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前的最后一次月考放榜,年级第一依然是尹灿荣包揽,以几分的差距胜过第二名的刘Rachel,此刻站在大榜前高二年级第一满脸自豪地摸摸身旁又进步三名,第一次挤进前三十名的小女友发顶,李宝娜很受用得意地摆出一个傲娇表情。
崔英道站在人群后,凭借身高优势扫一眼成绩表,车恩尚的名字排在中游,第46名,他看了两遍才将目光移开去寻找自己的名字其实没费什么力气就在她下面找到了自己,第52名。崔英道挑了挑眉,想着早知道文学的鉴赏题就多编几句了,他特别喜欢那首诗来着。金叹没有参加月考,企业内部的掌权人变更作为次子继承人更作为帝国集团份额不小的股东应该正是分身乏术的时候。
不过也得益于此,赵明秀又一次摆脱了100名的命运,真是谢天谢地谢谢爸爸妈妈,谢谢帝国高,谢谢伟大的金叹同学。
便利店一别后崔英道连着几天没有出现在恩尚面前,当然也只是没出现,并不是没去,偶尔他会去便利店坐一会儿看到她按时到家了就离开,SNS的通信还停留在很久以前,他并不是因为生气或者伤心,只是反复在想也许他真的在对现在车恩尚造成困扰。
他搞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情绪,明明想要接近但却又不敢继续迈进仿佛它们之间的纽带只是一张脆弱的纸,轻轻一碰就会断裂开来。
明秀又在放歌,好像是某个男团的新歌,他随着节拍扭动嘴里还唱着什么“你不爱我”“我们之间的爱情就这样消逝”之类的苦情歌词,崔英道烦不胜烦。
“没有其他歌了吗?”崔英道问。
赵明秀放下手里的相机,在沙发上坐下。
“怎么了!这歌怎么了!”赵明秀回答。
“不是有很多好听的歌吗?为什么非要听这些爱情飞走了之类的。”崔英道蹙蹙眉头。
“干嘛这么挑刺啊,你的爱情飞走了吗?”明秀对于有人如此无视他的音乐审美感到万分不满,正想跳起来热舞一段却被崔英道的手机铃声打断。
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划过街角,天边的暗色云层压下来,仿佛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崔英道赶到办公室时一群貌似公职人员的人正听着其中一个人的指挥,有序地将办公室里的文档与电脑收进证物箱,而在那其中,自己的父亲正倚靠着办公桌冷眼看着这一切。
崔英道慌了,他从没亲眼见过这样的场景,有些慌张地大声呵斥,但是换来的只是公职人员的无视与自己父亲冷冰冰的一句:出去。
恐吓也好,威胁也罢,那只不过是同龄人之间的斗争,在这种场景下他左不过是一个需要回避的孩子,再愤怒再慌张再孤立无援也只是一株无法抵抗的小苗,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欢迎来到真实的,成年人的世界,崔英道。
翌日清早的头版新闻便是宙斯酒店代表崔东旭因特殊经济犯罪被传唤调查,崔英道通过新闻记者摇晃的镜头看到往日沉稳冷静的父亲走进警局。早上法务的崔律师来过,传达了些话,崔英道踌躇半响开口问道:
“我能做什么吗?”
崔律师笑了笑,冲他摆手开口说道:“您就像您父亲说的那样按时上学就好,剩下的事我们会全部处理好,您不必担心。”
崔英道有点局促地点头,送走了崔律师,整个房间又只剩下他自己,电视里的新闻已经播到了下一条,轻飘飘地揭了过去。
他脑中不断地回放着昨晚父亲和他说的那句:无论怎样宙斯酒店我会毫发无伤地交到你手上,不必担心。
他有些紧张却又迫切地问父亲会不会有事,得到的却又是一句轻飘飘地放心就好。
轻飘飘,轻飘飘,在成年人世界里就像是一粒尘埃,无足轻重地落下来又被轻轻地掸开,吹呀吹像是一座山一般落在了崔英道的心口。
堵得喘不过气。
他按照父亲的意思按时去上学,午餐时间同学们的话题自然围绕着今早的头版新闻展开,犯罪调查,股价下跌一类的话语叽叽喳喳伴随着小心探究的视线星星点点地投过来,他只是默默吃饭没有回应。
车恩尚在他对面放下餐盘,没有询问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吃起饭,没有让他感觉负担的寒暄,只是稀松平常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崔英道看了看她,她好像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没有对视只是自然地说了一句。
“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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