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朔光坐在游廊边。
心乐神眼已感知到五条悟的到来。
另一位不速之客已从布满苔藓的石板地面渗出。
“朔光，悟，有任务了哦。”白绝咧开嘴，语气轻快。
“哦哦，不愧是四代目之子，每次暂住的地方，都很有贵公子派头。”环顾了四周，又道。
话音未落，一股冰冷的杀意骤然锁定了说话者。他心头一凛，猛地看向角落里的朔光。
朔光只是垂眸，指腹缓缓摩挲着苦无的刃面，动作沉静得近乎凝固。
然而，那无声的压迫感却如实质般弥漫开来，空气仿佛都沉重了几分。
“想死么？”朔光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
漩涡朔光面前，“四代目”三个字早已是禁忌。朔光喉结滚动，强压下让人产生惧意可怕气息：“……说正事。”
朔光对绝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没什么本事，监视倒是一流，总让他想起些不快的过往。
这种被时刻窥探的感觉，或许不会发生在晓的其他成员身上。
但唯独他，自加入晓起便如影随形。
绝不敢再试探，立刻切入正题：“飞段把雷之国大名的儿子献祭给邪神了。”
朔光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呵，倒像是那蠢货能干出来的事。你们派他去做什么？”
“别这么说嘛，”白绝的声音带着玩味，“飞段好歹也是我们的同伴啊。”
“你们大概还不知道，那天会议你们提前走了。”黑绝阴恻恻地补充道。
“佩恩后来派角都和飞段去雷之国制造混乱，结果他们刚到就被反对派高价雇走了。”
悟的眉头拧紧了。
加入晓，是杀那些赏金任务里悬赏的恶霸，还挺有趣的。
像这样主动去扰乱他国秩序？这早已越过了他心中的底线。
漩涡朔光冷冷开口，声音里淬着冰碴：“干这种事，被人宰了也是活该。”
这句话像一道寒光，精准地劈开了五条悟胸中的郁结。
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掠过五条悟眼底，随即化为一种深沉的认同。
他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那是他和天与暴君刚交手重伤后。
对所谓的充斥着阴谋与暴力的晓组织里，他不敢苟同。
不过，他对朔光这个人有些期待的，与之同行。
如今发现，自己果然没有认错人。
如此直白的听到契合自己内心的声音，这是自己接纳了朔光并愿意与之同行的原因呀。
黑绝那双阴沉的眼睛转向朔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这借着佩恩来的权威。
“朔光，晓的宏图大业，你该不会忘了吧？”他刻意加重了“晓”和“大业”几个字。
这句话一出，就意味着要迫使朔光去做不合他本心之事。
朔光握着苦无的手指关节因瞬间爆发的力量而失去血色，捏得惨白。
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几乎要喷薄而出、将眼前一切焚尽的戾气。
随着力量的增长，他已经越来越不耐这些。
但还不够……
他不像大蛇丸一样可以一走了之，他还有在乎的……
这无声的、带着强烈抗拒的服从让黑绝很满意。
他低沉地笑了笑，“佩恩的命令：由你去吸引雷影的注意力，确保角都和飞段安全撤离。雷之国的‘混乱’，必须继续下去。”
“喂，朔光。”五条悟打破沉默，“这种吸引火力的活儿麻烦死了。要不……我替你去？”有些人，是该教训一下。
“不用。”
“别客气嘛，”他撞了下朔光的肩膀，“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那个‘三日之约’。”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朔光侧过脸，冰蓝色眼眸扫了他一眼，带着警告：“和这无关。我也不会去赴约。”
“哦？”五条悟拉长调子，苍蓝的六眼仿佛能穿透人心，“真不去？你弟弟可是心心念念着呢。”
朔光下冷冷看了他一眼。
白绝部分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黑绝眼神闪烁。
“雷影和八尾不是好惹的。”朔光道。
五条悟耸耸肩，对绝说：“听到了？他不去。雷影那边我去搞定。”他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绝缓缓沉入地面。
消失前，一道微弱意念穿透空间，传向雨隐村：“也许三日后会有一场好戏。让鼬盯住他。佩恩，只有这个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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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办公室。
纲手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自来也倚靠在窗边。
戴着面具的暗部突然出现，低声道：“团藏大人说，此行需戴面具执行任务。”
“大和，”
“你直属火影暗部，别忘了效忠的对象是我。”
大和的脸有一瞬紧绷。
自来也拍拍他的肩膀：“放松。五代目的意思是，团藏安排你同行，具体任务是什么？”
大和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沉默片刻。他早已脱离“根”，团藏的口缚术也已失效。
他平稳地开口：“团藏大人的命令是：在任务中，寻找机会刺杀目标——漩涡朔光。如果条件允许，带回其尸体或关键器官以供研究。”
“砰！”纲手一拳砸在桌上，实木桌面瞬间龟裂。“研究什么！他又不像写轮眼有血继限界！”
大和讷讷道：“也许……是因为他漩涡一族的血脉。”
“漩涡是千手旁支！干脆把我也拉去研究好了！”纲手怒道。
自来也连忙拉住她：“千手一族，已经有一代目在被研究了……”
也只有自来也会说这样的荤话了……
他又正色道：“纲手，重点不在这。”他转向大和。
“朔光已‘死亡’十二年，如今突然出现，无人知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作为火影，我从未下达过对朔光的处决令！”纲手斩钉截铁。
“即便他是叛忍，首要任务也是尝试带回，查明真相，而非直接夺命，更不是拿去做研究!”
“尤其他还是英雄遗孤……团藏这样做是为木叶埋下祸根！你明白吗？”
大和脸色微变，仍坚持：“但任务情报显示，他是S级叛忍，晓组织成员，对木叶威胁巨大。”
“我再说一次，我从未下令处决他！”纲手意志坚定。
大和感受到她的决心，低声道：“我明白了。”
自来也见他仍未完全理解，安抚道：“四代目和玖辛奈为木叶殉职，对待英雄的后代，即便误入歧途，也应给他澄清和赎罪的机会，而非下达这种灭绝人性的命令！他本该继承‘金色闪光’的意志……”
大和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波动，认真地点了点头。
鹿丸推门而入，办公室内压抑的气氛尚未散去。他看了眼脸色铁青的纲手和自来也，以及表情莫测的大和，心下暗道麻烦。
“五代目大人，自来也大人。”鹿丸行礼后开门见山，“关于鸣人小队，我申请变更人员配置。”
纲手揉着眉心：“说。”
“那天袭击木叶、打伤红豆老师的白发人，向鸣人传达了一个信息。”顿时，所有目光都集中过来。鹿丸神情严肃：“他说，‘漩涡朔光约鸣人三日后，终结谷见’。”
众人心思各异，但都闪过同一个念头：这是绝佳的伏击机会。
鹿丸继续道：“小樱和鸣人……真麻烦。”他也没有嚼人口舌的习惯，“总之，小樱认为漩涡朔光是个危险的人，而鸣人，又盲目相信自己的哥哥。”
自来也重重叹气：“那小子……”
鹿丸神情变得严肃，“五代目，如果小樱和鸣人无法达成共识，行动可能无法统一。”
一向怕麻烦的鹿丸认真道：“由我代替小樱会更合适，我能理解鸣人，也能保持冷静，在必要时劝阻。当然，最好……控制局面。”
纲手与自来也交换眼神，他们突然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九尾暴走。
鸣人体内的九尾才是最大的危险。
“根部的档案……”纲手声音疲惫，“连我也无法完全查阅。朔光当年究竟遭遇了什么，我们知之甚少。团藏……他隐藏了太多。”
自来也接口，语气沉重：“朔光毕竟是水门和玖辛奈的孩子……是鸣人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带他回来审清真相，才是首要。”
他看向大和，目光锐利，“明白吗，大和？你的任务优先级必须调整。”
大和微微低头：“是，我会以控制目标为首要任务。”
鹿丸心中了然。纲手和自来也的态度明确：阻止刺杀，活捉审讯。这与他避免最坏冲突的想法一致。
“鸣人那边呢？”纲手问。
鹿丸无奈挠头：“他？满脑子都是三天后的见面，根本不去想可能的危险，或是他哥哥可能另有目的。”
纲手和自来也再次沉默。鸣人的执念纯粹而炽热，如同扑火的飞蛾。
而漩涡朔光呢？
鹿丸想起死亡森林外，那个谈笑间抹去毁灭性能量、对木叶众人视若无睹的金发身影。
他对鸣人或许有过瞬间的微妙反应，但远不及鸣人此刻的万分之一。
朔光的目标是什么？无人知晓。但鸣人已义无反顾地踏上追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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