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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七章 被毁灭的一切(3)

医院内,医疗忍者早已忙得如同旋转的陀螺,昨晚敌袭造成的伤患几乎挤占了所有的空间。

他们查看了澪怀中早产的婴儿。这孩子因强行剖腹产而极度虚弱,若非送医及时,恐怕根本活不过今天,医疗忍者赶忙将孩子带去紧急救治。

澪则是独自一人处理了并不严重的擦伤和父亲扼喉留下的淤痕,便立刻赶往婴幼儿区照看弟弟。喉咙疼痛难忍,澪不自觉的咳嗽,心头的委屈与悲痛她也无暇顾及。她不知如何面对父亲,也知父亲此刻不愿见她,只得默默守在弟弟身边。

荒神垣内樱子的下葬在九尾事件结束后的第三天。

此时,木叶受损的建筑尚在修缮。这场九尾之乱以四代火影的牺牲告终,许多人失去了亲人,空气中弥漫着悲伤与强打精神的沉重。

那日非常合时宜的下着瓢泼大雨,只是母亲一定不会喜欢这样的天气,澪不由自主的想。

樱子下葬时身着生前最爱的衣服,身体的残缺处被荒神垣内宇用白布仔细遮盖。陪葬的百合是她最爱的花。这更像是一场荒神垣内宇独自的祭奠,因为他不允许任何人参加,澪也被严厉禁止接近墓园。

澪不知父亲这几日身在何处,又是如何从家中废墟找出母亲的衣物操办葬礼,但这早已不再重要。

荒神垣内宇醉醺醺地对着墓碑低语。

荒神垣内宇:“本来…这次我还向前辈学了种编辫子的新花样…我想你那样一定很漂亮…”

荒神垣内宇:“你一定会骂我…我知道不是澪的错…但我真的…无法承受…你怎么能一个人…那么可怜…孤单地留在那里…”

荒神垣内宇:“对不起…清水樱子…我没能守好我的承诺…对不起…”

……

冰冷的雨水将两颗心都浇得冰凉。秋风萧瑟,风带来了刮骨般的寒冷。

荒神垣内宇早已酩酊大醉——忍者三禁之一的酒精,此刻是他唯一的麻醉。澪明白,因为她的双眼早已捕捉到缠绕父亲身上、毒蛇般的死气。

她站在三米开外,静默地望着。

澪素来讨厌淋雨,那湿粘冰冷的触感糟糕至极。但这一次,她任由雨水浸透全身。荒神垣内宇在墓前呆了多久,她便伫立了多久。

整整一天,澪没有放空发呆,只是不停地吃糖——并非母亲准备的,而是普通的白糖块——嘴里却弥漫着褪不下去的深刻苦涩。

终于,像是倾诉完毕,荒神垣内宇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澪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只见他将瓶中的液体兑入酒中,一饮而尽。随后,父亲同母亲一并躺入棺中,费力地合上棺盖。

澪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图。她没有上前阻止——或许是无法阻止。

父亲的心,在见到母亲遗体的那一刻便已死去。

澪不能阻止一个一心求死之人,更不能逼迫一个放弃了孩子的父亲,将对妻子的爱转移给孩子以求生。这不公平…尽管澪觉得,这对她也同样不公平。

土地自行蠕动,将整个棺椁吞入地下——应是父亲预先施下的土遁。若非澪亲眼见证,这片墓地平整的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翌日,澪寻到父亲曾经的队友,恳请对方帮忙为父母刻下墓碑。对方得知荒神垣内宇自杀的消息后大为震惊,却未多言,也许是很了解他的脾气秉性,只是默默帮澪完成了这最后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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