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真正见到太宰治本人后,源稚生产生了一些微妙的遗憾。
这位名为太宰治的男友君和源稚生脑海中构建的形象大相径庭——震惊之后他默默思考了很久,终于在接机前搭建好了一个名为叶星来男友的人物框架——在他的想象里,叶星来的男友应当是有着古代武士般坚韧素质的人物,他要么像岩石一样沉默稳重,要么就像仙人掌一样生命力顽强,一言蔽之,是能够经得起折腾的人。
但眼前的男人,或者说男孩,气质若说是坚毅的武士,就像强行把鱼绑上自行车一样荒唐。他的气质更接近颓靡的文人或艺术家,敏锐、苍白、倦怠,身材与其表现的气质差不多,高挑但非常瘦削,病人似的缠着大量绷带,以源稚生的标准来看并不健康。
性格上也,该说是虚弱吗?
看着他某种软体动物一般软绵绵地倚靠着叶星来的模样,源稚生忍不住微微皱眉。
从各方面看都不是很经得起折腾。
源稚生如此判断,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论断:随着他们的走近,男友君的更多细节暴露出来,细微的防备神态、肢体动作、观察人的习惯……他显然不是柔弱的绵羊。
对上视线之后源稚生更加确定,这是一个长期生活在黑色地带的、猞猁那样狡黠机敏的少年。他的眼睛是捕食者的眼睛,锐利又危险。
随后,更大的疑惑袭上心头:
这两个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不怪源稚生困惑,而是叶星来给的信息实在太少。
男友的话题在她发来的邮件里只占了不到十分之一,只有一个名字就不说了,它甚至还被放在最末尾,活像邮件的添头,写到结尾一拍脑门补上去的那种。至于对方的性格年龄长相忌口食物……种种关键信息源稚生一概不知,更没有他们相识的前因。
所以在源稚生看来,好像是从天而降了这么一个人物,这个人物以贴着“叶星来男友”的纸片形象出现在他脑子里,有点莫名其妙地和叶星来相爱了。
等源稚生差不多理顺了此人物的逻辑,活生生的太宰治又推翻了他的构思。
这两人的恋爱是一道除了加减乘除的数学符号之外全是未知数的数学题,面对此如此境况,源稚生除了困惑和发挥想象之外也束手无策。
毕竟源稚生和侦探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
源稚生职业选择的第一志愿是正义伙伴,童年偶像是奥特曼的人大多有这个志向。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喊着漂亮的口号驱逐邪恶,命运弄人让他滑档到了手上沾满同类鲜血的执法人,后来更是进化成黑/道皇帝,邪恶本身,彻底背离了童年预设的道路。
风平浪静的现在,源稚生又变成了卖防晒油的自由职业者,按心情和季节做生意。纵观他迄今为止的人生,职业跨度很大,却是没一个和侦探沾边的。
人不可貌相,同时一切的发生都是有理由的,虽然太宰治的行为看起来没有明显的神经病、他的意思是特立独行的征兆,但他肯定有自己的特殊之处……
细微的戳弄感打断了源稚生发散的思绪,不痛,像被小动物拿爪子拨弄的感觉——绘梨衣在扯他的衣角。
走啊哥哥,绘梨衣做着口型,脚步已经迈到了他前面,眼神迷茫,不明白他为何就这么杵在了原地。
好吧。
源稚生决定暂时放弃思考,既来之则安之。
不过绘梨衣已经懒得等他了,她对朋友的到来期待已久——她们上次见面还是几年前的奥丁事件,但大家当时都忙得火烧屁股,毕竟对手是神,而无论是被神追杀还是反杀神,都不是太轻松的事。
小跑几步,绘梨衣开开心心地牵起了叶星来的手,源稚生也紧随其后:
“好久不见,”源稚生选择了最保守规矩不会出错的问候语,“欢迎你们来法国。”
“噗,”太宰治微微点头,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叶星来则毫不留情地大笑出来,声音像泼溅在地上的水珠一样活泼,还带着几分促狭:
“象龟你真的在卖防晒油而不是在当导游吗?法国怎么也没让你变得油嘴滑舌一点啊!”
源稚生纠正她:“偶而确实会兼职导游,还有油嘴滑舌是贬义词。”
“我当然知道,我是中国人我比你懂!你以为现在和你说话的是谁呀?”她扬起一点眉,佯装发怒,很快又亲切地拍拍他的肩:“我的意思是朋友之间就不用这么见外啦!不能随和点么!”
朋友,这个词源稚生很喜欢,朋友是很好的,发生什么事这群人都会站在你这边。
“好,”源稚生点点头,语带笑意:“那么下次我就学路明非他们举个横幅吧。”
绘梨衣刷的一下举起写字板,表示横幅内容可以交给她来写。
叶星来:“……”
“不要!”她多少有些恼怒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极端!”
更之。
故事也写得差不多了,好想标完结然后开if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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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与非人类第六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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