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咖啡馆的木门没锁,推开门时风铃的响声比上次更急促,像是在雀跃。田中治不在吧台后,只有那壶没喝完的咖啡还放在炉子上,氤氲着淡淡的热气。
“田中前辈?”毛利鸢轻声喊了一句,回音在空荡的店里散开。
阁楼的楼梯传来“吱呀”声,松田率先冲上去,安室透紧随其后,脚步快得几乎要踩空。毛利鸢和柯南跟在后面,楼梯扶手积着薄薄的灰,显然很久没人走过。
阁楼很小,只有一扇天窗,晨光从玻璃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角落里堆着些旧箱子,墙上挂着幅樱花图,画框边缘已经褪色。而窗边的藤椅上,坐着个穿着灰色毛衣的男人,正低头翻看着一本笔记,侧脸的轮廓温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是诸伏景光。
他比照片上清瘦了些,眼角多了几道细纹,但眼神依旧清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安室透,他手里的笔记“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安室透僵在原地,眼眶一点点泛红,喉结滚动了很久,才挤出两个字:“景光……”
诸伏景光突然笑了,像个孩子似的,眼角有泪光闪落:“降谷,好久不见。”
松田走过去,一脚踹在他的椅子腿上,语气恶狠狠的,眼眶却红了:“你个混蛋!躲在这里喝了多少咖啡?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快疯了!”
“抱歉。”诸伏景光弯腰捡起笔记,递过去,“里面是‘酒厂’的核心成员名单,还有他们的资金链。我怕被内鬼发现,只能藏在这里,等风声过了再……”
“等樱花谢了就回来,是吧?”毛利鸢走上前,举起腕上的铃铛,“你的乌鸦传信收到了。”
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铃铛上,红绳上的“令”字印记已经淡了许多,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这铃铛……你是毛利小姐?老杨前辈跟我提过你,说你是个勇敢的孩子。”他看向柯南,“这位小朋友是……”
“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柯南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诸伏先生,你真的躲在阁楼里很久了吗?”
“差不多半年了。”诸伏景光指了指角落里的行军床,“田中前辈每天给我送吃的,这里很安全,‘酒厂’的人绝不会想到,他们找了十年的‘代号者’,就藏在最显眼的地方。”他拿起桌上的一个保温杯,“这是田中前辈刚送上来的味增汤,还热着,你们要不要喝?”
安室透突然走上前,一把抱住他,力道大得像要把人揉进骨血里。“为什么不联系我们?”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委屈,“我们以为你死了……”
“不能联系。”诸伏景光拍了拍他的背,声音很轻,“林隼人一直在盯着你们,我怕消息传出去,会连累更多人。而且……”他笑了笑,“我想亲手把所有证据集齐,给那些牺牲的人一个交代。”
阁楼的天窗被风吹得轻响,晨光恰好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安室透的手还带着伤,缠着纱布;诸伏景光的手有很多细小的疤痕,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两只手合在一起,像那枚终于拼完整的徽章,再没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松田打开诸伏景光的笔记,里面的字迹密密麻麻,记录着“酒厂”的交易时间、地点,还有每个成员的弱点。“好家伙,你这是把他们的老底都掀了。”他指着其中一页,“这个‘夜枭’的真实身份,你早就知道了?”
“嗯。”诸伏景光点头,“林隼人本性不坏,只是被胁迫了。我在笔记里留了后路,就是希望有天能给他一个回头的机会。”他看向窗外,樱花花瓣正顺着天窗飘进来,落在笔记上,“现在看来,樱花还没谢,我们都还有机会。”
毛利鸢摸了摸腕上的铃铛,红绳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铃铛轻轻晃动,发出“叮铃”一声轻响,像是在回应。她忽然明白,那些藏在黑暗里的等待,那些咬着牙的坚持,从来都不是孤单的。
楼下传来警车的声音,是松田叫来的支援。安室透扶着诸伏景光站起来,两人并肩往楼梯走,影子在晨光中交叠在一起,像极了警校照片里的样子。
柯南捡起地上的樱花花瓣,夹进笔记本里,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毛利鸢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跨越了十年的等待,终于在这个樱花将开未开的清晨,迎来了最温柔的结局。
阁楼的晨光依旧温暖,故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而腕上的铃铛,还在轻轻响着,像在诉说着一个未完的故事——关于守护,关于重逢,关于那些在黑暗里从未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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