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突然间，一道响亮的嘶吼声震醒了半栋住院部。
十楼。
季昔尘察觉到声音里的精神力威压，抬头往上面看了一眼，猜测这只变异丧尸的实力应该不弱。
随后，他注意到旁边的女孩一副缩着脖子，瞳孔猛颤的害怕模样，问道：“怎么了？”
“我觉得应该是……那个医生弄出来的丧尸在叫。”
女孩的眼神里藏着恐惧：“他说我和肖肖哥是失败品，那个是完成品，还说打算让完成品吃掉我和肖肖哥，所以我们就逃跑了，他现在肯定是要让丧尸来吃我了……”
“他说？”
“嗯，我听到他说的，他喜欢自言自语。”
季昔尘：“……”
那人有什么毛病？
“大哥哥……”女孩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巴巴问：“你会去杀掉那只丧尸吗？”
季昔尘面无表情地瞥了对方一眼。
他虽然是没有了杀心，但不代表自己就对这个女孩改观了，之前是谁先动手攻击人的，他可还记得清楚呢。
“认识一个叫‘卫陵’的人吗？”他问。
女孩迟疑地点点头，随后大概是觉得刚才的迟疑显得可信度不高，又立即补充道：“我记得他在上面的楼层里，现在应该还活着。”
“是吗，”季昔尘意味不明地看向她，说道：“还活着就好，正好我要去杀了他，就是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女孩眸子一闪：“我想起来了，那个被医生变成丧尸的人就是卫陵！”
说谎，还想把他当枪使？可以。
“你走前面带路，上去，”季昔尘抬抬下巴朝楼梯的方向示意：“要是敢做什么小动作，我会立即杀了你。”
原本还想再问一些其他情报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这个女孩说的话根本就不能信任。
找个理由和机会杀掉她，才应该是最正确的做法……
与此同时。
十五楼病房里。
“哎祝煦，刚才那一声你听到没？”正站在窗边往下看的男人问。
祝煦闭着眼睛躺靠在床上，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病态的红，额头冒汗，一副难受的模样，说：“没聋。”
“你感觉怎么样了，还没好吗？”男人回头看他。
“没好，别烦我。”
男人就要烦他：“开飞机来的那几个，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还能‘看’到不？”
祝煦依旧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突然皱起眉头说：“没了，在卫陵那，准备迎接新的实验体吧。”
“啊？死这么快！”男人惊讶。
直接撞人家枪口上了，死得能不快吗，祝煦心想。
随后他继续开口说道：“还有几件事，第一，又有几个人进来了，其中一个异能者和一只半丧尸还在往上跑，可能要跟卫陵或者跟我们撞上。
“第二，七楼的那具尸体还是被丧尸吃了，恭喜，住院部又多了一只变异丧尸。第三，二十一楼的肌肉丧尸把自己蠢死了，跳窗出去摔成了一摊肉泥。”
“第四，”祝煦半睁开眼睛，狭长的眼型再加上迷离的眼神，显得整个人懒洋洋的：“大元，帮我拿一下眼镜，谢谢。”
崔大元看了眼就摆在床头，距离青年只有一臂之遥的半框眼镜：“……”
“你怎么还没懒死？”他无语地嘀咕着，还是任劳任怨的走上前去，拿起眼镜递给对方。
祝煦接过眼镜戴上，镜片后的双眼一下子清明了许多：“我不懒，怎么觉醒这么爽的异能？”
“不是，卫陵说的结论你还真信啊？”
“越是渴望得到什么，就越有可能会觉醒什么样的异能，这不是很合理吗？”
祝煦说道：“卫陵渴望掠夺，所以只有他那样的异能，才可以提取晶核里的能量……要不是他非要拿晶核做实验，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升级了。”
崔大元不以为意，开玩笑似的笑着说道：“哦——你不是说你现在还要继续觉醒异能吗，那你赶紧渴望点儿厉害的，变成末世第一高手啊。”
“嗯，我正在想。”说着，祝煦翻身准备下床。
崔大元问：“不是还没好吗，你要干什么去？”
“去看看能不能捞一把那个要上来的异能者，再给卫陵送人头他就要上天了。”祝煦说道，双脚正要踩在地上时，他低头看了眼脚下：“帮我把鞋踢过来，谢谢。”
崔大元看了眼距离青年的脚不到半米远的鞋：“……”
“怎么不懒死你！”
*
十二楼。
手术室里，地上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手术台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个昏迷的活人。
卫陵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的作品，走出手术室。
他不紧不慢地摘下手套，取下口罩，脱掉身上脏污的白大褂，又随手从路过的窗口里挑了件干净的穿上。
新的白大褂上还挂着属于原主人的胸牌，他也毫不在意，目标明确地走向一间病房。
正是之前发出过动静，害得他差点暴露的那间。
卫陵推开门走进去，精神力威压发动的瞬间，屋内暴躁至极的变异丧尸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是一只穿着病号服的光头丧尸，从外形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性别，皮肤青白干皱，甚至都快看不出什么人类的特征。
“坐。”
丧尸似乎是迟疑了一会儿，随后在对方的威压之下，缓缓弯曲双腿坐在了地上。
“站起来。”
丧尸听话地站起身。
卫陵满意地点头，随后指着窗户说道：“把玻璃给我打烂。”
丧尸却是歪了歪头，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这个，是玻璃，”卫陵走过去敲了敲窗户，又说了一次：“你，用手，打烂——”
丧尸蹑手蹑脚走到窗边，跟着他的动作抬手敲了敲窗玻璃，显然是依旧没能听懂指示。
“蠢货。”
卫陵顿时面露杀气，而在看到丧尸恐惧地缩了缩脖子的动作后，才收敛了些，一脸可惜道：“又是一个失败品。”
他可没那个耐心给丧尸宝宝锻炼智力。
按理来说，由人类转变而成的丧尸都不应该会是傻子才对，可惜事实就是如此，现在外面那些普通的丧尸，会弯一弯膝盖上下楼梯都算聪明的了。
但卫陵想要的不是这种，他需要强大的、聪明的、听话的工具。
不过这只虽然笨是笨了点，但好歹是够听话的，也算是有进步了。
“之前逃跑的两个失败品给你当养料好了，嗯，他们应该还活着吧？记得好像是往楼下跑了……”
卫陵招手示意丧尸跟着自己，接着一路带到楼梯口，打开门让它出去：“自己出去捕猎吧，记得回来就行——哦对，你听不懂是吧？”
他看见丧尸的一脸傻样就来气，干脆抬脚将其踹下楼梯：“滚吧，蠢死你算了！”
随后把门一关，他又开始叹气：“要是能结合一下就好了，之前那两个半成品都很聪明的，就是实力太弱了……”
不过他现在还有两个送上门来的实验体呢，运气真不错。
想着，卫陵双手插兜，愉快地哼着小曲儿往回走，决定今天都不用出去‘捕猎’了，守着他的实验品就好。
*
另一边的楼梯间。
季昔尘让女孩走在前面，方便自己监视，然后两人就这么去十一层逛了一圈，没看到有活人，接着又打算去十二层看看。
走到这里时，女孩却是死活都不愿意再打头进去了。
“里面有什么？”季昔尘问。
女孩抖如筛糠，死命摇着头小声说道：“那个医生……祝煦，他就在这一层。”
“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感觉到的，不知道他之前对我做了什么，反正我就是觉得他很可怕，不敢反抗他的命令……刚才我又有了那种感觉，他肯定就在里面。”女孩连连后退，甚至贴到了墙边，一副随时准备往下逃跑的姿态。
“是吗，你只怕他，不怕我？”说着，季昔尘猛地释放出威压砸在女孩身上，面露杀气：“我才说过的吧，敢做什么小动作，就立即杀了你——”
不出意外地，季昔尘看到对方身形一颤，在威压下恐惧得瑟瑟发抖。
果然是很弱的‘失败品’啊，早知道用威压就能解决这两人，他之前也不必耗费那么多体力了。
最后在威压之下，女孩眼眶里含着泪，最终还是转动身体朝门口走去，抖着手臂准备推门——
*
祝煦站在十五楼楼道口，闭着眼睛感受了好一会儿，突然皱着眉开口道：“那人还真打算送上门去啊，又是个撞枪口的……”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救人啊！”崔大元急道：“带路带路——”
祝煦睁开眼睛，神色恹恹：“我可是带病救人，他最好知道该怎么感谢我。”
虽然发烧的状态并不影响使用异能，但大脑胀胀的，用起来还是会很难受。
“是要他给你送个礼吗，还是颁个‘妙手回春’的奖啊？祝医生。”崔大元还有空闲开玩笑，看来也不是很急。
于是祝煦也开玩笑道：“除了最没用的以身相许，我都能接受。”
崔大元没忍住笑了：“看来祝医生收到过不少‘以身相许’啊。”
也是，就对方这优越的长相，不愁找不着对象。
“哎我是真好奇——就你这懒样，在床上不会也懒得动吧？”崔大元一脸揶揄加好奇地问。
祝煦斜了他一眼：“你想得太远了，我压根就懒得谈恋爱，麻烦。”
“……”
崔大元朝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两人很快到达十二层，同时暂停了聊天状态。
“卫陵在12C的3号手术室，估计是守着那两个作品去了，他刚才还放走一只变异丧尸进了C区楼道，而撞枪口那位走的是A区的楼道，离我们更近……”
祝煦迅速敲定计划：“我先跟你进去走一段，然后你去拦人，我注意卫陵动向，尽量不惊动他把人带走。”
崔大元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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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十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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