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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3 坠落深渊的天使

熱格拉格酒。肉桂、肉豆蔻、丁香、高良姜、生薑、馬郁蘭和穀物混合著葡萄酒、橙子及檸檬、還有堆成一座小山粒粒顆粒細小的白砂糖,在沸騰的高溫中逐漸融化,原本鮮紅的液體變成了更為暗沈的色澤,倘若紅寶石流下的眼淚。這是在寒冷冬季,北歐人專門用來治療感冒古老的民間偏方。膨脹的氣泡一個接著一個冒出、濃郁四溢的香氣瞬間傳了出來,就連空氣中的水分子都變成了酸酸甜甜的味道。脫離了對日常的掌控,這膩死人的甜味簡直比那方糖還更要齁嗓子,直叫得XANXUS喘不上氣。

“XANXUS,你醒過來了?”

XANXUS睜開了雙眼,首先印入眼簾的是那雙令人討厭依舊的栗色瞳仁,明眸亮堂,比那吊燈還要奪目。

刺眼。

看著他的這雙眼睛還真是傷眼睛,頭又痛了起來。

“滾開,垃圾。”雖想質問這小鬼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里,但XANXUS此時頭還在昏沈沈著,翻了個身就轉到另一側,閉上眼不去看他。

“你感冒好點了嗎?”

然沢田綱吉這次不知是怎麼了,被下了逐客令竟然還敢與這個他向來懼怕的男人繼續周旋。他看著背過去身影的男人繼續說道:

“聽說你感冒一直沒好,又不吃藥又不打針,九代目爺爺很擔心你。”

“這是熱香酒,是里伯恩說的,說這種酒可以治療感冒。”說著他把手裡面端著的瓷碗朝前,裡面還冒著熱氣,空氣中這膩死人的味道就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

里伯恩……那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小嬰兒。

XANXUS無聲地把身上蓋著的綢被往上提了提,盡量隔絕了空氣中那瀰漫著的濃濃甜味。

沢田綱吉見XANXUS不搭理自己,雙手微微垂落,沈默片刻隨即道:“XANXUS,你是還在討厭我嗎?”

這些天他也從九代目爺爺那裡聽說了XANXUS的一些事,雖然提莫特歐說得很隱晦,但他也聽出來了他曾經的遭遇是有多麼的淒慘,被男人拋棄的母子,被自己親生母親出賣的男孩,最後,在他選擇再次相信人類的時候,這次卻遭到了人生以來最慘痛的一次背叛。

如果說先前的那兩次並沒有讓一個還沒有成長起來的男孩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那麼在得知自己並非繼承了彭格列血脈的那一刻,自己這幾年來的驕傲以及努力全部都是笑話,這就算是換成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就這麼無所謂的一笑帶過吧。

明明自己為之付出的努力與心酸比任何人都要多,明明別人都沒有自己努力,卻偏偏因為這該死的血就決定了這一切,然後還要求他說著原來是這樣啊就理所當然的接受這一切令人作嘔的饋贈與施捨,並對著那些本來就看不起的骯髒不堪的人低聲下氣。

不管怎麼想,這都未免太過於強人所難了。

所以平白無故就得到了這一切的自己被他討厭也是應該的。

沒有人能夠無緣無故的就去憎惡一個人,同樣的也沒有一個人能夠無緣無故的就去原諒一個人,事實是所造成的傷害永遠也無法彌補。

事實是,那些一去不復返的時光已經永遠也回不來了。

“XANXUS……對不起……”

他當時竟然又把他給冰封了一次——把好不容易得到解脫的他又重新給推向了那黑暗的深淵當中。

“對不起…..”

他該如何道歉才能向這個男人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過錯?

他當時一定很痛苦吧,在漫長的沈睡當中蘇醒了過來,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所有人都變了,只有自己還留在原地,這是他的錯嗎?

他究竟做錯了什麼就要遭遇到這種對待?

不公平。

這樣也太不公平了。

此時此刻深深的愧疚感蓋過了對其的恐懼,沢田綱吉只是想要宣洩自己心中這無從安放的悲傷,淚水像是關不住閘一樣流了出來,愈冒愈多,瞬間就浸濕了他那雙好看的栗色瞳仁。

他除了道歉以外,好像就沒有什麼其他事是能為他做的了。

XANXUS躺在床上緊皺著眉,雖然看不見,但是他聽得到從身後方傳來的抽泣聲。

“垃圾,閉嘴。”

都讓他滾了,這小孩兒不是很怕他的嗎,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難纏,到底是哪個蠢貨渣滓把他給放進來的!?可是那小孩兒貌似根本沒聽到似的,或者生來就是要跟自己作對一樣,越哭越狠,越哭越凶,終究敵不過他,XANXUS忍著頭疼坐起身,赤眸看著原本說著說著就自己哭起來的沢田綱吉。

“真醜。”

臉上全是淚,鼻涕都流出來了。

“呃?”淚眼朦朧間沢田綱吉看到了XANXUS的身影,浸在一片水汪中,可能是因為在生著病沒有打理頭髮,此時XANXUS原本的髮型完全散了下來,黑色的碎發映襯著他那好看的深色的肌膚,赤色的瞳眸沒有了以往的銳利,整個人都多了一絲常日里沒有的懶散與病態,沢田綱吉一時之間竟看呆了過去。

“你為什麼要道歉?”

XANXUS是看不慣這小孩兒,但他還是能分得清的,名為沢田綱吉的這一人類,軟弱卻並不窩囊,自以為沒用卻始終堅定如一,看似簡單實際詭秘多端,他並非是在偽善,但也絕非是個善者。

要說XANXUS最看不慣沢田綱吉的一點,那就是他明明持著一顆已經看穿一切的心卻還在那行著良善,這樣的傲慢,不把那漆暗的深淵當回事,以為這樣就可以避免被其吞噬殆盡,利用著自身的“劣勢”把這一切都變成是了合乎情理的“假象”。

要說他是狡猾也不為過。

“不是...我只是...XANXUS你...”沢田綱吉眨了一下眼睛,被突然這麼一問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是覺得自己對不起他,但是他並不知道他想讓他原諒自己些什麼。

自己,是在乞求得到他的原諒嗎?

……為什麼?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沢田綱吉。”XANXUS並不打算等沢田綱吉繼續說下去,他看著他,赤眸裡面一片平靜,“我還不至於要你這麼一個沒用的垃圾小鬼給我道歉。”

“可是……”

“你是在同情我嗎?”

沢田綱吉愣住了。

XANXUS目光暗沈。

“不,不是的,XANXUS。”沢田綱吉隨即抬起一隻胳膊胡亂地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另一隻手還端著那碗他親自為XANXUS煮的治療感冒用的酒,“我並不是在同情你。”

“我只是一想到你獨自一人承受了那麼多,肯定很痛苦吧。”

“被拋下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而你卻還要承受所有的這一切,明明你什麼都沒有做,你只是一直都靜靜地呆在原地而已…為什麼偏偏要是你......”說到這裡那小孩兒又哭了起來。

XANXUS不置可否地又皺了一下眉,大概意義上是嫌煩。

“…已經被丟下了...為什麼還要再次體會到這種痛苦...為什麼XANXUS你.….你要這樣呢..….”這樣的冷靜,冷靜到對這樣的傷害都已經麻木不仁。

失去了這種情感,所以只能把自己交給了憤怒,然後吞噬這一切毫無道理可言的痛與怨。

疼是什麼?

不管你怎麼去否定,事實都擺放在眼前,永遠都不會變。

這就是真正的絕望。

拋棄與背叛,欺瞞與謊言,真相與無力,被擾亂心智,委身任其擺布,即使因此受到傷害也不會結束,如同惡魔在耳邊窸窣。那顆敏感脆弱的心啊,它終究也受了那魔鬼的蠱惑:被憤怒吞噬吧,粉飾一切仇恨,違背誓言。

在麥田的守望中喃喃細語,在附著裂痕的牆壁上沈默無聲,撕扯靈魂,粉身碎骨,大海與風暴共舞,子彈上膛,前進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房間中回蕩,生鏽的指針嘀嗒作響,逼近死亡與森林,放眼望去,只有一整片的紅。是生如草履,是夜晚的陽光化為塵土泥濘,任由割賤,只是時光不夠長還不足以讓他的吶喊響徹盡無盡深淵。

但不久後拂曉的晨光定會爬上階梯,穿破雲層,與那道橫跨夕陽的彩虹一道奔向黎明的曙光,XANXUS看著沢田綱吉,綠色和橙色的螢光溫暖明亮,純粹而又美好。

一無是處,即愛哭又愛撒嬌,笨頭笨腦的小鬼。

他替他哭出來了,把所有的一切不甘和委屈,失望與怨恨全部都悉數哭出來了,內心的空洞和黑暗竟然在這一刻就被填滿了,被這醜不垃圾的小孩兒用這煩死人的淚水給填滿了。

“沢田綱吉。”

這是他第二遍喚他的名字。

“別為自己的敵人流淚,你是在小看我嗎?”

“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也別忘了只要你還呆在這個位置,你就必須要面對我對你的質疑以及否定,我可還沒有放棄彭格列十代目首領的位置。”他如此說著,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他暫且把這種現象當成是了因為感冒而造成的後果。

“嗚....可是XANXUS....我又不想跟你敵對…....”

沢田綱吉哭到這份上了怎麼可能說止住就止住,這些天他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來探病,畢竟之前發生了那件事,還是里伯恩見自家的蠢徒弟天天“魂不守捨”的望著窗外瓦力亞總部的方向,用他那超乎常人的讀心術就能大概知道發生了些什麼。

因此出於對自家這個不成材的徒弟這種沒用行為的無聲譴責,就把沢田綱吉給半威脅半恐嚇的給趕到了瓦力亞總部,讓他與XANXUS當面對峙。

看似關心,實際捉弄更多。

恐怕這位冷酷的殺手先生現在正在彭格列總部裡跟著九代目提莫特歐說著自家蠢徒弟的各種“壞話”吧。比如像他這樣懦弱的性格就應該讓他好好地去XANXUS那裡歷練一番,改改這一身畏畏縮縮的毛病,比如阿綱離成為一名出色的黑手黨首領還遠著呢,他在我這裡可還遠遠沒有達到及格的標準,再比如就以他這種優柔寡斷的性格可是成不了任何事的,必須要好好的下定決心才行呢之類的各種挑剔的話。

接著白髮蒼蒼的九代目就會笑著應道,Reborn你還真的是很看好阿綱呢。這時一向冷漠的殺手先生一定會冷笑一聲,喝一口紅茶,接著用他那小嬰兒獨有的腔調有點驕傲又有點炫耀地說道:

就算再怎麼廢柴,蠢綱畢竟也是我教出來的學生啊。

而被“算計”了還不知道的沢田綱吉,此時正在某個感了冒還病怏怏著的暴君面前哭得泣不成聲,如果被自己的家庭教師知道了免不了又要被其狠狠地嘲笑一番,明明那暴君這次安分守己什麼也沒用做,既沒有說要殺了他又沒有用他那雙凶狠的眼神瞪著他,偏偏這次他自己卻先哭了出來。不趁機借此機會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老是看自己不順眼的暴君,對其施加下未來首領的威嚴,反倒是還跑到他面前可憐兮兮的道起歉來了。

就連那一向狂妄自大的暴君這次都被這小孩兒的這一出給整懵了過去,一時之間也忘記了自己跟這小孩兒的關係可還沒有好到可以相互談心的地步。

XANXUS一把拿過在那小孩兒手裡的瓷碗,然後仰頭一口氣喝了下去,這並不就是接受了這垃圾小鬼的好意,而是他已經被這該死的感冒給折騰了個夠嗆,只是想快點好起來而已。

嘴裡面的甜味揮之不去,XANXUS把空了的碗遞回到了那小孩兒的手裡,然後說道:

“滾,垃圾,你吵著我睡覺了。”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沢田綱吉眼睜睜地看著手中的碗被男人奪走又被還了回來,握緊了手裡變輕的瓷碗,看著已經躺下去睡覺的男人,呆愣愣地哦了一聲就起身走了出去,輕輕地把那雙沈重的門一一關上,同時,他那顆尚未察覺到的心卻被打開了,但馬上又隨著手中完全冷卻下來的碗變得空落落的。

……這怎麼可能?

腦海裡浮現出了那天意志混亂間的深邃面孔。

……不應該是這樣的。

在一片刺眼的背光中,他看見了那屬於天使的六翼和在空中飄落的純白羽毛。

……明明只是想要和他冰釋前嫌而已。

那是絕對不可侵犯的高貴,絕對不可被替代的光輝。

……自己竟然妄想著要捉住“它”。

……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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