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两年才意识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里。
说实话,作为一个亲缘淡薄刚体制内上岸的女大学生一觉起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大洋彼岸小镇女法医,她第一反应是惊喜。
哈哈,至少考的编制没丢,甚至工资更高还更清闲。
小镇没什么需要她做的,一天工作四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看书摸鱼,整个单位只有她一个人,自己就是自己的领导。还有个退休雇佣兵的老爸保护人生安全,她都不知道拜的哪个庙效率这么高。
身份基础,世界就不基础。
普普通通的她循规蹈矩的生活了两年发现世界末日了。
嗯,你问我有什么想法吗?
我没什么想法,我听见疾控中心的通知就笑了,真没招。
看见行尸的第一反应是扒拉个爪子下来先给自己变异,这个想法很快就被牛逼暴躁老爸一拳头打飞了。
麦克老爸开车打算把家搬到荒郊野岭的农场,远离了城市。
“我们不去庇护所吗?”
我没了作死的想法,既然想活第一反应还是听从政府的安排,庇护所人多比起两个人独自在野外求生当然安全许多。
麦克老爸不这么认为,他甚至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传染病都是人带来的,我们应该做的是远离人群,而不是去找死。”
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但还是没有安全感,“但是爸爸,我们没有充足的食物没有充足的药品,我们这样太危险了。”
“相信我,女孩,现在你可以睡一觉,等睡醒了睁开眼就可以开启新的生活了。没有麻烦的交际,没有危险的病毒,农场有你喜欢的所有东西。”
一把冰冷的手枪丢进我的怀里,要知道麦克老爸之前很不愿意她碰枪械,只会教导她格斗。
“哦,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得开始学着杀人,放心,农场有足够的弹药足够你成为一个神枪手。”
“希望吧。”我叹了口气,迷茫的心终于被麦克老爸笃定的态度稳定下来。
我掰过后视镜,别说这里真的荒无人烟,经过改装的越野车穿行在起伏不定的山谷里惊起一片飞鸟。黑发黑眼的亚裔面孔与麦克金发碧眼迥异,麦克是这原身的养父,毫无血缘关系但养育了她整整十八年。
“爸爸。”我透过镜子紧盯着这个苍老的、目露凶光的“亲人”,他甚至连逃命都带着自己。
我有血亲,对比之下,她是真心起了疑惑。“爸爸,你为什么愿意带着我这个累赘?”
麦克给了我脑袋一个爆栗子。
“别说傻话,别逼我现在揍你,闭上你的眼睛你可以睡觉了。”
旅途非常顺利,直到农场。
“好女孩,坐过来,待在车上。”麦克老爸将车停在了门口树下,眼神警惕的眯起,说实话更凶残了。
我听话的爬到驾驶位,害怕又激动的看着麦克老爸拉开保险进了农场。
两个男人举着枪和麦克老爸僵持着慢慢从房子里出来,他们在谈条件,我拿出望远镜,两个男人应该是父子,一个正值壮年一个头发花白。
“我们想要在这里借住。”
那个父亲开了口,速度太快,声音也很模糊,我只能通过嘴型辨认他们说了什么。
显然,麦克老爸和他们没谈拢。
麦克老爸先开的枪,大门也快速合上,木屑四溅,我很快发现二楼窗口有人影,赶忙用卫星电话通知爸爸。
以一敌二,麦克老爸背靠着榕树躲避房子里面的人,我有些佩服,经常吃鸡的人都知道视角和掩体的重要性,田野里还有基地真的特容易被狙,你甚至根本不清楚对方在哪儿就已经死了。
我眼睁睁看着麦克老爸爬上书跳上屋顶进了房子,全程三分钟房门打开,麦克老爸掸掸衣摆的灰看起来异常平静。
他朝自己招手,我开车靠近。
“怎么样了?”我问。
“小意思。”麦克老爸挑眉,“我在阿富汗的时候可是一挑七毫发无伤。”
“哇,爸爸好厉害。”我非常捧场的鼓掌,拍的超大声。
麦克老爸显然很受用,他的嘴角根本控制不住。
我欢呼着进了房子,很大很简陋,但必需品也都很齐全,我甚至在仓库发现了发电机还有机油。
“你的房间在楼上,记得把窗帘拉起来锁好门窗。”麦克老爸从仓库里挑挑拣拣最后学了一把斧头。
我疑惑,“你是要去砍树吗?房子有电啊。”
麦克老爸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我去把那棵延伸到你窗口的树枝砍了,以防万一。”
我尴尬的挠挠头,对哦,刚刚他就是这么进房子反杀那两个人的。
“那我去打扫卫生吧。”我环视四周,房子很干净,除了…
楼梯上滴答滴答的淌着血,可怜的家伙打扫完卫生却没那个机会享受。
麦克老爸淡淡的应声就出了门,没一会儿就传来的响声,窸窸窣窣。
作为一个法医对尸体保持冷静是基操,但是当我看见那个尸体颤颤巍巍爬起来时就没那么淡定了。
“啊啊啊啊———”我尖叫着举起枪连射几次但那个尸体毫无反应,我只能仓皇的逃跑,可门口的尸体堵住门也爬起来了。
咚———
我凌乱的子弹击中楼上爬下来的那个年轻尸体的脑袋,它终于不动了。
门口的尸体也倒下了,麦克老爸目光沉沉的扫过我,看见地上我举枪杀死的尸体明显是松了口气。
我的脚有点不受控制,最后只能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看着老爸又哭又笑。
麦克老爸踢开碍事的尸体掐着我的两腋把我提起来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半蹲着,“好女孩,没关系,你很勇敢。”
他温柔的擦拭着我的眼泪,这一刻我才对末世有了实感,不是网络上可以随意搞怪的世界,我也不是什么主角,我是真的会死的。
“我真的很没用,我打了那么多抢他都没死…”我刚开始还是默默流泪,可没一会儿就真的放开了管理号啕大哭涕泗横流。
难为麦克平时半句好话都说不出的人今天这么耐心。
“看着他,”他一只手就控制了我的脑袋,强迫我盯着地上有好几个血窟窿的尸体,他死的面容狰狞,咕嘟咕嘟的喷血。“没有一枪是偏的,全都打在靶子上面,你很厉害。”
我躲闪着不愿看,我没杀过人,这是第一次,我摸着泪水溅在手上的血混着泪水更让人恶心。
我忍不住吐了。
麦克老爸连忙起身躲开,他的脸色臭极了,我觉得他应该对我很失望。
麦克老爸是个很极端很暴躁的经典老白男,大男子主义,以自己为中心,抽烟喝酒磕药,脾气来了还会揍人。早年的雇佣兵生涯让他散漫,自我,因为没人打得过他,他也不愿意接受约束。
他现在看起来就是要打自己的样子,我又开始思考自杀的可能性,目光停留在在那个尸体上。
但麦克老爸没有,他看起来很别扭,拿出手帕帮我擦脸,安静的抱着我轻拍我的后背。
“没关系,你有我,你爸爸我很厉害。”
他可能已经放弃让我相信自己,转而让我相信他,相信他足够强大可以保护好我这个女儿。
他洞察人心,每次我内心动摇都会肯定的告诉我怎么做,也是这样,仅仅两年的时间就让我从心底把他当自己的亲人。
“爸爸,爸爸,我真的很害怕…”我哭泣着似乎要把那种无所适从的愤懑全部宣泄。
这没有持续太久,我很快收敛了情绪和麦克老爸收拾起一团糟的房间,满地的血打扫起来很麻烦,尤其是变异的他们味道很奇怪和正常的血液味道完全不一样。
“只有毁坏头部才会丧失行动力。”
我告诉了麦克老爸这个发现,他看起来若有所思,转而问起我一件事。
“他们不会攻击彼此对吗?”
“是的,他们似乎能看见我,而且我尖叫之后全都向我快速靠拢。”
麦克抬着尸体调转方向,向着羊圈去了。
“怎么了嘛?”
麦克夺过我手里的尸体摇摇头,“你先回去,把屋子打扫干净,我等会儿回来。”
我不理解但听话的离开了,麦克老爸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房子今晚就要住,那股恶臭的血再不打扫就完蛋了。
成年男性体内大约有百分之八的血液,按照流速一个多小时就能放干,刚刚拖延了那么久,几乎放掉了将近一千毫升的血,整个客厅和楼梯都被血洗过一遍。
我拖干净后开始拿白萝卜开始摩擦地板消除血迹,这里没看见什么其他清洗血迹的东西,别说双氧水连柠檬都没有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只是血迹易消,气味难除,麦克回来了我还在思考怎么清新空气。
我问了他,他嗤笑一声越过去了进了厨房,可能不理解我为什么会在意这种小事。我愤愤不平的跟着他,然后亲眼看着他从黑色空袋里掏出两张人皮…
我真的很想尖叫,但过度的恐惧已经让我叫不出声又不至于让我昏过去,我只能痛苦的清醒的看着麦克老爸晾晒。
“以防万一,你以后出门披着它。”
麦克老爸表现的非常平静,就好像这真的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防护服”,完全不清楚作为一个正常人不该披着人皮。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嗓子哑了,干涩难听,麦克诧异的回头。
“当然是为了安全,野外也会有落单的怪物,遇到了你可以选择开枪杀死它或者影藏自己。莉莉,我得为你准备一些保障以防万一。”
麦克老爸的话里我看不见任何对生命的尊重和歉意,只有对未来的隐忧,这很矛盾,他怕我死但是对这对父子扒皮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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