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不要温和的走入那良夜。
01.
接到来自苏沐橙的跨洋电话时，我刚结束了下午的第一节大课。正准备回租的公寓砍两片干巴面包下来充饥，然后接着读文献搞论文答辩，争取这次一定要毕业。不要让在德国的三年成为我五年里最难忘的七年。
以及这里白人饭吃的我是真的生不如死，不过还好，方士谦同志也被我骗来德国读书了，这苦可不止我一个人吃。
不对，小沐橙给我打电话了来着。
“小沐橙，发生什么事了吗？”
时隔三年半，我再一次在沐橙口中听到了有关叶修的事情。如果不是实在是不知道找谁倾诉，苏沐橙的这通电话应该不会跨越八千多公里跨越七个时区打给我，毕竟我和叶修当年闹得挺难看，虽然见面还算朋友。
后面思来想去，我们两个好像一开始也只有朋友这一个结局。
“叶修他…叶修他被嘉世逼着退役了。”
脑袋嗡的一声，似乎停止了转动。手机倒是被我牢牢的拿在手里，没有出现垂直落地人机分离的小逝。
大脑恢复运转的瞬间，我在想，叶修，好像也确实到了该退役的年龄了。25岁，对于大部分人，尤其是早年的选手来说，已经是高龄了。
“…嘉世准备用什么理由解释他退役，成绩不佳，队长引咎辞职？”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了解嘉世了。
借口分毫不差，明明在役时什么也没给，丝毫不顾情面，到了他退役的时候，感情牌一张没少打。
“我去看机票，圣诞假我回去找你们。”
这种情况不回国一趟恐怕我也没心情答辩了，反正大不了就是七学期毕业变成八学期毕业、方士谦才开始在德国留学的第一个学期，我毕业再迟也不会有他迟。
算了还是不要这么想了，我真的很想毕业。德国的日子真的度日如年。我要毕业。
电话那头传来苏沐橙吸鼻子的声音，然后是带着浓厚鼻音的一声嗯。我想了想，又安慰了一句
“他会回来的，一起相信他吧。”
话虽然是这么信誓旦旦的告诉苏沐橙的，但实际还是第二天就约了方士谦晚饭，找他聊天散散心。
“所以，叶秋退役对你影响这么大？你还是一直看着他啊…”
方士谦虽然已经退役并且出国留学，但是他只是去德国留学而不是去天国。所以职业圈的事情他多少也是会关注一些的，更不要提叶修退役这种大事。
我平时虽然也没少找他约饭，这么沉默寡言的还是第一回，所以想都不用想是为了什么。
嘉世的嘛，除了同期以外，剩下的比叶秋小的多少都会对叶秋有点孺慕之情，就像是他们微草的小朋友对王杰希一样。所以为什么不是对他？明明退役前他才是队里出道最久那个。
方士谦百思不得其解。
“小王至少看上去比你有威信多了。你做得到在微草坚持一天不笑吗？倒也不是叶秋退役对我影响多大，是嘉世的行为让我实在难以理解。以及是小沐橙给我打的电话。”
“什么话！微草的小朋友们还是很尊敬我的。嘉世的行为？怎么，叶秋退役还另有隐情吗？”
方士谦像是气急跳脚的炸毛小猫，看上去气鼓鼓的，但是还记着正事，好可爱，猫生气还不忘正事，猫好。不对我怎么又在歹毒的猫塑。
算了猫塑是一种习惯。
“嗯，嘉世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在队里当陪练要么退役。”
“我c…不是，啊？陪练，嘉世，啊？”
差一点国粹的方士谦选择用两个啊来表达自己的惊讶。他差一点就要以为我在说什么和中文极其相似的小语种。
震惊不假，毕竟方士谦完全想不到身为嘉世核心的叶秋，会被嘉世这样对待。举个例子来说就是他们老板如果想不开让王杰希去当陪练、那些小朋友们应该会首当其冲的去和老板闹吧。
方士谦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违和。
“不对、整个俱乐部不会都在…？”
“除了小沐橙。”
方士谦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02.
圣诞假打包带着方士谦一起回国了。
嘴上不太乐意，但是口嫌体正直的方士谦还是和我一起回来了。
今年的全明星是轮回主办，想了想，我顺手给张益玮发了消息问他来不来，三个人聚一起看着热闹。对方隔了半个小时回了个OK的emoji。孙哲平张佳乐想都不用想，一会说一声的事情，这俩一定去。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去H市还是等看完全明星了再见面？”
飞机落地在S市，方士谦拖着我俩的行李箱跟在我身后，缓缓发问。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六日，距离全明星还有十几天。S市也没有那么多的景点给人逛，虽然就这么让方士谦一个人回B市不太合适，但是让他和自己去H市帮叶修打工显然更不合适。
毕竟根据苏沐橙的实时战报，叶修没少坑微草。
“我去H市，你回B市顺便微草转两圈，全明星了咱俩再在S市相聚？”
“叶秋不会在H市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虽然很想说叶修风评无端被害，但是想了想好像叶修的风评本来也不怎么好，就冲他那张嘴。
不过都是退役选手了，王杰希那边也早知道这是叶修了，所以和方士谦说就说了。总结了一下在将近一个月里叶修在第十区的超前行为，方士谦梅开二度的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方士谦几度张口看上去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凝聚成了简洁有力的c语言。
“行，那到时候全明星见，我刚好回家一趟再去微草转转。”
所以我在三个小时后出现在了兴欣网吧。我退役都三年多了，所以就算H市是嘉世的大本营，估计能认出来的没几个。因为时差，所以到达兴欣网吧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此刻正是叶修的晚班时间。
“晚上好。”
事先从小沐橙那里知道了叶修现在在当网管，所以一进去我就直奔前台。
“晚…回来了？准备什么时候走。”
“假期到一月中旬，差不多十五十六号走的样子，待不到过年。玩君莫笑呢，让我看看千机伞现在什么样了，给我玩一会？”
苏沐秋当年的伟大设想我也是知道的，乃至于我当时还看着他兴致冲冲的把千机伞交易到了这张卡上。
可惜后面因为官方，散人彻底成了个传说。
“要玩的话刚好给那个寒烟柔发个组队申请，打罪恶之城的副本。”
叶修被我赶到旁边的位置上，这会他没事干，于是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有一茬没一茬的接着我的话。
“你真在当网管啊。”
“包吃包住电脑免费玩还给工资，这不挺好的。”
“那确实，还真适合你。”
这个网吧看上去确实算得上中上游的水平，可叶修是谁，叶修来这当网管？但凡放在任何其余人身上都会觉得这不合理，除了我和苏沐橙。没办法认识太久了，叶修什么德行我再清楚不过了。
“你朋友？”
陈果看见前台多了一个人，也了凑过来。谁让叶修来她这快一个月了，她对于叶修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是个打游戏厉害的。
但是没想到，叶修这种网瘾青年还认识漂亮妹子。
“嗯。”
“晚上好啊。”
这种低级的副本对我来说即使用君莫笑一心二用也不是问题，反正两个人下副本想要记录是异想天开。
于是我全凭感觉操作，抬头和陈果打招呼。但是叶修不这么想，看来确实很宝贝他的千机伞。
“小心小怪啊，我千机伞耐久快没了，死了千机伞估计就要碎了。”
这宝贝东西耐久这么低吗？
叶修对于我不看屏幕横冲直撞的行为表达了抗议，于是凑过来接过君莫笑。我解放双手后干脆直接从前台钻了出来，和过来的陈果搭起话来。
“晚上好晚上好，你是过来找他的？”
“嗯嗯，刚落地回国了，听说他来当网管了就过来看看。”
陈果对漂亮妹子的初始好感度还挺高的，而且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总感觉在哪见过…
“姜觅夏——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难得见到真人了，能给我签个名吗。”
出声的人陈果认识，是网吧的熟客。也是一位从第一赛季开始就在粉嘉世的，堪称骨灰级的嘉世粉丝。经过他这么一嗓子，陈果也是想起了她为什么会觉得眼熟，
苏沐橙有套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的海景谷子，是第四赛季圣诞节时嘉世出的限时双人周边。
早年荣耀还没有那么大热度，再加上也是嘉世第一次出周边构图丑的要死，全靠两个姑娘的美貌撑着。陈果想起那套现在在海鲜市场的价格…陈果有点牙酸。
至于为什么周边炒的那么贵，至今却都没有返场、因为另外一个人在第四赛季就退役了，嘉世没有肖像权所以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那套周边上的另外一人，现在就在自己眼前。
“诶，是老粉啊。当然可以，需要我签在哪里？”
陈果想叶修该不会真是叶秋吧，这么早退役的选手都认识。但是转念一想叶修年龄在这摆着，会认识可太正常不过了。
虽然H市是旅游城市，景点还不少，但是我是H市本地人，所以顶着寒风去和外地人人挤人这种事情就大可不必了。
这些天除了有小半天去墓园给父母还有苏沐秋送了花以外，剩下时间都在兴欣网吧凑着一起打荣耀。
第十区这么热闹，本着不凑白不凑的想法我也开了张第十区的剑客小号。
这几年在国外，学业压力大了就上欧服的荣耀开竞技场匹配发泄一通。牧师显然不适合在竞技场大杀四方，于是我转职去玩了剑客。
国服的账号卡我也是有带过去，但是考虑到就算挂了加速器也频频红网，还有卡到闪现的延迟，以及大号的职业是牧师。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玩了欧服。
“叶修——好友申请同意一下，我小号叫鬼灯一线。”
这个小号预计玩不了几天，问就是一月中旬要回德国接着搞答辩，这个学期我一定要毕业，
我要 毕业。
“同意了同意了，出新手村了吧？我带你把低级副本都清一下，把等级尽快给你提上去。”
好久违啊，和叶修像这样子在网吧里一块打网游。那会陶哥还是正常人，没有被利益熏心，小沐橙会过来送饭，苏沐秋也还活着会说说笑笑。但是现在还不到详细回忆杀的时候，前面的部分，等以后再来探索吧。
03.
叶修的攻略在第十区卖的如火如荼。
「方长公主」：叶秋他不会真的打算以后去卖攻略了吧？
「海棠飞絮」：还真保不齐。
「方长公主」：话说你要是去玩剑客再复出，黄少天他们那剑系的群可终于有女的了
「海棠飞絮」：诶，鬼刻至少账号卡是女的。
「海棠飞絮」：而且我没记错的话，治疗群里好像也就我一个女的。
「方长公主」：你给我冷静
「海棠飞絮」：遵命遵命。
荣耀官方在元旦的前一天宣布了元旦活动的奖励，粗略扫过一圈发现确实很丰厚，但是都是实体奖励。
“反正都是实体，你君莫笑那次让我抽？”
“我做完喊你。”
就算没说叶修也是打算让我来抽的，只要不涉及具体金额的抽奖，我的运气一向好的吓人。但是只要涉及具体金额，200块钱四个人的拼手气红包他记得我抢了两毛，
他一个人抢了一百五。
新年任务叶修和我先后做完，鼠标按下，一个电脑一个显示器。
“都寄你这？”
“成，电话…电话填沐橙的。”
这学期顺利毕业回国也得三月份了，荣耀官方应该也没有大气到愿意包国际运费。等等，欧服好像也有新年活动送东西，开个加速器上号。
叶修刚感叹完我的运气，回头就见我熟练的寻找网站下加速器下欧服荣耀。
“欧服也有活动？”
“嗯，毕竟那边一年最重要就是圣诞节，其次就是跨年，所以新年活动奖励比国服还丰厚。”
荣耀本体还挺大的，就算兴欣网吧网速快也要下个半个小时。所以我翻了翻外网的荣耀官网，调出来欧服的新年活动公告。
“饶了我吧，一个字都看不懂。”
哦，忘记叶修是初中肄业青年不是被我坑去当同窗的方士谦，他看不懂德语切成英语版本估计也认不得几个。
“忘了忘了。”
“小夏是在德国留学的吗？对了，你俩新年任务进度怎么样了。”
陈果这会闲的没事又靠了过来，站在我和叶修联排位置的中间，她显然也是有关注这次的新年任务的。一般人要三天，陈果着实想知道对职业选手来说需要多久。
“是的，所以已经在延毕了呢…我们两个已经做完了，抽奖的话，一个电脑一个显示器。到时候能麻烦陈姐你帮忙签收一下吗？”
叶修没有手机，网购至今填的都是苏沐橙的电话。原本也是打算填小沐橙电话的，但是突然想起来可以问问陈果能不能填她的电话。
比起小沐橙，陈果这位常驻兴欣网吧还有手机的人士显然更适合。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哇，你俩运气真好。不过东西不寄你家吗？”
“我是一个人住，又在留学还没毕业。所以想着让朋友帮忙代收一下，可他又没有手机。”
说着我指了指叶修。
“那我来填信息。”
陈果说着往我这边的电脑靠，点开界面后我很自然的起身给陈果让位。
“给她填完也顺便给我一填呗老板娘。”
这是图省事的叶修。
闻声而来的唐柔对于我和叶修过于迅速进度未发一言，只是默默的在旁边开机子荣耀启动，并下意识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
陈果已经填完我这边的地址，但是欧服的荣耀还没下好，所以我打算看看唐柔的具体水平。
手很稳，应该是有学过钢琴。战斗法师的打法很有叶修风格，估计是叶修教的。不过有些心急，导致部分操作有些变形。技能衔接也有些问题，荣耀新人吗？
“你们是几个小时做完的新年活动啊。”
我在兴欣网吧也连着出现了好几天，再加上又是经常在叶修身边刷新，所以唐柔也算是对我有些眼熟。
陈果有介绍过，唐柔记得我的名字，但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于是直接省略掉了。
“都是三个多小时不到四个小时，你想挑战吗？那你有些心急了。你刚才的操作如果正常发挥，这个节点你应该只用花五分钟而不是八分钟。”
“我的操作？”
“技能衔接确实很重要，但关键是衔接正确的技能。在做不到下意识衔接的时候，给自己一点思考的时间，然后再慢慢缩短时间，到后面身体会形成本能的。”
唐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按照我说的开始继续做新年任务。
欧服的荣耀下好了，我给方士谦发了条消息问他欧服新年活动来不来。方士谦很快回了消息，说让我等他下好欧服荣耀。
不确定国内玩国外游戏挂加速器延迟会有多高，于是我找了个低级副本单刷准备看看能不能行。
唐柔专心的做着任务，突然开口朝我问到。
“你也是职业选手吗？”
“前，我退役已经三年多了。”
“那你们职业选手都是这个水平吗？能和我来一把竞技场吗？”
一时之间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职业选手的水平，至少我还在役的那个年代的水平都是参差不齐的。现在是什么水平，我都退役三年了我哪知道啊。单挑，鬼灯一线好像菜二十多级，和三十多级的寒烟柔打…也不是不行，不过就是得开修正了。
“职业选手的水平，扔网游里基本都是很难棋逢对手的，但是职业选手和职业选手之间的差距还是挺大的。这两年可能差距会比以前小一些。你开修正房吧，我账号卡才二十多级。”
唐柔暂停了新春任务，头也不回的转身前往竞技场。
很适合职业圈的性格诶。
去S市的当天H市又下了雪，不大，毕竟是南方。
陈果在得知我要和她们一起去看全明星的时候格外高兴，就算正式看比赛不能坐在一块。
“第二天的互动环节，我觉得你们很有可能被选上哦。”
小沐橙有发消息来说她报名了第二天的互动环节。按照她的人气，肯定是挑选观众的那个，所以不用想，按照小沐橙的性格肯定是要搞点事情的。
“借你吉言啦。”
陈果对此接受良好，毕竟只是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叶修闻言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说你不会打算和苏沐橙一起搞事情吧。
我用图片回给他一个诶嘿的表情包。
飞机即将起飞时H市的这场小雪停了。我透过飞机窗，无端的想起几年前飞机落地德国时，同样下起的雪。
天气预报显示今年德国冬天温度会是近五年来最低的一年，今夜必有暴雪。
04.
“晚上好晚上好朋友们，我们二期群里退役的有五个，有两个人要带伪装，是谁呢这么热的空调。”
提前在都发私信说了，人自然就是齐的。虽然除了我以外，其余的几个目前都没缺席过一场全明星的线下。
没办法，刚到德国的时候和叶修关系还是很僵，再加上德语又学的不太好，那年圣诞假就留在了德国，三月份的寒假才回来。
需要带伪装的那两个就是double上赛季退役的张佳乐和方士谦，捂的还算严实。轮回这边的空调给的很足，已经肉眼可见的他俩额头开始冒汗。
“不要这么幸灾乐祸啊。”
张佳乐无奈叹气，坐到了我旁边。比起方士谦，他捂的显然更为严实。口罩围巾帽子平光眼镜，生怕有一个部位暴露在空气中。
“懂得懂得，我刷百花那边的同人论坛路过主论坛，哇恐怖如斯。”
我在德国的另一大乐趣就是翻国内论坛。国服荣耀因为延迟我打不成，论坛这种还是能翻翻的。
每次去百花同人区路过主论坛，都只有一个想法：你们百花。
“今年又不在百花，这里估计大多也都是轮回的粉丝，不用捂这么严实。”
方士谦只带了平光眼镜和围巾，落座一会，在冒汗后直接把围巾也卸了下来。
“百花论坛？你还刷这个啊。”
这是已经和我另辟新路的孙哲平，尽管我和他之间还间隔了一个张佳乐。
“这对吗，你们两个。”
张佳乐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脑子一热坐在我和孙哲平中间了。…大概是因为体育馆的空调开的太热，而他又穿了太多，…
是这样吧。
“你该不会和我说的另一种放松就是刷论坛吧、”
这是反应过来的方士谦。
还是这么热闹啊。
这是一旁含笑旁观的张益玮。四个人的电影已经足够拥挤了，他不打算让它变成五人的。啊，或者它本来就是五人，甚至更多，只是这会另外的主演没有到场。不过电影的核心女主角看上去完全没有想法。
张益玮想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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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今夜诸事皆顺，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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