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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时,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宇佐木是被指尖传来的细微痒意弄醒的。她缓缓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有栖垂眸看着她的模样——他侧身躺着,手肘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指腹正顺着她的指尖纹路慢慢摩挲,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玻璃,生怕惊扰了她的睡眠。

他眼底还盛着刚睡醒的惺忪,眼尾带着淡淡的红,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睡得安稳。察觉到宇佐木的动静,有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立刻放软,像浸了温水的棉花:“醒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宇佐木轻轻点头,撑着身子坐起来,背后的枕头还残留着体温,带着熟悉的安心感。昨晚借着海浪声的白噪音,还有有栖温柔的轻拍,她终于摆脱了连日来的失眠,睡了个安稳觉。此刻醒来,眼底的红血丝淡了不少,连带着精神都好了些,指尖的颤抖也比之前轻了许多,只是一想到下午要去见隆二教授,心里还是像揣了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再躺会儿也没关系,”有栖见她坐着发呆,以为她还没缓过劲,伸手想帮她把枕头往上垫了垫,“离下午两点的约定时间还早,我先去厨房做早餐,等做好了再叫你。”

宇佐木摇摇头,掀开被子下床,脚步还有些虚浮——毕竟是久违的安稳睡眠,身体还带着一丝慵懒,可她还是刻意挺直了脊背,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睡衣。她不想再让有栖看见自己怯懦、消沉的样子,哪怕心里的不安还没完全散去,也要试着摆出从容的姿态,让他少担心一点。

“我跟你一起去厨房,”她走到有栖身边,声音比刚才轻快了些,“帮你递递东西也好,总躺着也没意思。”

有栖看着她眼底的坚持,没有拒绝,只是笑着伸手,帮她拂掉肩上的发丝:“好,那我们一起去。”

厨房的窗户开着,清晨的风带着楼下花园里草木的清香吹进来,夹杂着几声清脆的鸟鸣,吹散了室内残留的沉闷。有栖系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鸡蛋、牛奶和吐司,熟练地打开燃气灶,往平底锅里倒了少许油。油星在锅里轻轻跳跃,发出“滋滋”的轻响,他磕了个鸡蛋进去,金黄的蛋液瞬间在锅里散开,裹着淡淡的香气,渐渐凝固成蓬松的形状,是宇佐木从小吃到大的味道,熟悉又治愈。

“帮我递下盐罐吧,”有栖回头看见宇佐木站在门口,顺手递过一个洗得干干净净的番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感受到她的手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凉,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就在那边的柜子上,第三层,白色的陶瓷罐。”

宇佐木接过番茄,指尖触到冰凉的果皮,又转身走到柜子前,准确地找到盐罐。冰凉的陶瓷触感从指尖传来,带着一丝踏实,她拿着盐罐走到有栖身边,轻轻放在灶台上,看着他往煎蛋上撒了少许盐,动作熟练又认真。这样琐碎又平淡的日常,像是一层柔软的保护膜,把她和那些糟糕的自我否定、失利的痛苦隔离开来,让她暂时忘了“心理疏导”的沉重,忘了对未知的恐惧。

“隆二的工作室我前两年去过一次,”有栖一边把煎好的鸡蛋盛进白色的盘子里,一边轻声说起隆二教授工作室的情况,刻意避开“权威”“专家”这类容易让人产生压力的词,只捡轻松的细节讲,“是个带小院子的独栋房子,外面围着一圈月季,现在这个季节应该快开花了。院子里种了很多绿植,有绿萝、龟背竹,还有几盆多肉,打理得很整齐,走进去就觉得很舒服,特别安静。”

他顿了顿,把吐司放进烤箱,又拿出牛奶倒进杯子里,准备放进微波炉加热:“工作室里面也很温馨,不是那种冷冰冰的诊室,墙上挂着一些风景画,还有书架,上面放了很多书,要是等我的时候觉得无聊,院子里还有一张藤椅,你可以在那儿坐会儿晒晒太阳,或者看看书,都很自在。”

宇佐木咬着手里的番茄,酸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听着有栖的话,心里的不安一点点减少。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有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她缓解压力——从昨晚反复斟酌给隆二的消息,到今早刻意聊工作室的环境,再到避开所有沉重的话题,每一个细节都藏着他的用心,就怕给她增加负担。

“他……会不会很严厉啊?”沉默了一会儿,宇佐木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在她的想象里,能成为国立大学临床心理学教授的人,应该是严肃又锐利的,眼神像手术刀一样,能轻易剖开人的内心,把那些藏在深处的脆弱和恐惧都暴露出来。一想到要面对这样的人,要把自己比赛失利后的狼狈、自我否定的痛苦都讲出来,她就忍不住紧张,指尖又开始微微发颤。

有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安抚:“不会的,你放心。隆二看起来确实比一般人冷淡些,不爱说话,可他特别懂怎么照顾来访者的情绪,从来不会摆教授的架子。”

他想起以前和隆二聊天的场景,继续说道:“以前我跟他聊起过竞技体育运动员的心理问题,他说‘运动员的脆弱从来不是弱点,而是拼尽全力对抗极限后,最正常的情绪反应’。他不会强迫你说不想说的话,也不会随意评判你的想法,更不会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你,只会顺着你的节奏,慢慢帮你梳理情绪。”

有栖放下手里的牛奶杯,走到宇佐木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温柔又带着力量:“所以你不用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教授’,就当是跟一个认识很久、懂心理的朋友聊天,把心里想说的话、藏着的委屈都讲出来就好。要是聊到一半觉得不舒服,或者不想再聊了,就跟他说,我们马上就走,不用勉强自己,我一直都在外面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

宇佐木点点头,心里的石头渐渐落了些。有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她对下午的见面少了些恐惧,多了些微弱的期待。或许,隆二教授真的不像她想象中那样严厉;或许,他真的能帮自己走出低谷;或许,她真的能重新找回以前那个自信、坚定的自己,重新站在岩壁前。

早餐很快就做好了,摆在餐桌上——金黄的煎蛋、烤得松软的吐司、温热的牛奶,还有一盘切好的草莓,都是宇佐木喜欢的。两人坐在餐桌前,慢慢吃着早餐,偶尔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题,比如楼下的月季快开花了,比如周末可以去超市买些新鲜的蔬菜,气氛轻松又温馨,没有了之前的沉闷。

早餐过后,有栖去书房处理工作室发来的文件,毕竟推掉了一天的咨询,还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回复。宇佐木则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发呆。书桌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她三年前全国总决赛夺冠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穿着亮橙色的攀岩服,举着金色的奖杯,笑得一脸灿烂,眼睛里满是自信和光芒,像个闪闪发光的小太阳。

她伸手摸了摸照片里的自己,指尖传来相框的冰凉触感,心里一阵酸涩。她多久没那样笑过了?多久没再拥有过那样坚定的眼神了?自从半决赛失利后,她眼里的光好像就消失了,只剩下迷茫和自我否定,连看着这张照片,都觉得有些陌生。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宇佐木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教练”两个字,心里微微一紧,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教练。”

“佐木,身体好点没?”电话那头传来教练熟悉的声音,带着关切,没有丝毫责备,“昨天比赛结束后,我也没好意思给你打电话,怕打扰你调整情绪。训练馆的门一直为你开着,等你调整好状态,随时回来,我已经把那个薄片岩点的模拟版准备好了,等你回来,我们一起练。”

顿了顿,教练又说:“对了,队友们也都很想你,刚才还在跟我念叨,说等你回来,就一起去吃你最喜欢的火锅,给你接风。我把大家训练的照片发给你,你看看,大家都在等你。”

挂了电话没多久,宇佐木就收到了教练发来的照片。照片里,队友们穿着统一的训练服,站在岩壁前,对着镜头比着“加油”的手势,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眼底满是对她的期待。看着照片里熟悉的面孔,宇佐木的眼眶突然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输了比赛,没能进入决赛,让教练和队友们都失望了,甚至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的期待。可没想到,他们不仅没有责怪她,还一直在等着她,为她加油,为她准备好训练的岩点,甚至惦记着要请她吃火锅。这份沉甸甸的情谊,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她的全身,也让她心里生出一股力量。

她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不能再困在失利的阴影里自我否定了。为了教练的期待,为了队友的陪伴,更为了自己坚持了八年的攀岩梦想,她都要振作起来,都要努力走出低谷。

宇佐木擦干眼泪,拿起手机,认真地给教练回了句:“谢谢教练,也谢谢大家,让你们担心了。我很快就会调整好状态,回到训练馆,跟大家一起训练,一起备战下次的比赛。”

发送成功的那一刻,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勇气,之前的不安和恐惧好像都被这股勇气驱散了。不管下午的见面有多难,不管疗愈的过程有多漫长,她都要坚持下去,都要努力找回自己。

“准备出发了吗?”有栖的声音从房间门口传来,他已经换好了一身休闲的衣服,手里拿着宇佐木的外套,还有一个装着温水的保温杯,“我们提前走一会儿,这个点路上应该不堵车,还能在工作室附近的咖啡馆坐会儿,点杯你喜欢的拿铁,平复下心情,再过去也不迟。”

宇佐木站起身,走到有栖身边,接过外套穿上,又接过他手里的保温杯,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让她心里暖暖的。“准备好了。”她抬头看向有栖,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怯懦和迷茫,多了些坚定和从容,“我们走吧,去见隆二教授。”

有栖看着她眼底的变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悬了两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些。他伸手,紧紧牵住宇佐木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给她传递着满满的力量:“好,我们一起去。不管接下来会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两人走出家门,门外的阳光正好,温暖地落在身上,驱散了最后一丝凉意。宇佐木牵着有栖的手,走在人行道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有背着书包上学的孩子,有提着菜篮买菜的老人,还有匆匆赶路的上班族,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忙碌着,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看着这样的景象,宇佐木心里渐渐安定下来。她知道,接下来的路或许不会一帆风顺,或许还会遇到很多困难,或许疗愈的过程会很漫长,但只要有有栖在身边陪着她,只要自己不放弃,不退缩,就一定能走出阴霾,重新站上那个承载了她所有梦想的岩壁,重新找回眼里的光。

车子驶离小区,朝着国立大学的方向开去。宇佐木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路边的树木抽出了新芽,花坛里的花儿竞相开放,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她轻轻握紧了手里的保温杯,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宇佐木,加油。这一次,不是为了夺冠,不是为了别人的期待,而是为了找回那个曾经勇敢、坚定、热爱攀岩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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