而且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宇智波带土看似平静地反驳,变成绯色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野原琳笑了,凑得更近,近到他呼出的滚烫气体喷薄在自己的脸上:“嗯?真的跟我没关系吗?”
宇智波带土下意识地后仰,钳制她双手的力气变小,她轻而易举地挣脱开,反手抱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口上,聆听他如擂鼓般的心跳:“你骗人,明明身体每个部位都在说需要我。”
空气中漂浮着的Alpha信息素骤然间变得变得更有攻击性,那个曾被他拼命抑制住的念头再度疯狂生长,如同恶魔在他耳边低吟:标记她吧,快标记她,只要标记她,你和她都能获得解脱。
可是另一个念头在拉扯他,将他逼到宣之于口:“可是我想让你过正常的生活!”
他的语气痛苦又悲伤,让两个人都从信息素的挟持中短暂清醒。
尽管倒在床上全身发软,野原琳仍旧勉力伸出手,托住他的半边脸,认真地看着他:“你认为什么是正常的生活?”
“你是帝国的公民,至少应该生活在帝国的荫蔽下,有稳定的工作,合法的伴侣……”宇智波带土别过脸,避开野原琳的视线,轻声道,“而不是跟随着我,躲在永无天日的宇宙角落。”
“嗯,帝国也是这么想的,你越狱没多久他们就给我安排了二次匹配。”
宇智波带土猛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野原琳扬起嘴角,又敛去,笑意变淡:“可是没有人问过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她用双手捧住他的脸,左手指腹轻轻抚过脸上的疤痕增生,一字一句:“带土,来这里之前,我刚向帝国提交了腺体切除手术申请。”
见他嘴唇动了动,她用食指按住,继续说:“我要过的生活由我自己来选择。我不是非要和你在一起,但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那我不需要别的伴侣。对我而言,没有其他可能。”
宇智波带土眼睛里浮现粼粼水光,她想给他擦去眼角的湿润,却被他握住手。
他俯身,贴近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低语呢喃:“我爱你。”
干燥清爽的木质信息素香味像水一样,将野原琳柔软地包裹,她的意识很快被本能所掠夺,无论疼痛抑或欢愉,她都一并承受,正如她将自己一并交付。
这样的体验前所未有,好似灵魂被劈开,另一个人将自己的一部分糅了进来,从此融入她的灵魂,他们再也不会分开。
腺体被咬破时她有一瞬间的清醒,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然而Alpha信息素的注入让她又立刻迷失。
她觉得自己变得很轻,仿佛随时要离地,可另一个人牵住了她,让她有了归属。
过了许久,野原琳慢慢脱离失神的状态,逐渐回过味来,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头埋在宇智波带土胸口,声音闷闷的:“为什么不永久标记?”
“我希望你永远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宇智波带土稍稍拉开距离,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的唇瓣上轻啄。
野原琳抬起眼睛,凝视着他,好一会儿后低声道:“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我那个时候走投无路了。”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一声,“再晚一点,我就会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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