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波人慌慌张张挤下来，前面的人看见一楼的情形便立即停下脚步，后面的人却压根不管，只顾着继续拼命往前挤。
脚步声、尖叫声、咒骂声顿时混在一起，吵得整栋楼嘈杂至极。
“别挤了！往空地走！”
“下面也有丧尸！”
“往二楼走——”
一些人想要维持秩序或者传达信息的声音被完全掩盖。
身后尖利嘈杂的声音堪比精神力攻击，吵得季昔尘头疼，何况楼梯压根就站不下那么多人，再继续混乱下去，恐怕就是全军覆没的节奏了。
果然人多还是麻烦。
而且三楼的向欣荣怎么还没下来？
对方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季昔尘实在不放心，早知道就让她住自己隔壁了，否则以现在这个丧尸鼠的数量和速度，进化者很难招架。
刚想着，头顶就传来向欣荣经过喇叭扩大的声音：“窗边的人小心！老鼠是从窗户爬进来的！所有人去二楼餐厅集合，不要堵在楼梯上，不要落单，手电不要照人眼睛——”
司鹤也紧接着喊道：“我断后！你们先下去！二楼——季昔尘在不在？！”
这么嘈杂的环境下，季昔尘才不会跟着扯嗓子吼，他只需要让一个人听到就够了：“吴琴，让他们安静。”
“安——静——”
吴琴的声音不大，却在精神力的作用下极具穿透力。
‘安抚’生效，混乱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就连狂躁的丧尸鼠都跟着缓和了速度和攻击。
季昔尘趁机开口：“徐圳开盾！守住三楼的人，二楼交给我，司鹤直接无差别攻击！”
好在之前为了安全起见，酒店就只安排二三楼住了人，现在看来确实能减少些麻烦。
“开了！”徐圳立即回应。
同时季昔尘也展开精神力护盾，再结合念力扩大范围，勉强护住了二楼众人的头顶：“司鹤！”
无形的精神力从三楼爆发出来，穿透楼层、无差别攻击着丧尸鼠和所有人。
密密麻麻的丧尸鼠瞬间就噼里啪啦死了一片，而落到人群身上的则是被护盾挡住。
季昔尘猜对了，司鹤的异能具有穿透力，不像他的念力冲击波那样会攻击到实体，因此隔着楼层无差别攻击这种事只能由对方来。
而他的念力并不擅长群攻，用冲击波的话只会无差别攻击，在身后有人的时候就会显得束手束脚。
所以若是让季昔尘来放开了打，徐圳一个人都护不住，恐怕所有人都得和丧尸鼠一起被打成肉泥。
“有很多漏的！”司鹤喊道。
果然，季昔尘用念力将大片尸体扫下楼梯以后，仍然有十几只还活着的在继续往上冲。
不过这点数量就不足为惧了。
那些丧尸鼠刚爬上楼梯就被念力轰飞出去，然后聚集在空中，被无形的力量捏成了泥。
这边是轻松了，楼上的司鹤等人还在奋战：“我杀不完！季昔尘快来帮一下！”
这位群攻选手曾说过自己的异能攻击性不如念力强，因此并不擅长对付防御较高的丧尸鼠。
“外面还有进来的！”向欣荣提醒道。
听到这话，众人提起的心刚放下没一会儿，就又开始隐隐躁动起来。
好在经过了这一波攻击之后，大家稍微冷静下来，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大喊大叫了。
有了喘息之机，其他人便在向欣荣的带领下趁机往二楼餐厅走，季昔尘则是借着念力飞跃上三楼，帮司鹤清理了剩下的大老鼠。
这时他才注意到三楼已经死了不少人，而这些人的死法，竟然和之前在商场里看到的一模一样——都失去了脑子。
难怪大家刚开始会那么混乱，乍一看到这样的死法，的确让人很难保持冷静，更何况对于进化者来说，他们只要被碰到一下就会感染。
但是危机还没结束，丧尸鼠还在继续往酒店里钻，再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复制刚才的招数只能缓解一时，想要彻底解决，必须要冷静下来思考——
这些丧尸鼠是从哪来的？怎么这么多？为什么在晚上突然出现，又为什么会在有隐蔽型异能的情况下找到他们？
不说胡泽利，就单看司鹤的异能，也足以屏蔽季昔尘的精神力扫描了。
连他都能被蒙蔽，没道理这些脑子小小、能量团也小小的丧尸鼠却能看透啊。
季昔尘又看了眼从窗户里挤进来的丧尸鼠，源源不断，但却井然有序，就像是训练有素那样……
是有丧尸，或者有人在控制它们！
“季昔尘，你能不能用什么东西把门窗都堵上？我可以用异能加固，把那些老鼠都拦在外面。”司鹤说道。
这话听起来有点抽象，但季昔尘竟然诡异地能够理解到对方的意思。
于是他目光在周围搜寻一番后，用念力掀起走廊上的地毯，然后整个竖起来，遮挡住三楼前往二楼的楼梯口。
这下挺好，也不用一个个去封窗了。
司鹤伸手虚晃了一下，精神力便覆盖住地毯，将其成功固定在了楼梯口，牢固得像是原本就长在那上面似的。
下面的楼道和走廊还有些拥堵，时间紧急，季昔尘便干脆一把拽上司鹤，用念力带着两个人先跳到了一楼去。
其余人则在二楼清理丧尸鼠。
经过最初那一波冲击之后，他们也都冷静了不少，逐渐找回了以往战斗时的手感。
季昔尘和司鹤来到一楼，迅速杀了刚钻进来的丧尸鼠，又把门窗都堵好以后，才一起去二楼封窗，再顺便把二三楼之间的其他楼道也给封了。
不得不说司鹤的异能是真有点东西，之前那些丧尸鼠还能够撞破门窗进来，但在用‘附魔’给门窗加上防御buff后，那些丧尸鼠就都被挡在外面进不来了。
这边两人还在忙碌时，其余人终于能够安心休息，横七竖八地躺在餐厅的座位上。
按理来说进化者的体力比异能者要好得多，但司鹤的无差别攻击也是丝毫不弱，季昔尘和徐圳又护得粗糙，进化者们便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些影响。
于是他们这才意识到，在这场战斗中，自己纯粹就是个累赘。
因此战斗平息以后，大家都沉默极了。一时间，除了外面丧尸鼠发出的动静以外，空气中就只剩下众人的喘气声。
随后刘烨站起身，走到餐厅的前台处摸索了一番，又拿着一个便携式LED灯和医疗包回来了。
比手电更明亮的白炽灯照亮了半个餐厅，显现出众人的惨状来。
几个异能者哪怕受了伤也不会有什么事，进化者们则是死的死，伤的……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接着吴琴招呼几个没受伤的进化者一起，拿上医疗包帮受伤的人包扎伤口。
“还……浪费吗？”有人这样问。
吴琴轻轻摇头：“不，你还有希望。”
没一会儿，季昔尘和司鹤封完最后一扇窗户回来，看见这惨烈的现场，也都沉默了。
季昔尘展开精神力扫描一看，在场竟然有一半多的人都已经感染了丧尸病毒。
随后他开始一个个排查自己熟悉的人。
林许、王均、刘烨是最先赶到他身边的，所以相当幸运地没有受伤，范文悦也没事，但向欣荣……被感染了。
季昔尘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向欣荣拽起来，掀开对方明显破烂的衣袖，看见上面有几道细小的抓痕。
的确是被感染了，但还没有到绝境。
他记得免疫丧尸病毒的规则是【进化者升级时短暂免疫病毒】。
而这种程度的伤口，根据之前的经验来判断，至少也还可以再活上十个多小时，所以只要在这十个小时以内让向欣荣升级，就可以活下来了。
向欣荣见少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苦笑着安慰：“其实受伤了也不一定会变异的，我见过有人被抓后没事，甚至还有人觉醒异能，所以往好了想——我的运气一向不错，说不定这次还能因祸得福，觉醒异能呢？”
觉醒异能那是不太可能的，季昔尘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来打击对方。
他正思考着该怎样开口解释病毒免疫规则的事呢，外面就突然传来一阵丧尸的嘶吼声：“嗬嗬嗬——”
听上去距离不近，而普通丧尸的声音通常没这么有力，变异丧尸的话……应该是天天没错了。
向欣荣和吴琴也瞬间想到了丧尸男孩，虽然不需要担心一只丧尸的安危，但现在这情况很有可能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外面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刘烨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们想到一块去了，这时突然凑过来说：“刚才那些老鼠很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季昔尘你觉得呢？”
季昔尘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些老鼠不可能识破司鹤的异能，我猜它们是受到控制才会攻进来的，所以我打算出去看看……”
说到这里，他突然神色迟疑地看向向欣荣。
犹豫是担心对方会因为感染而受到排挤，不过看目前的形式和氛围，似乎还没有那个趋势。
“去吧，注意安全，”向欣荣开玩笑似的说：“快去快回，就算真到了最坏的情况，给我留半个小时说遗言也够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没问题。
“嗯，我很快回来。”
外面的丧尸鼠还没退，季昔尘现在没功夫煽情，只是悄声在向欣荣耳边说了句‘别担心，我回来会救你的’。
随后他就到一旁去拽走了司鹤：“帮我开下窗。”
两人没有选择就近的窗户，而是各自带着私聊的心思，一直走到了离餐厅有段距离的位置。
不等季昔尘开口，司鹤就先一脸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向欣荣……”
受少年庇护的王均和刘烨等人都毫发无伤，反观他这边不仅死伤众多，就连对方最亲近的人也没能保护好。
“那你是该挽救一下，”季昔尘没有责怪的打算，直入主题道：“先看看向欣荣还差多少升级。”
“我看不出差多少，但她的确是快升级了，”司鹤敏锐地从对方话里察觉到什么，又问：“怎么了，难道和升级有什么关联？”
“有些进化者感染了病毒却没有变异，是因为他们在觉醒或者升级的过程中，将体内的病毒代谢出去了。”季昔尘简单解释道。
“这样就最好了，”司鹤没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个的，原本遍布阴云的脸瞬间放晴：“好消息是，除了向欣荣，我看到其他受伤的人也有快升级的，正好我还有很多老鼠的脑子里都有晶核，一会儿就去挖出来给大家试试，反正蚊子再小也是肉，说不定都能升级呢。”
季昔尘也正打算说这个，不过对方既然知道，他就不用再多说了：“嗯，那这些事情就交给你，我先出去看看情况，还有……麻烦你多关照一下向欣荣。”
“好，我会的，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会尽快赶回来，你也记得要及时通风。”
他不说，司鹤都差点忘了两人刚才已经把所有缝隙都堵死。
虽然丧尸鼠是进不来了，但空气也同样流通不进来，现在室内又还有这么多人，根本不够呼吸的。
这边季昔尘翻窗离开后，司鹤就立即封好窗户，挨个杀死趁机钻进来的老鼠。
另一边餐厅，却开始混乱起来。
没有被感染的人都站到了旁边去，将疑似感染的进化者们留在了原地，只剩下几个眼熟的人没动。
感染者那方吵吵嚷嚷：
“被抓伤又不代表一定会变成丧尸，你们那边有好多人都是这样过来的，现在居然过河拆桥！”
“还有！你们现在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也都是因为有我们在外面扛伤害，现在战斗一结束，就变脸了是吧！忘恩负义的东西！”
……
幸存者这边还嘴：“劝你们少动气了，别到时候情绪上头加快病毒蔓延！就更活不长了！”
“陈二狗你咒谁呢？！”范文悦立即跳起来吼。
被叫做陈二狗的青年也吼：“范文悦你帮谁说话呢，脑子有病吗？坐在那边是想被传染啊！”
“我……”
“别吵了，”吴琴只好用上异能，开口道：“就算被感染也不会那么快变成丧尸的，而且其中还可能会有人免疫或者觉醒异能，大家都是同伴，到时候还要再继续相处的——我知道你们都有情绪想要宣泄出来，但是现在，还请别闹得太难看。”
“等季哥回来发现有人闹事的话，他可是真的会杀人的。”林许威胁似的补充。
把季昔尘一搬出来，空气顿时又安静了几分。
不仅是因为对少年的惧怕，更是因为经过刚才的战斗以后，众人体会到了对方恐怖的实力，才意识到这条金大腿比司鹤还要粗。
原本在这之前，季昔尘由于性格原因并不如司鹤受欢迎的，但仅仅只是这场战斗，就让所有人都对他改观。
有墙头草开始趁机表忠心：“无论如何，今天我这条命是季哥救的，以后季哥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对！我也是！”
“我不回家了，跟着季哥一起去基地！”
……
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季昔尘仿佛忽然成了这些人的主心骨。
王均不满地嘀咕：“人是他救的没错，但危险也可能是他带来的呀……”
进化者的听力都好极了，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他这声嘀咕。
立即就有人质疑道：“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
“大家都听着呢，可别乱说话。”随后有人附和。
“司鹤的异能隐蔽性很强，只要不是有人经过就不会被解除，”王均有理有据地分析道：“这事本来就提前说过的，有脑子的人都记得，也不会随便在门口走动，可是季昔尘他带了只——”
刘烨意识到什么，立即打断他：“王均！”
“等等——不是这样！”吴琴也猛地站起来。
这副隐藏了秘密的模样，顿时引起了其余人的警觉：
“你刚说什么？”
“怎么，季昔尘带了什么？”
“到底什么事？王均你说呀！”
王均却是看向刘烨，见对方隐晦地朝自己摇头、使眼色，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皱着眉头说了出来：
“那只丧尸就算再听话也不会比人有脑子啊，哪怕不是故意的，也是它碰掉司鹤异能的可能性最大！刘烨你敢说不是吗？”
他们听到了什么？
丧尸？！
人群‘轰’地一下瞬间沸腾了——这次更加激动的依旧是感染者们。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是季昔尘带了一只丧尸进来吗？！”
“你们都知情是不是？但却瞒着我们！”
……
吴琴听着耳边的一声声控诉，脸色越来越白——她无法安慰自己说，不存在王均口中的可能性。
但如果真的是那样……
“琴姐，”林许拍了拍她的肩膀，认真道：“我相信季哥说的，那些老鼠是被人控制了才会攻进来，不是因为天天。”
吴琴扯着嘴角苦笑，心中感动对方的信任和安慰。
“好了！都安静！”
向欣荣已经忍了许久，这下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在场的大部分人还是比较信服她，因此都渐渐管住了嘴，再加上对方此刻也是感染者中的一员，便下意识将她划分到了季昔尘的对立面上。
随后有人问：“欣荣姐，季昔尘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是不是连你也隐……”
“没有，”向欣荣淡淡说道：“我知情。”
众人大惊：“什么？！”
“在真相揭晓之前，希望大家能够冷静一下，我不是想为谁开脱或者找理由，事已至此就算推卸责任也没用。但如果这就是最后的时间，如果接下来我说的话都是遗言，那么我只想感谢你们——感谢在危险到来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将身边的人推出去送死，感谢那些在战斗中受伤的人，没有哭泣、没有懦弱，而是勇敢地冲出来继续战斗。”
向欣荣微微一笑：“我觉得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大家都互相信任着，能够将后背交给队友，所以我请求你们，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请求你们，给季昔尘相同的信任——我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会回来救我。”
于是等司鹤封好窗回来的时候，感受到的气氛就这样安静得堪称诡异。
“怎么了这是？”他一脸茫然。
*
另一边，酒店外。
季昔尘还不知道，自己在众人心目当中的形象一会儿飞上了天，一会儿又降到了谷底。
他刚翻窗出来，第一时间就是去寻找丧尸鼠的源头——意料之中的来源于下水道。
难怪白天逛遍了整个商场，也没有察觉到一丝丧尸鼠的气息，原来这些老鼠都在地下藏着的。
而季昔尘使用精神力扫描时，向来不会注意地下有没有东西，同时也是受到惯性思维影响，他从未考虑过老鼠这么大点的东西能有什么危险性，以至于忽略了这样渺小的种族，其实从来都是靠数量取胜的。
可是控制这些丧尸鼠的家伙，要上哪儿去找呢？
或许天天刚才的嘶吼就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但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丧尸鼠，在这种能量团又多又杂的情况下，精神力扫描很难确定到对方的位置。
正思考着对策时，熟悉的蓝色弹窗忽然跳进了视野里：
【系统升级完成！】
【附赠升级礼包[更新使用说明]。】
季昔尘感叹自己有了不幸中的万幸——系统恰好在这时候完成了升级。
【提示：您有新的任务（3）】
【普通任务：使用（0/1）次[特质]】
【随机任务：解锁（0/1）条[守则]】
【随机任务：解锁（0/1）条[特质]】
他没有理会任务弹窗，而是立即打开【宠物属性】，然后跟随箭头找到了天天的位置。
出乎意料地，竟然在电影院那边。
说起来，司鹤口中那两车在半路上加进来的人，就是执意要住在电影院来着。
虽然这一路上都没有再看到有丧尸鼠聚集，但下水道的事情很难说，也不知道这边有没有受到丧尸鼠的波及。
正好他要来找天天，就顺便看看那些人还活着没有吧。
说是说成电影院，但其实下面的一到三楼都是美食街，只有四楼和五楼才是影院范围。
在靠近目的地之前，季昔尘谨慎地关掉了手电筒。
他这一路都开着精神力扫描，因此能够确定，电影院里面除了天天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丧尸。
而那八个人也都完好无损的——这说明丧尸鼠并没有来过这里。
但古怪的是，那八个人正和天天呆在同一个地方。
丧尸与人类的和谐共处吗？
季昔尘能理解天天的行为，毕竟他嘱咐过对方不准随便伤人，但那几个人类……该不会也都像司鹤一样试图和丧尸交流吧？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
于是借着月光，季昔尘用念力将自己的身体托举到了四楼窗口，随后就看见里面正稍显‘落后’地点着蜡烛。
明明跟酒店离得不远，却没有被丧尸鼠攻击。
明明没有受到攻击，却在这个应该熟睡的时候醒着。
那些疑点也就算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这几个人——在对天天做什么？！
“张嘴，快张嘴啊！”
“这小屁孩是怎么回事？你确定他是丧尸吗？”
“我确定啊，你看这指甲和牙齿，肯定是丧尸！”
“那他为什么不喝我的血、吃我的肉？这到底算哪门子的丧尸？！”
……
八个人，两女，五男，还有一个穿着宽大黑色斗篷，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家伙。
此时其中两个大男人，正一左一右将天天这个小孩子按在沙发上，而那个穿着斗篷的人，则举着自己流血的手掌，试图往天天闭得死紧的嘴巴里塞。
也正是这个斗篷人，刚才说出了令季昔尘都感到毛骨悚然的那句话——‘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听声音有些公鸭嗓，似乎是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
季昔尘就这样飘在窗外，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里面都还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存在。
不过他倒是发现了，除了想要逼天天吃肉喝血以外，这些人就没有做什么其他更过分的事情了。
但……也不能这样欺负他听话的宠物啊。
季昔尘安静的、悄悄地飘了进去。
他非常确定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却诡异地在飘进窗户里的那一刻，就被那个穿着斗篷的少年发现了。
“谁？！”
少年猛地转头，就跟飘在空中的季昔尘对上了视线，顿时吓得连连倒退好几步。
其余人跟着转头，也都被突然出现的大活人吓了一跳。
“嗬嗬——”
天天发出声波攻击，随后趁机逃脱，飞快地蹿到季昔尘身边，指了指窗户下方。
季昔尘低头一看——这下破案了。
只见天天指着的那个地方，窗户下、贴着墙边的位置，正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丧尸鼠尸体。
如果只是老鼠尸体还不能说明什么，可那些尸体的肚子却是异常庞大，并且还一鼓一鼓的，紧接着就像是从沸腾的水里钻出气泡那样，一只只没有长毛的小老鼠，就这样从肚皮上凭空钻了出来……
一只大丧尸鼠，分裂成了好几只小丧尸鼠，这完完全全颠覆了常理。
“是你。”
季昔尘转头看向斗篷少年，此时已经能够确定那些丧尸鼠是谁搞的鬼了。
恰好少年似乎也记得他：“是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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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斗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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