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昼送你的项链里藏着微型追踪器。
他总说:“哥哥要确保你绝对安全。”
直到你故意在酒吧摘下项链,他的监控屏瞬间雪花纷飞。
全城搜索的警笛声中,他踹开废弃游乐场的门。
“好玩吗?”他眼眶猩红地掐住你腰。
你踮脚咬他耳垂:“哥,你心跳好吵。”
——他衬衫第二颗纽扣里,藏着你装的监听器。
夏以昼指尖优雅划过手机屏幕,唇角的笑若有似无,像看着什么心爱的小玩意儿。地图上一个微小红点正规律跳动,稳稳停在你的大学图书馆的位置。
“嗯,真乖。”他低语,像在赞许一只按时归巢的鸟儿。目光随即扫过墙上几个伪装成烟雾报警器的微型镜头,画面清晰地切割出你公寓客厅、玄关和厨房的实时影像。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丝绒首饰盒,里面躺着一条新项链,吊坠里藏着微型监视器。
他轻吻那冰凉的项链,专注得近乎虔诚,仿佛在确认某个精密的武器开关。
“哥哥要确保你绝对安全。”他喃喃自语着。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和病态,像一张精心织就的网。
你的生日晚餐选在“迷迭香”,灯光昏黄暧昧,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水和食物的气息。夏以昼穿着执舰官的制服,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线条漂亮的手腕。他姿态闲适,切牛排的动作优雅得像在表演。
“小祖宗,新项链喜欢吗?”他紫宝石色的眸子专注地落在你颈间。那枚冰冷吊坠正贴着你的皮肤,像一只沉默的监视之眼。
“喜欢啊,”你叉起一小块鲜嫩的牛肉送进嘴里,带着依赖和满足,“哥哥送的,什么都好。”
夏以昼的笑意深深晕染开,他拿起酒杯,轻轻碰碰你的果汁杯。“啧,小骗子。” 他语气亲昵,带着点调侃的纵容。
晚餐的气氛很好,夏以昼很会聊天。他切好牛排推到你面前,果汁杯空了立刻被满上,体贴得无可挑剔。
走出“迷迭香”,城市的夜风带着喧嚣的暖意扑面而来。夏以昼的车就停在路边。
“小祖宗,送你回去?”他拉开车门,侧身让开,姿态绅士。
你摇摇头,“不了哥,我跟同学约好了,过生日嘛!” 你扬起脸,笑容带着点属于这个年纪的、被允许的放纵。
夏以昼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瞬,快得几乎无法捕捉。温和面具下有某种坚硬的质地一闪而过。他沉默了几秒。
“好,”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温和,但多了难以察觉的紧绷,“注意安全。随时给哥打电话。”
“知道啦!啰嗦!” 汇入步行街的熙攘人流时,你能清晰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你的后颈上,黏糊糊的。
直到你拐过一个街角,那如芒在背的感觉才骤然消失。
你停下脚步,摘下项链随手放在了旁边回声酒吧的吧台的一个空啤酒杯旁。
夏以昼在天行的家中像一个陷入绝对零度的冰窟。原本分割清晰的监控画面,此刻只剩下疯狂跳动的刺眼雪花点。
手中厚实的威士忌方杯,承受不住那骤然爆发的非人握力,直接爆裂炸开。玻璃片混着琥珀色酒液和刺目的鲜红流下。
剧痛似乎毫无知觉。他脸上惯有的温柔笑意荡然无存,被一种近乎狰狞的冰冷戾气取代。下颌线绷得像刀锋,他抓起桌上的通讯器,声音是从齿缝里挤出的。
“林曳 ! 命令所有人,立刻封锁大学城周边所有交通枢纽!查她所有通讯记录近三小时联系人!‘回声’酒吧附近监控全部调取!给我挖地三尺!立刻!!” 通讯器里传来下属被这从未有过的失控语气惊住的短暂沉默,随即是急促的应答和行动指令声。
夏以昼狠狠将通讯器摔在桌上,通讯器被摔得粉碎。那只流血的手垂在身侧,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
废弃的“星光游乐场”像个巨大的、被时间遗忘的骸骨。
远处,城市密集的警笛声像潮水般起伏,蓝红交替的警灯光芒在远处天际隐隐闪烁。
沉重的、生满红锈的游乐场铁门,在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扭曲巨响中,被一股蛮横到极致的力量猛地踹开。
夏以昼站在那。执舰官制服的衬衫袖子胡乱卷到肘部,露出的小臂肌肉偾张,青筋虬结。那只受伤的手随意垂着。
他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这片死寂废墟,最终死死钉住吱呀作响的老旧秋千上。
你坐在秋千上,歪着头对哥哥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鞋尖点着地面。月光淌过你的脸颊,脖颈处空空荡荡。
执舰官皮靴踏在碎石和荒草上,发出清晰而沉重的声响。他停在你面前,巨大的阴影瞬间将你笼罩。
他俯下身,那张曾经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此刻只剩一片冰封寒潭。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猛地伸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千钧之力,狠狠掐住了你的腰侧,将你整个人从秋千上提起来。
“我的好妹妹,好玩吗?” 他的声音像砂纸在粗粝的岩石上反复摩擦,双眼里面翻涌着强行压抑、濒临崩溃的恐惧,他差点以为失去了你。
剧烈的疼痛从腰间炸开,你倒抽一口冷气。可看着他猩红的眼底濒临失控,心脏深处某个地方却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尖锐地酸涩起来。
你没有挣扎,反而借着腰上传来的那股几乎要将你碾碎的力道,轻轻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猝不及防地贴上他冰冷的耳廓。
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颈侧的皮肤。
“哥,” 你极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喘,像羽毛刮过紧绷的弦,“你心跳好吵。”
嗡——
夏以昼的身体在那一刻,骤然僵注。
掐在腰间的手力道瞬间卸去大半,却依旧紧箍着,像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所有的暴怒、狂躁、毁灭欲,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骤然凝固。
时间在他身上仿佛停滞了。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或者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死寂。
箍在你腰上的那只手终于彻底松开了力道,但没有撤离,只是虚虚圈着。夏以昼极其缓慢且僵硬的直起身。
夏以昼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精准地按在了自己制服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上。那颗纽扣看起来平平无奇,在月光下泛着普通的贝母光泽。哥哥这才发现这是监视器。
他低下头,眼神像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的人。那目光带着难以置信和狼狈。
他眼底的惊涛骇浪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沉淀重塑。
“……这么记仇啊?” 夏以昼的声音里糅杂了太多东西:失而复得的虚脱,被反将一军的狼狈,和一种更深沉的悸动。
受伤的手抬了起来,动作有些滞涩,带着一种笨拙的小心。微凉的的指尖,轻轻碰触到你空荡荡的颈间皮肤。
你瑟缩了一下,那触感冰得惊人。
他立刻顿住,指尖蜷缩了一下。
“项链呢?”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
你微微偏头,目光投向远处那片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人工湖。
夏以昼顺着你的视线望去。他沉默了几秒,他探手进自己制服外套的内袋里,摸索着。
片刻,他摊开掌心。月光下,躺着一条全新的珍珠项链。颗颗珍珠散发着圆润温厚和柔和的珠光,朴素而温润。
“戴上。”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他将那枚珍珠吊坠递到你眼前,带着不容争辩的、近乎执拗的期待,还有一丝深藏的不安。
你没有动,只是看着他。
夏以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再说什么,强硬或是解释,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压抑在喉间的气音。
你没有去拿那珍珠。而是低下头,温热的唇瓣轻轻印在他指节上那道最深的伤口边缘。动作很轻,带着一点湿意。
夏以昼的身体再次僵住,呼吸骤然停滞。心跳失控。
“哥,” 你轻轻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帮我戴上。”
夏以昼眼底的冰层,终于碎裂消融。他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然后缓缓吐出。
那只受伤的手似乎不太灵便,帮你戴项链戴了几次才戴上。
“咔哒”一声轻响,项链的搭扣合拢。
他未立刻退开。而是紧紧地环住了你的腰。这一次的拥抱,不再是之前那种狂暴的禁锢,而是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力量和后怕的余悸,像要将你嵌进他的骨血里。
在这片被遗忘的废墟之上,在清冷的月光之下,你们像两个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战争又艰难休战的士兵,紧紧相拥,分享着彼此剧烈的心跳和劫后余生的战栗。你是项链上温润的珍珠,而他环抱的手臂是锁链,也是独属于你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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