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的命案如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很快就落幕。毕竟,在米花町里这种命案简直是多如牛毛,就像一滴小水滴跌入大海中,事到如今这里的人早就习以为常。
就连那个地方也将米花町称之为小哥谭。
面对少年侦探团期待的眼神,沢田纲吉笑着履行了承诺,带着他们去了附近一家颇受欢迎的冰淇淋店。
店内充满了甜美的香气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沢田纲吉给每个孩子都点了大份的冰淇淋,就在自己想点一份巧克力芭菲的时候,坐在对面的麻生成实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于是他将手指从巧克力芭菲往下指向饮料那一栏,向服务员展示了热可可。
少年侦探团看着服务员将一杯又一杯冰淇淋送上来,但是沢田纲吉的桌前只有一杯热可可。
“乌丸哥哥,你不吃吗?”步美好奇地问。
“哥哥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不能吃冰的。”沢田纲吉温和地解释,笑容一如既往地具有安抚力。
‘我也想吃~我的巧克力芭菲~(哭泣着)’沢田纲吉心中小小的他在哭着,再去看着坐在对面的麻生成实满意的点头,随即身后的黑雾散去,就知道他没有点错。
而旁边的松田阵平则挖了一大匙的冰淇淋当着他的脸吃着,他得意洋洋地笑着,好像就说‘小子,你看你没得吃~真可惜~’
沢田纲吉表面上很淡定的喝着热可可,但在桌子下他一脚用力的踏在松田阵平的脚上。
松田阵平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萩原研二一脸看好戏的看着小阵平。
柯南一边挖着自己的巧克力冰淇淋,一边状作不经意地抬头,用天真无邪的童声问道:“乌丸哥哥,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他们好厉害哦,一下子就看穿了凶手的手法!你们是很早就认识的朋友吗?”
沢田纲吉对柯南的试探心知肚明,他从容地喝了一口水,笑道:“是啊,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他们都是非常可靠又优秀的人。”他很巧妙地用了“很久以前”这个模糊的说法。
“那绿川先生和麻生先生也是警察吗?”光彦也很好奇的问。
灰原哀安静地吃着自己的芭菲,偶尔抬眼瞥一下沢田纲吉,又迅速低下头。她知道曾经的他虽然眼中带着一丝痛苦,但仍然一往无前的前进着。
现在的他反而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温和与疲惫,不是说现在的他状态不好,而是说他的眼中终算带着一丝希望,可是这样的他真的只是状态变好吗?
“麻生是医生哦,绿川的话…他现在是…是自由工作者。”沢田纲吉避重就轻,然后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话说你们这次的自由研究,昆虫观察得怎麽样了?有没有拍到很厉害的独角仙照片?”
提到这个,孩子们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开始七嘴八舌地讲述今天的见闻,暂时忘记了追问大人们的关係。
柯南虽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但也不再追问,只是镜片后的眼中依旧带着思索。他看得出来,乌丸言纲(沢田纲吉)和那几个人之间的默契非同一般,绝非普通朋友那麽简单。这种自然的信任和关心,是装不出来的。
吃完冰淇淋,与少年侦探团们道别后,松田阵平的马自达 RX-7 载着一行人,终于驶向了并盛町。
车内的气氛相比来时松快了些。沢田纲吉,或者更准确地说,恢復了少年外表的他,安静地靠在车窗边。先前动用火焰强行加速世界融合的后遗症,加上通宵处理文件,又在刚刚强行变回27岁的样子,此刻在松懈下来后悄然反噬,让他显得有些睏倦。
诸伏景光从后视镜里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很累吗?马上就到了。”
“嗯,还好。”纲吉揉了揉眉心。
车子缓缓停在了沢田家附近的路口,没有直接开到门口,这是纲吉要求的,他暂时还不想让家人看到这辆车和车上的人,引起不必要的疑问。
“就送到这里吧,谢谢你们。”纲吉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等等。”松田阵平叫住了他,墨镜下的目光锐利,“我们跟你一起下去,有些话得当面跟你家那个小婴儿说清楚。”
纲吉一愣,随即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他们是担心他阳奉阴违,不好好吃药调理身体,所以要亲自向里包恩说明情况,让里包恩来监督他。
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有些头疼——这一下想偷偷倒掉苦死人的药膳就更难了。
“好吧……”他只好点头同意。
一行人下了车,由纲吉带领着走向沢田家。刚推开大门,就看到一个身影正坐在楼梯口,似乎在发呆。那个人闻声抬起头来,正是那个从两年后而来的,伤痕纍纍的纲吉。
两个纲吉,一个来自残酷的未来,一个来自更早的过去(警校时期之前),在此刻猝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
一瞬间,空气彷彿凝固了。
两年后的纲吉看到沢田纲吉身后的四人组时,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瞬间血色尽失,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困惑的眼神。
而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诸伏景光和麻生成实也愣住了。他们看着廊下那个脸上还贴着OK绷、眼神怯懦带着伤痛的少年,又看看身边这个虽然疲惫但气质明显沉稳许多的纲吉,瞬间意识到了什麽。
这个家里的“另一个纲吉”,似乎并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已经与他们经历过警校时期的沢田纲吉!他的眼神太过陌生,充满了不安,彷彿从未见过他们一样。
‘这个纲吉…是更早之前的他?在还没遇到我们之前的他?’这个念头同时在四人心中闪过。
“过去的我(困惑),他们是?”面前的纲吉的声音有些乾涩,目光主要在沢田纲吉和松田他们之间游移,充满了混乱。
就在这时,天花板打开,缓缓地降下了一把椅子,里包恩就坐在椅子上,将底下这诡异的一幕尽收眼底,他压了压帽簷,语气平静无波:“哦呀,看来人都到齐了。真是有趣的场面。”
他的话打破了僵局。沢田纲吉迅速反应过来,他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稍微挡住了一点身后四人投向纲吉的视线,对纲吉温和地说:“嗯,我回来了。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他们…顺路送我回来。”他选择了最简单的解释。
然后他转向松田他们,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阵平哥,研二哥,景光哥,成实哥,我先带他进去休息。你们…和里包恩聊?”他希望他们不要吓到这个显然状态更糟糕的“自己”。
松田阵平深深地看了那个明显受惊的纲吉一眼,压下心中的震惊和疑虑,点了点头,语气尽量放平缓:“啊,你去吧。我们跟你的家庭教师聊聊。”
萩原研二也露出一个儘可能友善的笑容:“小纲吉,先好好休息哦。”
诸伏景光和麻生成实也点头示意。
沢田纲吉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轻轻扶起还有些怔忪的纲吉,低声说着“我们上去吧”,带着他快步上去了二楼的房间。
看着两个纲吉消失在门后,松田阵平四人的脸色才真正沉了下来。他们抬头看向椅子上的里包恩。
“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了,里包恩先生。”诸伏景光语气凝重地开口。
里包恩从椅子跃下,稳稳落地:“正好,我也有很多疑问。关于蠢纲,关于你们,也关于…里面那个看起来一无所知的‘他’。”
接下来,在沢田家的客厅里,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诸伏景光和麻生成实,郑重地将沢田纲吉的身体状况、用药需求、药膳食谱等详细地告知了里包恩,语气严肃地强调了监督的重要性,并且他们递了一个档案袋给他,里面有他们所说的东西的纪录,方便里包恩去找医生核对以及他们也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而里包恩也从他们的对话和刚才的反应中,更加确信了这几个男人与现在的蠢纲有着极深的渊源,并且,家里那个来自两年后的蠢纲,其经历恐怕远比表现出来的更加複杂和…残酷。
叮嘱完毕,四人怀着複杂的心情离开。他们知道了,这个家的纲吉,并非他们熟悉的那个同期生,而是一个更早、或许还未曾被命运磨砺过的少年。而他们熟悉的那个纲吉,则背负着更多的秘密,并早早的经历了一切难以想象、更难以想象的事,在两个时间点的“自己”之间艰难地维持着平衡。
里包恩站在庭院中,看着马自达远去,又回头望了一眼沢田家紧闭的房门,列恩在他帽簷上变幻着形状。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蠢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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