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的训练赛结束后，立海大的网球场像是被点燃了引线，训练强度陡然提升了好几个等级。
清子依旧每天坐在场边，看着他们在阳光下重复着挥拍、跑动、击球的动作。汗水浸透校服的痕迹，球鞋摩擦地面的锐响，还有真田那句“再快一点”的训斥声，构成了午后最鲜活的背景音。
她不得不承认，立海大的胜利不是偶然。哪怕赢了冰帝那样的强敌，他们也没有丝毫松懈，反而把训练赛当成查漏补缺的镜子，对着数据一点点抠细节——柳莲二的笔记本换了新的，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分析；丸井文太放弃了课间吃零食的时间，抱着球拍琢磨新的截击角度；连最毛躁的切原赤也，都开始耐着性子练习基础步伐。
这种近乎偏执的认真，让清子想起自己备战比赛的日子。只是不同的是，他们的认真里，多了份彼此较劲又相互扶持的热意。
时间在规律的训练和课堂间悄然溜走，转眼又是一个月。
清子踩着晨光走进医院时，心里有点忐忑。拆护具的这天终于到了，她既期待又紧张——期待能重新自由奔跑，又怕医生说还需要静养。
“恢复得很好。”医生看着片子，语气轻松，“韧带愈合得很结实，日常活动没问题，但最近几周别做剧烈运动，尤其是急停急转的动作，循序渐进最重要。”
清子点点头，看着护士拆掉脚踝上最后一层绷带，露出光洁却比另一只脚稍显纤细的脚踝，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三个月了。她终于能摆脱这层束缚了。
走出医院时，阳光正好，清子试着踮了踮脚，又轻轻跳了两下，虽然还有点生疏，但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回到学校，她没再戴护具。走进学校时，切原赤也第一个发现，咋咋呼呼地喊：“清子！你的脚好了？”
“差不多了，医生说还不能剧烈运动。”清子笑着回答，感觉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网球部。下午训练时，清子明显感觉到，场上投来的目光比平时多了好几倍。
训练结束后，真田、幸村和柳莲二三个人一起走了过来。立海大的“三巨头”难得同时出现，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宣布什么重要决定。
清子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清子，”幸村先开了口，笑容温和，“你的脚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谢谢关心。”清子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有事？”
柳莲二推了推眼镜，翻开笔记本：“根据数据统计，关东大赛还有三周开始，我们需要一位能协调训练计划、记录数据、处理杂务的经理。”
清子眨眨眼：“所以呢？”
“我们一致认为，你很合适。”真田接过话头，语气不容置疑，“你懂网球，细心，又熟悉我们的训练节奏。”
清子愣住了：“等等！你们想让我当网球部经理？”
“没错。”幸村点头，笑意加深，“你看，你不用上场打球，只是在场边帮忙记录和协调，不算剧烈运动，正好符合医生的嘱咐。”
“而且……”柳莲二补充道，“你的战术分析能力很强，之前随口提的几点建议，实践下来效果显著。”
清子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这三个人早就盯上她了，等她脚一好就来“拐人”？
“我不行啊！”她赶紧摆手，“我对当经理一窍不通，而且我还要上课……”
“课程冲突可以协调，我们训练大多在放学后。”真田寸步不让，“至于经验，谁都不是一开始就会的，可以学。”
清子看着眼前三个表情认真的男生——幸村笑得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真田一脸“这事没得商量”的严肃，柳莲二则用数据本无声地表达“我们已经计划好了”。
她突然有种被“围攻”的感觉。
“可是……”
清子看着他们眼里的期待，拒绝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她想起这几个月来，他们对她的照顾和包容——真田看似严苛的关心，幸村不动声色的解围，柳莲二默默记下的那些“建议”……
或许，当经理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用上场比赛，不用面对那些压力，只是在旁边帮帮忙，看着他们为了目标努力，好像也挺不错的。
清子咬了咬唇，看着场上还在收拾东西的丸井和切原，又看了看眼前的三巨头，心里的天平慢慢倾斜。
“那……我试试？”她小声说，“不过先说好了，我要是做不好，随时可以辞职啊！”
“没问题。”幸村笑得眼睛弯了起来，“我们相信你。”
真田的嘴角似乎也几不可查地向上扬了扬，虽然很快恢复了严肃：“明天开始，先跟着柳熟悉流程。”
柳莲二推了推眼镜，在笔记本上写下：“真田清子，立海大网球部经理，任期从即日起。”
清子看着那行字，突然觉得，自己的“闲鱼计划”好像彻底跑偏了。
不过……她抬头看向夕阳下的网球场，看着那群还在打闹的少年，心里却没有丝毫不情愿。
也许，这样的“跑偏”，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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