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淡定的坐在沙发上,拿着本书。
绘梨衣坐在她对面,那是很标准的“正坐”,从飞鸟时代就从中国传入的坐姿文化。一种坐久了会脚麻的姿势……不,坐不久也脚麻。至少陆羽在体会日本茶道时这么坐着,没几分钟就感到了脚麻,再也不想干了。
这是个非常规矩的、来自大家族的少女,她已经保持好几个小时这个姿势看东京夜景不动摇了。
普通人很难做到这一点,所以陆羽对她的身份最初有诸多猜想,一开始也没有想把她带回来,深夜遇到疑似走失的拥有语言障碍的女孩,不是该先报警吗?
但小魔鬼打来电话了,说最好不要这么干哦,虽然对他来说解决这件事不算麻烦……
“她哥哥就是通缉我哥哥的人啊。”路鸣泽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说,“害的我哥哥沦落到当牛郎,真是奇耻大辱啊。”
……让你哥哥沦落到牛郎店的不是你吗!
“总之别那么做,我不想看到被封印的神提前上台表演节目,我的剧本不容更改。”路鸣泽声音有些懒散,这个声线显然是大号版的路鸣泽。
陆羽甚至能脑补出来他是怎么个形象坐在沙发上的,和小路一样的脸,和小陆一样的头发,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但他们埋在沙发里时都像个没有梦想的废宅……
但路鸣泽没坐在沙发上。
他站在多摩川下的血河之中,周围都是真空的。
那些进入生物口中就会吞噬生物内脏的鬼齿龙蝰在血河之中游动,一到他附近就会疯狂逃窜。长到人一半身体长的蓝色鬼齿龙蝰,却在逃窜中误入了这个方向,下一秒就砰的一下变成血雾,周围其余的鬼齿龙蝰跟着砰然爆裂。
“你那里在放烟花?”陆羽问。
“嗯。”他答。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陆羽似乎有些纠结了,“我去威胁她哥哥,说你妹妹在我手里,快把我男朋友通缉令给撤了?不然我就带着你妹妹远走高飞?”
路鸣泽微妙的沉默了一下,似乎笑了笑,“大嫂很有志气啊!那我就准备一下吧,对方是蛇歧八家的大家主,日本黑/道的皇帝,那黑/道可是动不动就把人沉入东京湾的,底下的桩子还能填一填日本被挖的千疮百孔的洞,咱们这就去威胁他,让这家伙知道我们的厉害……”
“不用了谢谢。”陆羽说,“我突然觉得小路被通缉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还能到高天原去见见他,等有钱了,我就买下整个高天原夜夜笙歌,封他为大总管。”
“有我们两兄弟你还想夜夜笙歌。”路鸣泽谴责,“太过分了。”
陆羽心头一跳,不应该先吐槽大总管这个职位的吗!于是下意识的开始说着白烂话,“我都辛苦这么多年了,享受享受怎么了?让他们接着奏乐接着舞吧。”
“我给你奏乐,哥哥给你舞怎么样?我们小樱花也是风韵犹存的。”路鸣泽微笑,“我也算颇有姿色,吹的《神木村の悲しい风习》你不是喜欢的很?”
“你不要说了,我好害怕。”
陆羽这白烂话也快说不下去了,想让他认识到他们两兄弟一起卖笑真的很恐怖,脑海中却突然开始想象起,清纯小樱花与邪恶小魔鬼一起给她捶腿的画面……啊啊啊……
“你现在才觉得害怕?”他说,轻易的将话题引向另一种意味。“有点晚了吧。”
“……”
路鸣泽听见陆羽的呼吸声,完全能想象出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她是很刻板的人,而且认为自己想象力不够丰富,试图把生活里的一切都掌控在手里。不管是对自己情绪的掌控,还是对他人说什么话、又该有什么反应,都企图通过预判来掌控一切,再用最完美的方式回应解决,而且向来都干的不错,以至于会对她生出不必要的期待……
所以一切超出想象与掌控的事,都会使她短暂卡壳,在北海道看到男朋友出现在通缉令上会卡壳,在高天原看到仕兰高中男神的浪货样会卡壳,看到过于离奇的东西也得想个好几秒……
现在她又卡壳了,突然意识到前两天她说错了话。那个时候问路鸣泽路明非在想什么和问路鸣泽自己在想什么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像是要剖开魔鬼的心,索取更多爱一样。而对魔鬼来说,这也是“许下愿望”的形式。
“我们是王座上的双生子。”他淡淡的说,“可是你好像在今天才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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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糟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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