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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刘府深处,烛火摇曳,映出一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

“废物!”刘大公子一脚踹翻跪地的黑衣人,茶盏碎裂声刺耳响起,“连个病秧子都杀不了?!养你们何用!”

黑衣人闷哼一声,迅速重新跪好,不敢抬头。阴影里,另一个身影缓缓起身,指尖一柄玄铁匕首灵活地翻转着,寒光流转。

“大公子,急什么?”那人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丝玩味的残忍,“她连人带车坠下鹰愁涧,那地方深不见底,怪石嶙峋。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与死何异?您的目的,不也算达成了?”

刘大公子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阴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万一……”

“没有万一。”阴影中人打断他,慢条斯理地展开手中一封密信,蜡封已被捏碎,“比起这个不知还能活几时的小丫头,眼前有更大的鱼儿等着收网。林承泽……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将密信递到烛光下,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江陵堤坝,今夜子时,必溃。”

刘大公子瞳孔骤缩,脸上暴怒渐渐被一种狠厉的兴奋取代。他接过密信,就着烛火点燃,看着纸页蜷曲焦黑,化为灰烬。

“好……好!堤坝一垮,淹了那八县良田村舍,这‘治水不利、激起民变’的滔天罪责,我看他林承泽如何担待!到时候,别说他女儿的命,就连他自己的项上人头,也休想保住!”

阴影里的人低低笑了一声,匕首归鞘,身影重新没入黑暗,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那属下就先预祝公子,得偿所愿了。”

……

黑暗。

冰冷刺骨的触感将林芊雅从昏迷中激醒。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无处不痛,左腿更是传来一阵阵钻心般的剧痛,让她几乎再度晕厥。

她费力地睁开眼,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黑暗,只有极远处似乎有一线微不可察的光透入,勉强勾勒出这是一个巨大、空旷、死寂的地下空间。潺潺水声在耳边回荡,她发现自己半截身子都浸在冰冷彻骨的潭水里。

冷……好冷……

她咬紧牙关,抑制住牙齿打颤的冲动,用未受伤的右臂艰难地撑起上身,环顾四周。借着那微弱的天光,她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怪石嶙峋,钟乳石倒悬,处处透着原始和荒凉。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父亲的密信、护国寺的求救、失控的马车、惊惶的马匹、断裂的缰绳、崩塌的崖边……以及最后那一刻,那道如雪色惊鸿般骤然出现,斩断缰绳却与她一同坠落的白色身影!

——是他!茶楼救过她的那个白发男子!

他在哪?

恐慌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她忍着左腿的剧痛,焦急地四下摸索张望。终于,在几步之外的浅滩上,她看到了那个俯卧在水中的白色身影,一动不动,仿佛早已失去生机。

不……

一股巨大的力量支撑着她,她几乎是用爬的,拖着那条剧痛的左腿,挪到他身边。冰凉的潭水浸透了她的裙裾,寒意直透骨髓。她颤抖着伸出手指,悬在他的鼻息前。

微弱,但确实存在……他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她几乎虚脱。她这才有机会仔细查看他的情况。他背后的白衣已被岩石刮得稀烂,模糊的血肉与布料黏连在一起,触目惊心。而他的一条右臂更是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断了。

林芊雅倒吸一口冷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想起随身携带的、原本准备给父亲用的伤药和金疮药还在怀里,幸好油纸包得严实,没有完全被水浸透。她小心翼翼地撕下自己裙摆内衬最干净的布料,在冰冷的潭水里浸湿拧干,开始一点点擦拭他背后的伤口。

动作间,昏迷中的人似乎感到了疼痛,肌肉下意识地绷紧,喉间溢出极轻的闷哼,但那双向来蒙着布带的眼紧闭着,并未醒来。

“你救了我两次……”她一边动作,一边低声呢喃,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爹爹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这般……我该如何报?”

清理完背后的伤,她将金疮药小心地撒在那些狰狞的伤口上。接着,是那條断臂。她摸到那凸起的错位骨茬,心尖都跟着颤了颤。深吸一口气,她解下腰间那条绣着缠枝莲纹的银丝绦带,又勉强从岩缝里寻来两根相对笔直坚硬的枯枝,充当夹板,用尽毕生最大的细心和勇气,替他固定好断臂。

做完这一切,她已是满头冷汗,筋疲力尽地跌坐在他身旁的浅水里。

溶洞里的温度随着那线天光的黯淡而骤然降低,寒意如同附骨之疽,钻心刺骨。她抱着双臂,冷得瑟瑟发抖。

潭水映着最后一点微光,她瞥见水中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发髻散乱,珠翠尽失,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凝结着干涸的血痂,哪还有半分往日相府千金的仪态风华。

洞中不知日月,她只能凭感觉估算,距离坠崖恐怕已过去了一日之久。饥饿和寒冷不断侵蚀着她的意志,而左腿的疼痛也一阵紧似一阵。

然而,更大的危机很快降临。

叶英开始发高烧。

林芊雅是在半夜被他身上滚烫的温度惊醒的。指尖触到他额头的瞬间,她几乎以为摸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水……咳咳……”他无意识地呻吟,干裂起皮的嘴唇翕动着,甚至渗出了血珠。

她慌忙捧起一汪潭水,小心地滴入他口中。冷水短暂地缓解了他的焦渴,他急促的呼吸稍稍平缓了些,但额头依旧烫得吓人。

冰冷的湿布敷上去,不到半刻钟就变得温热。反反复复,毫无用处。

林芊雅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比谁都清楚,重伤之后的高烧是何其凶险。再这样烧下去,就算伤口不再恶化,他也极可能……极可能……

——再这样烧下去……他会死吗……

一个压抑已久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

她想起自己五岁那年,落水后高烧三日不退,所有御医都束手无策,断言准备后事时,那位云游而来的道长喂她服下的那枚朱红色药丸。

“姑娘这身子,”道长事后捋着胡须对父亲叹息,“先天不足,此番又伤了根本,往后怕是离不得各种奇珍药材细细温养着了。”

自此,家中搜罗天下奇珍——天山雪莲、千年老参、成形何首乌……各种吊命续魂的宝贝几乎当饭一样喂给她吃。十几年下来,她的血脉里早已浸透了药性。父亲曾私下无奈苦笑,说她整个人就是一块行走的大药材,寻常伤病或许奈何她不得。

我的血……或许能救他?

但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父亲严厉的警告压了下去:“雅儿,记住!你的体质特殊,此事绝不可为外人道!一旦泄露,恐招来杀身之祸!世间贪婪之徒,为求延寿长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一边是父亲的严训和自身安危,另一边,是眼前这个为她两度涉险、如今命悬一线的陌生男子。

但……若他死了呢?

一个素不相识的江湖人……为我而死了呢?

在茶楼,他完全可以冷眼旁观;

在崖边,他本可以不跳下来的……

是因为我,他才会深受重伤,人不可恩将仇报忘恩负义。

人,岂能恩将仇报?岂可见死不救?

内心的挣扎如同沸水翻滚。最终,一种决绝的意念占据了上风。

她拔下头上一根最素净的银簪,长发如墨般披散下来。簪尖冰冷,抵上自己纤细腕间皮肤时,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眼神却愈发坚定。

细微的刺痛传来,白皙的皮肤上沁出一颗鲜红的血珠。她将手腕凑近他干裂的唇边,血珠滴落,他竟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

有用!

她不再犹豫,捏开他的下颌,将渗血的伤口紧紧贴在他的嘴唇上。温热的血液缓缓流入他的喉咙。或许是本能感知到了这液体中蕴含的奇异生机,他开始主动吞咽。

渐渐地,他原本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些,滚烫的呼吸也似乎平稳了不少。

林芊雅松了一口气,虚脱般靠在旁边的岩石上,用剩下的干净布料草草缠住手腕上的伤口。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和洞中的寒意交织在一起,让她倍感虚弱。

时间一点点流逝,或许又过了一日?两人的状态都越来越差。她的血似乎暂时压制了他的高烧,但并未根治,他的气息依旧微弱。而她自己,也因失血、寒冷、饥饿和腿伤而濒临极限。

不能坐以待毙!

这个念头支撑着她。她折下一根断裂的钟乳石柱充当拐杖,拖着伤腿,艰难地探索着这个巨大的溶洞。大部分地方都是死路,直到她走到一处狭窄幽深的甬道前——一股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凉风,正从深处徐徐吹来。

有风,就可能有出口!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瞬间照亮了她几乎绝望的心房。她立刻返回,费力地想要扶起叶英。

“呃……”重伤的人被她移动的痛苦惊醒,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那双灰蒙蒙没有焦距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她,额角那朵梅花印记在苍白肤色的映衬下,红得惊心。

“姑娘……你……”

“公子,我找到路了,或许能出去。”她喘着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有力,“你撑住,我带你出去。”

叶英似乎听懂了,不再挣扎,反而用未受伤的左臂勉力配合着她。他远比看起来要沉重,林芊雅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才将他大半重量架在自己未受伤的右肩上,每一步挪动,左腿都疼得眼前发黑,冷汗涔涔。

“我看到光了……”她喘着粗气,声音因极度疲惫而发颤,却异常坚定地重复着,“就快到了,真的……就快到了。”

前方依旧是一片黑暗,但她必须给自己,也给他一个坚持下去的信念。

——爹爹还在等我。

——他也不能死。

——撑下去……林芊雅,你可以的……

——我不能死,他也不能死。

——我虽然不认识他,可他应该也和她一样有担心他的家人吧。他的家人,或许也在等他。

——爹爹情况未明,如果我就这个时候死了岂不是让爹爹孤立无援的同时人到中年又承受丧女之痛?

叶英突然动了动,滚烫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再坚持一下……就一下……

——我得撑下去……

——我可以……

——你也可以对不对?

——哈,爹爹总说我娇气……若他看到现在……会为雅儿感到骄傲吗?

叶英的头无力地靠在她颈侧,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和脸颊。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个极其微弱的音节,像是鼓励,又像是无意识的呓语。

林芊雅不再说话,将所有力气都用在行走上。拐杖敲击岩石的声音,混杂着两人艰难的喘息和脚步声,在死寂的溶洞中回荡。

每一步,都踩在疼痛和希望的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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