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拉帝奥的合作,不论是收复星球还是悠闲旅游都让砂金非常舒服,那感觉就像是在家人身边一样。
一紫一黄两个身影,不知不觉走过了好多地方——他们曾在日落映照下的沙滩上奔跑,曾在深入云层的高山上等待日出,曾在游乐园里开怀大笑,也曾在贝洛伯格的雪原上欣赏极光。
砂金只知道有好多好多美好的记忆碎片存入了海马体,而陪伴他共同经历这些温暖的人,是自己失忆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现在暗恋的人。
没错,拉帝奥成功了,砂金再一次爱上了他。
很快,最后一次采风任务被降下,他们带着帐篷在森林中穿梭。夕阳西下,恍然间一滴水淌在了手心,随后落下的是倾盆大雨。
拉帝奥似乎很有经验,三下五除二地把帐篷支好。但雨越下越大,时间只够支一个帐篷,于是拉帝奥趁还没被雨淋湿,迅速揽过砂金钻入帐篷内,只留一扇透明窗观雨。
虽然买的是大号的单人帐篷,但对于两个人来说还是太过拥挤。砂金以窝在拉帝奥怀里的姿势半躺在帐篷里,安静聆听着身边人的呼吸。
雨声很助眠,但两人都毫无困意。砂金触摸着透明窗上的雨点,打赌其中一颗雨点能吞没其它的雨点获得胜利。
砂金的运气在这种小事上非常好使,当他的小雨点到达终点时,他发出了孩童般纯粹的欢呼声,拉帝奥也看的心下一暖,眉心微动,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目光久久不能从砂金身上散去。
“好温馨呀,拉帝奥,我好幸福。”砂金用轻柔的音调叙述着他的感受,一呼一吸规律地打在拉帝奥脖颈上,令人安心。
“能让你感到幸福是我的荣幸。”拉帝奥揉揉砂金软乎乎的金发,嘴角染上的笑意更甚。
砂金忽地转头看向拉帝奥,那双眼睛美得快要滴出水来——正是这样一双眼,瞳孔中心明晃晃地倒映着自己的轮廓。“拉帝奥,我能向你倾诉我的秘密吗?”
拉帝奥拍了拍砂金的手背表达默许,砂金见状凑近拉帝奥耳畔,低声道:
“我的过去。”
雨越下越大,砂金的声音伴着雨声和雷声落入拉帝奥耳中,不知不觉说了好久,久到一场大雨开始变小,余留雨后初晴的草木香气。
“我知道你肯定看过我的简介,”砂金随意地玩弄着拉帝奥身上的小配件,“但其中的起承转合从未有人了解过,拉帝奥,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鼓起勇气直面过去的砂金一身轻松,连带着那些过往也像被这场雨冲洗了一番,显得不那么难看了。
拉帝奥情难自匿地拉过砂金的手臂,把他抱的更紧,引得砂金的脸微微泛红,羞怯地咬了咬嘴唇。
“拉帝奥,我们这样好像不太合适呢,你是心疼我吗?”
“是,心疼你,”拉帝奥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轻蹭砂金脖上的商品编码,忍住想亲上去的冲动,“所以能让我抱一会吗,就一会。”
拉帝奥的头发惹的砂金有些痒,他摸了摸那颗蓝莓头,点头同意了拉帝奥的提议。
良久,拉帝奥松开怀中人,有些不自在地看向窗外——雨已经停了,夜幕中飞舞的萤火虫点亮了一地潮湿。
夜晚降临后的森林只能自己消化雨水,将表面的湿意抹去,再熬过漫漫长夜,等待太阳的眷顾。
可砂金的生命中连有没有“太阳”都是未知数,更无法确定太阳是否会在长夜后升起,他只好缩在阴影里,如小猫般舔舐着自己的痛楚。
心痛的感觉又漫了上来,拉帝奥对着森林独自喃喃着。
“卡卡瓦夏,有我在,以后不会了。”
“教授,你说什么?”砂金没听清,意图追问却没得到答案。“没什么。”拉帝奥摇了摇头,抬头看天,已然不早了。“安寝吧,我去支一个新的帐篷。”
离开帐篷的举动被制止了,砂金下意识拉住拉帝奥,不舍的目光挽留着要离去的那人。
“不要走好不好,再守我睡着一次吧。”不等拉帝奥回应,砂金已乖乖躺在拉帝奥腿上,揽过拉帝奥的一只手臂抱着,合上了眼。
待身旁人的呼吸变的绵长,拉帝奥端详着砂金的睡颜,不自觉地想说出心里话——是他想对砂金说的,也是想对曾经的卡卡瓦夏说的。
“我,维里塔斯拉帝奥,会陪着你等雨停。”
拉帝奥低下头,在砂金的眉心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卡卡瓦夏,你心里的那场雨,会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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