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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7 被无情关上的厄尔庇斯

死氣炎兵器匣子的製造者,傑貝特·羅倫奇,由於他的大多數設計所描繪的都過於超科技,所以自他死後,他的設計圖紙如同廢紙,在他秘密結社的倉庫中永久長眠,但後來跟傑貝特·羅倫奇同屬於一秘密結社的三位發明家,伊諾千堤、肯尼希、威爾蒂,他們通過流傳在黑手黨中的死氣炎作為動力使這憑現今科學技術無法實現的理念得以實現,當然,這也只是碰巧的千分之一,或者是萬分之一的概率。

發現了這種可能後,他們三位發明家只靠僅僅五年時間就將兵器匣子的原型完成,並以低價在黑市賣給黑手黨,而在這期間,沢田綱吉才剛剛得知自己是彭格列一世子孫並是彭格列下一任首領的身份,才過去了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

對於科學家來說,實驗就是得到一切結論的基礎,他們三個人所一起製作出來的兵器匣子,也就是原型,並沒有完善的實驗數據得以支撐與完善這項發明,所以他們把黑手黨當成了目標,更準確的說,是把黑手黨當成了供他們完成這項偉大發明的實驗品。

現在的兵器匣子還有很多的不足之處,所以這些一直躲在背後的科學家們,一定不知在哪處角落里觀看著這出黑手黨因為一個小匣子就陷入混亂的“鬧劇”。

在這些科學家的眼中,恐怕這整個世界上的生物都能成為他們的實驗品,包括他們自己,而他們這種追求真理大過自身性命與本應遵守規矩的德性,XANXUS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一輪皎皎孤月懸掛高空,在意大利南部小鎮的一個廢棄已久的工廠裡,這半個月內四處用兵器匣子引發各種騷動的XANXUS與沢田綱吉,終於見到了自願主動現身的兵器匣子發明家——彩虹之子威爾蒂。

並且,是威爾蒂主動邀請XANXUS與沢田綱吉前來的。

“這半個月以來,你們光憑兩個人就摧毀了好幾處與我們有合作往來的商業夥伴。”小嬰兒形態的威爾蒂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在他大大的粗鏡框下他的那雙大大的綠色眼睛閃動著一絲陰險暗芒,看著在低下不遠處平地上站著的XANXUS和沢田綱吉,他繼續說道:“但是你們也同樣的為我們提供了大量的研究數據。”智商過人的他,自然也清楚XANXUS這是在引自己出來,而他也猜到了,XANXUS的目的不止如此。

花這麼大的心思和時間就是為了把自己吊出來,考慮現在在黑手黨界緊張的局面,這位Varia的殺手首領可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

“所以看在你們為我們提供了大量研究數據的份上,說吧,你們想要跟我們談什麼?”

XANXUS看著站在上方的威爾蒂,赤紅的雙眼冷酷非常,而沢田綱吉則是一會兒看看威爾蒂一會兒又看看XANXUS,通過這一個月以來跟XANXUS滿歐洲的跑來跑去,他此時不僅意大利語上升到了一定的水平,連英語也跟著一起提升了不少。

但他雖然聽懂了威爾蒂的話,可是又好像沒有聽懂的樣子。

XANXUS……難道還有別的目的嗎?

他從來都沒有聽到他提起過。

“把你們兵器匣子的設計圖紙給我。”XANXUS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出了他的目的。

沢田綱吉一臉吃驚地看著XANXUS,在意識到XANXUS到底說了些什麼的時候,然後又看向了威爾蒂。

威爾蒂推了推自己反光的眼鏡,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我這次特意瞞著那兩位把設計圖紙帶了出來,XANXUS。”

“但是,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就交給你嗎。”XANXUS有他自己的目的,威爾蒂自然也有他的目的,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明目張膽的跑出來送死。

他是個科學家,因此他所做出的一切行為都是為了能得到更多有益的研究數據。

而因為他這不顧旁人感受而追求真理的想法實在太過於執著,即使身為彩虹之子,他也是那個被排擠的存在,不過他本身也不想融入進去,在他看來,關於彩虹之子的詛咒也是他應該攻克的一個謎題,所以包括自己在內的其他彩虹之子都是他的研究素材。

對於“小嬰兒”的詛咒本身,他也接受的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快,試問,還有什麼是比能得到無限的科研時間能讓一個科學家更為的著迷的呢?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努力著,兵器匣子就是他所努力的成果,但是兵器匣子現在所發出的威力還遠沒有達到他所預想的效果,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這時XANXUS和沢田綱吉卻跑了出來。彭格列十世,以及,有著風屬性在內的Varia殺手首領的大空之炎,現如今沒有什麼是比這兩位還要更珍貴的研究素材了,試科學為己命的威爾蒂,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這兩條大魚。

威爾蒂從兜里拿出了一個兵器匣子,然後往裡面用戒指注入了火焰,接著就從裡面跑出來了一隻燃燒著雷屬性火炎的巨大烈鳥。

“你們想要的設計圖紙就在它的嘴裡,想要得到的話就用在你們手上的匣兵器戰勝它吧。”

“XANXUS!”威爾蒂話剛一落下,那只巨鳥就攻向了XANXUS,在沢田綱吉驚呼聲中,XANXUS已經拿出了手槍,並朝著那只巨鳥看了一槍。

沢田綱吉見此立刻吞下了一顆死氣丸,瞬間他的額頭就燃氣了橙色的火炎,在這團火炎的映照下,他原先栗色的瞳仁變得橙亮而深邃。

“威爾蒂,你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

沢田綱吉飛到了空中,戴著手套的雙手制止住了朝著他們飛過來的巨大烈鳥,平靜地問道。

“並沒有為什麼,我只是想要完成我的這項成果而已,而你們又剛好在這時自己跑了上來,所以我就想親自看看由你們所打開的匣兵器的威力會如何。”

沢田綱吉雙手用力,還在與動物匣兵器對峙著,就算靠著火焰推進,他也完全撼動不了這只巨鳥分毫。

“彭格列你可不要太天真了,你以為光憑你自己就能打倒它嗎。”

“用兵器匣子吧。”

“放心吧,我用的這個算是半成品,質量肯定比那些放到黑市上去賣的匣子要低劣,只要你能開匣,戰勝了它之後你就能拿到設計圖紙了。”

沢田綱吉這時目光向後望去看了一眼XANXUS,XANXUS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他的赤眸正直直的看著沢田綱吉,僅僅只是對視了片刻沢田綱吉就收回了視線,然後向後一退,同一時間他拿出了在自己身上的匣兵器,並往裡面注入了火炎打開了它。

之後正如威爾蒂所說的那般,由沢田綱吉打開的動物匣兵器很快的就打敗了威爾蒂的動物匣兵器,沢田綱吉非常順利的就拿到了匣兵器的設計圖紙。

看著打算就此退場的威爾蒂,沢田綱吉出聲問道:“你有見到Reborn嗎?”

這位跟Reborn身上帶著相同奶嘴的小嬰兒,肯定是認識Reborn的吧,而且他還是匣兵器的發明家,那麼如果Reborn那邊進展的順利的話,可能他們早就見過面了也不一定,抱著這種心態沢田綱吉把這句話問出了口。

然而威爾蒂在聽到Reborn的名字後並沒有多大反應:

“Reborn?”

“我可沒有見到過那個傢伙。”

“可是Reborn他在追查你的下落。”沢田綱吉不相信那個Reborn至今都沒有找到威爾蒂,但看威爾蒂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

看著沢田綱吉變得暗淡下去的神色,原本打算走的威爾蒂停住了腳步,他推了推自己臉上的圓框鏡,然後說道:“竟然他失蹤不見了,那你也別想著要找到他了。”威爾蒂是知道沢田綱吉是Reborn的學生這件事,“那個人只要想躲就沒人能找得到他,誰知道他腦袋里又在盤算著什麼事。”

要說這個世界上威爾蒂還有想要研究的東西的話,那就是Reborn的腦子了。

“從我認識他到現在為止,他就從來沒有在我面前露出過破綻,即使是在露切面前…”說到這個名字時威爾蒂的眼神難得的有了一絲溫度,“他也從來都永遠保持著一副意大利紳士的樣子。”

“能把自己的情感管理的那麼好,不管做什麼事都游刃有餘的無情殺手…”

“那個人可不需要你來擔心他。”

沢田綱吉聽到後淡然的笑了一笑,“謝謝你,威爾蒂。”

注視著沢田綱吉笑容的威爾蒂目光一怔,隨即他的面上又恢復了之前的那副看上去非常陰險狡詐的模樣,他如今總算是知道了那天Reborn究竟為什麼會那個樣子了。

他可沒有忘記。

那天看自己不順眼的Reborn突然自己一個人找過來,問了一大堆毫無釐頭的問題之後就走了,只是在臨走之前他留下了一句話:

“如果我那個蠢徒弟找上來了,威爾蒂,你可不要跟那個蠢蛋說一點關於我的廢話,你要是敢說一句,我就會放火把你這裡的研究資料全部都給燒成灰燼。”

只能說不愧是Reborn,知道對於威爾蒂來說這些研究資料比他的命還重要才拿這個威脅的威爾蒂,不過威爾蒂其實也沒有多把Reborn的這個威脅放在眼裡就是了,最主要的是這樣一來…威爾蒂看著在底下站著的沢田綱吉,面上露出了笑意。

“你不用謝我,彭格列。”

“這算是我給你的謝禮。”

這樣一來,那個向來狂妄自大又討人厭的Reborn,從來都沒有在自己面前露出過任何破綻的Reborn…就欠了自己一個人情了……

威爾蒂走後,這裡就只剩下了沢田綱吉與XANXUS兩個人,XANXUS上前一步把在沢田綱吉手裡拿著的設計圖紙“搶”了過來,然後對著還在愣著神的沢田綱吉滿臉不耐地說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走了。”說完也不等沢田綱吉有什麼反應就抬步往外走了出去,已經得到了設計圖紙,現在是該回去西西里了。

“那個……XANXUS……”沢田綱吉回過神看著XANXUS離去的背影,眨了一下眼睛,視線看向了別處,他的臉上此時還有些紅,“我剛剛…其實…不小心…扭到腳了…”剛剛和威爾蒂說話的時候因為在意Reborn的事所以他一直在忍著,直到了現在看XANXUS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才不好意思地說出了口。

“垃圾。”

XANXUS低聲罵了一聲,在綱吉被他的這一聲嚇到的時候,就已經又轉過身走了回來,下一秒,他就打橫抱起了沢田綱吉。

“餵!XANXUS你!……”

“不想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就給我老老實實呆著。”在沢田綱吉想出聲制止的時候,XANXUS又馬上非常凶惡地說道,成功的把沢田綱吉接下來想要說的話給扼殺在了搖籃里。

XANXUS抱著沢田綱吉走在昏暗的路上,夜晚的風吹過他們,略微帶著點濕意與寒氣,被XANXUS這樣抱著,可以說是沢田綱吉與XANXUS這兩個多月相處以來所做的最親密的一個舉動。

乖乖的沒有動作,感受著從XANXUS身上傳來的體溫,沢田綱吉出聲問道:“XANXUS,你是早就知道威爾蒂會主動現身的是嗎?”

這樣的精心策劃,實在難以想象是那個XANXUS會想出來的計劃,由記得之前在德國的那個略微寒冷的夜晚,於夜色中站立的XANXUS一臉自信滿滿的說著與其我們自己去找,還不如讓那些垃圾主動滾出來見我們,而現在正如他當時所說的那樣,他們見到了主動現身的威爾蒂,雖然沒有打聽到Reborn的下落讓沢田綱吉略微有點感到失望,但他也因此解了在心中的一口悶氣。

“而你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拿到兵器匣的設計圖紙。”

沢田綱吉的語氣聽上去沒什麼精神,略微帶著點消沈,XANXUS看了沢田綱吉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的男孩沒了以往的吵鬧,此時看上去是即安靜又穩重。在夜光的映照下,他較好的五官看上去盡顯柔和,栗色的瞳仁水光而又明亮,隱隱約約,透著一絲冷靜與沈著在裡頭。

收回視線,XANXUS開口說道:“你的火炎足夠把那些渣滓引出來。”

綱吉抬眼看向了XANXUS。

“沢田綱吉,這就是連你那個家庭教師都做不到,只有你自己才能做到的事。”

屬於男人的下巴堅毅而冷俊,即使是在說著這話他那帶著傷疤的面龐臉上的神情也沒有見其有多少緩和,赤血的目光凶狠依舊,在月色下看起來尖銳而奪目,就像是某種夜行生物,只有在黑暗中才會暴露出自己的真身。

沢田綱吉不知怎麼的突然的就不怕XANXUS了,這一刻的他在XANXUS面前是前所未有的感到輕鬆。

“XANXUS。”沢田綱吉在XANXUS的懷裡笑著說道。

視自己為敵人的XANXUS。

“怎麼了?”

卻比自己還要更瞭解自己。

“總感覺被這樣抱著有點遜。”

“垃圾,誰叫你自己要扭傷腳的?”

嘴上雖老說著自己是垃圾。

“XANXUS。”

“幹什麼!”

但還是肯定了自己的能力。

“雖然很遜……”

用著他的方式。

“但還是謝謝你。”

鼓勵了感到有點沮喪和失落的自己。

“垃圾。”

自己好像已經有點喜歡上他了也不一定。

窩在XANXUS懷裡的沢田綱吉肩膀微顫輕聲笑了起來。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在瞬息萬變的景色之中,到處都是新鮮沒有見過的事物。

離開了媽媽和夥伴獨自前往陌生的世界,不管是輕拂著身體的微風還是這裡宜人舒適的陽光,都讓自己感到有著些許的不安與膽怯。

只有你始終保持著原樣從未改變,那堅定不移勇往直前的高大身影一直走在自己前方。

綱吉覺得就算再多給他個十年的時間他也追不上XANXUS。

如此這般,對其的恐懼心理變為了打從心底的佩服之情。

如果問以後的沢田綱吉為什麼會喜歡上XANXUS的話,可能一開始只是有點憧憬的心理,然後在相處過程中又發現了他的一面又一面讓自己感到很心動的地方。這樣的XANXUS,會讓自己忍不住地想要去看看如果自己做出這樣那樣的行為之後他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會是生氣的呢,還是冷漠的,或者是帶著點諷刺般的嘲笑呢?

如果說他的初戀笹川京子是他心目中最純潔最美好的那抹最動人的白月光,在他壓抑而又毫無光彩可言的年幼歲月一直支撐著膽小懦弱的自己。那麼跟白月光這三個字八桿子打不著邊的XANXUS,卻是沢田綱吉在異國他鄉時期所感受到的最初的溫暖與感動,也是他最想一直都依偎著的存在。

可是他和XANXUS不管是在價值觀上還是處理問題的方法上都太過的背道而馳,以至於後面經常會為此而吵起來,雙方都各執一詞,彭格列的獨立暗殺部隊瓦力亞經常會無視首領的命令自己單獨行動。

是的,在這之後飛速成長起來的沢田綱吉總是會挑戰XANXUS的底線,甚至是去挑戰XANXUS心中那從未撼動過分毫的信念——彭格列指環的摧毀,讓關係一度緩和的兩個人大吵了一架,而且那場架吵得轟轟烈烈,據說瓦力亞的首領當時把彭格列首領室裡面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個遍,然後留下一臉欲言又止的十代目摔門而去。

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

徬佛他們之前的那些都只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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