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丽亚——”
叶莲娜的声音虚虚传过来，隐约带着些哭腔。
“我在这，马上去找你，”把皮革卷成一卷放进兜里，娜塔莎跳下树扶起单车骑上去，“马上就到了，你不要出栅栏”
叶莲娜。
——她的小妹妹。
她的记忆力是再次被红房子回收之后用特定手段刺激提升的，所以就显得视野里愈来愈近的女孩尤其..可贵。
娜塔莎刹停从单车上下来，把它停靠在栅栏旁边，抬腿翻进后院快步小跑过去，托住小女孩的脸蛋：“不要哭，姐姐回来了，不要哭”
拇指轻搓为女孩擦拭眼泪，湿意从自己的眼眶酝酿而起。娜塔莎生生抑制住那种冲动，只一遍遍安慰着“姐姐在呢”，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的脸庞，就好像要把五官模样都一一镌刻进脑海里。
“爸爸和，妈妈，又，不在，家”叶莲娜抽噎着，手臂张开环抱住姐姐的腿。
彻底摧毁红房子以后，两人再未见过，只时不时互相问候一句安否。
接着是烁灭，沃米尔。
然后就是现在了。
心脏最柔软的那块又酸又涩。
娜塔莎俯身撑着女孩的腋窝把她抱起到怀里：“他们工作太忙了，你午觉刚睡醒吗？饿不饿？”
记忆里潜伏任务接近最后阶段，阿列克谢和梅丽娜近期基本是昼伏夜出。
娜塔莎抱着自己的小妹妹，穿过后院推开后门走进房子：“你想吃什么？让我们看看爸爸妈妈今天在冰箱里留下了什么”
“芝士通心粉？”声音里哭意不再。
“你就只知道芝士通心粉，”娜塔莎挠她的痒痒肉，“蔬菜呢，也要吃”
“不要..哈哈哈”叶莲娜痒笑出声，在姐姐的怀里晃来晃去。
“谁是小淘气”
“我才不是！而且今天你要给我读故事！两个！”
“是吗？如果你今晚吃西兰花，我会考虑你的要求”
“才不要！”叶莲娜反过来挠她的痒，姐妹两人在冰箱前笑成一团。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还剩下多少。
“他回到了长大的山谷，回到他的家人身边..”转头看到身边小人儿已经入睡，娜塔莎轻轻合上书，起身下床去到厕所。先前她把那卷皮革放进了洗手台上的柜子。
【请在仔细阅读随信附上的材料后，于 [7月31日] 前通过您收到的信使给予我们答复。】
【我们静候您的猫头鹰、或是通过您的父母给予回复。】
因着是室内，光照充足的环境里深绿色的字迹不再发光。她试探着把灯关上，果然看到不明材质的墨水再次变得流光熠熠。
魔法。
旺达，斯特兰奇，阿斯加德。
奇异而短暂的一生中，她怕是什么都见过了。会发邮件的浣熊，时空穿越，外星球。
要她说，那三十多年体感上要漫长太多了。
魔法。
她又看回“北美魔法国会（MACUSA）”，“《国际保密法》”字眼。
这是新的。
事实上，莫名其妙回到红房子，洗脑出任务，突然摔倒恢复记忆。
这有些太多了。
逃离俄亥俄，避开红房子。
那叶莲娜呢？还有布达佩斯，德雷克夫，灭霸。
回到红房子。
既然她已经做过一次，同样的步骤再来一遍没道理会搞砸。
克林特。
她可以兵不血刃拿下一个又一个目标，可以运用不熟悉的外星武器重创外星人，可以付出生命去擦除她的红色清单。
但现在，她却惶惶然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下一步。
而且她也不再有那张红色清单了。
“娜塔莉娅？”
思绪被打断，娜塔莎顺手把皮革卷藏进马桶抽水箱，打开门轻声应道：“妈妈，叶莲娜睡了”
“嘘，我需要你穿好衣服，我们得走了”
“我们要去哪？”原来任务完成的日子是今天。
“去某个地方，宝贝，快去换衣服，你爸爸会照顾叶莲娜”
没有留给她缓冲的时间，一家四口已经坐在车里。
所以，不是现在就是永远。
It's now or never.
车窗外沿途房屋闪过，很快只剩下零星树木和荒土。
直到再次看到存放着飞机的塑料棚，娜塔莎抱起睡眼朦胧的叶莲娜，推开车门向棚子里去。
“嘘嘘，很快就好了，嘘”
帮着梅丽娜把叶莲娜抱进机舱，梅丽娜转过来抱她：“你也上去，照顾好你的妹妹”
她顺着身下那股推力攀住舱门框爬进去：“那爸爸呢？”
梅丽娜坐进驾驶舱关上门：“不用担心，他会来的”
“不！我想要他一起！”娜塔莎从关到一半的机门跳出去，拽着把手施力以确保起飞之后叶莲娜不会不小心从间隙掉出去，然后在听到舱门落锁声之后泄力落地。
“娜塔莉娅！”
警笛声适时响起，飞机不得不启动。
无人注意的机翼阴影下，一道身影迅速地闪进低矮灌木。
警车一，阿列克谢会解决掉。
警车二。
娜塔莎疑惑地眯起眼睛。
神盾局。
上一次她人在飞机里，没能看到第二辆是神盾局的车。
目的是制衡第二辆车。
迅速做下判断，娜塔莎从背后取出出门前夹在后腰的□□，左手做稳定枪托托起握着枪的右手。
十一岁的身体太小了，三年潜伏之后完全丧失训练痕迹，没有肌肉，稳定性也很低。
她手里的□□..有效射程是15米，她离目标车的距离…
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
这辆车马上就会右转绕车截停飞机，机会只有一次。她全身绷紧，目光紧锁着不断转动的车前轮瞄准。
“砰、砰砰”
枪声很小，感到弹闸打空的手感，她才发觉已经打完了七颗子弹，而那辆车也如她记得的那样右转绕到建筑后。
一定要有效，一定要有效。
黑暗里，灌木丛有一道正在祈祷的身影。
“叱——”
“轰隆隆隆”
刹车声和起飞声一同响起。
灌木丛中的身影扬起一边嘴角，紧接着又是一个闪身，隐没于夜色中。
讲个冷笑话：
2点击。
冷圈人把自己冻死了。[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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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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