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医院的电梯在顶楼停下时,“叮”的轻响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刺耳。安室透握紧了藏在袖口的短刀,诸伏景光则摸出腰间的麻醉枪,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推门而出。
顶楼的天台风很大,吹动着晾晒的白色床单,像一面面招魂的幡。朗姆背对着他们站在边缘,身形佝偻,手里拄着根拐杖,拐杖头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你们来了。”他转过身,脸上戴着个单片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浑浊却锐利,“比我预想的早三分钟。”
“宫野明美在哪?”安室透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扫过天台——除了朗姆,没有其他人。
朗姆轻笑一声,拐杖在地面上敲了敲:“急什么?先看看这个。”他抬手一挥,天台上的投影幕布突然亮起,画面正是药房里宫野明美的身影,只是这一次,她的动作停在注射的瞬间,镜头拉近,能看到她脖颈上有个极淡的针孔。
“她不是宫野明美。”灰原哀的声音突然从安室透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跟了上来,脸色苍白如纸,“我姐姐有严重的晕血症,不可能做注射这种事。而且……”她指着屏幕上女人的手腕,“那里有个蝴蝶纹身,我姐姐没有。”
朗姆似乎并不意外,拐杖又敲了敲地面:“观察力不错,雪莉。”他刻意加重了“雪莉”两个字,“但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她和你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投影画面突然切换,出现了一个实验室的场景,无数个培养舱排列整齐,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一个“宫野明美”,面容、身形,甚至连细微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克隆人。”诸伏景光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们在用宫野明美的基因做克隆实验?”
“答对了。”朗姆的镜片反射着寒光,“这些‘样品’不仅能替我们做事,还能在关键时刻……当替身。”他看向灰原哀,“比如,引你出来。”
天台的门突然被推开,琴酒带着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他们。“朗姆大人,该收网了。”
安室透将灰原哀护在身后,与诸伏景光背靠背站着:“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们?”
“当然不。”朗姆的拐杖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枪管,“我真正的王牌,是这个。”他对准天空开了一枪,信号弹在云层中炸开,化作一团绿色的烟雾。
几乎同时,中央医院的警报声凄厉地响起,广播里传来护士惊慌的声音:“紧急通知!各科室请注意,发现不明气体泄漏,疑似有毒,请立即组织疏散!”
“是‘样品’。”灰原哀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们在医院的通风系统里释放了毒素!”
朗姆笑得更加得意:“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留在这里被我们抓住,要么下去救人,被毒素感染。”他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小巧的盒子,“当然,解药在我这里。”
安室透看向诸伏景光,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已经做出了决定。“诸伏,带灰原走!”安室透突然冲向琴酒,短刀划破空气,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你怎么办?”诸伏景光喊道。
“我去拿解药!”安室透的声音被枪声淹没,他动作敏捷地躲避着子弹,像一只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的猎豹,“告诉松田,封锁通风系统的总闸在地下三层!”
诸伏景光咬了咬牙,拽起灰原哀冲向消防通道。灰原哀回头望去,看到安室透被黑衣人包围,却依旧在奋力厮杀,阳光照在他的背影上,竟有种决绝的悲壮。
天台的风越来越大,吹动着朗姆的披风,他看着安室透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降谷零,你以为你能赢吗?你和你那个死去的父亲一样,都是自不量力。”
安室透的动作猛地一顿,难以置信地看向朗姆:“你说什么?我父亲……”
“哦?你不知道?”朗姆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拐杖,“你父亲当年也是‘酒厂’的人,代号‘白干’,是他亲手把你送进警校当卧底的。可惜啊,他后来想反水,被我亲手解决了。”
这个消息像一道惊雷,炸得安室透头晕目眩。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很晚回家,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那句“爸爸对不起你”;想起自己加入“零”组的初衷——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在父亲布好的局里。
“分心可是会送命的。”琴酒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胸口,扣动扳机的瞬间,安室透猛地侧身,子弹擦着他的肋骨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他忍着剧痛扑向朗姆,短刀直指那枚装着解药的盒子。朗姆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拼命,踉跄着后退,盒子掉在地上,滚到天台边缘。
安室透和琴酒同时扑过去,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拳头和膝盖落在对方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安室透的肋骨传来剧痛,视线开始模糊,但他死死盯着那只盒子,像盯着唯一的希望。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再次被推开,赤井秀一带着FBI探员冲了进来,枪声瞬间响彻云霄。“琴酒,这次你跑不掉了!”
琴酒见状不妙,狠狠踹开安室透,转身冲向消防通道。朗姆则趁乱抓起地上的盒子,纵身跳下天台——那里早有一架直升机在等待,螺旋桨的轰鸣声越来越远。
安室透挣扎着爬起来,看着朗姆消失在天际,嘴角溢出一口鲜血。赤井秀一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块手帕:“没事吧?”
安室透摇了摇头,目光望向楼下——诸伏景光和灰原哀已经到达地下三层,通风系统的总闸正在被关闭,绿色的烟雾渐渐消散。他笑了笑,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天台的风依旧很大,吹走了硝烟,却吹不散那些刚刚被揭开的真相。安室透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父亲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笑得温和,和记忆里的酒气截然不同。
他知道,朗姆的话未必全是真的,但父亲的身份,还有那个隐藏在时光里的秘密,终究要被揭开。而这场追逐,也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变得更加复杂,更加凶险。
楼下传来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中央医院的危机暂时解除。但安室透站在天台边缘,看着脚下渐渐恢复秩序的城市,心里清楚,这只是朗姆布下的又一个迷局,而那个关于“白干”和克隆人的秘密,才是真正致命的陷阱。
阳光刺破云层,照在他带血的脸上,却没带来丝毫暖意。因为他知道,下一场较量,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他们,而这一次,赌注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真相,还有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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