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来又为什么会误打误撞拜入灵剑派门下?花千骨趁着闲暇时分总结了一下,嗯,不得不说,还真是应了自家师兄常用来调侃自己的那句“一言难尽”。
时间线回到当时,眼看着清虚道长不甘地咽气,花千骨临危受命,自然是想竭尽全力帮老人家达成所愿的。可还没等她跨出殿门,门外便有一人逼近了她,狞笑着要她乖乖交出六界全书。
可花千骨前脚才答应清虚道长会将东西妥善保管好,好方便在此之后将其交给他老人家看好的继承人云隐,闻言自然是不肯将东西交给除却云隐之外的人的。
是以,那人便起了杀心。
“把东西给我,不给,我就杀了你!”
对方饱含戾气的话音一字不差地传入花千骨耳内,仿佛明晃晃地昭示着她接下来的悲惨结局。花千骨又不傻,意识到来者不善,赶紧趁他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死死护着怀里的东西疾步跑了出去。
也正是在逃命的时候,她隐约猜出了此人的身份。虽然脸覆面具,但他身上却穿着蜀山弟子的服制,而从对方向自己抛出的那廖廖几句威胁之语中也不难看出,他此刻现身正是为了守株待兔,好从她手里夺取被清虚道长藏起来的,在此前他曾遍寻不到的六界全书。
指向性如此明确,除了清虚道长口中的那个害得蜀山几乎满门皆灭的叛徒云翳,花千骨着实想不出,普天之下还有谁会像他这样居心叵测,喜怒无常。
果然,见她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后竟还敢负隅顽抗,云翳怒极反笑,恶狠狠道:“好啊,我看你能跑多远!”
没有人接他的话。道道走廊之中,一时只剩下花千骨边跑边大喊“救命!”的声音。其实,若是身在闹市,或许还有一定几率能遇到好心人相救,可偏偏,现下是在蜀山,还恰好是刚经历过一场灭门之灾的蜀山。
可想而知,没人能听到她的求救。
在被从天而降的云翳堵住去路并掐着脖子提到半空中时,花千骨心中只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如果今天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她一定要找个靠谱的门派拜师学艺,让自己拥有自保之力!她花千骨,从今往后,再也不要过这种随时会被人弄死的日子了!
强烈的求生**,终是让她在云翳愈发收紧的力道中勉强为自己拖延了几秒时间,幸运的是,居然趁此机会等来了救兵。
“放开她!”
在快要被掐晕的前一刻,花千骨终于如愿听到了那一声由远及近的天籁之音。她心中顿时一个激灵,勉力打起精神,睁大眼睛循声望去。
只见来者是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乘风而来,道骨仙风,好似神仙。不过这倒并非是此刻的花千骨所关注的重点,毕竟她命都快没了,哪还有心思去关注旁人的模样气质?
重点是,云翳显然很忌惮那人,见对方出现,也不再想着要掐死她了,而是忙不迭拎着她御剑离去。中途见那白衣人一直穷追不舍,而以自己的修为又实在甩不掉这个尾巴,云翳为求自保,很快便做出了取舍。
被他揪着衣领子带在身后的花千骨只听到前方传来一声不甚明显的冷哼,下一瞬,便在满头雾水中,被云翳这个恶毒又心狠的男人,毫不犹豫地从剑上掀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在“云翳你好缺德!”与“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居然害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之间,花千骨十分不硬气地选择了害怕地放声大叫。
太可怕了,这就是腥风血雨的修仙界吗,一言不合就杀人抛尸?这要是真这么从天上掉下去,她还有命去拜师学艺吗?啊?!
好在,就在她满心惶恐地以为自己即将命丧当场尸骨无存的时候,那位面容冷酷的白衣男子及时御剑赶来接住了她。虽然对方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并且看起来隐隐对她有几分嫌弃的样子,但心大如花千骨,在睁开眼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的时候,一瞬间脑子里有且只有一个想法——这位仙师,可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大好人啊!
同时也禁不住苦中作乐地想,还好自己命够硬,一般的磨难还真是杀不死她啊!
见她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模样,那白衣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并未多言,只是继续御剑带着她往外飞去。不想在这之后,隐匿在暗处的七杀殿之人突然现身,为首之人更是十分卑鄙无耻地用此前才从清虚道长手中抢来的栓天链困住了他们二人。
栓天链,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可想而知,其威力自然是寻常法器不能比拟的。尤其是身边的那位白衣男子身上不知出了什么差池,灵力时有时无,一时之间便更加无法与之抗衡。
于是,故事的最终,花千骨终是不得不与那位被对面七杀派之人唤作“白子画”的长留上仙,一同被困在了由栓天链罩下的结界之中。
倒霉的两人被结界困了一天一夜,这中间花千骨不是没想过要挖通地道逃出去,然而仅凭她一人之力,纵然一直动作未停,截止到当天夜里,也只是给地上挖了个勉强能塞进两个人的大坑而已。而且,身为没有辟谷的普通凡人,一入夜,她便饿得直叫唤,又累又饿之际,更加没有白日里那份挖坑的劲头了。
在如同游魂般踉跄几步跌坐在白子画附近的位置时,花千骨心中不止一次地后悔白日里上山时为什么没有再拔几根萝卜塞包袱里,那样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饿得快升天了。
反观那位白子画上仙,从头到尾一直淡定如初,闭眼盘腿打坐,不为外物所动,真是好一番超凡脱俗的仙人模样。令花千骨自惭形秽的同时,更加坚定了要拜师学艺的决心。
她也不奢望自己学成之后能有多厉害,只求在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时,不必饿得肚子咕咕叫……
胡思乱想了一通后,花千骨挠挠头,悄悄觑了边上闭目养神的白子画一眼,对方察觉到她的注视,很快便睁开眼。花千骨被他那个毫无波澜的冷漠眼神吓了一跳,顿时有些心虚,但这之后见他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耐的神情,便开始绞尽脑汁地找话题,主动与之攀谈起来。
倒也不是她想跟人家攀关系什么的,主要是两人坐都坐在一起了,且又是白天一起共患难的交情,此刻若只是干坐着却谁都不说话,岂不是很尴尬?
这样想着,花千骨便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与白子画交谈起来,随意聊了几句,暗暗几下一些以后可能会用得上的信息后,见白子画实在冷淡得厉害,她也渐渐歇了没话找话的心思,同人家说了句“天色已晚,上仙早些安歇”后,便抱着怀里的包袱起身,找了个离人家不远不近的地方,老老实实地躺下休息了。
只是临睡前,总有一个奇怪的念头萦绕心间——这个白子画的模样和气质,为什么总令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难道,他俩之前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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